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盜亦有道
沈安身上。
古墓道人帶著弟子龐小胖尋來尋去，發覺此山靈氣分散極為平均，哪里都蠻濃郁的，妥實難以作出抉擇。想了想，古墓道人一把推薦開小胖，道，“小胖，你且仔細看著，讓為師施法來找找此山未成形的靈脈所在。”
“是，師傅。”龐小胖有氣無力的回道，臉色有些泛紅，不知原因。
“喝！”只見，古墓道人反掌之間，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桿白色大布幡子，其上書‘乾坤盡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個豪邁至極的大字。下面則是一行小字，‘批卦，解命，看相，尋龍風水，三界皆至尊，妙法沖凌霄’，配合古墓道人嚴肅的表情，一下子居然將沈安給鎮住了。
“這世界的修仙者，一個個都這么厲害？”沈安剛剛升起這個想法，只聽見龐小胖低不可聞的嘆了句，“哎，師傅，咱們就是兩盜墓的，至于說得這么牛氣嗎，我都覺得臊得慌。”
古墓道人顯然聽到龐小胖的話，眉毛一擰，嘴角直抽。
沈安直接樂噴了，心中哈哈大笑起來，想道，“這一師一徒，倒也有趣。這古墓道人是盜墓人，想必關于各方面的知識，都了解許多吧。希望他的那些典籍古本，玉簡之類的東西，沒有丟棄。我現在缺的就是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了解之后，才知道具體如何化形。”
接下來，沈安繼續用靈識，觀察著古墓道人和龐小胖。
只見古墓道人手中的白色大布幡子，被靈氣所包裹，透露出一種玄妙的靈韻，在古墓道人的催動下，極速旋轉出來。每次指向山腹位置的時候，都會微微停滯一下。
沈安覺得好玩極了，對仙術道法充滿向往。
片刻后，通過白色大布幡子停住的位置，古墓道人確定出未成形靈脈的所在，領著龐小胖走去。山腹所在的那一圈山表，是沈安整個身體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是以，古墓道人很輕松找到處洞穴。
洞中有一片草地，陽光透過樹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洞中蒙蒙的水汽呈現出淡淡的青色，幽靜縹緲仿佛青霞繞室。
“寶地，好寶地。”古墓道人連聲驚嘆，熟悉了下環境后，他轉過頭來，對龐小胖道，“去，你自己去打幾只野兔吃去。為師需得整理下過些時日去清丘仙坊交換的寶物。”
龐小胖雙眼放光，道了句好之后，眨眼便不見了蹤影，看得古墓道人是連連搖頭，嘆道，“收徒不淑呀，這小子，要是投胎成妖，肯定是只饕餮。”殊不知，他說此話的時候，沈安已經羨慕的要死。上輩子，他好歹也是個頂級的吃貨，而之后，已經四年沒吃過東西，可饞著呢。
努力按捺下心中的食欲，沈安繼續看著古墓道人。
古墓道人從乾坤袋中拿出五塊靈石，它們比之前沈安從山上找出來的空殼靈石小得多，只有鵪鶉蛋大小。
其中兩塊靈石是半透明的，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有幾條發絲長短粗細的靈氣，品質很不好。另外三塊都是純白色的，溫潤而有光澤，靈氣比半透明的兩塊要多出一倍，是塊美玉。
五塊靈石落入古墓道人的掌中，在指尖錯落的滑動起來。
“篤！”“篤！”
隨著篤篤的聲音響起，五塊靈石從古墓道人手中激射而出，錯落有致的陷入土地中。
在古墓道人的靈氣催動下，五塊靈石釋放出靈氣，釋放出某種晦澀難明的波動。下一刻，被靈石包括的空間包裹古墓道人，都在慢慢消失，但背景依舊是之前那樣，像是變色龍一樣。
“這就是古籍中所說的陣法？這掩人耳目的陣法，是障目陣？”沈安正用靈識查看，煞是驚訝。因為他感覺到，被靈石籠罩的空間，居然晦澀無比難以深入。好在，整座山體都是沈安自己，用古墓道人陣法范圍內的土地也可以當眼睛。
“陣法，陣法，陣法。”沈安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只是短短一瞬而已，卻被他捕捉下來，心道：“如果以后可以學會陣法，一定要在身上布置千百個來保護自己才好。”
布置好障目陣確定安全后，古墓道人才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
袋子由五色絲線纏成，色彩鮮艷的絲線在其上繡制出各種古老神奇，博大精深的圖案紋飾，透露出玄妙的道韻。
它便是修仙界幾乎人人必備的寶物：乾坤袋。
乾坤袋又稱為如意乾坤袋，袖里乾坤袋，專做儲物之用。材質特殊的它們，擁有不可思議之力，內部有奇異的空間，小的只有丈于長寬高，大的則似乎能將天地收納于。袋中另有乾坤，稱‘袋中天’。
