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陽光明媚,鮮花斗艷。某某大學廣場上歡聲笑語,人頭攢動。中國人民解放軍某空軍空降兵師,師長魏振天等幾人在某某師范大學某某學院院長,校區團委書記,某某學院團委書記的陪同下,不辭勞苦,探望了因毀壞公物和擾亂軍訓秩序而被警告批評的大一學生齊御風同學。為他帶去了教師節前的問候和良好的祝愿。
魏振天師長興致勃勃的問起了他武術的來源,饒有興致的與他推了兩下手,與普通大學生同學同樂。接著解放軍代表和校領導們又與這位校園敗類親切的拉起了家常,問起了齊家習武的歷史,魏振天師長還愉快的向他請教了太極拳的訓練方法和注意事項。
在交談中,魏振天師長不止一次的拉攏這個落后大學生從軍,他多次強調:“在日益勢同水火的軍民矛盾的背景下,我們軍隊就需要你這種敢下死手,掌握多方面砍人技能的暴力人才。”
“實際上從戰爭年代開始,人民都是把自己最能打的子弟、最優秀的兒女送到軍隊來。今天,我們在整個社會人才流動的機制當中,同樣也需要保障最優秀的人才進入軍隊。”
“如果我們這支軍隊能夠同時擁有較好的身體素養和較高的動手動腳能力,這樣的一個軍人群體組成的軍隊,它的戰斗力就是其他任何軍隊都無法比擬的。”
齊御風激動地說:“感謝部隊領導對我的關心,我一定刻苦學習,努力專研文化知識,爭取絕不當兵。”
魏振天對此表示遺憾,并將繼續關注。
接著魏振天一行又在校方領導的陪同下參觀了XX師范大學的校園,碧空如洗,藍天白云,鳥兒似乎也受到這份感染,唧唧喳喳,歌唱美好的生活。
晚上,XX學院院長設宴款待魏振天師長一行,席間,魏振天又就太極拳、形意拳等恐怖分子必備的暴力技巧進行了深入愉快的雙邊會談。會談始終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傍晚,齊御風和霍婧竹兩人離開賓館,走回校園。
霍婧竹興奮不已,當即拽著齊御風又在學校里轉了一大圈,細細刨根問底,讓他為自己詳細講解了整個比武的過程,才算平抑了激動的心情。
此時天色已晚,兩人坐在食堂的一角繼續吃飯,方才的飯菜雖然豐盛,可兩人那那種環境之下,卻誰也沒有吃下多少。
月上梢頭,燈光昏暗,兩個人在靠著窗子的小角落里難得的清閑,不再有旁人的目光干擾。霍婧竹驚人的美麗在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得膚白勝雪,花容月貌。
她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看著齊御風的手,那般寬厚有力,嘴角不時蕩漾起若有若無的微笑。
她想起齊御風下午時,就是這雙手,抱圓合一,借力打力、引進落空,打敗了那個形意拳的高手。
當時他雄姿英發,當真是蓄勁如張弓、發勁如發箭。
她想起當時眾人驚奇贊嘆的目光,齊御風的神情并沒有什么變化,而自己卻又驕傲又嬌羞,仿佛是剛剛晉升為公主的灰姑娘,時而低頭淺笑,時而偷眼觀瞧,沒人看著她,可她的心里卻更是歡喜。經過每個人面前的時候,都可以看見敬畏贊賞的目光。
自己作為他的陪襯,也有驚世的美麗,淺紫色的一身裝束,高貴典雅又不失清醇的學生氣息,披肩的長發曾撩動過多少這個校園里男孩的心弦,而此時在這里,她卻只是想,自己真的能配得上他嗎?
當時的情景實在是令她太為震撼了,雖然知道他的太極拳功力精純,但卻從未想到過,他居然能用一雙手,將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體卷飛。
兩個人沉默卻溫馨的吃完飯,霍婧竹卻不怎么想讓他離開,她不希望這個屬于她的男孩子給別人看見了。
她想自己獨占著他,擁有著他,這個神秘憂郁溫柔可愛的男孩子,偶爾又臭屁得如同一個好斗的小公雞一樣的男孩子。
她偷眼看著他的雙手,仔細看他手上的脈絡,看他的手紋,看他的指甲,看著他的手上的青筋,看右手中指和食指上面淺淺的疤痕。
這是什么手啊?可以創造那樣的奇跡,可以讓那些不可一世的人物心悅誠服?
