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越聽了這話呆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給我的,我要這女人的東西干什么?”說完他接過簪子一看,說:“這是古董啊,媽媽。”
“還用你說?”溫萱瞋了一眼兒子,又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吳仁越,還好,兒子只是黑了些。
吳仁越拿著簪子到窗戶邊仔細看了看,說:“這上面還有字呢。”
吳仁越一說,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紛紛湊到窗戶底下,吳仁越拿著簪子在手里,念了出來:“金榜題名,喜得貴子。乾隆三十三年”
“看來,這是我們老祖宗夏拂金榜題名時又逢喜得貴子,雙喜臨門,所以特地打了這支金簪送給妻子,而這支簪子便作為一種傳承留了下來。想不到老祖宗還是一個很有情趣的人。”夏桐笑著說。
“這個倒是有點意思。”吳明伊也笑了。
“哥,金簪都有了,你什么時候娶嫂子啊,別耽誤奶奶抱曾孫子,啊?”夏桐開了一句玩笑。趙慕芝又追了過來,夏桐怎么也要推一把。
“小妹,這個是要靠緣分的。”
“什么緣分不緣分,我看呀,就是這娛樂圈花花綠綠的女人迷了你的眼,我看你還是早些收心,你外公那邊也一大把紀大了,你再不去幫他,真的說不過去了。”溫萱說。
“媽,結婚又不是找人同居這么簡單,放心,等我結婚了,我至少會生三個兒子,一個學醫,姓吳,一個學建筑,姓溫。讓外公再撐個二十年。剩下的姓夏,交給夏桐帶,學夏家的祖學。”吳仁越上前摟住了溫萱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哄得溫萱眉開眼笑的。
“多大的人說話還像個孩子。”溫萱笑著瞋了一眼兒子。
“先把女孩子定下來再說,我呀,能先抱上一個就知足了。”吳明伊也撐不住笑了。
“哥,哪里用這么麻煩,你找一個學建筑的嫂子不就OK了。”
“還是夏桐聰明,我看這方法行。”溫萱反應過來了。現成的趙慕芝不就是一個學建筑的,而且這姑娘這次特地跟著又來了羅家灣,不光是為夏桐這么簡單吧?
要說趙慕芝。溫萱還真是比較滿意,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趙家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人丁不是很旺。將來趙家的家族事業只怕也要留給這兩個女兒,溫萱擔心吳仁越忙不過來,吳家的事業就夠大了,她的娘家溫家是從事建筑業的,在臺灣也排的上號的,因為家里沒有兄弟姐妹。溫萱從小就被迫當成家族接班人來培訓。
這也是她能接手吳家的事業,讓吳懷安心從政的原因。
晚上,夏家院子里的這一干人都在河邊散步。早稻已經收割完畢,田里到處是忙碌的人,大家都忙著搶種晚稻,趙慕芝看見這里的農民拋秧,覺得很驚奇。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非要拿著人家的秧苗試試手臂。因為她是一個練武出身的人,力氣是有的,準頭也是有的,只是老是掌握不好技巧。
吳仁越見了笑道:“笨蛋,這不是光有力氣就行的。”
“你不笨,你來。”趙慕芝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肯認輸的人。
吳仁越被她一激,兩人起了比試的心,夏桐見了捂嘴一笑,拉著慕斯年偷偷走開了。
“你偷笑什么?”
“我笑我哥要娶了趙慕芝,三個兒子不夠分,慕芝家里也是沒有兒子的,我哥至少要生四個兒子,一個兒子姓趙。”夏桐說完嘻嘻一笑。
慕斯年聽了忍俊一笑,伸手捏了捏夏桐的鼻尖,笑著問:“寶貝,那你預備給我生幾個兒子呢?”
