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下午,方天風接到岳承宇的電話,提醒他別遲到。binhuo方天風送安甜甜回家,然后坐奧迪去之前定好的四星級酒店。
方天風第一次來海源酒店,最后找服務員問了一下才知道包間的位置。
包間是常磊訂的兩桌大包間,不過最后只坐了一桌人,關系好的一共也沒多少,關系不熟的不愿意來。
說是岳承宇請客,但大家都知道還是常磊這個狗大戶付賬,大家吃的心安理得,偶爾調笑常磊幾句。
因為前幾天就祝賀岳承宇高升吃過一頓,眾人沒了陌生感,說說笑笑,氣氛非常好。
方天風發現和前些天比,岳承宇變得更加沉穩,不再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不過也沒拿著領導的架子,其他方面和以前區別不大。不過,岳承宇跟方天風說話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經常耍賤,一點沒有副科長的樣子。
方天風還是老樣子,高中同學都不知道他的事,岳承宇也沒多嘴。
還沒等上生日蛋糕,服務員敲門進入,帶著一臉的為難之色,說:“各位客人好。哪位是常磊常先生,能出來一下嗎?有人找。”
常磊愣了一下,笑著站起來,說:“你們先吃,可能跟我的會員卡有關,一會兒就回來。”常磊和服務員離開,關上門。
這里畢竟是四星級酒店,不會出什么意外,大家繼續吃喝談笑。
不一會兒,常磊走了回來。
“怎么了,沒事吧?”一個同學問。
常磊說:“沒事。分局局長的公子請朋友吃飯,沒想到碰到熟人,就想找個大包間一起吃。別的包間人都滿,就咱們包間空著一張桌。所以找我這個訂包間的人商量。那位的家教真沒的說,非常客氣,說不換包間也沒關系,他們再等一等。要是愿意換包間,今天的費用他們出。我一看人家這么客氣,就同意換包間,錢就算了。就當交個朋友,你們不反對吧?”
“小事。”
“不反對。”
這種事很正常,于是眾人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跟在常磊身后的服務員急忙說:“各位放心。我們會重新上菜上酒,生日蛋糕將由我們酒店免費提供。”
眾人陸續離開,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向另一間包間走去。剛走幾步,前面一個包間的門打開,十多個人有說有笑走出來。
方天風一眼看到一個熟人,面帶微笑,心想這位的家教絕對沒得說。
那人也看到方天風,臉色劇變,捂著臉轉身就走。他周圍的人一起問怎么回事,還有人拉他手臂,結果被他掙脫。
方天風這邊的人也感到奇怪,那人明顯不對勁。
“嗯?”方天風似笑非笑輕哼一聲。
那人身體一顫,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滿臉堆笑看向方天風。
“方、方叔,您也來吃飯?太巧了。”說話的人不僅聲音顫抖,腿肚子也直打顫。
常磊仔細一看,駭然失色,這位不就是那位分局局長的兒子么,怎么叫方天風方叔?
方天風點點頭,說:“你爸還好吧?”
“好、好。”秦小寒老老實實站在那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連解釋都不敢解釋。那天自從在警局被他爸秦局長狠狠打了一頓,方天風就成了他心里抹不去的陰影。
秦小寒的朋友們一起看向方天風,暗暗猜測方天風的來歷,把秦小寒嚇成這樣的人可前所未有。
“你態度不錯,我朋友還夸你來著。你們人多,換就換吧,別讓你朋友站著。”方天風通情達理說。
秦小寒急忙說:“不了,我們這就走,不能耽誤方叔吃飯。我要是知道方叔在那個包間,肯定先去敬酒,絕不敢要求您換包間。”
方天風一看這么多人看著自己,微微皺眉,說:“我們都離開包間,換就換了。”
“我錯了,我不該換包間。”秦小寒隱隱帶著哭腔,在他心里,方天風就是一個兇殘毒辣的大人物,連他爸都害怕。
秦小寒的朋友糊涂了,看方天風也就二十出頭,怎么把秦小寒嚇成這樣。
方天風沒想到秦小寒這個反應,這事鬧的,好像自己怎么了秦小寒似的,哭笑不得說:“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一點不給老秦爭氣。讓你換你就換,別廢話,有空別忘去我家里坐坐。”
秦小寒一聽方天風的口氣,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幸虧我一直裝孫子,不然肯定被當場打出去,立刻微笑說:“方叔,這次給您帶來不便,是我的錯,您和朋友今天的花費,算我賬上吧。”
方天風掃了一眼,發現有幾個人財氣沖天,輪不到秦小寒付錢,點點頭,說:“嗯,那就算你賬上。”
秦小寒這才走過來,陪著笑,然后貼著墻邊慢慢往大包間挪,跟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方天風再也忍不住,上前一腳踢在秦小寒的屁股上,笑罵道:“滾進去,別在這耍寶。”
秦小寒見方天風真沒生氣,嘿嘿一笑,就好像被踢一腳是多大的榮幸似的。
方天風向秦小寒的朋友點點頭,進了他們原來的普通包間。
秦小寒的朋友們也有點發蒙,愣是沒人敢和方天風打招呼,等方天風進了包間好一會兒,他們才急忙向大包間走去。
這些人能跟秦小寒稱兄道弟,家里都有點勢力,有兩個人的家里甚至比秦局長更有權勢,可也知道就算家里人來了,也不至于把秦小寒嚇成這樣。
他們進了大包間,發現秦小寒喝光一杯茶水,長長吐了口氣,說:“嚇死我了!”
