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方天風還被逼到絕路,苗啟年一句話就能讓警察抓人,簡直不可一世,仿佛能主宰這里所有人的生死。可偏偏那么厲害的人,碰到從飛機上下來的楊海寧,卻像個小跟班。
但是,楊海寧偏偏對方天風畢恭畢敬。
無論是方天風的同學、警察保安還是周圍的游客,全都感到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天風微笑著和楊海寧握手,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我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馬上就好。”
楊海寧立刻說:“那我先等您。”
方天風依然微笑,目光掠過苗啟年、曲堂和賀逸風。夏日的陽光非常炙熱,但這三個人遍體生寒。
曲堂和賀逸風看著方天風,兩腿發軟,他們很清楚,能讓楊海寧那種公子哥恭恭敬敬的人,絕對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在這兩個人看來,方天風仿佛成了一座血淋淋的斷頭臺,隨時能砍下他們的頭,而苗啟年一臉茫然,直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事。
苗啟年死也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方天風怎么成了楊少嘴里的大人物?楊少這種大紈绔,表面對誰都客客氣氣,但骨子里傲的很,怎么可能會這么對方天風?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我中暑了!”苗啟年喃喃自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大批林山度假村的高層走過來。許總的秘書說:“方大師,我們已經接到許總的電話,用一切手段保障您安全登機,之前已經派人清理直升機降落點,不知道您是否滿意。”
方天風說:“總體上還算滿意,不過這個耿經理,勾結殺人犯要抓我去警務室,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交代!”
“誰敢抓方大師!”總裁秘書怒不可遏,昨天許總交代他要照顧好方天風,可今天竟然發生這種事。偏偏許總從昨天開始就情緒極差,萬一惹惱許總,后果不堪設想。
一旁的總裁助理皺眉說:“老耿,你是怎么辦事的!”
耿經理立刻抱怨道:“總助,我是公事公辦啊。老苗的兒子說他有個同學偷他東西,我就馬上來了,您也看到,我雖然懷疑,但沒來硬的。方、方大師。我剛才沒為難您吧?我態度可是一直很好。”
這下,所有同學都看出來了。方天風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剛才那些站在苗啟年一邊的同學,下意識地向后退。
而周圍的游客則好奇地打量方天風,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人人都叫他方大師,竟然還有直升機來接他。
曲堂和賀逸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驚恐,度假村的高層竟然集體前來,想想之前針對方天風的行為。簡直就是作死。
方天風沒理耿經理,而是看向那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額頭直冒汗,一個警察無奈地說:“這位先生,我現在才明白過來,您說的吳局,應該是新上任的吧?我們這是基層,消息哪有您靈通?您不說清楚。這不是坑人嗎?我們倆剛才可一直沒碰到您,您別拿我們撒氣啊。”
方天風心想這個警察倒有意思,說:“我要是拿你倆撒氣,你還有說話機會嗎?先把他們三個人抓起來。別跑了,有一個還是殺人犯。”
曲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帶著哭腔說:“方天風,我錯了,我真錯了!整件事都是苗啟年策劃的,他是為了報復你,也是為了報復喬婷。他還說等把喬婷玩夠了,就給我,還說要買我家的瓷磚,我是鬼迷心竅才聽他的。我承認我栽贓陷害你,但我真的沒殺人啊。方天風,看在同學一場,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以后我給你做牛做馬。求求你,饒過我吧。”
“同學一場?就在幾分鐘之前,你是怎么說的!我本不想揭穿你殺人,但你一步一步逼著我揭穿你!我剛在就說過,自作孽不可活!江明,把你昨晚看到的一切說出來吧,我可以保證,沒人敢報復你!”
江明就是那個幫艾艷拎包的男同學,一咬牙,走出人群,指著曲堂對警察,說:“我親眼看到,他殺了艾艷!”
“你放屁!”曲堂瘋狂沖上去要打江明,但被兩個經驗豐富的警察按在地上。
方天風好奇地問:“說說是怎么回事。”
江明嘆了口氣,說:“一開始,我和艾艷約好,晚上在旁邊的亭子里見面,一起那個、出來走走。我左等右等不見她,就往回走,卻發現她竟然跟著曲堂走了。然后曲堂罵罵咧咧,大都是罵你的,偶爾罵我配不上艾艷,還說一肚子火。”
“然后艾艷那個婊.子就說可以幫他瀉火,于是兩個人就到樹林深處。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就想偷拍報復他們兩個人,不過我怕被他們兩個發現,就錄了音,沒錄像。他們兩個做完后,艾艷突然威脅曲堂。”
曲堂大吼:“你放屁!你誣陷我!”
