從越寧回來之后,夏云又過了幾天無所事事的悠閑日子。
保安公司那邊,在第二天,孫興強便接到了東衡物業的一個大單子,位于越寧南郊的一個別墅小區。
小區原先的保安素質太低,前幾天一戶業主被小偷光顧,中控室的保安光顧著聊天沒看見,巡邏的保安倒是在小偷完事出門的時候發現了,對峙了兩分鐘,小偷亮出了刀子,結果,保安跑的比路過圍觀的業主還快…
小偷跑了,警察還在抓,保安卻跑不了,被業主聯名投訴,這時保安反倒牛起來了,振振有詞的說,保安的命也是命,甚至跟業主起了肢體沖突,最終,經過物業公司、業主、保安公司三方協調,保安公司撤出別墅小區,由東衡物業重新物色保安。
東衡物業選在這個時候、這個小區找到黑盾安保公司,未必沒有甩包袱與考驗他們實力的意圖。
孫興強只是考慮了半分鐘,便接下了這個單子,為了打響這高端別墅小區的第一炮,甚至讓夏永舫跟周鐵仁親自去壓陣,安防布控、巡邏路線,隱患排除、安保設施等等全部重新安排了一遍,從原先的保安公司手里,接下了這個小區。
有趣的是,或許是覺得這個小區的保安太面瓜了,得手太容易,當天晚上,那個小偷集團又來光顧這個別墅小區了。
只是這一次,幾個小偷剛翻過圍墻。就被夏永舫帶人堵了個正著。
小偷同樣亮出了刀子,卻不知道對面的保安已經換了一撥人。只夏永舫一人,便赤手空拳的把他們暴揍了一頓,綁的像粽子一樣,扔在了小區的門口。
等警察來的時候,小區門口已經圍滿了業主,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第二天,公安局傳來消息,經過連夜審訊。不僅破了前幾天的別墅盜竊案,追回了所有贓物,連帶著還順藤摸瓜的搗毀了一個大型盜竊團伙,戰果豐碩!
被竊業主送來了錦旗,同時其他業主經過先后兩撥保安的比照,也對黑盾安保的保安大加贊賞,算是初步站穩了腳跟。
而在許志陽的機械廠那邊。在市鋼廠橫插一腳連生波折后的半個多月,終于完成了對黎城國營機械廠的整體改制收購,入主機械廠之后,對廠里進行了一次大整頓,經過一次業務能力考核,工人階層絕大部分人都留了下來。反而是管理層,清空了一大半,有自己走的,也有公司辭退的。
當然,被辭退的人里。也有想找關系、走后門的、說情的、甚至耍橫鬧事的,不過對于這個情況。許志陽跟夏云早有預料,也有所準備,甚至可以說等著這一天!
這次,由夏云親自出面來做這個惡人,扮這個黑臉。
找關系的,轉到他這里,掐掉!
走后門說情的,也轉到他這里,拒絕掉!
至于耍橫鬧事的…
某天上午,接到秦林的電話,說被辭退的幾個員工,帶著十幾個人,堵到了機械廠辦公樓的門口,要討一個說法的時候,夏云正在自己的房間里,跟簫玲玲兩人坐在地上,陪著小豬豬下跳棋。
夏云簡單的應了幾句,讓他先拖著,便掛掉了電話,不動聲色的朝簫玲玲跟小豬豬說道,“豬豬,你跟老師兩個人先玩,舅舅出去給你們買好吃的去!”
簫玲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小豬豬則是大聲的說道,“舅舅,我要吃哈根達斯雪糕,綠茶味的!”
夏云失笑著出了門,開著自己的路虎,十分鐘后便趕到了機械廠。
機械廠老舊的電子伸縮門大開著,門口保衛傳達室的房間里也沒人,估計都去看熱鬧去了,夏云坐在車子里,大老遠的就能看到辦公樓的前面,黑壓壓的圍滿了人頭。
微微皺了皺眉,夏云直接把車子開進了機械廠,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了大門后面的停車棚。
停好車,夏云往辦公樓的方向走去,一直到了辦公樓前,人群的后面找了一個稍高的位置,默默的觀察了一下。
人群把辦公樓前面全都圍滿了,大概能有一百來號人,估計整個廠子的人都在這里了,而在人群的中間,十幾個人面對著許志陽、秦林,還有工會zuxi任迎昌三人,其中兩人明顯是帶頭的,一人五十出頭,瘦瘦小小,另一人則是三十來歲,腰粗膀圓,叼著根煙,流里流氣。
此時那個瘦小的老頭模樣的人正指著許志陽的鼻子,“我老周這輩子在機械廠里干了三十來年了,苦熬死熬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勤科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你小子當初來領料的時候,還得恭恭敬敬喊我一聲周叔呢,現在你小子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啊?不就是沒文憑嗎,我去買一個考一個都可以,憑什么二話不說就把我開了,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跟你們沒完!”
周圍的機械廠工人都沒怎么說話,倒是他帶來的十幾個人紛紛鼓噪著要給個說法,老周旁邊那個流里流氣的壯漢則是將煙抽完,扔到了地上踩兩腳,斜睨著許志陽,“姓許的,挺記仇的呀,當初你來廠里的時候,不過就是安排你下了幾次車間,干了幾次重活嗎,現在就把老子直接踢了?媽的,踢了老子可以,給個五十萬的安家補償費,不給,老子天天帶著人來鬧,看你這個廠子還開不開!”
