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一看方天風出現,松開蒙主祭。
蒙主祭停止掙扎,原本憤怒的面龐漸漸冷靜,雙眼死死盯著方天風,眼里的怒火卻比剛才更加熾熱。
“是不是你對小峻的車動了手腳?”蒙主祭質問。
方天風說:“那你我一起發個毒誓,要是我對蒙峻的車動了手腳,我出門讓車撞死。要是我沒對蒙峻的車動手腳,你就遭天打雷劈,怎么樣?”
“你…小耿說的果然不錯,你果然牙尖嘴利!”蒙主祭根本沒想到方天風針鋒相對,把話說的這么絕。
方天風說:“小耿?那個氣吐血的耿祭司吧。聽說是你提拔他起來,他什么樣全市都已經知道,由此可知你是什么人。”
看到方天風沒有絲毫的心虛,蒙主祭反倒猶豫起來,自從耿祭司被電視臺揭發騙信徒錢吐血住院后,蒙主祭就調查過方天風,知道方天風很可能有什么異術,所以興師問罪,但沒想到方天風依然理直氣壯。
想起自己的兒子,蒙主祭心中一痛,盯著方天風的雙眼,問:“為什么他之前沒事,剛從長安園林出來就撞車?”
方天風卻說:“如果我沒記錯,撞車的附近有監控攝像頭,你兒子的車的對面和后面都有車,別人的車上應該有行車記錄儀,你完全可以找交警查證當時的情況,為什么要找我?”
蒙主祭心里想好的話又被憋回去,因為他不僅看了監控攝像頭,還聯系上當時附近的車主通過行車記錄儀觀看,發現當時他兒子被單副總掐著脖子,才導致車禍。
但是,蒙主祭卻始終覺得這件事跟方天風有關,因為他開始關注方天風后,不止聽一個人說過方天風心狠手辣而且善于用神奇的道術殺人。
“這件事疑點太多!單總平時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阻撓我兒子開車。”
“哦?你在說車禍是單副總引起的?那就怪不得了。你兒子害的他前途盡毀,他一時想不開想跟你兒子同歸于盡很正常。蒙主祭,你快回家給你兒子辦喪事吧,留在我這里也無濟于事。你兒子有個當主祭的爹,天神一定會帶他上天堂的。你們信天神的,不都認為這是好事嗎?”方天風問。
蒙主祭氣的滿臉通紅,他咬著牙說:“我敢確定,一定是你害死他的!”
方天風卻冷笑一聲,說:“你真是賊喊捉賊!”
“你什么意思!”蒙主祭強壓怒氣問。
方天風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你就是殺你兒子的幫兇啊,你說我是兇手,當然就是賊喊捉賊。”
“你胡說!”蒙主祭怒喝一聲。
方天風慢慢提高聲音說:“在你兒子決定收買單副總和姜總的時候,你可以阻攔他,但你沒有。”
方天風說“但你沒有”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稍大。
“荒謬!”蒙主祭輕蔑地說。
方天風卻不以為意,說:“在你兒子仗勢欺人、想用低價買興墨酒業的時候,你可以教育他,但你沒有。”
“強詞奪理!”蒙主祭的眼神出現細微的變化。
方天風繼續說:“在你兒子和女信徒在教堂啪啪啪后,你可以批評他,但你沒有。”
“你…你這是污蔑!”蒙主祭勃然變色,但目光閃爍,略顯慌亂。
“在你兒子仗著你手中的權力斂財的時候,你可以提醒他,但你沒有。”方天風平靜地說。
“你…”蒙主祭發覺自己好像已經不會說話。
“在你兒子知道有個當紫袍大主祭的教父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你可以警告他,但你沒有。”
蒙主祭沉默不語,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當你兒子犯錯誤,你可以不包庇他,可以讓他知道如果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但你沒有!”
方天風的話字字錐心刺骨,蒙主祭目光不斷變幻,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不想承認,但卻又不得不承認,方天風說的話一點沒錯,如果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縱容,蒙峻也未必敢做出這種事。
方天風說:“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蒙峻自己才是殺死自己的兇手,而你就是幫兇!”
方天風冷哼一聲,轉身回別墅。
保安也回到保安亭,看著外面的蒙主祭低聲交談。
“方哥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那可是天神教的主祭啊,他們最拿手的就是騙人信教,那嘴上功夫一點不比相聲演員差,可在方哥面前竟然這么不堪一擊。”
“你們說,那個車禍是不是方哥弄的?”
“還有想嗎?當然是方哥了。”
“可方哥說沒對車動手腳啊。”
“方哥說沒對車動手腳,可沒說沒對人動手腳啊。”
“也對。”
蒙主祭足足在門口站了十分鐘,才向長安園林深處看了一眼,低聲自言自語:“小峻不會白死!”
