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喪失人性
只是周正學出現的地方，必然沒有好事。
而他的出現，似乎是沖著章丘太炎和那個豪爽大漢而來。
心念一閃，葉清玄立即起身，只是在另一無人房間一進一出，便已換了身衣裳，恢復葉清玄的真身。
而此時周正學已經進入了那包房之內，不過眨眼功夫，里面便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接著——
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撞破包房墻壁，被硬生生地轟飛了出來。
春華樓頓時一片驚呼之聲，人仰馬翻之中，客人四處逃生。
之前等待章丘太炎的那個豪爽大漢被人一掌轟在胸腹，胸骨破碎，內臟只怕也轟了個粉碎，眼見是活不成了，只是靠著最后一口真氣，怒瞪著緩緩從破口出現的周正學。
哈哈哈…
一陣長笑聲中，周正學傲然現身，章丘太炎緊隨其后，面沉似水。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跟…跟這畜生，對付，對付我…”
那豪爽大漢須眉之間盡數鮮血，形象凄慘，但猶自質問章丘太炎。
“彭雷祖，只怪你命不好。”章丘太炎陰聲道。
他就是彭雷祖？
陜甘霹靂堂的堂主，“掌上刀舞”彭蓉佳的親哥哥，璧柳山莊鄧采亭的大舅子。
而鄧采亭和彭榮佳，也正是“人面獸心”周正學的師父和師母。
葉清玄一瞬間便知道了這里的恩怨，但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章丘太炎會為周正學出頭。
彭雷祖武功高強，但又如何能受得了天絕高手的偷襲？
周正學小人得志，站到彭雷祖跟前，用腳踩著彭雷祖的臉頰，沉聲道：“殺我啊？你不是滿江湖的宣稱，要殺了我嗎？怎么現在不動手了？哈哈哈…”
“畜…畜生…小人…”彭雷祖悲憤欲死。
“我是畜生，我是小人！哈哈，那又能如何？我殺了鄧采亭，上了你妹妹，他們都死了，你也得死。可我還活著，誰又能怎樣？”周正學笑得癲狂。
“你不得好死！”彭雷祖回光返照，怒吼聲聲。
“你真殺了你師父，奸淫師母？”身后的章丘太炎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
周正學冷哼一聲，道：“老章丘，你做的事，不見得比我光彩，還是不要廢話了。”
章丘太炎頓時乖乖聽話地閉嘴。
“知道嗎，現在我很后悔。”周正學看著彭雷祖的雙眼，邪邪的笑著，“殺了鄧采亭，我沒有后悔，倒是毀了我那婉賢淑而又艷麗如花的師母，讓我有些后悔。就像是生氣時摔壞了的瓷器，當時固然是很快意，但還是不免遺憾。畢竟那是多么好的一件瓷器啊，應該多多把玩才對，嘿嘿嘿…”
周正學說著說著，的確有些黯然神傷了。
那彭蓉佳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卻比二十歲的姑娘還要美麗性感。
可惜的是，她仍像最名貴的青瓷一樣，變成碎片，這遺憾卻是永遠不能夠彌補的了。
就像損失了心愛玩具，又被父母責罵的孩子一樣，周正學心底極為不爽。所以他踩彭雷祖的腳更加的用力。
“你會有報應的。”彭雷祖氣息變得弱了許多。
對方越是憤怒，周正學便越是舒爽。
他大笑。“報應？在哪？我怎么沒看到…”
“是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周正學歪著脖子回頭，一見來人，卻是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葉清玄緩緩而來，凝聲道：“周正學，我說過，再見你時必要殺你。你的報應來了。”
“驚喜，驚喜。”周正學幾乎彎下腰跪在地上，諂媚道：“怎么您老也在洛都？對了，是為了對付魔門吧？可有小的為您老效力的地方？”
葉清玄殺機昭然，看著地上的彭雷祖，溫聲道：“抱歉了彭堂主，兄弟來晚了一步。但你放心，周正學的人頭，我定然會放到您的墳上，為您祭奠。”
彭雷祖森然一笑，道：“葉清玄，好，好，我信你，我等著…”
氣息一頓，生機為之一絕，但怒瞪的雙眼依舊牢牢的瞪著周正學，就像看著他下地獄一樣。
“周正學，受死！”
葉清玄身軀一動，一拳直面轟了過去。
蓬——
一道身影攔在葉清玄之前，章丘太炎須發皆張，二人交手鼓蕩的真氣頓時將春華樓二樓的桌椅吹向四周，撞得稀碎。
二人一招后立分。
周正學躲在章丘太炎身后，低喝道：“護著我。我死了，你也沒有解藥。”
章丘太炎擋在他身前，吼道：“少廢話，先給我解藥。不然我救不了你。”
葉清玄頓時了然。
原來章丘太炎是被人投毒威脅。
周正學拿出一個瓷瓶，塞到了章丘太炎手中，“黑紅兩粒同吃，根除毒素。咱們兩個聯手，殺了葉清玄。”
“好！”
章丘太炎倒出兩粒丹藥，果然一黑一紅，知道生死關頭周正學不敢殺了自己，自己一死，他更是別想活命。
當即將解藥吞服。
解藥入口即化，身軀陡然熱力一升，竟是萬分的精神。
“哈哈，好藥！”
章丘太炎自覺劇毒接觸，猛地回身，一掌拍向周正學。
罡氣橫空之際，卻不料周正學早有防備，就在對方肩膀一動的剎那，身軀向后猛地一個翻身，如同靈猿翻筋斗，身軀瞬間就到了窗前，腳尖在窗框上一點，就像西游記里的齊天大圣，身子一連幾個跟斗打出去，霎時又飛出五丈開外，竟到了街對面的屋頂之上。
“啊？靈猿翻身？”章丘太炎大吃一驚。
“不錯，章丘老鬼活得夠久，有點眼力…”周正學哈哈一笑，道：“知道你老小子不老實，可惜你的壽命今天也到頭了！”
葉清玄冷哼一聲，正待追擊，冷不防章丘太炎一掌劈來，呼嘯的罡氣頓時將春華樓打塌了半邊。
周正學狂笑的聲音傳來道：“葉清玄，章丘老鬼吃了我的失心爆狂丸，喪失人性，見人便殺。你是來殺我，還是去救人，自己選擇吧！”話音落時，人已落下街頭，背負雙手，飄然而去。
章丘太炎雙眼通紅，已經迷失了心智，狂暴的罡氣毫無顧忌地釋放，本就已岌岌可危的春華樓頓時倒塌！
四周街道上人群呼喝，驚叫連連。
章丘太炎成了瘋狂的殺戮機器，直接撲向人群，葉清玄連忙攔阻。
周正學洞悉人性。
在追殺與救助的選擇上，葉清玄還是選擇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