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進了臘月里足足下了近半個月的大雪,聽說外頭連京城房屋被雪壓塌,凍死的人越來越多,前朝自然有不少官員被康熙申斥,后宮這邊溫皙只得下令嬪妃月例銀子減半,而自己的月銀減去三分之二方能服眾,而有孕的佟嬪是唯一一個例外的。
到了臘月十四,雪才停了,康熙命四貝勒禛去主持此次雪后賑災,年下喜慶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康熙進來也是愁云密布,大半個月都沒翻牌子,只是偶爾隔三差五來一次承乾宮坐一小會兒就走了。
年關近了,一些東西也該提前準備著了,自有四妃協理,溫皙也無需太過操心。之前擔憂昭貴人背后還有另外一個人,故而溫皙再一次監聽了惠妃、榮妃和宜妃,可惜并沒有聽到可疑的言語,叫溫皙懷疑是否是自己當初太多心了?畢竟當年見過孝昭皇后的人不在少數,除了四妃,還有宮中一些老資歷的太監、嬤嬤,密嬪機緣巧合得知了也不足為奇。心中雖然如此想,溫皙卻不敢掉以輕心。
玉錄玳那邊被溫皙生生悶下了好幾個月,也著實悶壞了,不過既然都悶了這么久了,就干脆悶到年節再出來好了,反正眼下天冷得很,還是不出門比較好。齊不琛的婚期定在年后,畢竟宣妃才故去,皇子公主也需要守百日之喪,故而這個年過得不會太喜慶了。
大雪下得厚達三尺,太后也免了嬪妃們的請安問好。溫皙也樂得如此,省得跟老太太照面。誰也不愉快。
溫皙倒也不忙,只是在阿哥所的祿和禮還是要照常去書房讀書,雪下得再大也不成,溫皙只好急忙挪了自己月例的一部分紅羅炭送去擷芳殿。總不能叫讀書的孩子凍著!另外再給他倆加厚的里貂皮大衣,溫皙也還叫竹兒做了猞猁皮的大手套,只可惜這兩個兒子都要強,懂得手發紅了都不肯戴著。非說那是女人才戴著的東西!氣得溫皙壓根癢癢。
臘月二十,似乎是四貝勒賑災有力,得了康熙贊賞,康熙了了前朝的事兒,也總算有心思關心后宮了。
這一日是晴好的天氣,雖然天還很冷,不過總算陽光少有的暖煦,一直在長春宮給自己繡嫁妝的齊不琛也來承乾宮偏殿陪玉錄玳說了會兒子話。
齊不琛嫁得所愿,故而臉上笑靨格外溫婉。“左右現下天冷。出門一趟也怪凍人的。六妹不出去也好。”
溫皙很贊同齊不琛的話,點頭道:“碧兒是該修身養性了。”
玉錄玳自顧自在哪兒撅著個嘴巴,都能掛上一個醬油瓶子了。——看樣子還需要繼續調教...
剛說了沒幾句話。小鹿子就跑來稟報說康熙過來了,溫皙只得囑咐倆丫頭多說會兒話。自己回正殿去了。
康熙正披著個黑貂皮的大氅,站在火盆跟前烤火,見溫皙蓮步進來,便道:“朕怎么瞧著你殿中的炭盆少了幾個?”
溫皙淡淡地哦了一聲,“這兩日沒前幾日冷了,就叫人撤了二個。”
康熙抬頭看了看溫皙,便要伸手去拉溫皙的手,溫皙下意識地一縮,徑自結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掛在一旁的剔紅蓮紋衣架上,這才去火盆跟前烤火:“臣妾剛去偏殿看了碧兒。”
康熙的手就那樣怔怔停在半空,半晌才訕訕收了回來,道:“玉錄玳的性子活潑,你也別太拘束著她了。”
溫皙卻極不贊同康熙的話,語氣冷淡道:“臣妾之前就是沒有好好拘束她!”玉錄玳許是也察覺她近來脾性不怎么好,也不敢不聽話了,老老實實窩在偏殿,頂多只敢叫弟弟給她捎帶兩本話本,晚上偷偷看。溫皙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玉錄玳能這么乖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想來,是怕和曹顒的事兒黃了,或者溫皙責罰曹顒,現在她是投鼠忌器,不敢不聽話了。
康熙只笑了笑,沒有反駁她的話,“不出去也好,玉錄玳像你,也怕冷,出去再凍壞了就不好了。”正說著話,忽的趁溫皙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溫皙冰涼的手。
康熙的手,厚實而溫熱,那樣的溫暖的確很容易暖和透了人,溫皙愣了一下,急忙要縮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康熙語氣沉沉道:“別動!”他雙手捂著溫皙的手,來回摩挲生熱,“這樣冷,出去的時候定時忘了帶手爐了。”
溫皙雖然不再抗拒,但是語氣依舊冷淡:“只是去偏殿而已。”
康熙緊緊握著溫皙的雙手,仿佛要把自己手心的冰塊融化掉,一邊拉著溫皙道:“去暖閣暖和暖和。”說著,也不容易溫皙反駁,便強勢而溫柔地拉著她去。
暖閣自然比正殿暖和許多,康熙又親自吩咐人將正殿的炭盆多挪了兩個過來,再吩咐竹兒在被窩里加兩個湯婆子暖著被窩。
溫皙喝了一盞熱熱的姜湯,身子便從頭到腳暖和過來了。
“朕好幾日沒過來了,現在才發覺,你今年的紅羅炭用得似乎比往年少了?”康熙定睛在那幾個炭盆上掃過,不由得皺了眉頭。
溫皙手里捧著竹兒新燒熱的八角手爐,道:“是臣妾叫人取了三成的用度送去擷芳殿。”就算去了三成,她宮里的紅羅炭和竹炭依舊是最多的,其實并不冷,不過的確比往年少了些。
康熙的眉頭略略舒展開來,道:“你要給擷芳殿加炭,便吩咐內務府多送些就是了,何必折了自己的用度?”