蒙主祭雙拳緊握,離開長安園林。
一連幾天都風平浪靜,方天風每天除了給何老治病,幾乎足不出戶,一心修煉,唯一一次外出是去葫蘆湖陪寧幽蘭游泳,順便視察水廠。
興墨酒業正在加班加點生產興墨養生酒和興墨老窖,為此還增添了兩條生產線,配合過年的時候進行營銷。
這天中午,蘇詩詩和宋潔吃完飯在三樓聊天,方天風坐在二樓的書房,因為門開著,可以清楚聽到兩個女孩的聲音。
“詩詩,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
“我跟你說過,我媽信天神教,而且特別癡迷,想讓我入教。我本來不答應的,但昨天被我媽強行拉到我們沿江鎮的教堂,讓主持教堂的祭司給我洗禮,讓我成了天神教的正式信徒。”
“啊?你媽怎么那么不講理啊?你沒反對?”
“我反對了啊,可她畢竟是我媽,她說我要是不信教,就滾出家門,不認我這個女兒,你說我能走嗎?”
“唉,也是,你媽就是看準你孝順善良,才這么對你。”
“我原本以為入教是走個形式,畢竟我們那里真正信的沒幾個,都是為了教會的小恩小惠,比如能免費吃飯,比如送洗衣粉啊什么的。”
“我沒聽錯吧?那可是天神教啊,怎么跟超市大酬賓似的?”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不過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個祭司覺得我特別適合成為女教士,想讓我在教堂里侍奉神,說準備把我當成沿江鎮教區的虔誠圣女,然后跟其他教區的虔誠圣女一起參與圣女選拔,如果能成為東江省教區的候補圣女,就可以去楠京。如果入選最后的圣女,就會有特別高的地位,成為天神教的象征,地位和紫袍大主祭等同,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情。”
“宋潔,我說實話你別生氣,這不就是電視上的選秀節目嗎?”
“我也這么覺得。但我媽卻特別高興,逼我一定要當選圣女,她覺得這是讓她臉上有光的事情。而且那個女教士說,如果我愿意當虔誠圣女,每個月給我三千塊。如果我能當上候補圣女,就算當不上最后的圣女,只要當女教士,也可以在三年內擔任祭司,主持一座教堂,并且能得到比普通祭司更高的收入。如果我能當選圣女,那給我的錢更多。”
蘇詩詩氣憤地說:“圣女有什么好的?想想就知道,以后你肯定什么事都做不了,完全要聽那些紫袍大主祭的話,成為他們的傀儡。我以后就算想見你都見不到!”
“是啊,我也不想當,可我媽又逼我,還說我不同意就撞墻自殺。我以為我媽只是說說而已,哪知我剛說完不同意,她竟然真用頭撞墻,而且撞的結結實實,把我和那幾個教士嚇壞了。我只能同意當虔誠圣女。唉。”
“啊?你都當了,那怎么辦?”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問你。”
蘇詩詩皺眉說:“咱倆都是高中生,沒經歷過那么多事,根本想不出辦法,不如找我哥吧。我哥前幾天還教訓了一個祭司。”
“啊?學長得罪天神教的祭司?”
“對啊,不過把那個祭司搞的聲名狼藉,我哥可厲害了!”蘇詩詩得意洋洋。
宋潔搖頭嘆氣,說:“學長既然跟天神教有仇,我不能麻煩他。我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我再求學長幫忙。”
“也好。不過我試探一下我哥,看看他有什么辦法。”蘇詩詩說完,和宋潔下樓。
“哥!”蘇詩詩嬌聲叫著走過來。
方天風正坐在沙發上,蘇詩詩笑嘻嘻坐到方天風的大腿上,和方天風面對面,摟著方天風的脖子,格外親昵。
蘇詩詩全身都香噴噴的,連呼出的氣也帶著女兒家的體香,方天風習慣了她的氣味,每一次嗅到都感到舒服。
方天風微笑著扶著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蘇詩詩說:“哥,我有個同學,她媽非得逼她參加一個選秀節目,好像叫什么東江好女孩什么的,可她不愿意,你說怎么才能說服她媽?”
方天風問:“你想不出來?”
“我沒哥哥聰明嘛!”蘇詩詩立刻大拍馬屁。
方天風伸手捏了捏蘇詩詩的小臉蛋,說:“你真會說話。不過,為什么要說服她媽?”
“啊?只要她媽不讓她去,她就可以不用去了啊。”
方天風笑著說:“你們把事情想復雜了,很簡單,同意去選秀,等上臺見評委的時候,故意裝傻或者口出狂言或者說一些雷人的話,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