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拆遷頭子穿著白色小襯衫,沒系扣,露出有許多傷疤的上身,手里拎著棒球棒。其他人則清一色安全頭盔和迷彩背心,手里拿著鐵鎬、鐵鍬或木棍等工具。
方天風仔細觀察,發現這些人流里流氣,眼神不善,明顯不是真正的拆遷工人,而是流氓混混。
不少居民露出畏懼之色,但是沒人退縮。
安甜甜躲到方天風身后,握著方天風的手更緊。
方天風低頭,發現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甜甜,此刻卻有點擔心,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安甜甜看著方天風,心想:“沒想到高手除了請吃飯,還有別的優點。我明明很害怕,可看著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方天風用望氣術看向拆遷頭子,這人地位不高,但因為很重要,頭上的合運足有小拇指粗。這合運來自于元州地產,如果貿然用氣運攻擊,必然會遭到反擊。
拆遷頭子讓方天風想起了五爺,當時他判斷出五爺必然會被龐敬州閑置,受元州地產合運庇護不多,再加上有何家施壓,才敢下狠手。
方天風又看向其他拆遷流氓,他們頭頂也有元州地產合運庇護,沒拆遷頭子多,但也有筷子粗,而普通員工的合運絕對不會這么多,起碼是中層管理者才可能有這么多合運,這說明元州地產對這次拆遷十分重視。
方天風心里推算,如果直接用元氣攻擊。必然會遭到合運的圍攻,但是只要不用氣運直接攻擊,就沒事。比如最簡單的打斗,就不會受合運直接反擊,只會受輕微影響,但現在明顯不適合打斗。
方天風心里想著,使出氣種術,把氣種種在這些人的合運上。氣種非常特別,除非對方氣運特別強大,否則可以隨便用。
一個膽大的青年大聲說:“你們元州地產要不要臉?現在這里的地價明顯在漲。評估的時候卻按照以前的價格算。價格低就算了,不準回遷也就算了,竟然把我們安置到那么偏的地方,憑什么?”
“說的對!別當我們是傻子!”
“把我們居民區改造成商業區,元州地產都賺瘋了,何必跟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爭蠅頭小利?”
“你們有權有勢的能提前得到消息,怎么改怎么變你們都有準備,有辦法賺錢。我們是羨慕,是有怨言。可我們不計較。現在我們也有機會了,你們元州地產想吃獨食。連個面包渣都不給我們留,憑什么?”
“有本事公平買賣!”
眾人紛紛聲討元州地產,方天風也明白了來龍去脈,而他有孟得財的資料,得知元州地產最近的資金壓力有點大,白河小區不能出高價,因為一旦把白河小區的價格提上去,那白河周邊的所有拆遷補償金價格都會提高,足以讓元州地產的資金出問題。
拆遷頭子滿不在乎說:“我懶得跟你們廢話。放蛇只是一個警告。接下來,對付你們的手段多的事。告訴你們,我們是五爺的手下,全市就沒有拆不了的地!”
眾人嘩然,剛才還敢罵拆遷頭子的人,大都閉上嘴,就算罵。也只敢小聲。
“真的是五爺?那就麻煩了,當年五爺殺了不少人。”
“萬一五爺真來了,我只能在拆遷協議上簽字。”
“唉,沒想到元州地產真動了五爺。有他在,咱們還忙什么啊。不想死,老老實實簽字算了。”一個老太太嘆氣說。
老太太說完,許多人露出退縮之意。
方天風松開安甜甜的手,向前走去。
安甜甜心中一涼,慢慢縮回手,看著方天風的背影,眼里有不舍,還有失落。但很快,她又抬頭微笑,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安母卻發現女兒態度變化。
方天風停下腳步,看著拆遷頭子,說:“你的意思是,五爺會親自來這里?”
拆遷頭子猶豫片刻,立刻說:“當然!你們要是不同意拆遷,五爺一定會親自帶人來解決你們!五爺跟元州地產的關系誰不知道?我勸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簽字,等五爺來就晚了!”
方天風詫異地問:“那我更好奇,五爺都已經死了,你怎么讓他來?”
“你怎么知道!”拆遷頭子大驚。
方天風心想五爺就是我親手解決的!
拆遷流氓們的臉色略有變化,而白河小區的居民則如同打了一劑強心針,面露喜色,一起看向方天風,沒想到小區里有這樣的能人。
“各位白河小區的朋友,你們看到了吧?他們一直在騙你們!告訴你們,別說五爺死了,就算五爺活著,咱們白河小區的人也不怕他!”方天風說。
鐵棍男驚喜地問:“高手哥,真的假的?五爺怎么死的?”
