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六哥,您在嗎?”梁亮敲著房門問,里面蒸汽太多,從外面看不清楚。品書網 沒有回答,梁亮打開門,仔細一看,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地面。
“六哥!”梁亮大叫一聲,把孟六哥抱著拖出來,伸手試了試孟六哥的鼻息,兩腿一軟,跌倒在地。
“快來人,六哥出事了!出事了!”
梁亮的聲音在洗浴中心回蕩,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遠離。
姚大炮,外號要打炮,性情殘暴,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人人都知道他手里至少握著五條人命,但警察努力多年,從來沒找到過證據。
姚大炮旺盛,每天無女不歡,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找幾個妞,去雨豪大酒店的高層套房,在玻璃墻體后面,用后.入式運動。
姚大炮說過,站在二十多層高的樓上,俯視城市,就像操了整個城市,很爽!
經過一夜的奮戰,姚大炮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高漲,叫醒一個大長腿,讓她雙手扶著玻璃墻,然后絲毫不顧里面的干燥和大長腿痛苦的哼聲,盡情地沖擊。
姚大炮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就在最后關頭,半個玻璃墻轟然崩碎。
大長腿的身體不由自主向前撲,而姚大炮的腿被大長腿勾到,身體失去平衡,從大長腿的上面滑過去,滑出酒店,如同被拔光毛的大鳥,快速下跌。
“啊…”長長的慘叫聲驚動周圍所有人。
那名大長腿卻被半邊玻璃墻卡住,半個身子在玻璃墻外,驚恐地慢慢向后退,然后坐在坐回房間,隱隱約約聽到噗的一聲悶響。
一輛黑色奧迪車緩緩遠離,猶如白天的幽靈。
假手,沒人知道他的大名,只知道他原來是澳門賭場的高級馬仔。玩槍玩的出神入化,人稱小槍神。
澳門賭場是一個好地方,只要有錢,就可以尋找到平時得不到的刺激,如果錢沒了,可以賒欠,繼續得到刺激。
如果離開賭場后還不起錢。賭場的高級馬仔就會以殺手的身份找來,用槍解決。
假手的右手在一次討債中被砍斷。被賭場辭退。
但是三年后,假手憑借出神入化的左手槍,重新打出名號,成為元州地產一位董事的保鏢。
臨近中午,假手跟往常一樣,陪著老板,但在彎腰坐進車里的時候,腰間的槍突然走火,打穿他的小腹、腎臟和腸子。
到醫院的時候。假手因失血過多死亡。
槍聲響起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從不遠處經過,安甜甜正在車上,興奮地訴說那家素菜館在吃貨點評網的評價多么高,只是在說完后,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黏著方天風聊天。
安甜甜沒有看到崔師傅額頭上的冷汗。
吃完飯。方天風送安甜甜回家,繼續外出。
龐敬江,龐敬州的遠房弟弟,為人飛揚跋扈,仗著龐敬州為后臺無惡不作,曾經強.暴過多個女人。陪酒女郎、酒店服務員、餐廳女招待等等。
但無論犯了多大的錯,都會被龐敬州想方設法擺平,因為龐敬江的父母當年救過龐敬州父親的命。
龐敬江最愛說的一句話是,老子干了那么多女人,就算吃槍子也值了!
龐敬江比較瘦,在下午一點四十五分二十二秒的時候,掉進下水道。
路過的行人迅速低頭查看。只見龐敬江被一根外露的鋼筋透體穿過。
毒頭,曾經的毒販,后來洗心革面,只不過近兩年染上賭癮。于下午兩點四十分死亡,經急救人員初步判斷,因吸.毒過量死亡。
瑪麗,一個跟紀總有染的女人,曾經是云海市一位大哥的女人,而那位大哥死后,這個聰明狠辣的女人接手死去大哥的一切。
每個人都知道是瑪麗害死了那個大哥,但沒人敢說。
瑪麗長得小巧玲瓏,是一個典型的江南美女,聲音輕柔,但誰都知道,她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寡婦,最喜歡凌虐英俊年輕的男性。
下午三點五十分,瑪麗被一輛打滑的跑車撞死,兩截腿被撞飛,半個身體橫在大路上,死不瞑目。
跑車的車主是瑪麗的新歡,也是七人名單的最后一名,紀總的大兒子。在下車的時候,頭頂的電線掉落,紀總之子被活活電死。
焦黑尸體的烤肉味還未飄遠,黑色的奧迪無聲無息離開。
回到別墅,安甜甜還在二樓睡覺,睡姿之差前所未見,所以方天風用手機拍攝下來。
五點,陰云密布,天色漸暗,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下午五點十分,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來到別墅門口。司機打著傘走到后車門外,打開車門等龐敬州下車。
整整十分鐘,龐敬州坐在車里一動不動。
十分鐘后,面色極為難看的龐敬州走下車,揮掉司機手里的傘,迎著牛毛細雨,仰天看去,那滿天烏云仿佛一起壓在他的心頭。