夏桐抬頭見慕斯年的眼睛正看著自己,黑亮黑亮的,臉一紅,掙開了他的手,剛要跑,又被他拉了回來。“寶貝,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倒是能生,你敢要嗎?”夏桐說完瞅著慕斯年調皮一笑。
“這倒是一個難題,早知道連兒子都不讓隨便生,我做這個破官干啥?”慕斯年才意識到的確是個難題,忘了國情不一樣。
慕斯年苦著臉的夸張表情愉悅了夏桐,夏桐哈哈大笑。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這么開心?”趙慕芝蹦了過來。
“今天聽我哥說,他至少要生三個兒子才夠分,一個給吳家,一個給溫家,一個給夏家,后來我一想,我哥要是娶了某人,某人家也是沒有兄弟的,可憐的哥哥,可憐的某人,要幾個兒子才能繼承這些家業啊?”夏桐說完沖趙慕芝擠擠眼睛。
“什么兒子什么家業?”趙慕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笨蛋,我哥是獨子,我大爸和大媽家里的事業都需要人繼承,這繼承人家的事業自然也要繼承人家的姓氏吧?我哥的壓力好大,沒有三四個兒子哪能夠分?當然,我未來嫂子的壓力更大,她家要是沒有男孩的話。。。”
夏桐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吳仁越拖到一邊,“小妹,這些話在家里說說就行,不能拿到外面來說。”
趙慕芝這會也明白夏桐話里的意思,因為她跟夏桐抱怨過,家里只有她們姐妹兩個,趙家的家業一個服裝一個珠寶,二者她必須選一個,偏偏她喜歡建筑,只好答應她父親,將來生一個兒子替他打理趙家的產業。
趙慕芝沒想到吳仁越也面臨這個難題,吳家的事業比她趙家做得還大,溫萱這些年的能力一直被業界稱道,但是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人,精力有限,所以溫家的家業溫萱一直沒有接手,仍在她老父親手里,只好等著吳仁越。
“吳家、溫家我能明白,為什么還有夏家呢?”趙慕芝想起剛才夏桐提到的夏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這個,我不是跟你說了,吳奶奶家跟我們夏家有些淵源,總之,我哥必須有一個兒子要姓夏。”夏桐也不知該怎么跟趙慕芝解釋。
趙慕芝聽了看看夏桐又看看吳仁越,吳仁越被她看著有些心虛,對慕斯年說:“我們兩個先走吧,讓他們兩個小女生慢慢聊。”
“你那片場不忙?”慕斯年問了一句。
“今天我媽媽來了,我給大家提前放了半天假,讓他們去井岡山玩去了。”
“你這邊什么時候結束?”
“用不了一周,我們就會回北京,夏桐也差不多該準備走了吧?”
“她大概要25號走,原本是說中旬過去,要熟悉下環境和語言,這些天我有空都陪著她說英文,我感覺上課應該沒問題。”
吳仁越聽了一笑,說:“你倒是蠻會找借口的。”
慕斯年聽了一笑,回頭看了看夏桐,夏桐正被趙慕芝拉著在問東問西的,非要刨根問底,吳仁越到底對家里人說了什么。
“你到底怎么想的?”慕斯年問了一句。
“什么怎么想的?”這話沒頭沒腦的,吳仁越也不知道慕斯年指的是什么。
“人家為什么來的,你不要告訴我不知道?”慕斯年挑眉問了一句。
“小時候的鄰居,就當妹妹一樣,別的,我暫時還沒想過。”吳仁越說完也回頭看了一眼趙慕芝。
此時的趙慕芝手里拿了一塊小石頭,正跟夏樟在比賽打水漂,夏樟本來跟羅水蓮走在一起,說著這次去臺灣的見聞,看到趙慕芝拉著夏桐比賽打水漂,眼睜睜地看著夏桐因為笨拙被趙慕芝嘲笑,夏樟不干了,要替姐姐扳回點面子,所以他緊走兩步,換下了夏桐。
而溫萱看到了這一幕,也笑著搖頭,問吳明伊:“趙家這丫頭媽看怎么樣?”
吳明伊當然明白溫萱這話的含義,笑了笑,說:“趙家的丫頭看著單純,但是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又有幾個是正經單純的呢?我看她倒還不錯,心術正,眼神也清亮,聽說在麻省學建筑,就是不知道阿越心里怎么想。”
溫萱一聽這話,吳明伊顯然也喜歡趙慕芝,問題是,吳仁越的態度她們兩個確實有些摸不準,這么多年在娛樂圈打滾,什么樣的女孩子沒見過?什么樣的女孩子能入他的眼。
“你還記得香港林家兄妹嗎?你最近什么時候見過他們?”吳明伊問。
“我們家跟林家一直有來往,基本每年都會見上一面,怎么了?”緊接著,溫萱想起來,好像聽家婆說起林家要在梅縣投資的事情,接著問了一句:“難道阿越喜歡林家的丫頭?”
“這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但是林家丫頭喜歡斯年,林家老大喜歡夏桐。”吳明伊把那幾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溫萱聽了聽,說:“林家以前倒是跟我們開個這個玩笑,做兒女親家,我倒是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攀上了慕家。我本來還蠻中意曉彤的,這孩子我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被父母嬌養,性格卻不驕縱,可惜。”
溫萱和吳明伊感嘆林家兄妹怎么都輸給夏桐時,慕斯年正拉著夏桐的手,站在河岸邊,閑閑地看著夕陽落山,看著田里的農民正在收工往回走,看著清靜了一天的小河邊開始熱鬧起來,看著遠處的村莊炊煙裊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