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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銅道人前輩留下的考驗,竟然是這物…”
不久之后,道君府中,眾天南大能齊聚在議事堂中,看著一尊通體紫紅的三足紫金鼎出神。
妙寶散人,玉磯子等人,還有烈空鏡,五大宗門使者,前來助拳的大能們,個個神情復雜,震撼莫名。
他們都由衷地為前輩高人的精絕構思和宏大目標而深感佩服,就連李晚,面上也露出幾分詫異:“原來,早在十萬年前,就有前輩高人高瞻遠矚,意圖煉制道器!”
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尊三足紫金鼎。
此鼎通體散發著濃郁的靈光和寶氣,靈蘊非凡,卻又隱含道蘊,帶給諸人明顯不同于尋常靈寶的感覺。
感受著從其寶體里面傳出來的宏偉浩大氣機,卻不是傳說中的道器,又是什么?
李晚仔細端詳此鼎,發覺它與自己當初在碧波府主處見過的那件殘缺道器蒼陽環,存著很大的不同,此鼎三足端正,方圓合形,大約有三尺來高,鼎身以細膩的風雷云紋為飾,暗藏法陣,連通著內外構造,形成一個蘊含小洞天的虛空世界,由于此物已經具備了完整的道蘊,眾人神識并不能夠投入其中,但卻隱約可以感受到,它的身上法則之力異常濃郁,已經不亞于圓滿大成的元嬰修士。
此物大概是前人的心血之作,歷經多代天南器道頂尖高手加持精煉,并且在這百座靈峰聚集的福地吸納靈氣。裨益自身,蘊養了數萬年。早已經和銅山靈脈結合一體,化為鎮壓銅山氣運的鎮山之寶。
不過這還不是眾人震驚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眾人在鼎身上,找到一篇銘文。記載著它的名目和作用。
此鼎為“造化鼎”,作用不是防身保命,也不是克敵制勝,或者其他爭斗用處,而是用來煉器!
簡而言之,這是一件用來幫助煉制法寶的法寶!
“用來煉制法寶的法寶!”李晚神情中,也帶著由衷的驚嘆,“若是以器道宗門而言。這般重器,的確稱得上是真正的鎮山之寶,可以鎮壓道統氣運,代代傳承,只不過,人能煉制法寶,本身就是奪天地造化,法寶是器物。何德何能?”
這種事情,想想都有些異想天開,莫非。這才是法則力量的真意?
妙寶散人道:“不要著相,銅道人前輩提出這一構思,只是大膽設想而已,依我看,未必能夠實現。”
幾名宗師看了,也道:“這件法寶。不過一粗胚耳,連基本的法陣構造都還沒有完成。”
眾人驚醒,暗自苦笑起來。
這倒也是,他們只顧著震驚了,卻沒想到,就連中古時代的前輩高人,都沒有完成它。
這就好比長生逍遙,修真界中,人人掛在嘴邊,乃是至高的道業,但是又有幾個實現了?
沒有實現的東西,再宏偉,再輝煌,也是無用。
這時,大堂中再次響起銅道人的聲音:“后世同道可鑒,此物尚為粗胚,只因我等器道造詣有限,不能完成,若有人能夠將其煉化,當可繼承我等遺志,掌控洞天…”
銅道人又道:“由于此物乃是我等即興而煉,未有圖譜,萬望后人慎之。”
李晚,妙寶散人,玉磯子,還有一眾天南器道高手聽見,頓時面色微變。
烈空鏡和五名大宗使者聽到,也大為驚嘆:“這還真是夠難的。”
眾人都清楚,修真界中的道器,大多都出自于靈寶宗,而且還有不少,是歷經多年,數代高人之手,不斷精煉完善而成,更多依賴的是自然造化之功,相當于自然孕育的生靈修煉成道。
但是,蕓蕓大眾當中,能夠修成道境的,本就已經極為稀少,更何況是一器靈?
