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兒跑!”這時,一個青年終于被趙無極給嚇得不輕,裝成上廁所的樣子,準備溜,趙無極給廖斌一個示意的眼神,趙無極帶著幾個警察就撲了上去,將其擰了回來。
“你是那個a嗎?”趙無極在臺子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趙無極,你放屁!我要殺了你!”那青年歇斯底里地叫道。
此時,眾人的臉齊齊轉向盯上了另外一個人物,這個人物不是那個青年,而是廠長邱,因為,剛才跑的那個叫邱兵,是邱的兒子,機械廠物資處采購一科的科長。采購一科,嚴格地說是“股級”干部,不過,采購一科的位置,是機械廠最為重要的崗位之一,廠內生產的原材料,譬如鋼材、零件、配件等,都是由一科采購而來。
而機械廠廠長邱,此時臉色更是鐵青,他知道,他的機械王朝開始動搖了!
事情到此,似乎已經真相大白,但趙無極并沒有結束他的故事——
“顯然,黑影a完全可以將汽油潑到財會室的桌上、柜上,一把火燒了了事,但黑影a并沒有這樣做。因為,如果他一把火燒了的話,燒毀賬本的目的就一目了然,而警方的調查很可能就會深入到其他部門,甚至會影響到黑影a本身,因此,黑影a做好這一切后,悄悄地掩上門,他要去找一個人來魚目混珠,找誰好呢,終于,他選擇了胡小麗。
曾經,黑影a有幾張單據,因為數字出入太大,胡小麗不給報賬,黑影a便懷恨在心,當然。此前黑影a也以自己在機械廠一手遮天的實力,想要非禮胡小麗,但卻遭到胡小麗的哥哥,縣法院法官胡德平的警告,這樣,更助長了黑影a的仇恨。
但是,黑影a雖然確實了讓胡小麗來當這個替死鬼,但他卻不能打這個電話,于是,他在晚上11點30打電話給b。讓b叫胡小麗立即去財會室,把5月份采購一科的報表找出來,送到廠長的家里。b的家里有電話,而胡小麗則住在b的隔壁,因此,這一切做得非常天衣無縫。黑影a之所以打電話給b,是因為b與a之間存在著利益關系,兩人屬于一起分過贓的鐵哥們。
當時,胡小麗已經睡了。但因為b敲門敲得急,再加上胡小麗從窗戶口看到廠長家的客廳還亮著燈,一切都以為是真的,可能廠長此時確實需要那份報表。于是,胡小麗穿了件外套,腳上還踏著拖鞋,便懵懵地下樓。來到辦公大樓,用鑰匙打開財會室的門,并習慣性地伸手拉開電燈——
顯然。電燈是不會亮的,但黑影a設計的機關卻起作用了,兩根導線頭靠得很近的結果就是滋滋滋地冒出了火花,頓時點燃了桌上的兩瓶汽油,而胡小麗看到桌上燃起了明火,順手抓起一掃把就要滅火,結果將汽油瓶全部打倒了,汽油濺滿了胡小麗一身,幾乎瞬間,胡小麗也成了一個火人,同時,塑料壺的汽油也燃燒起來。
這時,如果胡小麗稍為聰明一點,立即退出財會室,也許只會燒成重傷,但是,胡小麗卻拿著掃把繼續她的滅火大業…顯然,人力有窮盡之時,不到10秒鐘,胡小麗因為想要撲滅大火,犧牲在了財會室之中!”
趙無極在講解的這期間,那個b,即采購一科副科長曾明剛也被警察控制住了。而曾明剛則是銷售副廠長曾慶耀的兒子。
至于邱兵吼叫的要殺了趙無極,在趙無極心中連波紋都沒濺起,現在的趙無極,包括他的親人和比較好的朋友,身邊都跟有保鏢,如果真要狙殺,當然除了趙無極外,其他人都還有一定危險,但那代價似乎可能也許會大得出手的人想像不到。
“同志們,我的故事講完了!我講的故事如何啊?”趙無極臭屁地叫了一聲。
現場除了極少部分人處于垂頭喪氣之中,大多數人還沒有從故事中醒來。尼媒,趙無極這就破案了,好像,好像,趙無極當時就在現場似的。
就在這時,老會計周澤安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胡書記,趙書記,我要檢舉揭發!我要揭發這群企業的蛀蟲,就是他們,把一個好好的企業搞成了這個樣子!”周澤安一邊說,一邊指著坐在前排的幾名廠級領導!
