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團火光同時在山谷爆炸,發出耀眼的光芒,大地震動,兩百米高處的方天風都有震感。
大量減員,四團教運迅速減弱,最后只剩下總教的教運還在,已經不足全盛時期的四分之一。
方天風從鷹嘴山上跳下,宛如雄鷹捕獵。
還有三十多個人重傷未死,那些仰面朝天的大都看到方天風那矯健的身影,然后看到他穩穩地落在戰場邊緣。
“噗…”中彈未死的歌德祭司怒急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
哪怕身為教皇特使,歌德也難以維持內心的平靜。
一開始歌德和所有人一樣,以為瑛國的新教和天神教串通好,準備奪取弒神之槍。但是,隨著戰況的進行,他已經推翻的這個想法,因為,那十個瑛國士兵太奇怪!
火箭彈和手雷中途變向太奇怪!
那么多手雷突然自己飛起來爆炸太奇怪!
最后四教人員幾乎全滅太奇怪!
方天風從高山上跳下更奇怪!
這么多奇怪加起來,歌德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詞語。
神跡!
歌德突然想起教會人員對藍大主祭的分析,藍大主祭相信圣女是真的天使降臨,甚至認定方天風是天神的分身!
歌德這次來,主要目的是弒神之槍,其次是為了把宋潔接到教廷。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總教得知方天風和宋潔的消息越來越多,把宋潔接到教廷的重要性越來越高,最后竟然成為總教的教皇和紫袍大主祭全票通過的議案,如果不是為了保密,教皇甚至會簽署教皇令。
歌德本人也不解,他認為之前所謂的神跡都是假的,可能是特別的魔術手段,直到親身經歷這場詭異的戰斗,直到親眼看到方天風下落,他終于明白,教廷小看了方天風和宋潔的重要性!
哪怕是十把弒神之槍也不如方天風和宋潔重要!
歌德竭盡全力伸手去拿手機,想要把這個用兩百多生命換來的重要信息告訴教廷,但是,他的傷勢太重,始終碰不到手機。
方天風緩緩向前走,伸手一招,一把沖鋒槍和幾個彈夾飛到他手上。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再驚奇,而是心中充滿恐懼!
“救命!”
“不要殺我!”
英語、俄語、韓語、日語等等各國語言響起。
方天風恍若未聞,對準一個奄奄一息的雇傭兵扣動扳機,一槍爆頭,然后一邊走一邊殺人。
那些還活著的人被方天風一槍一個解決。
最后,方天風來到歌德面前。
歌德竭盡全力說:“不、不要殺我!如果我死了,教皇不會放過你的,他是我的伯父,他本來要扶植我成為紫袍大主祭!他會用天神總教的全部力量來對付你!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證宋潔的布道會沒人搗亂,否則,總教一定會用全力破壞掉你和宋潔在東江的布局,讓你們精心準備的布道會失敗!”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在東江的地盤上,哪怕天神諸教聯手,哪怕米國國運鎮壓,也不能妨礙我!派人到布道會搗亂?你這么虔誠,一定可以在天神的神國看到直播,記得代我向天神問好,華國的天神教歸我了!”方天風說完扣動扳機。
歌德的眉心多出一個血洞,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氣絕身亡。
而在他死前,總教的氣運攻擊方天風,全數被正氣之盾擋下。
人死,則氣寶失去支撐,教運回到氣寶之中。
方天風環視四周,兩百多人幾乎全部死亡,幾個沒死的也已經死氣纏身,活不過五分鐘。
方天風用元氣抹掉槍上的指紋,隨手扔到遠處。
“看來不用處理尸體了。”方天風說著,俯身摘下歌德的圣樹項鏈,然后把瑛國新教的《天神經》、俄國正教的權杖和戒指收起來,放入壺中天地,最后走到一個以色咧人的身后,打開他的背包,拿出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紅木小柜,方天風打開柜門,里面空空如也,但是,教運氣息之古老還要超過弒神之槍,方天風也把這件東西收入壺中天地。
壺中天地完全由方天風掌控,下面是葫蘆湖的湖水,而其他物品都漂浮在半空,十分安全,甚至都不會受潮。
最后,方天風向倒塌的帳篷走去,翻開帳篷,看到里面那條兩米長的木盒。
方天風拿起木盒,掂了掂,打開。
一把古老的山茱萸木長槍出現在盒子里,槍桿呈褐色,槍頭銹跡斑斑,而槍尖竟然有一抹奇異的血色,那血色如同新抹上去的,反射著月光,妖艷微亮。