而且,即興煉制,沒有圖譜,就意味著,在器道一途的探索上,這些前輩們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或許這些前輩們,當真存在一些神通手段了得的道境巨擘,但這是他們自己的本事,并沒有把器道前路探明,迷霧驅散。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器道本身,其實并沒有太大貢獻。
妙寶散人輕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頹然:“難怪以前,歷代前輩都難得銅山,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
李晚暗自思忖,這歷代以來,天南頂尖的器道高手,都難有依賴器道本身的晉升之道,的確有不少是法道的天才兼修而成。
這樣,也就出現了修為實力在元嬰境界,器道水平,卻只是大師的。
這是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也怨不得人。
玉磯子等人面上也有些不好看,卻是想到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他們幾位宗師大能,在天南器道的名望地位,已經達到鼎盛,想要更進一步,非得得到實利不可。
而這實利,難從平常煉器販賣中來,還是從器道本身做起,充分利用整個天南器道的資源,進行供養。
最好,能夠把銅山弄到手,繼承前輩遺產。
原本他們以為,那些前輩生存的年代里,器道不興,所遺留的考驗,也只有之前入門的程度,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要他們煉制一件道器。
雖然這件道器,已經在靈峰福地的靈脈空間內,蘊養了數萬年之久,更歷經多位前輩加持精煉,擁有了一定的道蘊,乃是完成度極高的粗胚,但這一領域,是他們從來未有涉足的,根本難如登天。
“煉制道器,談何容易,就算在靈寶宗,那些大能高手出手,也未必能夠完成。”
“這種東西,非得是機緣氣運,自身實力,長久努力,缺一不可,方才能夠煉就。”
“這考驗,我們怕是難以通過。”
“妄自亂動,更加不妙,我們若是留著它,還有可能留待后人來完成,甚至有可能,它自己破胎而出,修成道境,但一個不慎,會在我們手里,便要成為千古罪人!”
眾宗師暗自皺眉。
限于煉制道器的種種困難,他們都不敢輕言妄動。
李晚也眉頭緊蹙,看著這尊寶鼎,但卻突然道:“的確很難,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希望。”
眾宗師聞言,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李晚可是這幾萬年來,天南地界最有希望的新星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是整個天南器道前所未有的巔峰,而且,他還曾經有過修復蒼陽環,接觸道器殘骸的經歷。
“李晚,你不像我們這群老朽之輩,是否有辦法能夠完成?”
妙寶散人等人,目光灼灼看著他。
李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現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卻又不想輕言放棄,因此含糊說道:“若以從零開始而論,我現在還沒有這等本領,但畢竟這不是從零開始,而是繼承前輩遺產,擁有完整粗胚,或可勉力一試。”
他知道這些老宗師們在擔心什么,既想要快些把奪取銅山洞天的事情落實下來,又怕擔上千古罪人的責任,因此安慰道:“就算失敗,也當不會損害其根本,還可以給后人留下有用的經驗。”
眾人暗暗點頭,若是換成其他人來說這句話,他們都不會相信,甚至要呵斥其不自量力,膽大妄為,但是李晚,曾經有過就手道器的資歷,就顯得有分量了。
想當初,蒼陽環乃是碧波府主成道的希望所在,若是修復失敗,也同樣后果嚴重。
李晚看見眾人神色,卻是暗自一笑。
其實,這件“造化鼎”粗胚的煉制難度,與蒼陽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因為蒼陽環,充其量只是渡劫法寶,能夠抵抗雷劫而已,雖然神奇,但也不是前無古人,但是這“造化鼎”,蘊含造化法則,要成為鎮山之寶,就復雜多了。
要是這種東西容易煉制的話,天南器道歷代以來,雖然勢力比不上靈寶宗,但也總有兩三位宗師,不可能沒有絲毫進展。
不過,李晚還是打算一試。
李晚擁有《器宗大典》,對器道諸門諸派之法,早已經融會貫通,又在功成名就之后,充分吸納了天南器道和靈寶宗的多派精華,已經達到化繁為簡,返璞歸真的程度。
若非如此,他不會連度厄神甲圖譜這種東西都能研創出來。
雖然此時,他還沒有煉就足以名列天罡榜前茅的重寶,但那只是寶材、機緣等等不足,并不一定就代表著實力不如風無痕,就是遇上了號稱天下第一宗師高手的風無痕,他也有信心與之較量一番,而且未來,肯定還要超越,又豈會連就手嘗試一件道器也不敢?
如果能行,便當能夠推進其成就道器的進度;
如果不行,也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
而且李晚也的確有信心,不會因此而損壞這件法寶,造成嚴重后果。
“這樣,我留下參研一番,各位道友若是有事,可以先走一步。”
“我們也留下來。”
眾人才不愿意錯過這機會,紛紛說道。
李晚笑了笑,也不管他們,神識沉入鼎體,先行探究起這件法寶的奧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