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石臺上頓時被各種領域所交織,許多不死族都沖上了石臺。
“保護安小姐!”程晃有些慌亂的大叫,被千陰化螢丹引來的不死族數量,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想象,若是安真真有什么閃失,策劃這次事件的他們都必死無疑。
可是在黑壓壓的不死族包圍中,他和許綿、曾靜,都沒有能力再沖回石臺上了,中間阻隔了太多的不死族,而且還有公爵級的不死族纏住了他們。
現在在石臺上的人,只剩下白蒼東、李唐風和安真真,而且石臺上也到處都是不死族,白蒼東的視線也被遮擋的厲害,只有偶爾才能從縫隙中看到正在護著安真真與不死族死戰李唐風。
“啊!”
驚叫聲中,一道青色的流光從李唐風那邊飛了出來,落在了不死族群中。
白蒼東目光一凝,那掉落在不死族群中的人竟然是安真真,這時的安真真身上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色熒光,像是一層薄膜般,把她包裹在里面,許多不死族的攻擊,竟然都對她沒有效果。
“救我,李唐風要殺我!”安真真看著白蒼東大聲的呼救,嘴角還溢著鮮血。
另一個方向,李唐風一劍劈開身邊的不死族,如同射日之箭般,人劍合一向著安真真的方向而去。
白蒼東身形一閃,搶在李唐風之前,抱住安真真閃身躲開,另一手持劍奮力劈砍沖過來的不死族。
正在眾人奮力向外沖殺的時候,一道驚天的黑紅色光柱從遠處的峽谷中沖天而起,然后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詭異的黑紅色。
這一刻,所有人都變了顏色,安真真更是在白蒼東的懷里瑟瑟發抖。
那些不死族身上都噴涌出可怕的殺意,眼睛都變成了詭異的黑紅之色,在不死族祭壇的加持下發生了變異。
一只長像似鬼臉的不死族,張口向著白蒼東吐出了一道光環,白蒼東抱著安真真飛身閃避,那光環卻詭異的直接套在他身上,白蒼東還未能作出反應,只感覺眼前景色一變,他和安真真出現在了一個滿是寒冰的洞穴中。
“那不死族到是有些奇異,竟然擅長這種轉移敵人的特權,不知道被轉移到了什么地方?應該是在玄陰峽谷的里面吧。”白蒼東打量著冰洞,除了寒冰之外什么也沒有,四周有許多的冰川裂縫和通道,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
不過既然不死祭壇已經出現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傳送到不死結界的范圍之外。把安真真放在地上,但是安真真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身子顫抖的厲害。
“很害怕嗎?”白蒼東目光平靜地看著安真真。
安真真回過頭來,小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她身子的顫抖,是因為抽泣而產生了。
“我們要命死了嗎?”安真真聲音哽咽的說道。
“應該是吧,玄陰峽谷中的不死族太多,就算冇沒有王者級的不死族在祭壇范圍之內,我們恐怕也不可能沖上祭壇,更何況誰也不知道不死結界的范圍內,到底有沒有不死族。”白蒼東目光奇異的盯著安真真,繼續說道:“這算是自食惡果嗎?”
安真真的身子輕輕一顫,淚眼迷離的看著白蒼東:“你知道了?”
