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痛苦的揉了揉臉,這老胡不愧是姓胡,也太能扯了,簡單的一個翡翠換古董,居然能引出一個橫跨數個領域的世界級的奢侈品大集團,這太不科學了!哪一個奢侈品品牌不是經過多年的積淀才站穩腳跟的?而且那些東西和珠寶不一樣,珠寶畢竟還有一定的實際價值,而那些衣服包包,純粹就是在賣品牌的影響力!
“好了,老胡,你怕不是被庫房里那點毛料把腦袋給…先搞好眼前的這點事,再說其他吧!”
“呵呵,這就是一個長遠的目標,長遠的夢想,是我們這一代藍夢人努力的目標!是我們所有人心中的大計劃!是需要我們付出…”
胡自力興奮的被趕回房間反省去了,吳迪卻沉思了起來,擴張真的就那么簡單嗎?這中間貨源的組織,人手的調派,資金的支持,關系的協調,產品的開發…種種種種,是需要一個龐大、成熟的團隊來支持的,他們能行嗎?
吳迪用他做業務的經驗盤算了一下,似乎失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最多賠上一大筆房租、人員工資什么的,東西始終還是在手里,反正還有店,慢慢賣就是…
他放開了心事,讓麻雀拿出銅佛開始琢磨,如果是一次鑄造成型時那個木丸就在里邊,倒是有可能保存下來,但是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損。レ♠思♥路♣客レ青銅的熔點是比較低,可是也有八百多度啊!而且,即便是木丸能保存下來,它里邊那幅熟絹也不可能留存!這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整個臥佛已經被他的透視眼看了個通透,確實沒有一絲縫隙,絕對不是分成兩半后再澆銅汁覆蓋的劣質貨。里邊的東西能夠完好的保存下來,一定也經過了多次的實驗。只是,連一個容器都這么用心,那是不是代表著里邊的秘密會更加的驚人呢?
想到這里,吳迪覺得一刻都忍不住了,他叫過麻雀等人,說道:
“這個佛像讓我想起了一個傳說,一個有關寶藏的傳說。傳說中藏寶圖就是藏在一個造型怪異的睡佛中,但是沒有具體描述那個佛像是什么樣子,你們看這個有沒有可能?”
三個人很整齊的同時點了點頭,反而讓吳迪驚詫莫名,他們就那么相信他的判斷?
軍師接過佛像,在手上掂了掂,說道:
“五哥,這佛像不對勁,我們也有察覺,不過不是因為傳說,而是因為重量。這個佛像的頭部重量不對。”
“你們都有察覺?”
“是啊,五哥,我們都是玩槍的,軍師還是飛刀的高手,對于重心的把握非常準。這尊臥佛的重心不對,上手細細體會就能發現。”
“那就是說我不買你也會把它拿上?”
麻雀嘿嘿訕笑道:
“那倒不會,當時太亂,沒體會出來…”
吳迪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小子最笨!
“那好吧,現在有什么辦法把它打開看看?”
“這個簡單,交給我吧。”
麻雀想伸手去拿,被機器貓搶先一步,反而吩咐他道:
“你去買個鋸子來。”
麻雀撓撓頭,無奈的出去了。誰讓他沒摸出來,要不是五哥聽過傳說,差點就錯過了。
吳迪看了看正在研究從哪下手的軍師,搖著頭走到床前,拿起了穆學聰那幅山水畫,琢磨著回去掛在什么地方會比較合適。
一想起掛,他就想起了那幅歡喜佛,應該是清末時的東西,那會兒又有哪個教派拜的是歡喜佛呢?難道是青樓?
他拿起那張歡喜佛像,細細的看了起來,很遺憾,畫面上沒有任何可資判斷的地方。他將畫軸卷好,像拿著一根短棍似的,一邊敲打著自己的手心,一邊想著心事,踱到了窗前。
香港的天黑的比較早,這會兒還不到六點,外邊已經是華燈初上。吳迪的房間臨海,從窗戶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港灣的星星燈火,仿佛是一塊黑色幕布上被人鑲嵌了無數亮晶晶的寶石,華麗的讓人炫目。
吳迪從緬甸回來就在思考今后的路,因為他知道在賭石方面,已經沒有什么可能再去超越這次緬甸之行了,他應該找到他自己發展的方向。但真正讓他產生比較明晰的想法的,還是這兩天,先是一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葉明,然后是遲夢華,再然后就是周樂生和胡自力,從每個人身上他都看到了奮斗的影子,而他呢?
他一邊琢磨一邊無意識的敲打著手板心,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這畫里似乎有東西在動?他將卷軸打開,沒有什么,難道…他將眼光盯上了兩個畫軸,難道有人在這畫軸里藏了東西,被他無意之間給甩動了?
