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婧竹示好之下,曲非煙和她當場化敵為友,兩人唧唧咯咯的當場嘮了起來。
齊御風在一邊傻傻看著,也不出聲,只見霍婧竹比武雖然輸了一籌,卻顯擺心起,左一招右一招,毫無顧忌的使來使去,給曲非煙講解自己劍招的奧妙之處,盡管她有些招數尚未練成,只是略有個雛形,可是這記名字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強大。
她手中木劍,比劃來,比劃去,嘴里興高采烈的介紹著每一招的名字,不是“反擊風暴”就是“殺戮盛宴”,要么就是“死亡蓮華”,“新月橫掃”,都是這等霸氣無比的招數。
等到她以曲非煙為對象,向她說明她這一招以劍柄攻人后腦的招數叫做“致死打擊”之后,齊御風再也忍不住了:“那有沒有腎擊、影襲?”
霍婧竹說的高興,也沒看身邊站的是誰,順口道:“有啊,不過這一招叫做佯攻腎擊,要在地上躲閃騰挪三次,至少得練到非非這樣的輕功才行,我手腳笨,可使不出來。”她倒是不認生,也沒問過名字,聽了他人與曲非煙交談,便直接叫她的小名。
說完這一句,她卻突然醒悟過來,不由得朝齊御風幽怨的看了一眼,偏過頭去,不再開口說話。
曲非煙佯裝不知,對著齊御風笑道:“你那個飛天神行的輕功,怎么沒教了霍姐姐?”
齊御風搖一搖頭,對于這幾位大學同學,他一直并未藏私,但他們幾位全無內力,根基不足,這輕功一途,卻是怎么也教不會的。
他學自胡斐這一路輕功,叫做飛天神行,原本就是武林中罕有的一門以氣御勁的法門。胡斐其祖“飛天狐貍”便已經練到了神出鬼沒,倏忽來去的境界,而傳到胡斐這一代,他天資卓越,悟性奇佳,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步履輕疾。不揚微塵,起如飛燕掠空,其落如蜻蜒點水,著瓦不響,落地無聲。
齊御風原本輕功便是馬馬虎虎,等到紫霞功大成之后。只要奔跑鼓勢,奮力跳躍,雖然猛起猛落,落地沉重,如石下墜,但卻自可以起高和躍遠,便覺得輕功也無大用。不如內力實在,也疏忽了這一門功課。
霍婧竹咬了咬下唇,冷哼道:“怎么敢勞動人家齊大少爺呀,我自己會學。”
齊御風奇怪道:“說來說去,你到底是跟誰學的這一身本事?”
霍婧竹轉過頭去,氣哼哼道:“你管的著么?”
齊御風看曲非煙一眼,曲非煙也甚是好奇,當即問道:“咱們不跟他說。你告訴我好不好?”
霍婧竹這才得意的說道:“是苗笛的表哥教的,等她明天回來,我介紹苗笛給你認識。”
說罷轉頭看著齊御風蔑視道:“人家長得又帥,有有錢,武功又高,比你強上百倍!”
齊御風聽到表哥二字,不由得為之一愣。心說“表哥”現在可不是什么好詞。
想想一生都沉醉在“復國”這一春秋大夢之中慕容復、“鈴劍雙俠”中冤枉水笙的汪嘯風、玩弄朱九真和武青嬰游刃有余的衛璧,雖然都是氣質俊朗,武功超群的“表哥”,但卻也都負心薄幸。偽善至極,攤上這樣的表哥,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他見到霍婧竹崇拜敬仰的語氣,與閃閃發光的眼神,不由得一動,也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于是便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那這人你可得看好了…”
霍婧竹呆了一呆,突然以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看著他:“你有病吧?那是苗苗的親表哥,今年都三十多了,早都結婚了。”
齊御風聽到這話,突然也感覺自己蠢笨如豬,隨手輕輕扇了自己一個嘴巴,自嘲的笑道:“迷糊了。”
可他這表情一冷,霍婧竹卻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沒那么生氣了,于是她低頭等了一等,才說道:“她表哥叫江小獵,想要見你一面,嚇著了吧。”
“啊?那是誰啊?我為什么要嚇著?”齊御風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去,你居然連江小獵都不認識?你還是人類么你,那個人猿星球穿越過來的?”霍婧竹突然怒火勃發道。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憑什么認識他?”齊御風莫名其妙道,“地球上二百多個國家,我認識的首腦不超過十個,不也活的挺好的么?她表哥叫江小獵,我就必須得認識他?”