齊御風慢吞吞吃完涼皮,站起身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雙腿一趟一蹬,單手如電石火光,打出一拳,接著又嘆息著搖了搖頭。
霍婧竹花癡病正濃,猛然見他嘆息不由得一怔,柔聲問道:“怎么了?”
齊御風聽見她如此溫柔甜膩的語調,不由得驚起一身雞皮疙瘩,繼而解釋道:“今天那人這‘半步崩拳’練的真是爐火純青,我若不是使計策惹惱了他,他這一個勁的打來,還真的沒有辦法對付。”
霍婧竹大不以為然道:“那你不是會那個什么‘陰陽訣’嗎?那個魏師長的警衛員踢你一腳都沒事。”
齊御風搖頭道:“我的‘陰陽訣’對付那種人還行,對付那個形意高手,可就得露了怯了,那半步崩拳如此剛猛,爆發力極強,打在一般人身上,不死即殘,你看那魏振天后來那么客氣,就是知道他帶來的人差點闖了大禍的緣故。”
霍婧竹一聽方才比武居然如此兇險,不由得急道:“那…那你沒有是吧?”
齊御風搖搖頭道:“我沒事,據說當年形意拳大師郭云深的掌力能將碗口粗的白蠟桿一格即斷,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這‘半步崩拳’果然厲害,唉,可惜我太極拳終究是沒練到火候,否則也不至于如此。”
那青年的‘半步崩拳’,純粹以爆發力取勝,不管你多穩的架子,多高的防御能力,真可謂電光石火,人動拳到,只要被他碰到一點點身體,便能一律擊飛,
當真是無堅不摧、無固不破。屬于典型的內家功力取勝,以拙破巧的陽剛一路的拳法。
齊御風思忖了半天,比劃了兩下,也沒有找到修習這路拳法的竅門,只好悻悻的放棄,和霍婧竹兩人一同來到體育場。
只見詹國影、成緒元、阮建功三人早已在體育場上站樁等候,一見他二人過來,詹國影就道:“咱們總在這里練,也不是個事啊,你說這晚上跑步的人來人往的,偶爾誰過來瞥一眼,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齊御風心中有事,便隨口道:“那你給安排地方啊?”
詹國影道:“你看這體育場大看臺下面的房間,咱們跟學校租一間怎么樣?”
齊御風搖頭道:“我沒錢,租現在這房子,這都要喝湯了呢。”
一邊霍婧竹插話道:“我覺得他說的也對,哪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練武的,咱們又不是公園里的老頭老太太瞎比劃,萬一有偷師學藝的怎么辦?”
未等齊御風回答,只見苗笛已抱著小狐貍笑吟吟的走了過來,霍婧竹給她打了電話,她特意單獨到齊御風家里抱了它過來。
苗笛沉吟片刻道:“體育場那房間就是個半地下室,憋憋屈屈的有什么意思,要不,我把體育館里的訓練場給你弄來?”
齊御風見這姑娘平時不聲不語,此時突然口氣大得嚇人,不由得驚詫道:“那學校…能往外租嘛?”
苗笛抱著小狐貍矜持而立,宛如小貴婦一般神氣,傲然道:“事在人為嘛,不過說好了,租金不要你的,收益咱們一人一半怎么樣?”
齊御風聞言不覺一愣,說道:“還有收益?”
苗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那當然,咱們收一百個學員,每人每月收費二百,這一個月還兩萬塊錢呢。”
齊御風沒想到苗笛在旁邊不聲不響觀察了幾天,居然想出一個把自己當做賺錢的機器的電子,當即哭笑不得,搖頭道:“我可不去教,我這還上著學呢。”
苗笛也不理他,徑直一邊逗弄著小狐貍低頭說道:“周六周日一天兩小時,一個月才二十個小時,一萬塊錢,你干不干,不干的話,我就讓我們家小竹上,你開業的時候去幫忙翻幾個跟斗就行了。”
齊御風一聽說一個月一萬塊錢的高薪,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到自己可憐的生活費,當即把話頭軟了下來,咳了一聲:“嗯…哪我考慮考慮。”
苗笛似乎早料到如此結果,絲毫不出她意料之外,當即又轉頭問向那三人:“你們三個,免收學費,幫忙打個雜,招個生怎么樣?打雜一個月八百,一周二天,隨叫隨到;忽悠一個人入學,每月分成五十。”
詹國影未曾料到他隨隨便便幾句牢騷,居然勾引出苗笛如此的創業大計,想想自己那永遠不夠花的零花錢,當即節操喪失,撲倒在地,大叫道:“英雄,請收下我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