他看了一眼拿著小刀在臥佛身上刻畫的軍師,心中一動,這里邊該不會也是一張藏寶圖吧?
眼光一閃,已經透視進了畫軸里邊。果然,在畫的上軸,竟也塞著一團熟絹,不過看那墨團的模樣,應該是一幅畫,而不是只有簡單的線條的地圖。
“機器貓,你過來。”
他朝機器貓招了招手,然后將卷好的畫塞到他的手里,說道:
“你甩甩,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
機器貓疑惑的輕輕甩了甩卷軸,隨即又用力的甩了兩下,然后停下來看了看畫軸,很肯定的說道:
“五哥,這里邊有東西!”
軍師聞言抬起了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居然一天之內撞著兩個藏東西的古玩,看來跟著五哥可不用愁沒事干。
畫軸要好打開的多,雖然兩根軸的兩端都被堵死,還封了膠,但這又怎么能難得住機器貓他們?軍師拿著小刀只是幾下,就將兩個畫軸的一端都給挑了開來。
“五哥,是一幅畫,不過好像是習作,什么款識都沒有。”
機器貓學了一陣的古玩,說話已經有模有樣了。
吳迪看了看攤在桌子上的一片近乎正方的熟絹,搖了搖頭。這幅畫沒太大價值,山水畫的很草,沒什么意境之說,想必是什么人隨手涂鴉的,但是為什么會被封在畫軸里呢?難道是惡作劇?
麻雀的小手工鋸買回來了,軍師接過來,看了吳迪一眼,得到了動手的確認,就開始沿著剛才畫的線鋸了起來。
軍師鋸的很小心,一般是鋸上一兩下,就要停下來看一看,沒幾下,麻雀就有點不耐煩了,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忽然看到桌上的熟絹,掃了一眼奇道:
“你們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不知道?這山畫的好丑,就是這棵樹,畫的還不錯。”
吳迪正想過來看看他說的是哪棵樹,軍師忽然輕呼了一聲,
“成了。”
吳迪連忙湊過去,只見軍師拿小刀輕輕一挑,臥佛的腦袋就掉了半塊下來,露出了里邊那個黑乎乎的木丸。
吳迪接過木丸仔細打量,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外邊有很明顯的灼痕,在木丸的一側,開了一個指頭肚大小的洞,被一個小木塞堵著。
軍師挑開木塞,拿一根牙簽伸進去輕輕的撥了兩下,就帶出了一角微微發黃的熟絹,抖索著拉了幾下,整塊的拉了出來,攤開鋪平,和畫軸里取出的那幅并排放在書桌上,一大一小,仿佛都散發著詭秘的氣息。
吳迪先看小的,這是一幅很簡單的只有一些線條的畫,但他看明白了,兩道粗粗的長線應該是代表著河岸的高崖,中間的幾條曲線是河流,在河岸和河流之間的山壁上,點著幾個黑點,然后有六根細細的線直接延伸到河里…
吳迪揉了揉頭,這沒頭沒尾的一幅示意圖,神仙也猜不出是什么地方啊!
他又去看那幅大的,確實,在畫面的左上角,有一顆松樹畫的明顯要比其他的地方好些,難道這不是一幅山水習作,而是和他剛開始猜的一樣,是另一幅藏寶圖?那顆松樹的地方就是埋藏寶藏的地方?
哎呦神哎,這兩幅沒名沒款的東西,就像是脫光了站在眼前卻不能動的美女,這是怎么個心癢難耐啊!
幾個人都沉默了,這東西就是最厲害的猜謎高手,估計也看不出什么。可是明明知道其中包含著大秘密,卻找不出來,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麻雀發了一會兒呆,從軍師手里拿過木丸把玩了起來,他一上一下的拋弄著,在吳迪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連忙住手,將木丸拿到了眼前,假裝在仔細研究。
吳迪忍不住苦笑,這幾個人里邊,就麻雀還像個孩子,可偏生就他有了女朋友,這次回去是不是該讓翠花在藍夢的售貨員里邊給這幾個笨蛋家伙物色一個…
“五哥,這上邊有字!不過斷斷續續的,開…絕命…水…我靠!刻在木丸外邊,被他媽的銅汁一澆,誰還看得清楚?”
吳迪急忙接過木丸,仔細的看了起來,在木丸黑乎乎的表面上,的確有一些線條,但能勉強認清的也就是麻雀念出的四個字,其他的也就偶爾能見到一個半個比劃,根本無從猜起。
“開,絕命,水…”
幾個人都在琢磨。吳迪盯著熟絹上的線條,水?寶在水里,水在流動,山崖之間…忽然,一個熟悉的名字涌上心頭,石達開,這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絕命大渡河之前留下的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