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莉和張玉萍衣衫半解,胸罩的肩帶都被扯了出來,那兩個男人淫笑著把手伸到了她倆的衣服底下。
如果不出意外,等到夜深,很多喝醉的男男女女從流金溢彩出去的時候,他們扶著兩個神志不清的女孩,混在中間一點也不會引人注意,輕輕松松就把兩個女孩弄到賓館去…
正在興頭上,就聽見房門發出巨響,一個少年旋風般沖了進來,昏暗的包廂里只有電視屏幕的幽幽光芒,卻已照亮他憤怒的面容。
兩個男子都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心頭正在尋思這小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和今天的妞有什么關系,就見他擰腰送胯以左腿為支點右腿劃著弧線踢出。
苦練多年足球沒能成為大空翼,卻在包間的打斗中發揚光大,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俯著身子,手還放在黃小莉腰間,腦袋的位置正好在齊然腰的高度,實在是非常適合用來代替足球——而且位置固定,很容易瞄準。
一個標準的大腳長傳動作。
令人牙酸的沉悶撞擊,齊然緊繃的足弓與男人的腦袋親密接觸,臉被狠狠的擠壓變形,然后傳導的力量帶得頭部往前方…好吧,有脖子連著,所以男人的頭沒有像足球那樣飛出,而是扯著脖子拉得他整個人側著撞在了沙發上,口中噴出暗紅色的血液和幾顆白色的牙齒,落在闊大的玻璃茶幾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另一個家伙本能的抱著頭往后縮,可也沒能逃脫定點打擊,剛剛完成大腳長傳的齊然順勢來了個側踹,用力蹬在這人的胯部。于是那人緊抱腦袋的雙手立刻松開,嘴里發出了尖利而短促的慘呼,幾乎同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最后那個拿著話筒和陳晶唱歌的男人,也就是傍晚開著勞恩斯出現在家屬院外面的家伙,他完全被這種迅猛的打擊嚇壞了,借著大屏幕液晶電視機的光亮看清怒發沖冠的齊然,以及不懷好意的杜小剛、拎著膠皮警棍蜂擁而入的保安,他徹底懵了頭,扯動兩下嘴角想擠出個討好求饒的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齊然伸手去揪這人領口,對方根本喪失了反抗的意志,身子軟塌塌的被揪了過來,然后被齊然把他身子摁得彎下去,屈起膝蓋往他胃部用力頂了一下。然后推開。
嘔~~男人佝僂著身子,把兩個小時前的晚飯和剛剛喝進去的酒全吐了出來。
齊然以一次漂亮的突襲,毫不費力的完成了帽子戲法。
原來包房里面的六個人,徹底清醒的就只剩下了陳晶,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齊然,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完全沒想到多年以前被抱在膝蓋上揪臉蛋。小姐姐們拿棒棒糖逗弄的蠟筆小新,變成了足以把她男朋友一群人放翻的狠角色。
以前覺得這個男朋友不僅有錢,在社會上也很吃得開,所以陳晶在接到要求之后不愿也不敢拒絕。只好帶了兩個小姐妹過來。
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看似牛逼的男朋友,竟被齊然三拳兩腳就放翻了——不,根本連抵抗的動作都沒有做出。就像綿羊遇到老虎那樣被KO了。
陳晶傻不隆冬的看著齊然,眼神里充滿了驚愕和畏懼。
齊然已經揍了兩個家伙。怒氣值也爆發得差不多了,看到陳晶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想到小時候跟著小姐姐們滿世界玩,陳晶像大姐 頭似的帶著弟弟妹妹們,湊錢買冰激淋你一個我一口的啃掉,和外面想欺負他們的大孩子吵架,好幾次父母工作忙沒回來還是在她家吃的晚飯…高高揚起的巴掌慢慢放了下去,少年神色黯然的長嘆了口氣。
為什么童年的友誼在成年之后竟變成了出賣,為什么護著弟弟妹妹的大姐頭竟把姐妹推進火坑?
人終究會變的,齊然很不情愿,卻不得不承認現實,他背轉身去檢查黃小莉和張玉萍,替她們掩上凌亂的衣襟,不曾回頭看陳晶一眼。
從今往后,從少年的口中再也不會吐出晶晶姐這三個字了。
陳晶松了口氣,并沒有去攙扶她那個有錢的男朋友,而是木木呆呆的僵立當場,酒意消退,恐懼不再,悔恨和愧疚如潮水般浮上心頭。
杜小剛把魏哥這幾個人押了進來,事情的經過也就很清楚了:陳晶帶小姐妹過來和這群人玩,其中倆家伙在酒里下藥,黃小莉和張玉萍沒喝多少就神志不清,魏哥又打起了包房服務員宋剪梅的主意,小姑娘見機得快,發現這伙人不大對頭,趕緊從包廂溜出來,結果撞上了齊然。
“好哇,在我們流金溢彩搞這個調調,快去搜他們身上,搞不好還有毒品!”杜小剛一聲令下,保安們在這些人身上一陣掏摸,搜出來好幾小包淡紅色的小藥丸和灰白色的粉末。
“杜哥,您別玩我了…”魏哥直接跪地上了。
杜小剛存心給齊然面子:“那你要問齊少。”
“齊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魏哥和他的同伴們全都跪地上,噼里啪啦的抽自己耳光。
齊然正好借機脫身,淡淡的表示不計較,說要送兩位姐姐回去,問有沒有辦法可以讓他們清醒。
杜小剛哈哈一笑,這些事情是駕輕就熟的,兩個女領班拿來冰帕子給她們擦臉,又灌了幾杯冰鎮檸檬水下去,黃小莉和張玉萍雙頰的紅潮逐漸消退,渾濁的眼睛也清亮起來。
下的藥并不是完全失去知覺,剛才的情形還模模糊糊的記得一些,黃小莉清醒過來就掄起巴掌,把占她便宜的猥瑣男狠狠打了兩個耳光,張玉萍則縮在沙發角落里嚶嚶的哭。
陳晶想過來道歉,可看到黃小莉那可以殺人的目光,她嘴唇囁嚅兩下,終究沒有開口。
友誼越牢固,越經不起出賣。
杜小剛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帶齊然玩什么了,殷勤的開車送他們回去,還一再跟齊然道歉,說實在不好意思,搞得齊老弟沒有盡興。
齊然哈哈一笑,本來就不想再混下去了,再喝上幾杯,那兩個妖精似的KTV小姐,大概要把我連皮帶骨吞了吧?
回到家里,沒有了流金溢彩的繁華喧囂,只剩下夏季晚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偶爾幾聲蟋蟀的鳴叫,躺在床上心卻非常安定,窗邊因雨水變得斑駁的墻面,也顯得很親切。
齊然睡得很香,第二天起床神清氣爽。
砰砰砰,門被敲響。
齊然打開門,外面黃小莉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張玉萍捧著大搪瓷盅,臉兒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