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王子沒有立刻躲避,而是看著一大一小向前走的兩個人,流露出深深的不舍,甚至還有一絲懊悔。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安娜心底重要的人又多了一個,那人光芒四射,遲早會代替其他人。
塞德王子隨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在王位塵埃落定之前,讓安娜留在方天風身邊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方天風一邊向前走,一邊控制戰氣虎符和災氣彗星往樓里飛,飛到六層,就見那兩個冒充房客的殺手正從樓梯上往下走,同樣沒有乘坐電梯。
戰氣虎符化作大手,輕輕一推,兩個人就從樓梯上滾落。
兩個殺手身手敏捷,本來不可能摔得太狠,但被災氣彗星一照,摔得七葷八素,從六樓一直摔倒五樓,最后昏迷不醒。
解決正門和樓上的敵人,現在只剩下后門的敵人,方天風把所有的氣兵都送入后門,災氣、霉氣、死氣、晦氣、病氣等各種負面氣運籠罩后門走廊里的人。
突然,一顆手雷拋了出來。
方天風臉上浮現淡淡的嘲弄,他有氣兵在,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里,他早就做好準備。
這顆手雷是最常用的延期式手雷,在保險片激發后,延期引信會燃燒3.5秒,之后爆炸。投擲手雷的雇傭兵非常有經驗,他先在手中握了2秒,然后再突然從門后投擲向方天風,哪怕方天風的反映再快,碰到手雷的時候也必然會爆炸。
但是,方天風卻使用災氣彗星壓制這顆手雷,讓手雷的災氣延遲1秒,但威力增加一倍!
手雷迎面飛來,方天風突然踢出一腳,手雷以比原來更快的速度飛回去,碰到門框然后彈射到門后面,飛向那些雇傭兵。
“啊…”
那十多個人跟炸了鍋似的大喊,要么逃跑要么臥倒。
但已經來不及了,半空的手雷轟然爆炸。
手雷近距離爆炸無比恐怖,除了強烈的爆炸效果,還有數以百計的破片毫無死角向四面八方高速飛射。
手雷五米致死、十五米致傷的可怕能力在擁擠的走廊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更不用說被災氣彗星增強。
四個人當場死亡,三個人瀕臨死亡但活不過一分鐘,兩個人重傷,最后兩個人被別人擋著傷勢很輕,但狹小的走廊內爆炸形成的攻擊波和巨大的聲音震得兩個人頭暈目眩。
當兩個人清醒的時候,看到一個異常平靜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正舉起槍,同時還能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的半邊身子。
砰!砰!
方天風連開兩槍,殺死最后兩個人。
但是,方天風并沒有收手,而是讓所有的氣兵記住這些人的氣運氣息,然后消耗體內整整一半的元氣注入氣兵中,十多件氣兵以超過三倍的音速呼嘯著飛出去,然后以玉江大酒店為中心,尋找有相似氣運氣息的人。
方天風轉過身,捂著安娜的眼睛,然后用左臂抱起她,說:“都解決了,走吧,我們上樓去。”
“好的,大叔!”安娜乖巧地回答,聲音中幾乎沒有什么驚恐,十分鎮靜。
“叫哥哥!”
“好的,大叔!”
方天風拍了一下安娜的小屁股表示懲罰,安娜嘻嘻一笑,用力抱著方天風的脖子,閉著眼,無比輕松。
安娜用力吸氣,想要記住方天風的氣息。
“謝謝你,希望你永遠不要死。”安娜默默地想著。
塞德王子看著妹妹恬靜的樣子,眼眶濕潤了,他知道,對妹妹來說,死亡的恐懼是次要的,她真正無法承受的,是看著保護她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
方天風和塞德王子等人進入電梯,塞德王子說:“謝謝你,方大師。”
“我不只是幫你,也在幫我自己。如果他們得逞,那我這座酒店就完了。”方天風說。
塞德王子立刻說:“這次酒店的一切損失將由我賠償!我會以安國王子的身份宣布,玉江大酒店是安國王室在華國的唯一指定酒店,任何在半年內有玉江大酒店住宿記錄的人,在進出安國的時候都等同安國王室的朋友,直接享用貴賓待遇,同時乘坐安國航空的機票永久性五折。在進入景區的時候,還可以享受到和安國國民一樣的免費待遇!”