“如今后宮都縮減用度,臣妾既然主理六宮,自然要以身作則。”溫皙只淡淡說道。
康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一定要這么跟朕說話嗎?”
溫皙挑眉,捧著手爐反問道:“否則臣妾該怎么跟您說話?!”溫皙特意咬重了“您”這個敬詞。
康熙忽的伸手,用他的手捧著溫皙的手。而溫皙的手心是一個小巧而溫熱的手爐,康熙略略舒展了眉頭,“別看手爐只有這么一點點,這么快就暖和過來了。”他的眼睛忽的凝視著溫皙的眼睛。“只是你的心...這么久了,朕還沒有熱透嗎?”
溫皙被他那灼熱的語氣和眼睛熱得有一瞬間地凝滯,但立刻便清醒過來,便松了手。將手心里的暖爐放在康熙手中,“手冷了,自然容易暖和過來。只是心冷了,只怕便要永遠冷下去。”
康熙只得先擱下手爐,凝視著溫皙的眼眸:“我們夫妻這么些年,有什么話說開了,不能就此揭過呢?一定要與朕這么生分下去嗎?!”
溫皙扭過頭去,不為所動。
“是朕不該疑你。”康熙伸手捧著溫皙的臉蛋,同時將溫皙的臉扭過來對著他的視線。“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就不要置氣了好嗎?”
溫皙一言不發。只那樣淡漠地看著康熙。這話算是道歉了,于帝王而言的確難能可貴,只是溫皙已經厭倦了。傷了一次再道歉,還有什么意義嗎?
康熙卻漸漸地靠近溫皙的臉。將他灼熱的氣息撲在溫皙臉頰上,低頭唇落在溫皙臉頰上,然后慢慢游移到溫皙的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見溫皙沒有絲毫反抗,才一手扶著溫皙的后腦上,一手環過溫皙的腰肢,更熱烈地撬開溫皙的唇舌,倒向溫熱的床榻間。
溫皙自然不會拒絕康熙的親熱,自從那次冷淡下去,康熙一直沒有表現得太親熱,即使留宿承乾宮,也只是相近如賓,縱然同床共枕也沒有什么舉動。后來更因前朝之事,康熙估計就算來了,也無心親熱。
一件件衣裳從她身上被剝離下來,裸露出精致如玉的肌膚,康熙留戀地撫摸著,將溫皙身上最后一個抹胸丟出床榻外。
身下是如水般柔滑的云絲錦,裸露的肌膚與之碰觸,有冰涼的觸感,身無余物,溫皙不由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隨即便有灼熱如炭火的身軀覆了上來,康熙隨手卷起放在床榻內側的百子錦被,將一帳子春光都蓋在了錦被中。
細細密密的鸞鳳和鳴的紋路,正合了眼下的歡好。而溫皙并不拒絕這樣的歡好,她是康熙的嬪妃,是他的女人,何須矯情,何必拒絕跟他上床?何況她都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此刻若說不喜歡他,所以不想和她歡好,未免太虛偽。何況,康熙的床技很好。
她只是不拒絕與他歡好,而他不拒絕和這個后宮里的任何女人歡好,只要是年輕的、貌美的。這一刻,溫皙的身子有些僵硬。若是她也和四妃那樣,都會老去,康熙還會如此熱衷于和她親熱嗎?
痛與澀隨著他急切的進入而產生,溫皙不由疼得皺了眉頭,錦被下的手幾乎要抓破身下的絲綢。在生澀的歡好中,溫皙的身體有些跟不上他的急切,便產生了疼痛。
康熙卻很歡愉,低頭咬著溫皙的耳垂,一如當初歡好的時候,也是這樣挑逗著她,與她一起歡好。他的唇留戀地在溫皙光潔如玉的臉頰、脖頸和鎖骨來回游移,急切而有些興奮。
這個身體到底是他所熟稔的,很快便服從他的希望,漸漸如魚得水。溫皙亦不會抗拒身體的,何況康熙挑逗的能力很強,呼吸漸漸弭亂,眼前漸漸迷惘,唇齒見溢出嗯啊的絞纏之聲。
夜幕漸漸落下,數度翻云覆雨,溫皙亦疲乏了,在潮熱的被窩里身上也膩膩的不舒服,溫皙想起身洗洗,卻又累得慌,只能在無力中漸漸困倦了。
錦被中裸露的兩具身軀環抱著,康熙依舊不肯松手,低頭吻在溫皙的眉心,低低的聲音格外炙熱:“嘎珞,再給朕生個兒子吧。”
溫皙在半夢半醒見,聽到了他的話,便只當做沒聽到,合眸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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