“江小獵是苗笛的表哥?”此時眾多圍觀者見人家開始談話,便各自散去,唯獨詹國影、成緒元和楊威,以及齊御風的父母等人留了下來參觀,詹國影在一邊聽到這話,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跑過來問道。
“啊,現在我也叫他表哥了…”霍婧竹點了點頭,驕傲的說道。
“土豪,請受我一拜,我們做朋友好不好…”詹國影立刻作勢要趴在地上,對霍婧竹大禮參拜。
“對不起,土豪不想和你做朋友!”霍婧竹昂首挺胸走開幾步,斷然拒絕,“謝謝啊。”
楊威看著眾人臉色立變,卻也有些摸不到頭腦:“這個江小獵是誰?”
詹國影怔怔的回頭,開口問道:“你手機、PAD、電子腰帶還有你電腦顯示器,畫板,都是什么牌子?”
“CH啊,怎么了?”楊威絲毫沒有反映過來,隨口答道。
“那CH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是誰?”
“不知道。”楊威平靜的回答道。
“那么崇拜人家的產品,居然不知道人家董事局主席是誰?”詹國影鄙視的看著楊威,一臉的不可思議。
“啊,是苗笛的表哥,怪不得她這么有錢,還會做生意…”楊威呆了一呆,神經弧才反映過來,顯然也是有些驚訝,但他激動片刻,隨即平靜了下來,反擊道:“那你快遞用那家?”
“順風啊。”
“順風的老板是誰?”
“呃…你贏了。”詹國影想了半天,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嘛,”楊威笑嘻嘻道,“吃個雞蛋還非得得看看母雞,這都什么毛病…”
兩人嘻嘻哈哈的斗嘴之際,一邊詹麗雪和成緒元卻異口同聲道:“江董…?”隨即目光交錯,“你也是…?”
成緒元推了推眼鏡,靦腆的笑道:“我是CH軟件開發公司新任的大學生工程師,寒假的時候剛考上的,上個月在北京見過他一面。”
詹麗雪目光陡然一亮:“那以后就是同事了,我是重案六組的詹麗雪,目前職位是產品助理。”
齊御風卻越聽越是糊涂:“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公司助理?”
詹麗雪笑道:“我們公司內部創新小組命名都比較隨便,隨便起個什么名字都行,像GOOGLE有十八羅漢堂,我們這里,什么無厭組、如來佛組、光宗耀組,各種妖孽漫天飛,等你進了公司就知道了。”
齊御風奇怪道:“我怎么會進公司?CH集團我倒是知道,我怎么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詹麗雪道:“這很正常,像我弟弟那樣才不正常…好吧,他本來就有點不正常,不過他也是聽我說多了才記住的。江董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時從不接受采訪,也拒絕在公開場合露面,媒體記者捉不到他,瞎編的話會被CH整得傾家蕩產,互聯網上也搜不到他的照片,沒人知道才是正常的。”
“其實,就連我們的企業內刊,出版了這么多年了,也從來沒有他的照片,就算有了也都是背影或者極其模糊的側面照,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就算CH公司的職員,如果不是進入了紅花會的高層,或者各個堂口的負責人…”
“等等,紅花會,堂口,你們是黑社會怎么的?”一邊齊若成疑惑的打斷了詹麗雪的話。
“呵呵,紅花會就是董事會吧,我們這么稱呼習慣了,堂口就是各公司的老大們。”詹麗雪笑著解釋道,但卻一直面對著齊御風的方向。
隨后她又略微思忖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沖齊御風一笑:“江董指名要見你,看來你以后,也要成為咱們同事了。”
“我可對電子產品一竅不通…”齊御風搖頭道。
“誰說我們只做電子產品了?”詹麗雪搖了搖頭,傲然道,“對于CH公司,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推出什么,我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推出什么東西,但即使沒人能預測CH會做什么,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卻都應該明白,這家公司會永遠取得成功。”
她這一句話說的霸氣無比,登時周圍不由得啞然,眾人不由得都想起這家年產值近千億美元的公司,一向以為員工提供創新的環境而著稱,無論那家雜志組織排名世界五百強,可都要將這家集團排名前列。
而各種報刊雜志,電視媒體,更是對CH公司極度崇拜,并幾乎全球一致認為這是一家世界上最有活力和最模范的公司,都不禁有些悠然向往。
齊御風頓了一頓,才突然想起了方才的對話,于是回頭問向霍婧竹道:“他要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