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善本來還想讓慕斯年替慕斯遠出了這房子的錢,沒想到這大兒子太實在了,居然說買兩套都夠。這樣一來,她倒不好張口了。
旁邊的黎如珍有些著急,現在的房子裝修也要不少錢,慕斯年現在還沒結婚,出手比較大方,如果因為夏桐的事跟家里鬧翻了,以后想讓他掏錢就難了。
想了想,黎如珍便問慕斯年:“二弟,你這房子裝修花了多少?不便宜吧?”
慕斯年哪里會看不出黎如珍的意思,論理,看在慕斯遠的份上,他幫幫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黎如珍的個性慕斯年真心不喜歡,她沒少擠兌夏桐。加上剛才他媽媽的話里的暗示,慕斯年也聽出了是想讓他掏錢的意思,擔心他把錢花到夏桐身上,這就有點觸到了慕斯年的逆鱗。
慕斯年不喜歡這種親人之間的算計,說實話,他剛回國便送了一輛寶馬760給慕斯遠,慕斯遠結婚又送了一千萬,還不算平時自己給他們的零花錢。慕斯遠自己也投資了點股票和基金,在慕斯年的幫助下也落袋為安,也有個小五百萬,這些錢加一起足夠慕斯遠生活得很滋潤了。
“嫂子,這房子的裝修看個人喜好,這個你還是跟我哥去探討吧。”慕斯年把球踢了回去。
常若善有心想讓慕斯年出錢也不好再開口了,加上還有一個夏桐在,萬一被拒絕了可不就讓夏桐看了笑話,所以常若善也閉上了嘴,還是等慕斯年回家再說好了。
慕斯遠自然明白自己母親和媳婦的意思,但他絕對不想去算計弟弟的錢,這兩年慕斯年已經做得夠意思了,反而是他,在夏桐的事情想幫卻沒幫上什么忙。心里總覺得很愧疚。
“房子的事情等拿到了鑰匙再說,這兩年小二也幫我掙了些錢,裝修足夠了。”慕斯遠說了實話。
“要我說,房子的事情不急,你們結婚也有大半年了,該要一個孩子了,有了孩子,你們搬出去也不方便啊,是不是?”金雛鳳說完看了看黎如珍的肚子。
“奶奶,人家還小呢。不急。”黎如珍挽著金雛鳳的胳膊撒嬌。
“不小了,斯遠都三十三了,周歲三十二。是該要了。”常若善也說了一句。
“媽,我知道了。”黎如珍忙答應了,有慕建國和慕斯年在,說這個問題實在不是場合,忙給慕斯遠使了個眼色。
“媽。不早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慕斯遠說。
“走走走。”常若善不高興地起身了。
“桐桐,我媽他們要走了,出來送一下。”慕斯年喊道。
常若善聽了一個趔趄,瞪了兒子一眼,又看了慕建國一眼。指望慕建國說點什么,慕建國也不好說什么,夏桐是在照顧他兒子。比他們做父母的都照顧得好,兒子又死活愿意,他現在能說什么?
夏桐聽了忙擦了下手出來,扶慕斯年站著,把人送到樓道里。兩人才回來。
“桐桐,我給你發了短信。你沒看見?”慕斯年問。
“啊?對了,我從考場出來忘了開機。”夏桐說完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沒開機。
慕斯年跟著夏桐進了廚房,見廚房的流理臺上有好幾張宣傳廣告紙,慕斯年隨手那出來一看,都是房地產的。
“你把這個拿回家干什么?”