兩個警察立刻堵上曲堂的嘴。
“艾艷能用什么威脅曲堂?”
“艾艷說,她早就看出來,苗啟年這次是沖著喬婷來著,她甚至猜到,苗啟年肯定抓住曲堂的軟肋,讓曲堂配合。然后艾艷要一百萬,要是不給,她就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咱班的同學都知道,當年苗啟年把喬婷堵在教室,然后方天風意外出現,打了苗啟年,救了喬婷。當時曲堂不僅沒有看著,反而去公用電話打電話報警,恰好被路過的艾艷看到聽到。艾艷一直沒說,直到昨天才威脅曲堂。”
苗啟年一聽,怒視曲堂:“操.尼瑪的!枉我當年把你當好兄弟,你說你下樓給我買水,沒想到你竟然去報警!怪不得警察來的那么快,我當時被方天風打蒙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白眼狼!看我怎么弄死你!你家那個破瓷磚廠,等著破產吧!”
曲堂說不出話來,急的嗚嗚亂叫。
方天風面帶微笑,狗咬狗的場面總是這么賞心悅目。
“然后呢?”
“然后曲堂就打艾艷,結果艾艷一頭撞在石頭上,曲堂不解氣繼續打,但很快發現艾艷不動了,試了試艾艷的鼻息,然后曲堂慌了,打電話把賀逸風找來,兩個人把艾艷抬到河里扔掉。我說的都是事實,就算有大雨沖刷,也肯定有打斗留下的痕跡。還有,曲堂和賀逸風昨天穿的褲子和衣服上都有血,不知道他們兩個怎么處理的。”
賀逸風面如死灰,一句話也不說。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的手機聲響起來,然后不斷點頭答應。
放下手機,那個警察說:“方、方先生,所長已經下達命令,一定會全力調查這兩起案件,請您放心,一定會給您一個交待。”
方天風點點頭,把曲堂和賀逸風拽到一起,兩個人坐在地上,仰頭驚恐地看著方天風。
方天風蹲下,像屠夫拍豬肉似的拍了拍兩個人的臉,壓低聲音說:“你們兩個,一個是殺人兼誣陷,一個是協助殺人兼誣陷,判多少年,心里有數。有我擋著,我保證全云海市沒人敢幫你們,保證是最重量刑!不過,當年你們和苗啟年關系很好,最近又一直聯系,知道苗啟年不少事吧?”
兩個人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一塊木板,瘋狂點頭,眼神全是哀求。
方天風輕聲一笑,說:“怎么辦,就看你們兩個的了!只要你們愿意將功贖罪,我保證你們以后安全!”
方天風說完站起來,看向苗啟年。
苗啟年下意識后退一步,再也沒了往日公子哥似的瀟灑,猶如喪家之犬,驚慌失措。
苗啟年一直以為方天風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折磨的綿羊,但現在發現,方天風不是綿羊,甚至也不是惡狼,而是一頭嘴角滴著血的史前霸王龍。
突然,賀逸風大聲喊:“警察同志!我舉報苗啟年在初中的時候迷.奸了一個女同學!他前幾天跟我們說,他不僅吸.毒,還炫耀自己能拿到好貨,賣過毒.品給其他人,家里就有!”
苗啟年面無人色,身體站不穩,跌跌撞撞向后退,最后撞在車上,扶著車才能站立。
一旁的曲堂嗚嗚亂叫,警察立刻把他嘴里的東西拿出來,曲堂大聲喊:“苗啟年當年上了他家小保姆,讓小保姆懷孕,小保姆想偷偷生下來,可他竟然喪心病狂投毒,讓小保姆成了癡呆,他還假惺惺給了小保姆家人幾萬塊錢。他做的壞事太多了,給我時間,我會一點的一點說出來!”
眾人驚駭地看著苗啟年,這人簡直就是個畜生。
苗啟年急忙拿出手機要打電話,方天風一個箭步沖上去,搶下手機,揚手就是倆大耳光,打得苗啟年天旋地轉。
兩個保安沖上來抓住苗啟年。
苗啟年看向耿經理,哀求道:“耿叔,幫幫我。”
但總裁秘書向耿經理一伸手,耿經理不得不把手機遞出去,然后不去看苗啟年。
苗啟年最后看向楊海寧,哀求:“楊少,看在我爸和伯父多年的交情上,救救我吧。”
楊海寧卻惋惜地看著苗啟年,說:“啟年,咱倆雖然認識很多年,但沒想到你越來越蠢。你得罪我,還有活路,但你得罪方大師,你們一家都會走上絕路!”
苗啟年苦苦哀求:“楊少,求求您,您跟我爸打個電話,打一個電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