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的臉色陰沉,單云賀則笑的風輕云淡,已經過了一輪,沒有人說他出千,應該算是成功了吧?既然成功,那么,就畢竟其功于一役好了。
“梭哈!”
監控室里,杜肯看到單云賀居然梭哈,忍不住罵道:
“蠢貨!占了便宜就行了,居然還敢梭哈?難道他不知道前兩個人是怎么被吳迪揭出來的嗎?”
湯姆遲疑了一下,說道:
“這個不一樣吧?他是上一輪出的千,吳迪既然沒有當時就指出來,應該是沒有發現…”
“發沒發現不好說,不過,上兩次他揭破出千都是在確定輸了之后…對了,裁判那邊怎么說?”
“后臺沒有通知他單云賀出千,但是也沒敢告訴他讓他幫著遮掩,那家伙不是我們的人。”
“那就看著吧,我覺得吳迪像是已經知道了,你們看他的臉色…”
威廉的眼力不錯,注意到吳迪的臉色陰沉,猜到他多半已經發覺了,但是出于某種原因一直沒有揭破。
吳迪沒有即時揭破單云賀出千,確實是有原因。因為,他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這家伙在第四張牌時就將底牌換成了黑桃8,難道,他就一點不擔心接下來的第五張會發再出一張黑桃8來嗎?
而且,這張黑桃8如果發在他自己手里還好辦些,可萬一要是發在他這邊,那他豈不是麻煩了?
問題還沒搞明白,第五張牌就發了下來,然后就看到這家伙居然恬不知恥的梭哈了,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在他面前出千,居然還敢梭哈,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雙眼在單云賀身上一掃,已經看到了機關在哪里,他站起來對裁判說道:
“不用看底牌了,直接看那家伙的袖子吧。”
裁判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單云賀,忖道:
“他這是在指控單云賀出千嗎?慘了,老子怎么這么倒霉,也攤上了這種破事?該死的賭場,你們不知道這種手段對吳迪無效嗎?非要把老子也搭進去才甘心?”
一聽到吳迪指控單云賀出千,他馬上就將單云賀也歸到了賭場一方,自然是將賭場也埋怨上了。
“吳迪選手,請問,您是在指控單云賀選手出千嗎?”
想到這件事情一旦真的被吳迪說準后自己悲慘的命運,他不甘心的追問了一句。
吳迪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也不用專門去搜身了,你讓他把袖子解開,甩甩手應該就能知道真相了。”
單云賀的臉色一下蒼白了起來,他怨毒的看了吳迪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吳迪,是不是每個贏了你的人都會被你指控出千?難道你認為…”
“呵呵,我怎么認為是我的事,但是請你將手放到桌上來。其實,敢帶牌進來,你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動作很幼稚嗎?”
裁判忙跑到單云賀的身邊看了一眼,果然,這家伙已經把牌扔到了桌子底下。
這個動作確實很幼稚,可是,老子卻被這個幼稚的動作害慘了!
“好!吳迪,我記住你了,你他媽的已經贏了那么多件,老子只不過想贏一件,你…”
單云賀的話讓吳迪一陣莫名其妙,老子贏了這么多件,那是老子的實力,你出千是你自己找死,這兩件事情它能混為一談嗎?
能不能混為一談,每個人自然有每個人的道理。只是,當所有的比賽全部結束之后,監控室里卻真的亂成了一團。
“瘋了,他媽的一個個都瘋了,八個人,居然有五個外人,還包括吳迪這個,接下來你讓我們怎么玩?”
杜肯看著屏幕上的戰報,仿佛困獸一般低聲咆哮著,八名晉級者那綠色的名字仿佛一張張催命符,將他的心一點點的推向了深淵…
湯姆等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吳迪無人可擋,如果最后還是輸給了他,那也可以算成是天災。可是現在,曲飛揚、何國棟、以及來自英國的杰拉德、帕里居然一起進入了決賽,這該讓他們如何是好?