一個人說:“小寒,他是誰啊?怎么把你嚇成這樣?上次碰到項副市長,你也沒這樣啊。”
“反正你們以后記住他,千萬別惹他,否則。咱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別賣弄,說說他是誰,我就不信他真那么厲害。”一個人不服氣地說。
秦小寒看了那人一眼,說:“愛信不信!反正他要整的人。項副市長打電話都保不住!”
“你別是怕丟臉騙我們吧?”一個人問。
放到以前被人質疑,秦小寒肯定會拉著臉,可現在他輕聲一笑,說:“元州地產的那位紀副總。你們之中有人聽說過吧?”
“聽說過。”
“億萬富翁,比我老爸牛多了,跟省里領導都能說上話。”
秦小寒點點頭,說:“你們有些人不知道。他有個私生子叫紀雄,因為誣陷我兩個嬸嬸,被抓進拘留所里。被折騰了整整一夜!”
“啊?紀雄是他弄進去的?聽說差點瘋了。以前狂的不得了,現在保外就醫,我一個朋友見過他,說他完全變了個人。那個紀總被元州地產董事會撤了副總的職務,也是跟他有關?”
“對,就是我方叔的手筆!”秦小寒說。
那幾位家里當官的沒在乎,但家里經商的人都感到后怕。元州地產的紀總對他們來說幾乎高不可攀。
秦小寒繼續說:“要只是這樣,我還不至于怕。前幾天沿江鎮發生的事聽說了嗎?方叔做慈善,辦了一個福利院,沿江鎮的幾個官員親戚想訛詐他。結果惹惱了方叔,方叔一怒,沿江鎮大換血,兩個村支書被查,鎮里的一二三號全被調走,甚至連一個副區長都被迫病退。不然我今天不至于差點嚇尿。”
“不對吧,我爸說是寧幽蘭副區長的手段,沒說福利院,說原因是前進村的人口販子。”一個人說。
秦小寒嘿嘿一笑,說:“對外當然這么說,別忘了,我爸親自帶人抓的人口販子。這次分局集體二等功是肯定的,市局沒準能拿個集體一等功。我爸正想辦法弄個人一等功,難道還有人比我更清楚?不可能!”
“那等一會兒,咱們過去敬杯酒,認識一下。”一個人說。
“還是算了,方叔規矩大,我爸見面都小心翼翼。對了,你們推薦點名貴的食材,聽說他比較喜歡吃,還有女人用的東西,他女人比較多。”秦小寒說。
“他到底什么身份?”
“你們慢慢猜。”
大包間的人都好奇方天風的身份,普通包間的高中同學們則對方天風刨根問底。
岳承宇小口抿著啤酒,幸災樂禍地看著方天風。
“老實交代!”
方天風說:“我真的沒什么,就是跟他爸是平輩論交。”
“胡說八道。把一個衙內嚇成那樣,只是平輩論交?肯定有隱情。”
岳承宇小聲說:“現在方總的座駕是奧迪a8,一百多萬呢。”
一直沒說話的常磊怒道:“我他么才開個破寶馬,你們就叫我狗大戶,還灌我酒!他開a8的,豈不成了牛大戶?方天風,上次喝酒你是不是灌了我三杯?今天輪到你了!你個狗大戶!”
常磊一臉痛快,接著說:“哈哈,總算有機會說別人了,真痛快!方天風,自罰三杯!”
“自罰三杯!”眾多同學跟著起哄。
方天風無奈地喝了三杯酒。
岳承宇又笑著說:“我這個副科長,完全是方天風幫我提上去的,你們自己想吧。”
滿桌人的眼神都變了。
常磊苦笑道:“本以為岳承宇當上副科就夠牛的,沒想到這里還藏著一個真正的大人物。”
接下來就是眾人追問方天風的事,方天風只是說自己開了一個龍魚養殖場,又偶然認識了秦局長和王局長等人,不過每個人都保持懷疑的態度。
常磊使壞,眾人輪流灌方天風的酒,想從方天風嘴里套話。
一個小時后,這些人全都悲劇了。
“喝不喝了?”方天風笑瞇瞇地環視東倒西歪的眾人。
“不、不喝了!我已經吐兩次了。”常磊迷迷糊糊說。
“蛋糕歸我了。”方天風說著,開始切蛋糕,其他人要么呼呼大睡,要么只能干看著,醉的一塌糊涂。
酒局結束,一眾老同學晃晃悠悠向外走出,出門的時候,方天風看到一個熟人,石偉城。
石偉城一看方天風,臉色微變,露出羞愧之色,但還是硬著頭皮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