夏桐看了一眼慕斯年手里的東西,說:“我想買房啊。”
“你真的想買房?”慕斯年想起程毓好像說過這話。
“是啊,還不止一套呢,我和杜鵑一人一套。”夏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桐桐,我是你什么人?”慕斯年有些不高興了,覺得夏桐居然想著按揭也沒想跟他開口。
“斯年,這不一樣,這房子,我是買給我奶奶和夏樟住的,我想憑著自己的能力買給他們,這樣我奶奶住起來也心安,你明白嗎?不管我能不能嫁給你,我的家人是我的負擔,不是你的,再說,我覺得我自己也有這個能力。”夏桐說完摟著慕斯年的腰撒嬌。
“好,不如這樣吧,汶川地震后,北京的房子確實受到了些影響,各商家都在搞促銷打折活動,你要買的話就早點下手,北京的房價未來幾年內還會有大的漲幅,早晚也要買,不如早些買,三年后你奶奶肯定是要接過來的。”慕斯年說。
“對啊,我就是看了他們的打折廣告才拿回來的,可是我手里還沒有湊夠首付,所以我想等著兩場比賽之后再說。”
“桐桐,不如這樣,你手里有多少錢,留出一部分這次搬家,剩下的拿來買房,不夠的部分我替你先墊上,就當我借給的你呢,給我5的年利率,這樣的話,我比存銀行利率高一些,正好現在也沒什么好行情,我的錢閑著也是閑著,你呢,可以少掏一些給銀行,而且你沒有每個月還款的壓力,手里只要有錢就可以先分期還我,這樣對我們兩個來說是不是雙贏?”慕斯年考慮了一會,給夏桐出了一個建議。
“可是,你不會怪我替杜鵑把這事攬下來?”夏桐問。
“不會,我知道她就像你的姐姐一樣,他們兩個這么能吃苦,以后的日子肯定會好起來。”慕斯年看大堅確實有點做生意的天分,加上人還算老實肯吃苦,夫妻兩個都不是那種只會動心思算計別人的人,就算這房錢夏桐將來不能收回,慕斯年覺得作為回報杜鵑陪夏桐走過那一段最艱難的年少時光也算是值得的。
“真的呀,我還以為你不會這么輕易同意呢。”夏桐踮起腳跟主動親了慕斯年一下,給杜鵑買房這筆錢不是一筆小錢,雖然夏桐打算自己替杜鵑還一部分,可是夏桐的壓力也不小。
“傻瓜,我是這么沒有人情味的人嗎?以后有什么事都先跟我說,知道嗎?”
“知道了,你去沙發上躺著吧。我來做飯。”夏桐把慕斯年趕到了沙發上,慕斯年讓夏桐替他把筆記本拿下來,他來替夏桐分析下樓市行情及走向。
周一,夏桐特地選了一個課間休息的時間去找杜鵑和大堅,說起買房子的打算。
“買房?在北京?”大堅仔細看了看夏桐,確定夏桐說的是真的。
“第一,我們手里一分錢沒有,第二,我們也沒有這個實力在北京買房,你知道北京的房價嗎?”大堅問夏桐。
“知道,我們手里的錢確實連首付都不夠,可是斯年答應了按年利率5貸款給我們,這房錢我們三個人一起還,你算算這飯店一年收入應該也有二十萬,我一年也能掙個幾十萬,怎么就不能買房?我們三個最多五六年,也許還用不了五六年,我們就能把房錢還清,我們就能在北京有一個自己的家,怎么就不行?”
“可是,這錢是你的,這飯店也是你的,我們兩個,要還到什么時候去?”大堅說。
“我跟杜鵑早說過了,我們是好姐妹,這房子我們三個一起還,什么時候還清就到什么時候,你們不用再還錢給我,我付出多余的部分就當我送杜鵑的嫁妝,我只有一個要求,這房子寫杜鵑的名字,你同意嗎?”
“我不同意,我不能拖累你。”杜鵑說完眼睛就紅了,她一開始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同意,你和杜鵑好,是你們兩個的情分,可是這房子,是我和杜鵑兩人的家,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和義務。”
“杜鵑,夏樟三年后要到北京來念書,我也暫時沒有回老家的打算,估計以后也就是在北京安家了。你們兩個在北京這一年多的時間,是不是也體會到北京這錢還是比在老家掙起來容易些,機會大一些,大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你們不能在北京留下來,這么多外地人都能在北京安家,我們為什么不能?”
“可是,我叔他們也掙了不少錢,老家這些人都是把錢帶回老家,在老家買房蓋房,這北京的房子,一套十的就要上百萬,哪里是我們這些農民工住得起的?有這錢我們在老家能買二個商鋪還能蓋一棟小樓。”大堅還是有些小農意識。
“怎么住不起了?你們一年還掙個幾十萬,也許你今年做順手了,明年還想開分店呢,去年此時,你想過你會這么快有自己的店面嗎?沒開飯店以前,你不是也說怕自己撐不起,現在不也撐起來了?你們兩個結婚了就會有孩子,難道你們不想自己的孩子能過的好一些,以后能有一個好的受教育的條件,還有,杜鵑的媽媽一直看不起你,難道你不想給杜鵑一份富裕豐足的生活?如果你們兩個在北京安了家,以后想回老家,老家的房子地總在那里,到時再蓋就是了。可是北京不一樣,現在的房價漲速都快趕上火箭了,現在不買,等我們手里攢夠了錢再買,還不定要猴年馬月?難道你預備讓杜鵑和孩子一直跟著你租一間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