“聽天由命吧,反正已經輸了那么多件了…”
監控室里的燈光第一次在十二點之前熄滅,五名總監實在是心力憔悴,沒精神再待下去了。因為即便是待再久,面對這種局面,他們似乎也拿不出什么好的辦法。
第二天,第七輪比賽準時開始,經過三個小時的比拼,決出了一個對于吳迪來說最為有利的決賽陣容:賭場方面只有諾亞一人,英國方面杰拉德一人,華夏方面則是曲飛揚和他勝出。
對于本次博彩大賽的決賽,電視臺實在是又愛又恨。因為吳迪的橫空出世,幾乎每場決賽都會有新鮮的故事,這很好。可是,恰恰又是因為吳迪的存在,讓決賽出了很多意外,經常早早就進入垃圾時間,更有甚者,上一場甚至一把就決出了勝負,害的連一條廣告都沒來的及插播。
不過這最后一場的決賽,卻讓電視臺充滿了期望。因為根據他們的資料,這四名選手分別來自三方,而且,就算是華夏的兩人,也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利益團體。構員越復雜,就代表著比賽會越發的激烈,沒有了打著互相之間配合名義的作弊,這應該是開賽以來最精彩的一場決賽!
電視臺為了這場決賽配備了重量級的解說嘉賓,本屆賭王大賽的新任賭王羅斯布朗,搭配博彩愛好者協會會長尼克爾森,主持人則還是安吉拉。。
因為決賽之前只有七輪比賽,所以按照慣例,決賽被安排在了第七輪之后馬上舉行。但是在這之前,因為半決賽的八名選手的分布,電視臺已經做了足夠的預熱,所以,這場比賽開始之后,拉斯維加斯幾乎可以用萬人空巷來形容。
“賭王先生,我有一個問題,對于這次將賭王大賽和古董博彩大賽安排在同一時間進行,您有什么不同看法嗎?”
羅斯布朗笑著摸了摸鼻子,說道:
“有!”
“哦?”
這一次連尼克爾森都來了興趣,
“是因為這個比賽分走了你們太多的關注度嗎?”
羅斯布朗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說我之所以能夠拿到賭王,是因為吳迪跑來參加這個比賽了,所以…”
尼克爾森和安吉拉都笑了起來,確實,在這個階段,吳迪的風頭是無人可擋的,哪怕是賭王也不行。而且,相對于每年都有的賭王大賽,這屆博彩大賽的獎品實在是太了,如果不是因為某些規則的限制,估計這次參加賭王大賽的選手都會跑過來參加古董博彩大賽,所以有不少輸了賭王大賽的選手都開玩笑說自己被博彩大賽分了心,所以沒有拿最好的競技狀態…
“那羅斯先生自己認為呢?”
“如果只是我和吳迪先生之間的單對單,真的不好說結果會是怎樣。不過如果采用賭王大賽決出賭王那種每輪都是五人對局的話,我覺得,他應該是沒什么希望。”
“嗯,這個判斷我們從很多專家那里都聽到過。不過,羅斯先生怎么解釋吳迪六進決賽,五次獲勝這件事情?”
聽到安吉拉居然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尼克爾森連忙輕咳了一聲,將話題引開了。
“這次參賽的這四名選手都很強,尤其是來自英國的杰拉德,再加上爭奪的是英王權杖,所以我比較看好他。至于吳迪,因為前期實在是鋒芒太勝,所以這一次絕對會被其他三位選手針對…”
安吉拉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之前那些決賽有哪一場不是充滿了貓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拿來討論不純粹是自找難堪嗎?此刻聽到尼克爾森挑起了新的話題,連忙興致勃勃的加入討論。
“我和會長先生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覺得這樣的局面似乎更適合于吳迪的發揮…”
觀眾在忍受了三個人十分鐘的吐沫星子之后,比賽終于正式開始了!
果然,比賽一開始,大家就感覺到了不同,那就是,包括吳迪在內的幾個人都很謹慎。
如果是單對單,對手越謹慎吳迪越喜歡,因為不管最后是什么反應,他可以早早的看明白結果,從而表現的沒有絲毫顧忌。。
可是,人數一多,這個謹慎就很麻煩了。因為如果不清楚對手的一些習慣,吳迪根本就判斷不出他們會對不同的情況采取哪種應對措施。而且,在場的都不是菜鳥,你又怎么知道辛苦觀察出來的一些習慣不會是對手故意設下的陷阱?
所以,除非有一把牌他能確定無論是面對一個對手還是兩個、三個都是必勝,否則的話面對多人梭哈就純粹是在找死,任何一人意外的退出都會讓他計算失誤。
這讓吳迪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關注牌局的每一步變化。可是這樣一來,他之前的名聲帶來的壞處就體現了出來,三名選手幾乎每把都將他當成了最大的對手來看待,以至于牌局經常出現這樣的局面,在吳迪出局后,三名選手無論是下注還是跟注都要奔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