方天風靈機一動,說:“我只知道五爺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有的說是車禍,有的說是被抗拆的人打死,有的說是被當年的仇家亂刀捅死,具體我也不知道。不信你們可以上網搜搜,本地論壇早就有人說過。”
幾個年輕人馬上拿出手機搜索。
“真的!是有人說五爺死了,還有車禍照片。”
“這里有個省醫院的護士發帖,說五爺死的特別慘。”
“靠!這些拆遷的王八蛋,估計是沒什么底氣才用五爺嚇我們。現在五爺死了,我看他們還用什么嚇唬我們!”
形勢逆轉,剛才那個老太太臉上反而流露出焦急之色,說:“五爺是死了,可五爺的手下沒死啊,他們一點不比五爺差!那個叫錘頭強可是殺過人的,剛從監獄里出來;還有暴熊哥,兩米多高;最狠的據說是小六子,個子不高,下手特別狠。”
馬上有聰明的人反問:“谷老太太,你什么時候對五爺的手下這么了解?你不會是早就簽了合約,拿了錢給元州地產當臥底的吧?”
谷老太太怒道:“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也是為大家好,別跟這些黑.社會拼命,有什么錯?狗咬呂洞賓,我不說了!”
拆遷頭子很快恢復正常,說:“五爺已經很多年不插手拆遷,現在做事的,都是五爺的手下。五爺死不死不要緊,只要那些大哥在,你們就別想有好日子過。斷水斷電都是輕的,用殘土和垃圾把你們圍起來,讓你們這里變成垃圾場只是基本手段。你們家人的工作,上學的孩子,還有進進出出,以后都要小心!我倒要看看,是你們能熬,還是我們狠!”
眾多居民氣憤不已,但卻無可奈何,元州地產太強了,真要是被盯上,只能自認倒霉。
方天風說:“你們別太過分!房子是白河小區居民的,你們出價低,我們就不賣;你們實在想買,那就出個讓雙方都接受的價格。用這種害人的手段,和強買強賣有什么區別?和強盜又有什么區別?”
拆遷頭子哈哈一笑,說:“過分?過分又怎么樣!我們元州地產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白道黑.道都有人,就算過分,你們能把我們怎么樣?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你們這群窩囊廢還想跟我們元州地產斗?去死吧!告訴你們,你們還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后要是不搬家走人,別怪我們下死手!”
“小心你們自食其果!”方天風慢慢說著,外放元氣。
“你小子挺沖啊,哪片地里的蔥?信不信把你連根拔了蘸醬吃?”拆遷頭子囂張地用棒球棒指著方天風。
方天風說:“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只知道,老天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誰要是敢強拆害人,必然造報應。”
“老天的眼早就被我們捅瞎了!”拆遷頭子指著方天風說,“我已經記住你,你有本事別跑,三天后,我就打斷你的手腳,把你扔在小區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跟我們元州地產做對的下場!然后我把大糞澆你身上,讓你吃個夠!”
“這是你自找的!”方天風心中說。
在拆遷頭子說話的過程中,方天風把一團純粹的元氣送到拆遷頭子上空,同時讓元氣散發氣息。
白河小區的居民樓里養著各種寵物,有鳥類,有倉鼠,有蟈蟈,有金魚,有小狗小貓,在這一刻,所有的寵物都突然安靜下來,無論是否被建筑物擋著,都齊齊看向拆遷頭子的方向。
片刻之后,所有的寵物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上竄下跳。
魚缸里的魚猛地躍出水面,拍打著魚鰭,撲騰著向窗外蠕動。鳥兒拼命撞籠子,嘰嘰喳喳亂叫,弄得鳥毛四散。
貓狗們又跳又叫,但大部分趴在窗臺,看著滿地的毒蛇,發出哀怨的汪汪聲和喵喵聲,眼巴巴望著外面。小狗們伸著長舌頭直喘,小貓們則豎起尾巴不斷用爪子撓耳朵撓臉,只有少數大膽的貓狗沖出來,向拆遷頭子所在的地方奔跑。
所有的毒蛇已經從隱蔽的地方出來,一起向同一個方向前進。
白河小區許多地方突然傳來尖叫聲和喊打聲,一部分毒蛇剛出現,就被附近的居民打死,但更多的毒蛇根本不理居民,瘋狂地向誘人的美味前進。
不一會兒,方天風身后的居民發現大量毒蛇竟然一起一伸一縮游走過來,嚇得大叫起來。
安甜甜和安母下意識要靠近方天風,但方天風卻故意走了幾步,遠離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