五十萬!
周圍的工人顯然被壯漢的獅子大開口震住了,靜了一下,才低聲的議論紛紛。
許志陽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兩人,只是轉頭低聲問了身邊的秦林兩句,點了點頭。這才朝兩人說道,“周叔。王雄,我為什么辭退你們,你們自己心里清楚,你們是什么樣的人,整個廠里的人都知道,也用不著我來說什么,而且,我辭退你們。完全是按照正常程序,你們若不滿意,可以去縣里的勞動仲裁委員會投訴舉報我們,我們接著便是!”
說到這里,許志陽臉色一沉,“但是你們這樣堵在我們公司門口,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我們廠里的正常運行。再這樣無理取鬧,可別怪我不客氣報警抓人了!”
任迎昌也是一臉怒色,“老周,還有你個小崽子,你們居然還有臉到公司來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是什么樣的人物,一個仗著自己是后勤科辦公室主任,中飽私囊還克扣職工福利,肥了自己腰包,一個仗著自己有個當副廠長的叔叔。整天游手好閑遲到早退,從來不干一點正事。要是我是廠長,連遣散費都不給,直接讓你們滾了!”
老周臉色一陰,王雄則是一臉冷笑,“別說這些屁話了,今天要是不給錢,就別怪我…”
他說了一半,人群外就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怪你怎么樣?”
眾人一愣,朝發聲處看去,卻見夏云排開人群,大步走了進來,站到了老周跟王雄的面前,“怎么,你是想砸場子呢,還是想打人呀?”
“這個不是夏云嗎?他怎么來了?”
“原來他就是夏云呀,看上去真的很年輕呢!”
“他年輕歸年輕,可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呢!”
人群里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托上次李景云網絡水軍炒作的福,夏云這個夏二爺的名頭,在機械廠里甚至在黎城,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能有點過了,但也算是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有這么一號十四歲就敢拿菜刀砍人,黑白通吃的人物了。
雖然在表面上跟文件里,夏云跟機械廠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機械廠的人自然都知道,夏云才是這個機械廠的真正老板!
王雄一滯,氣勢頓時弱了許多,冷笑道,“怎么,我來討回我應得的,你還想用你黑社會那一套對付我不成?我可告訴你,除非你打死我,要不然我天天過來坐你廠子門口!”
夏云看著王雄,搖搖頭嘆了口氣,“你真以為,你背后有人給你支招,我就不敢動你了嗎?只長肌肉不長腦的家伙,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這件事情最好是到此為止,他要是再來這一套,就別怪我真的不客氣了!”
人群里又是一陣嗡嗡聲,顯然對夏云說的這個八卦非常感興趣!
王雄臉色又是一變,氣勢再弱,連一旁的老周也是臉色有些發白,顯然被夏云說中了。
見周圍人的詫異眼神,王雄強撐著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今天…”
話沒說完,夏云已經不耐煩了,忽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把他的話打回了肚子,隨即抓住他的衣領,像拎雞仔一樣拎到了大門口,扔了出去。
人群大嘩,下意識的跟著夏云涌到了機械廠的門口,看著夏云說不出話來。
夏云蹲在王雄面前,冷冷一笑,“跟你這種小嘍啰,我實在是懶的廢話,趁我心情好,趕緊滾蛋,真惹我生氣了,你會后悔的!”
轉過身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夏云拍了拍手,“看戲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趕緊該干嘛干嘛去,上班時間,都不干活圍在這里,像什么樣子?咱們現在這個廠已經不是大鍋飯的國營時期了,我夏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干的好的,工資獎金比以前只多不少,三聯機械廠的兄弟們就是個榜樣,干不好的,對不起,趁早滾蛋,我不養閑人!”
又盯著人群里臉色發白的老周一群人,“如果不服氣,我在這里等著你們,你律,我找幾個律師陪你們玩,咱們上法院一條一條的照條文對質,我哪條沒有照著勞動法來了,你跟我耍橫…信不信我叫幾個兄弟天天砸你家玻璃玩?”
夏云有這個底氣,他自認在國營機械廠改制整個的過程中,沒有任何損害國家利益的行為,所有的手續都是合法合理的,經得起任何人的調查,也不怕任何任何人的挑刺!
甚至連上次市鋼廠想要白送幾百萬,以債轉股入股機械廠,都被他拒絕了,現在天朝到哪里找像自己這樣循規蹈矩,遵紀守法的三好市民了?
夏云這個黑臉,快刀斬亂麻的發飆效果非常好!
最終,鬧事的人灰溜溜的走了,留下的工人也老實安分了許多,噤若寒蟬的三下兩下散去,一些刺頭跟倚老賣老的人物,也收斂脾氣老老實實的該干嘛干嘛去,很快機械廠的門口就只剩下夏云跟許志陽,還有秦林三人了。
許志陽來到夏云身邊,好奇的問夏云,“你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了這一出戲?”
夏云點了點頭,“有人給我通過消息,有些人看中我們的盈利能力,想分一杯羹不成后,又想給我們摻點沙子上點眼藥…”
許志陽立刻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