“你觀看太陰劍姬舞劍之事,應該是絕對的秘密,現在卻像是人人都知道一樣,而且你還故意讓李唐風保護你來觀看。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本就是你自己透露出去的,而且你應該早就知道李唐風想要殺你,還有程晃他們的計劃,這里出現大量的不死族,并不全是程晃撒下千陰化螢丹的功勞對吧?”白蒼東淡淡地說道。
“是的,在你讓我的《三妙觀天洞玄劍》失控之后,我就猜測出了李唐風要殺我,所以我當時并沒有把實話說出來,你應該是從那時候看出了破綻吧。”安真真坐在冰面上面,抱著雙腿,眼睛中依然含著淚水說道:“觀看太陰劍姬舞劍的消息,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沒錯,程晃他們的計劃,我也知道,所以我在來的路上,同樣留下了千陰化螢丹,數量是程晃的幾十倍。我自己也食用了一些能夠吸引陰寒不死族的陰羅丹,以確保玄陰峽谷中的不死族一定會襲擊我所在的地方。”
“為什么要這么做?”白蒼東凝目問道,現在他才明白,為什么沖向石臺上的不死族特別多。
“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李唐風直接出手殺我,而我有爺爺送我的護體神光,再加上可以直接傳送回到爺爺身邊的超級武裝,李唐風只能以失敗結束。而你和程晃他們的計劃,也會暴露出來,這樣就算你們沒有死在玄陰峽谷,也沒有人再有資格成為我的師父。”真抹去眼角的淚水:“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不死祭壇卻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
白蒼東聽的心中發寒,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心計,把李唐風和程晃他們都玩弄于股掌之間。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白蒼東看著把頭壓在雙腿之間輕輕抽泣的安真真,平靜地說道。
“你當然不明白,你不是我,你又怎么會明白我所要承擔的一切。”安真真沒有抬起頭,微微帶著哭音的說道:“我們安氏一族,除了爺爺之外,再無可以支撐大局之人。而我卻偏偏身具尋天劍脈,被爺爺寄予厚望,為了我甚至不惜拿自己和整個安家做賭注,去搏那一個連我自己都看不到的未來。我只恨自己生的太晚,若是能夠早生幾百年,哪怕只是百年,讓我有機會成就王者之身,甚至只是公爵之身,我都可以為爺爺分憂,用我自己的力量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安家。”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子爵,一個諸王手下隨便一個奴才都可以殺死的子爵。這樣的我,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安家,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任何人。倘若我選擇了你們中的任何一人為師,就等于是為爺爺選擇了一個陣營,只要大戰一起,爺爺就要為那人去拼命,整個安家的身家性命,也都壓在了那人的身上。我怎么能夠選,我又怎么忍心選。我怎么能夠讓爺爺因為我去經歷那不可預知危險,我又怎么能夠讓整人安家為我一人而墮入地獄,所以我的選擇只能是不選。”說到這里,安真真已經泣不成聲,抱著雙腿縮在冰川的一角輕輕抽噎。
白蒼東心中震驚,安真真的出身極好,圣者之后天賦異稟,可是她卻承受著普通人家的孩子所無法想法的壓力。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無論她是怎么樣的天才,無論她是多么的出類拔萃,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都顯得她的肩膀是那樣的稚嫩,身體是那么的幼小孱弱。
“這樣也好,一切都結束了。只要我還活著,就算趕走了你們,還是會有其他人再來。只有我死了,一切才會徹底結束。爺爺也就不必再為我做任何事,也不必再屈服于任何人,只要爺爺能夠一直保持中立,安家就可以一直在玄極天城生存下去。”安真真抬起頭來,擦了擦小臉上沾滿的淚水,露出一個讓人分不出是哭是笑的笑客,看著白蒼東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冇如果你恨我,那就親手結束我的生命吧,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說完,安真真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一柄細長的銀色長劍貫穿了安真真的身體,劍柄則握在神色冷峻的白蒼東手里。
鮮紅的血液,順著銀白的劍身,一滴滴的緩緩流下,最后滴在地上。
安真真閉著眼睛,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口中喃喃的說道:“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希望下一輩子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沒有卓越的天賦,哪怕一輩子連男爵也不是,只有兩百年的生命上限,只要能夠與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上一輩子,那就足夠了。”
似蓮花般天真無邪的微笑在安真真臉上綻放,使得一直立于黑暗污垢中的她,顯得格外美麗圣潔。
身上的力氣逐漸被抽離,頭腦也漸漸開始懵然不清,安真真嬌小的身體緩緩倒向冰面,只是在那最后的模糊意識之中,卻升起一個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念頭。
“爺爺,下輩子真真還想要做你的孫女。”
安真真完全了失去了意識,摔落在冰面之上,鮮血染紅了冰面,漸漸擴散開來,猶如一朵盛開的火紅玫瑰。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真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個人影映入眼臉,開始迷蒙一片,怎么看也看不清,慢慢地才漸漸清晰起來 “是你…”安真真看清了那人,卻是白蒼東那張帶著微笑的臉,忍不住脫口問道:“為什么我沒有死?”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背負著壓力,不要以為凡人就活的比你輕松,他們所背負的,遠比你更加沉重。”白蒼東隨手把那柄銀白的長劍丟在安真真面前,淡淡地說道:“現在你的命屬于我,在我沒有讓你死之前,就算是死神,也要給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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