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御風坐在沙發上,聽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警察正在苦口婆心的給大伯普法:“雖然你們也是苦主,但是作為普通公民,自身并不具備刑事調查的權力,如果你們采取私人行動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人身侵害,同樣也是違法行為,所以一旦發生什么,一定要及時通知警察,要相信黨,相信政府…。”
齊若峰一臉的慈祥,呵呵笑道:“可是咱們國家,不是鼓勵積極勇敢的與犯罪分子做斗爭嗎?”
“嗨”,那位警察抓了抓帽子,無奈的說“現在早不講究這個了,大爺,你看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這伙人又這么兇殘,要是傷著碰著,那可多不值當啊?你弟弟也沒受多大傷不是,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么?”
齊若峰眼睛一翻白,心說那是你們驗不出來。
“可是這伙人屢屢作案,你們怎么這么久都沒有行動?”齊御風在一邊插嘴問道。
“可不是扯犢子么!”小警察一聽這話,也不禁生氣起來,他看著齊御風年歲不大,比自己小不了幾歲,不由得起了幾分親近,“我跟你說實話,這你都別往出傳…”
他醞釀一會兒,神神秘秘地說道:“這不過完年了么,大案、要案,跟公司工傷事故一樣,那都是有指標的,一開春就鬧這么大事,上頭壓力也很大啊。”
“可是…”齊御風不由得也是一驚,可是又有點不信。“可是這種殺人命案,也能瞞得住?”
“為了不挨罵。一層瞞一層,村騙鄉,鄉騙縣,一直騙到國務院,有什么瞞不住的?不過這銀行都被打劫了。我們也就實在沒有招了。”
“你們就沒發現點端倪?”齊御風仔細問道。
那警察無奈的看了齊御風一眼:“兄弟,刑警也是人類,不是超人啊,這些人飛檐走壁的。誰心里不慎得慌啊,我們也有家人啊…”
齊御風不禁笑道:“既然你也怕,還找我大伯做事?”
小警察臉色抽動了一下,有點歉然地說道:“配合警察調查取證嘛…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正當此時,樓門一響,齊御風急忙迎了出來,驚訝的叫道:“哎呀。三伯,你怎么來啦。”
說著就將齊若云迎進了屋中。齊若云進了客廳,點了點頭:“大哥,你在啊。”
齊若峰“唔”了一聲:“怎么這么晚才過來?事先也沒通知一聲?”
齊若云嘿嘿笑著,眼角眉梢盡是勞動人民的樸實,等齊御風扛著大蛇皮袋上樓來。才抓過來介紹道:“給你們拿點臘肉、黃花魚,哈士蟆,這還有土雞,這都是宰好的,還有這串子榛雞。我聽說二哥被人打的不輕,唉。…”
他一樣一樣的介紹,突然窘迫的抬起頭來,盯著那小警察問道:“那個…警察同志,你不是管林地的吧?”
那警察笑笑:“沒事,沒事,我是刑警,專門調查你…二哥這件案子,就是隨便過來看看。哎呦,三伯,我看你這年紀怎么比我那個當事人歲數要大不少啊?”
齊若云也不生氣,點點頭笑道:“俺是農村種地的,人家是大學教授,比不了,比不了。”
警察笑笑,對著齊若峰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先聊。”說罷他轉頭看著齊御風笑道:“我叫郝景,你要是有時間,過來幫忙分析分析案情啊。”說著留了一張名片。
齊御風接過一看:“呀,你還是黨員。”
郝景臉色一紅:“黨員也是有好人的!”
看著他一路走遠,齊御風心里嘀咕著:“好景不長啊。”
齊若云回到蛇皮袋中,掏出一個玉匣:“喏,看看是不是這個?”
齊御風接過仔細一看,果然四本真經俱在,不由得大喜過往,贊道:“要說還是咱三伯出手,一個頂仨!”
齊若峰不服氣道:“我們要不是故意引開那些人,老三能有這機會?”
齊御風笑道:“大伯、三伯都厲害,現在就看二伯和我爸匯合,怎么收網了。”
齊若云道:“他們那東西,都在樓下,啥玩意我也弄不懂,你看一看?”
齊御風點點頭,三人步行下樓,繞到樓后找到一輛面包車。
齊御風看見兩人口中塞著麻團、跪在車里,不由得一怔:“留守的只有兩個?”
齊若云道:“我上去看了,十幾張床,都是上下鋪。”
齊御風嗤笑道:“這所謂‘組織’,夠艱苦樸素的啊。”
當即他也不理那一個刺猬頭,一個掃把頭,打開車上袋子,看里面竟然有幾枚竊聽器,不禁問向刺猬頭道:“這是什么?”
刺猬頭一看就是被齊若云揍的不輕,當即沮喪地小聲說道:“竊聽器。”
齊御風笑道:“就是拿這個來監控我家的?”
“嗯!”
“怎么種類顏色,還不一樣呢?”
“第一批是‘雙十一’的時候,淘寶打折搶了不少,后來不夠,但是他家店主說什么也不送電池了,就又換了一家買。”
“啊,這還有無人偵察機呢?”齊御風又看向另外一頭,“這個就是天天在我家腦袋盯上嗡嗡轉拍照的那個?”
“…是。”
“多少錢買的?”
“四千多。”
“能用WIFI嗎?充電器在哪?”
“袋子下面…”
“唉,我聽說美國那個掠食者無人機高仿的淘寶也賣,你們怎么沒買一個?”
“那個…買不起。”
齊御風聽到這里,突然臉色一沉:“買不起你可以去搶!”猛然一拳打在他胸口穴道,將刺猬頭打暈在地。
接著他拎起一小袋貌似食鹽,但卻花花綠綠的漂亮晶體狀物,轉頭問向戴眼鏡的掃把頭道:“這是什么?”
“甲卡西酮。”掃把頭恭恭敬敬的答道。
“說俗名,我文科生。”齊御風手里拎著個扳子,上去就對著他的腦袋摟了一下,然后拿在手中,開始一顛一顛地。
“浴鹽,就是毒品。”眼鏡登時腦門冒汗,覺得頭上好像鼓了個大包。
齊御風聽到這話,不由得吃了一驚,看向那大半箱子,足有幾十斤的“浴鹽”!
半晌,他面色嚴肅的對著眼鏡男說道:“我發現你們學化學的比學物理的還壞!”說罷扳手一敲,將此人也打暈在車上。
他跳出車外,緩緩對著大伯、三伯說道:“我可能大概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快就能練會白蓮神功了。”
“怎么回事?”齊若峰皺眉問道,這等抓人尿血、飛檐走壁的功夫,原本都非得多少年苦練不可,怎么這些王八羔子大半年功夫,這功夫就跟上了農家肥似得,蹭蹭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