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葉睜開眼睛,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天空,是一個黑褐色的東西,像破布一樣飄在空中。她詫異地摘了墨鏡,將遠目鏡帶上,這才看清是一只形狀詭異的風箏,也不知道是誰放的,在幾根金屬絲上草草搭了一塊厚重的水牛皮,居然也能放得上天。
她茫然地看向安君烈,安君烈也是一臉不解,這么奇葩的風箏到底是誰放出來的呀?總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反正是一只風箏,子葉想不出是誰的,干脆不想了,躺下繼續瞇起眼休息。
過了一會兒,又一只風箏從引力場的另一個方向輕飄飄地飛了起來,比前一只風箏更詭異,那是一個用玫瑰花瓣做成的心形風箏,往上飛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不斷地灑落紅色的花瓣,那花瓣被風吹散,在天地之間飛舞,放縱而熱烈,如煙花綻放時的壯烈。
子葉猛地坐起來,脫口而出:“死變態?”在銀符,還有誰像死變態這么張揚?有這么多玫瑰?她打開超訊界面,正想撥打死變態的超訊,自己的卻先響了起來,正是死變態的來訊。屏幕上,死變態叉著腰得意地笑,“哈哈,看到我的風箏了嗎?比你的漂亮幾百倍,哈哈哈!”
子葉唾棄地看著他,沒好氣道:“等會兒花瓣掉光了,你可就變成禿驢了。”
死變態兩只眼睛登時瞪圓了,怒道:“真是個不會說話的臭小子!”
子葉聳聳肩,擺擺手,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把死變態氣得牙癢癢的。她嘻嘻一笑,問道:“那個獸皮是誰的?”
死變態“哼”了一聲,鄙夷道:“除了老狗還有誰?他的審美最捉急。”
誒誒誒?子葉有點茫然摸不著頭腦,怎么大家今天都這么有興趣出來放風箏了?這兩個出來了,其他人肯定不會在屋里躲著,難得出來玩一回,還變成風箏大賽了!誰出的糗主意?
果不其然,陸陸續續有風箏飛上天空,各種神奇的形狀,各種詭異的材料,有毒蝎形,有擺尾龍形,有戰列艦形,有飛艇形,還有無人機形…
子葉看得樂不可支,這群人太可愛了,能想出這種辦法,并能在引力場中將風箏放起來,簡直是天才!
再后來,風箏都往她的方向聚集,也不知道是向她示威還是準備會合。她朝安君烈扮了個鬼臉,解開風箏的線,拿在手里,朝著他們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飛艇像風箏般從四面八方飛來,大家一起在四倍力場停下來,走出飛艇,笑瞇瞇地打招呼,大頭、黑胡子、死變態、老狗,一個個幾乎都到齊了,除了紅發。
子葉歡樂地招了招手,詫異道:“紅發呢?好難得她不湊熱鬧啊。”
“小臭,你在說誰的壞話呢?”紅發的聲音驀然在身后出現,子葉嚇了一大跳,轉過身去,紅發手里拿著幾根彎曲得不成樣子的金屬絲,咬牙切齒道,“魂淡,一個小小的風箏竟敢欺負老娘?”
眾人紛紛背過身去,裝作沒看到,女王生氣,后果可是很嚴重的。只有子葉一個人難得見紅發吃癟,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成了靶子,被紅發追著打。
子葉一邊跑一邊叫道:“你們怎么回事,突然放起風箏來了?”
老狗無奈道:“還不是因為你,在天空中放了個風箏,大家都以為是外星來物,鎖定檢測了半天,才發現真相。那時正在和死變態砍價,他說,我要也能做出一個風箏能在引力場中飛上天空,白玫瑰醬他可以打八折。”
死變態插嘴道:“二貨,你那東西能叫風箏么?長得那么丑,簡直是拉低我們的審美水平!”
兩人互不服對方,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吵起來。
子葉簡直哭笑不得。
紅發一身火氣沒地兒發泄,見他們吵個不停,干脆大吼一聲:“你們都給老娘閉嘴!再說一句,老娘砍了你們的線!”
“哇,女王生氣了,大家快逃!”大頭不知死活地開口鬧場,率先朝十倍引力場的方向跑去。其他人也跟著,邊笑邊走,總算轉移了話題。
紅發走到子葉身邊,悄聲道:“小臭,你快告訴我,風箏怎么做,怎樣才能放上天空?”
子葉一臉為難地瞅著她,抿著唇,眼中光芒流動。
紅發挑了挑眉:“不肯說?”
子葉搖搖頭:“那風箏不是我做的,是外星人做的。”
紅發眼睛頓時亮了,“太好了,我找他去!”說完,蹬蹬蹬地朝安君烈的方向跑去,扔下子葉一個人在原地。
子葉望著她的背影,悵然嘆了口氣:“見色忘友的家伙。”
大頭他們跑遠了,沒見子葉跟上來,轉過頭喊道:“臭小子,快點啊!”
子葉的心情頓時又明朗起來,回話道:“馬上。”說著,朝他們的方向跑去。一行人郊游,永遠要比兩個人郊游熱鬧得多,在紅發纏著安君烈的那段時間,大家走到十一倍力場熱了身,等紅發的風箏終于升上天空,便開始玩游戲。
比射擊,比打獵,比野外生存,項目一個接一個來,難度一個比一個大。眾人平時一個人,最多是在健身房或者在家附近運動,很少有這么大陣仗地玩,因此玩得特別盡興,到傍晚時候,才停下來,將戰利品風險出來進行特大篝火宴會。
平時眾人都怕紫恒星,但在銀符住了這么久,都習慣了γ基線的照射,偶爾一兩個晚上呆在外面也不怕。
沒有了69的煩惱,大家對走出銀符重獲自由很有自信,玩得特別盡情特別沒有負擔。每個人都是來自不同的星系,有著不同的職業,卻一點也不影響熱情,想說什么想做什么,毫不羞澀,時不時還來首地方歌曲或民族舞蹈助興。
子葉是人群中唯一的“小孩”,特別受到關照,肉給她多吃一些,菜給她多放幾棵,就連子彈,也比別人多出不少,子葉抱著滿滿一堆的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