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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懦弱的問題

  只因為自己無知,又倒霉的遇到海面上神鬼難測的轉換風向,就想當然判斷別人是要安排船隊頂風逆行,老約翰啊,你白嚇了姐一大跳啦!

  不過,這樣一來,指望杰克等人能把阿福領到自家的國家去,估計很懸,還是提前做好思想工作,第一趟出海,權當試水,探測一下馬六甲海峽存在嗎?蘇伊士運河開挖了嗎?

  也幸虧老約翰的提醒,讓此次航海的準備工作重心做了調整,向西南探訪其他的國家,能做成生意是最好,做不成,留著命回來等待下一次探險。

  阿圓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萬分舍不得的把地面上的世界地圖給涂抹掉了,沒辦法解釋啊,你一個鄉下土豹子,怎么可能知道幾萬里地之外的面貌?

  不過,對于阿福,還是可以私下里傳授一番機宜的,畢竟,現在的引航人掌舵人都得是他。

  只是不知道,當新船經受過一場風雨的考驗,終于可以揚帆遠航的時候,盧苗苗會不會已經被找到了。

  一對冤家,互相是互相的希望,彼此是彼此的羈絆。

  養在深閨的小姐,已經離家出走了兩個多月了,到底是自己躲著不肯出來,還是已經被擄拐被傷害?

  阿福照例熬到天黑才返回郡主府,半個臉上火之后額外的巨大,眼珠子里面都是血絲,估計現在,盧尚書才算真的相信了,盧苗苗此次出走,沒有跟阿福在一起。

  “嫂子,苗苗一定是出了京城…”,阿福蹲在地上,雙手抱著后腦勺兒,像一只絕望的小獸。

  “苗苗不是一個心里沒數兒的人,阿福你放心,苗苗肯定很安全。說不定現在就藏在某一個角落等著你呢,或者,就是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相信,無論情況是糟糕還是順利。苗苗都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阿圓盡可能的用輕松的語調說起這個敏感的話題。郡主府的護衛們已經開始奔赴四面八方打聽消息了,就連順豐車馬行也全員發動起來,沒道理找不到盧苗苗的一點痕跡。只可能是這姑娘早早的計劃好的出走,有目的的呆在某個角落等待一個契機。

  難為盧尚書夫婦還要照常生活,一絲兒的痕跡都不敢露,順風車馬行也只知道要尋找一個胖胖的漂亮姑娘。

  “不然,咱再換一個人主導這次遠航吧?阿東也快從家里回來了,你留下繼續尋找苗苗。”阿圓提出建議,雖然就目前來說,阿福是最合適的人選。

  阿東被獲準探家,快馬加鞭回去的。連年都沒回家過,自然歸心似箭。

  不過,他臨走之前拍著胸脯說的,一定盡快趕回來,出海也好,管理田地也好。就跟著阿圓開創新生活了。

  甚至,小伙子的計劃是,如果家人能同意,就把家眷帶進京城來,郡主府的人手雖然不少。如阿東這樣知根知底,并共同打造過天下的朋友,還是太過稀有。

  只可惜阿東畢竟文化程度還是太低,外族語言學起來也太慢,不像阿福,天生就是干這個的似的,磕磕巴巴了沒幾天,就把英吉利語言學會了不少。

  再加上打過仗行過騙受過大苦難,就造就了阿福的獨一無二。

  好在,雖然心里憂心苗苗的安危,但是,阿福從來沒想到過放棄這次出海探路,男人嘛,哭死都沒關系,活過來后照樣爬起來該干啥就干啥。

  “嫂子別擔心,新船試水的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就夠了,最多再過十天,我就啟程去杭州府,尋找苗苗的事情,就請您多費心了。”

  盡管,語調還有些愁苦,離開的背影還有些佝僂…

  其實,阿圓很想多說一句,根據同是女人的心思判斷,盧苗苗最大的可能是躲去了杭州府,既然心上人下了決心出海遠行,鐵了心的女人,肯定希望著能跟愛人一同離開。

  可是,阿圓不敢說,怕判斷錯誤令阿福更加失望,更怕打亂了盧苗苗的計劃。

  每個人都有選擇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權力,做朋友的也不能胡亂干涉插手。

  就像自己,有時候也會脆弱,也會面對著臥室里堆放的一堆破爛物什發呆,什么狼牙啊,五彩石頭啊,其實都是酸澀的味道。

  但是,脆弱如阿圓,是絕對不希望有任何一位朋友,打著關心的旗號,經常跑到跟前嘮叨一番你應該怎么做的。

  每一個生命個體的生存,其實都是要獨自承受生存中的悲苦與快意的,做朋友的,最適合做的,就是陪伴,隔著一點點適當的距離。

  晚飯的時候,“小老大”吃的很快,跟有人在搶奪一樣。

  “小老二”照舊慢條斯理的吃自己的,阿文偏心的把他的寶寶椅挪到了自己身邊,嚴密監視著“小老三”的言行舉止。

  最近,宋好好同學確實露出了跋扈的苗頭,吃著自己碗里的,還要瞧著別人的湯匙,這不,“小老大”剛剛把嘴巴含住翠兒喂過來的湯匙的半個兒,小姑娘的爪子就很迅速的掃了過來,“噗――”,糊了“小老大”半個臉蛋。

  這是姑娘家嗎?這難道不是一個“戰爭販子”?還專門致力于“內戰”?