龐敬州擦拭臉上的雨水,邁著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別墅門口,手放在門鈴按鈕上。
龐敬州凝視這道門,想起第一次來這座別墅的場景。那時候的他哪怕面臨巨大的危難,仍然面不改色,誠心邀請方天風當他的助手。
邀請失敗后,龐敬州不僅沒有氣餒,反而氣勢更盛。
在那天,龐敬州曾經發誓,絕對不會再踏入這里一步,以后要是主動找方天風,一定是他龐敬州大獲全勝,要去見敗犬一樣的方天風。
但是,龐敬州失敗了,他頂不住元州系上下所有中高層的壓力,邁著這一生最沉重的步伐,再一次來到別墅。
直到手臂發麻,龐敬州才咬著牙,帶著屈辱的目光,按下門鈴。
“誰啊?”熟悉的聲音傳進龐敬州的耳朵,同時還有輕微的腳步聲。
龐敬州咬著牙,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就和投降沒有區別。
“誰啊?”方天風的聲音再次傳出,腳步停住,離門大約兩米處。
龐敬州還是不說話。
“沒人的話,我走了。”方天風說著,轉身離開。
“是我。龐敬州!”龐敬州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是憤怒。是羞惱,也是悔恨。
喀嚓一聲,房門打開,方天風露出燦爛的笑容。
兩人四目相視,一個淡定從容,一個竭力保持平靜但難言目光里的復雜。
“不知龐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抱歉,請進。”方天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后向屋里走去。
龐敬州脫鞋換鞋,抬起頭,面色恢復正常。
方天風坐在沙發上,對著走近的龐總說:“這里有欣姐剛買的大芒果,我切了倆,還剩兩個半個,喜歡就吃。”說完。方天風捧著半個切成一個個格子狀的大芒果,慢慢啃著吃。
龐敬州坐到沙發上,看著方天風慢慢吃完半個大芒果,芒果的清香在鼻間縈繞,但龐敬州沒有絲毫想吃的。
方天風吃完一個,問:“怎么。龐總不吃?”
“沒胃口。”龐敬州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
“嗯,我喜歡吃,欣姐挑水果的手藝越來越厲害,這芒果甜中帶著那么一點點的酸,反而讓甜味變得更加真實,真沒得說。你不吃,可惜了。”方天風說完。拿著最后半個大芒果吃起來。
“有煙嗎?”龐敬州掃視茶幾。
“下面就是,自己拿。”方天風說。
龐敬州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包中華,撕開包裝,捏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著煙霧。
“好久沒抽煙了。”龐敬州嘆息。
方天風沉默不語。
“紀總他,做差了。如果我知道他想害你和沈欣,我一定會阻止。不到萬不得已,我龐敬州不會用非法手段解決對手。”龐敬州說。
“龐總說笑了。東江省大大小小地產公司差不多有上百家,可論害人最多的,非元州地產莫屬。”方天風說。
“我制定計劃,具體的方式由下面施行,與我無關。從法律上講,老五的拆遷公司,跟元州地產沒有任何關系。”龐敬州分辯道。
“從法律上講,你在第一次聯合官員侵吞國有資產的時候,就應該坐牢,這輩子別想出來!”方天風不客氣地說。
龐敬州沉默不語,他的發家史眾人皆知,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提起這件事,甚至連做夢都不會夢到。
“我換一種說法,我不喜歡用過高的成本達到目的。”龐敬州說。
“那么,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是我想聽到的。”方天風問。
龐敬州深深吸了一口煙,大聲咳嗽。
他當然知道,方天風想聽到他龐敬州低頭認錯!想聽到他龐敬州自己打自己臉的聲音!
方天風拍拍龐敬州的后背,說:“你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就不要抽煙了。要是我們換個時候認識,我應該叫您一聲龐叔。”
龐敬州猛地捏碎手中的煙。
沒有人可以說我龐敬州老了!
龐敬州強忍心中的怒火和莫名的恐懼,緩緩說:“他們怕了,想知道你怎么才能收手。”
“啊?什么意思?這不是我想聽到的。”方天風說。
龐敬州咬著牙,說:“戴元保心臟病發作,錘頭強發瘋打死許蓉然后跳樓,秦衛江和廖長德還有那個女人出車禍,小六桑拿房猝死,姚大炮摔死,假手的槍走火,敬江摔進下水道里摔死,毒頭吸毒過量,瑪麗被車撞死,小紀被活活電死。短短兩天,十三個人死亡,每一個都跟元州地產關系深厚,每一個都是亡命之徒,每一個都可能威脅到你!”
“啊?這么巧?正好辦一個集體葬禮。”方天風的語氣很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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