乾坤袋的使用方法很簡單，用靈識取物即可。
拿出乾坤袋后，古墓道人用靈識，將其中一件件寶物取出來，放在地上。古墓道人自然不知道，他自以為很安全的洞穴，其實一直都在沈安明目張膽的窺視之下。
他將寶物放在山體上，跟直接放在沈安手上，任由他把玩觀摩毫無差別。
古墓道人的乾坤袋顯然不大，一會兒便將東西全部拿出來，他在整理的時候，沈安也在一件件察看。
古墓道人的寶物種類繁多，有蘊含靈氣的石乳，顏色漆黑如墨的蓮花，液體狀態的月華，內蘊靈氣的稻谷，顏色深紅的礦石，珍禽異獸的鱗甲獨角獸瞳，自如運轉的風，諸如此類奇異之物，多不勝數。看的陳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但最吸引沈安的，無疑是玉簡。
足足三十多卷，堆得像個山包似的。
古墓道人那些煉器修煉之物，對修仙者來說很珍貴，但對身為山的陳洛來說，卻毫無用途。
所以沈安的眼中，只剩下那些玉簡。
在不觸動古墓道人的情況下，沈安的靈識，探入玉簡當中，瘋狂的汲取著知識。這些玉簡，有說陣法，有說仙術，有說煉器煉丹材料，有說天地寰宇，有說修行一道，讓沈安目不暇接。
古墓道人一生所學甚雜，他的玉簡也幾乎無物不包，將一個浩瀚，廣闊無垠，光怪陸離的世界，真正展現在沈安的面前。
現在沈安知道了。
“原來，這個世界不像地球那樣，是個存在于宇宙中的圓球。而是一個無邊無際，哪怕成為仙人，也不能窺其萬一的無盡大地。”沈安的面前，浮現出玉簡的一幕幕圖像，“天宮仙闕，瓊樓玉宇，金烏月兔，無邊海洋，天外之天，域外星空，神通秘術，地底妖族，域外天魔，神仙道，妖魔道，佛道。”
沈安的心，此時要多震撼有多震撼。
比起地球，無盡大地的世界，精彩紛呈，讓他沉迷其中。
沈安心中極其興奮，繼續汲取知識。
“無盡大地分四海九洲，各種族林立，人族為王。我所在的位置，是大荒洲北冥域，頂級宗門劍宗管轄范圍。”沈安心中，漸漸有了個輪廓，“劍宗管轄范圍共有三百修仙國家，其中秦國縱橫兩萬五千里，子民數以億計，修仙之士和宗派無數。秦國紫衣郡清丘城清丘山脈便是我之所在。
嘖嘖，無盡大地還真是大呀，這四海九洲，只是明面上的世界，其他各種各樣的生存之地多不勝數，不愧能誕生如此多的修仙者。”
沈安心中感概，繼續瀏覽。
“清丘城管轄方圓五百里，小宗派密密麻麻如雨后春筍般多，修仙者更是成千上萬。為了促進交流與溝通，清丘城城主清丘道人，每十年會舉行一次交流與換寶大會，地址便是清丘城中的清丘仙坊。”沈安可算知道，古墓道人口中的‘清丘仙坊’是何意。
“唔，這些先不管，關于妖怪的玉簡呢？”沈安不斷探尋新的玉簡，汲取著知識。
強忍著消息灌入腦中的不適，終于，在探查到第九個玉簡的時候，沈安找到有用的消息。
“無盡大地，包括人族在內，各種有靈智的生靈多若漫天繁星，但只有人族是最璀璨奪目的那顆，其他盡皆暗淡無光。”沈安一目十行，尋找有用的信息，“不論是植物、動物化形的妖怪，還是其他，最初都是蒙昧狀態。只有產生靈智后，才能自主吞食日月精華，開始修行。
妖族壽命極長，但修煉天賦和極低。每一只化形的妖族，都得經過數百上千年的時間，來吞食日月精華，煉化妖軀，將靈氣轉化為妖氣，修煉成妖丹，渡劫化形成功。”
“用靈氣煉化屬于動物的部分，將靈氣轉化為妖氣，修成妖丹，渡劫？”沈安愣住了，心中冒出不詳的預感來，“普通野獸修煉化形，都得用數百上千年。自己身軀龐大無比，煉化起來肯定十分困難，加上轉化妖氣煉成妖丹，那不得幾千上萬年？”
沈安的心，瞬間涼透了。
冰冷的心，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玉簡接下來，有寫出妖怪化形的第二個方法，讓沈安重新升起希望來。
“有的妖怪，剛剛出生便意外吞出過仙葩異草，從而化形。”沈安雙眼放光，“不就是奇花異草嗎？我就吞，把所有的山都吞掉，拿數量來堆質量總可以吧，而且如果運氣好，真的遇到一株仙草呢？”
心思重新活泛起來后，沈安繼續查看玉簡，準備待會便去試試，吞噬山上的靈草。
“哇塞，這古墓小老兒，也是個‘性’情中人呀。”沈安雙眼泛著恍如餓狼的光芒，直流口水，“早先從山上搜到的那個玉簡，這四年已經看膩了，我就跟這小老兒換一換，想必他會感激我給他那么好的貨吧？哼哼，我這也算是盜亦有道了。”
沈安將位于玉簡堆最下方的玉簡裹入山體，將他自己的玉簡放到原處。
將玉簡換走后，沈安絲毫沒有注意到，古墓道人那個玉簡上，刻著個特殊的痕跡，顯得與其他玉簡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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