傳說在兩千年前,這把槍曾經殺死天神分身。
弒神之槍突然爆發出一股兇殘暴虐的氣息,似要吞噬掉方天風,這氣息本質不如龍氣,但猛烈程度絲毫不亞于九龍玉壺杯的龍氣黃龍出現的時候。
方天風從弒神之槍的氣息里感受到一種特別的力量,猶如利劍迎面,似乎對某種氣運有特別強的壓制。
身為炎黃子孫,方天風對百氣之首的龍氣比較親近,甚至就算是代表光輝和救贖的圣杯在這里,方天風也會表示善意,畢竟圣杯代表了天神諸教善的一面,可代表天神諸教暴虐邪惡的弒神之槍敢這么囂張,方天風對它毫無好感。
弒神之槍似乎感受到了方天風的心思,散發的氣息更恐怖,但僅僅是恐嚇而已,對方天風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方天風想要把弒神之槍收入壺中天地,但竟然收不進去,于是合上木盒,用手拎著離開。
方天風沒有走向出口,而是向鷹嘴山的方向走去,利用氣兵迅速攀登上鷹嘴山。
站在鷹嘴山上,方天風回頭看了看慘烈的戰場,發覺遠處有人接近山谷,轉身離開,用來時的方法原路返回。
山外的斜坡下,殷彥彬的幾個手下跟小陶聊天。
“野豬哥,你們這行不錯吧。”小陶說完吸了一口煙,然后緩緩吐出,望向山里。
“不錯什么啊,和你一樣,也是跑腿的。我倒是知道方大師這人很牛,具體怎么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輕松搞死師爺,連我們老板在他面前都規規矩矩,聽說他在省里有人?”野豬哥笑著說,眼神里隱藏著一絲輕蔑,他早問清小陶的身份,小陶表面客氣,但一直拿捏著架子,骨子里覺得身份比他們高。
小陶突然輕笑一聲,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著煙霧,說:“省里?那是去年的事了,幽云靈泉你知道不知道?”
“聽說過,前些天鬧得沸沸揚揚,連導強公司的老總都向幽云靈泉的老板認錯,那老板肯定不一般。這種大事我不可能不清楚,導強的老總也是個行家,來過東江,從我們殷老板手里買過物件!”野豬哥說。
“幽云靈泉的老板,就是方哥。另外,他不是省里有人,是京里有人。”小陶說完,滿不在乎地轉頭,繼續望著山里。
野豬哥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野豬哥正要開口追問,一個人影出現在前方。
“方哥!”小陶大喊一聲小跑著迎上去,其他人急忙緊跟。
野豬哥心中疑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從方天風離開到現在才過了五十分鐘。
小陶邊走邊說:“方哥,您剛走沒多久,就有許多人進山,陸陸續續差不多有兩百人。”
“嗯。”方天風繼續向前走。
野豬哥好奇問:“方大師,您半路返回了?”
方天風沒有回答,快步向車里走去,把弒神之槍放好。
很快,所有人都看向車里的木盒。
小陶一直在幫方天風找古書,不知道弒神之槍的事,但殷彥彬的手下們都知道。
他們個個目瞪口呆,都猜到方天風手中拿得可能是弒神之槍,但仔細一想不對,時間對不上。
方天風遞給他們一沓錢,然后和小陶離開。
看著逐漸遠離的車,野豬哥等人低聲議論。
“你們說方大師手里的東西是不是那把弒神之槍?”
“看著像,可不太可能。去那座古墓一個來回要四個小時,他就算快一倍,也要兩個小時啊。”
“時間還可以理解,就當他跑的快,可據說第一批進山的米國、瑛國、以色咧和俄國人足有二百多人,帶著槍。第二批進山的人也比方大師早了一個多小時,也有一百多人,方大師進山后,又有兩百多人進去,這五百多人就眼睜睜看著他大搖大擺拎著弒神之槍出來?”
“所以說,那東西肯定不是弒神之槍。野豬哥,你報告給殷老板吧。”
“嗯。”野豬哥說著打給殷彥彬,“老板,方大師從山上下來,已經離開青巖鎮。”
“嗯?進山不是要兩個小時嗎?就算方大師跑得快,來回也要兩個小時,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他怎么走了?沒得到弒神之槍?”
“不知道得沒得到,反正他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個大長盒子,像是得到了。但是進山四五百人,他是一個人,出山的時候連衣服都干干凈凈的,怎么也不可能得到吧。”
殷彥彬沉思片刻,說:“既然方大師回來了,那一定是拿到弒神之槍。我問一下,你們別走,在山口等下山的人,問問他們怎么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