方天風笑道:“安國可是旅游大國,每年華國去安國的旅游人次超過五百萬。平均下來東江至少有二十萬人次,這可是不小的數目,萬一有人貪便宜想先來東江看看再去安國,那我們酒店恐怕常年爆滿。”
塞德王子誠懇地說:“和你付出的相比,這些都不算什么。您救的不僅是我和安娜的命,也救了我們整個安國。”
一旁外交部的翻譯暗暗點頭,一旦塞德王子和安娜死在這里,安國的矛盾必然會激化,會出大問題,可能需要十幾年才能恢復元氣。
到達總統套房的時候,安娜竟然已經睡著,方天風試著把她放到床上,哪知她死死抱著方天風的脖子,低聲呢喃:“不要!”然后繼續抱著方天風睡。
方天風無奈,只好繼續抱著她。
不多時,方天風聽到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走到窗邊向下看。
就見遠處駛來一輛又一輛警車,而參加槍戰的警察正一邊警戒一邊聊天。
一個警察低聲說:“真他媽邪門了,我已經好幾年沒開槍了,可我第一槍就打中一個人的胳膊,第二槍就殺了他,比當年在警校實彈練習的時候都準。”
“別說你邪門了。老管你知道吧?平時膽小怕事混吃等死,可剛才交火媽的那叫一個兇狠,我差點以為他被關公附體,他要是有把刀肯定敢沖上去肉搏。可槍戰一結束,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嘴皮子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抖得跟觸電似的。我問他怎么了,他說完全記不清。”
“不光咱們這邊怪,對面也一樣。這些人明顯不像烏合之眾,看裝束和一開始沖鋒的樣子,極有可能是雇傭兵甚至正規軍人,可一交火就跟傻子似的,拉稀的拉稀,摔倒的摔倒,還他媽有犯毒癮的,說出去誰信啊!”
“我聽說后門有十多個人往里沖,他們的武器更精良,結果被方大師一個人一把小手槍給端了!方大師真是太厲害了,原來不僅克咱們警察、克官員,連外國暴恐份子也被克。”
“方大師克什么警察,在他手底下倒霉的普通警員有幾個?我就聽說過一個,剩下的可都是官。”
“你這么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咱們剛才的戰斗,會不會有方大師施法?太巧了。”
周圍的警察相互看了看,一個老警察低聲說:“這件事放在心里就行,等有人問的時候別亂說,上面盯得緊,千萬別暴露方大師。”
“對對,要真跟方大師有關,就是他救了咱們。說真的,就算十多個普通人帶著沖鋒槍也至少能干掉咱們一半,我不信剛才的槍戰沒有誰幫咱們。”
警察們紛紛點頭,隨后所有警察都高興起來,這次戰績非常輝煌,他們至少會獲二等功,但因為自身傷勢不重,獲一等功有些困難,但也不是沒可能。
京城,上南海,一號辦公室。
李定國放下電話,心情無比沉重,哪怕身為十大族長之首,他此刻也感到千鈞壓身,呼吸不暢。
為了突破馬六甲海峽的限制,為了擺脫米國捏在華國航道喉嚨上的那只手,華國已經把寶全壓在安國上面。
華國高層十幾年慢慢向安國輸送利益,扶植了安國的商人集團,并利用這些商人支持的政客贏得選舉,安國總理就是人人都知道的親華派,和李定國私交極好。
安國三大勢力中,王室中立,以安國總理為首的民選政府親華,但反對派和軍方則親米國。
如果塞德王子和安娜小公主都死在華國,那么親華的勢力將被安國國民拋棄,華國這十幾年的付出將毀于一旦,兩國的關系倒退幾十年,南下的航道將重新被米國掌控。
李定國縱然是十大族長之首,此刻也毫無辦法,甚至倍感壓力。
華國高層講究一個“集體意志”,十大族長從名義上來說地位是等同的,只不過一號和二號的實際權力要大很多,地位高于其他大族長。
雖然安國的事情不是完全由他主導,但如果在他任上出事,對他本人的威望有不小的打擊,而且對華國的外交和國際戰略有著致命的影響。
李定國沒有氣餒,沉思片刻后,繼續閱覽文件,平靜地等待結果。
電話鈴聲響起,李定國以比平常更快的伸手接起電話。
聽著陳岳威的匯報,李定國的眉頭慢慢舒展,臉上也恢復了平常的微笑。
聽完匯報,李定國笑著說:“好一個方天風!好一個小方大師!我允許他離開京城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小子簡直是我的福星,幫了我,幫了國家,于國于民有大功!岳威你很有眼光,當時你力保他是明智的決定。”
“您謬贊了,他最近沒少讓我頭疼,甚至還得罪了元寒。”陳岳威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