  基于午飯的教訓,餐桌上頓時鴉雀無聲,當然,最鎮定的“小老二”,還在咀嚼著最后一口飯食,小手指著桌上的牛奶,意思是,現在可以灌灌縫兒了。

  這一次,“小老大”先哭的,眼淚疙瘩結成串兒的往下掉,根本就不是午飯時“小老三”干打雷不下雨的樣子可比。

  那可不?人家這是真委屈!

  翠兒也落淚了,捂著嘴巴還不敢上前哄勸大少爺,郡主的命令不能違背。

  宋好好在準備陪哭之前,偷偷看了母親一眼,發現阿圓還是漠不關心的態度,眼睛根本沒瞧自己,松了口氣,決心不裝了。

  扯著嗓子干哭,也是很累人的!

  有時候觀察孩子真的很有趣兒,雖然阿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黑心腸,但是,為什么從一個娘胎里爬出來,二的就冷靜三的就強勢,做老大的,身坯兒比那兩個都結實,卻總是被欺負呢?

  而且,還從來都不反抗?

  到底,白展鵬的底限在哪里?被壓迫到什么程度才會奮起?當娘的,真心很期待。

  小阿文又一次抱起“小老二”撤退了,臨走照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當一個女人頭頂上沒有長輩的教導,你永遠不會猜想到她會怎樣為所欲為,阿文決定,他要找白老大談一談,一定得談一談,三個孩子,可千萬別被這個整天看孩子們笑話的女人給帶歪了!

  晚飯的時候,悲催的娃兒又一次沒吃飽,哭的山響都沒有得到親娘的一句安慰。

  但是你可以多喝一碗奶,來積蓄你的生存能量。

  悲催的娃兒繼續悲催下去,多喝了一碗奶的結局就是半夜里“水漫金山”了,守夜的翠兒被孩子的夢囈驚醒,小娃子在睡夢里還在一抽一抽的哭泣,很明顯是被白天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相處的時間長了,翠兒對小主子的感情自然不一般,看到大少爺委屈成這樣,小丫鬟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找郡主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大少爺人仁義,舍不得打弟弟妹妹,可是――小姐太過分了,不敢欺負二少爺,總是喜歡伸伸腳踹大少爺,昨兒還老是不讓大少爺吃飯,郡主您得管教一下小姐才行!”

  阿圓正在梳頭,聽到翠兒眼含熱淚描述大少爺睡夢里都在哭泣的情景,臉色一正,點點頭:“你說的很對!”

  含著的熱淚終于掉下來了,翠兒的小主子終于有救了。

  如果,沒有聽到下一句的話,就好了。

  “嗯――小老大這性子還真成問題,等我找張大山來問問,現在這個年齡,交給他訓練訓練武功,能不能行?”

  教育孩子嘛,那就得因材施教,既然白展鵬同學缺少男兒的硬氣,那就早早的送他去練武,整天拳打腳踢的,不就習慣了?

  翠兒哭的都要不行了,她來只是想申請幫助,讓小主子輕松一下而已,并不是要讓小主子去接受殘酷的訓練的,府里的護衛們,整天在西園里“嘿哈”的打來打去,還抱著個大鐵鎖砸來砸去,最恐怖了!

  可是,張大山還是被叫來了,問起練功的事兒,頓時就眉飛色舞,說起理論來一套一套的,但是,小孩子練功的話,怎么也得先走利索了。

  “郡主,我有位師傅,最懂得小孩子如何泡藥澡強身健體,據說打小就開始的話,長大點了再練功就能事半功倍。要不,我去問問?”

  “好,去問問吧,要是能讓小老二他倆兒一塊兒泡澡練功,還能做個伴兒。”阿圓其實就是想了一出是一出,沒準兒扭過臉去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但是人家張大山可是個說話算數的漢子,請了假就出發,他的師父在黃河以北,一來一回,足足花費了六天。

  但是,這六天的成績不小,這小子軟硬兼施帶撒嬌,竟然給郡主府請來了一個白胡子老頭,仙風道骨的跟太乙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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