“廖局長,派兩人保護好周會計,同時,去跟著周會計家取證據!”趙無極不等胡永生表態,立即安排道。
事情之所以如此轉機,是因為趙無極在使用系統功能時,完全是不計成本,除了財會室失火案外,他將整個5月到事發前的每天早晨8點到晚上8點之間,機械廠重要人物的活動記錄全部復制下來了,當然,這么多資料,如果讓趙無極一點一點去看的話,也不知要看到猴年馬月,但系統不是還有個“百變小秘”功能嗎,叫其按“主題”和需要進行剪輯,很快就成就了一幅“蛀蟲圖”!
“胡書記,我建議對機械廠領導班子幾個人,采取控制措施!”看到廖斌興奮地一揮手,幾個警察就向周澤安走了過去,趙無極又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趙無極,我是黨的干部,即便是縣委,沒有證據也不能對我們怎么樣!”黨委書記夏遠珍還在垂死掙扎。
“你要證據是嗎?廖局長,立即派兩個警員,去夏遠珍臥室床頭柜處拿證據!”趙無極輕蔑地看了夏遠珍一眼,立即說道,“另外,你們誰還要證據?”
“青天啊,青天啊!青天終于出來了啊!”這時,一個老工人模樣的人大聲叫道。
眾人遁聲望去:誰啊?
“那是機械廠總工程師周興厚,他是我們企業最老的黨員之一了。”有人說道。
“胡書記,我的故事完了,該您上場了!”趙無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道。
今晚失意的人,除了機械廠的廠級領導外,還有一個人應該比較失意,那就是警察局長白鑫。這個人。趙無極對其比較欣賞,但在當了局長之后,也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類似于這種出警的機會也不愿意帶隊了,不愿意出警,當然也就難以出頭了。
“尼媒,這如何上場?”胡永生稍為一想,就明白,今晚這個事情,已經走入趙無極預設的軌道。想要扳過來,另行一路,都不行了。因為,現在還有很多人眼巴巴地看著呢。
不說5名廠級領導,只說機械廠60名的中層干部,就夠胡永生好好對付。
“同志們,我相信,在坐的同志大多數人還是好同志,犯錯誤的的。總是少數,因此,我希望好同志不要背思想包袱,犯了錯誤的同志迅速到縣委工業委員會去把事情講清楚。搞了的人不要妄想蒙混過關!迅速到縣紀委去把事情交待清楚,剛才,趙無極同志那個故事大家都聽過了,想要蒙混過關。能行嗎?”
“不管任何人,在組織作出決定之前,都要堅持上班。維持機械廠正常秩序。好了,下面,請縣委副書記、縣長安福林同志講話。”不知什么原因,胡永生顯然有些緊張。
胡永生能不緊張嗎?剛才,趙無極話中的意思,是5個廠級領導都有問題,黨委書記夏遠珍只反對了一句,就被趙無極指出了證據在哪兒,尼媒,趙無極越是胸有成竹,越證明這幾個家伙有問題。一個廠級班子全部腐爛,這個,他得到市委背書去了。
另外,他也為趙無極這種神奇的手段而緊張,很明顯,剛才趙無極要說的內容并沒有全部說出來,不知道全部說出來,還會有多么驚人。
第一次,胡永生產生了一種想法,與趙無極做搭擋,不只是充滿著利益,同樣也充滿著危險,稍不注意,就會滑向深淵。
安福林的表現,甚至比胡永生還不堪,他也被趙無極的“霹靂手段”給震懾住了,他自始至終都沒把趙無極講的故事,當成故事,而是當成了案情分析,而趙無極案情分析一講完,就有兩個家伙坐不住,自動暴露出來,不是,是三個家伙自動暴露出來。
因此,當胡永生把皮球踢到他面前時,他并沒有什么主意,不過,他從廖斌和警察的表現中找到了一個方法:“在機械廠的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沒有什么要說的。縣警察局,由廖斌局長負責,從即刻起開始派出警員在機械廠值班,直到機械廠恢復平靜,縣委縣政府認為你們該回撤時,再撤回來!”
“胡書記,安縣長,各位同志。縣紀委明天早上9點,也將派出工作組準時入駐機械廠,對相關人員展開調查。”縣委副書記、縣紀委書記張圣元也當著大家的面將工作安排下來,顯然,他此時的表態,也屬于支持趙無極的主張。
因為趙無極建議將五名廠級干部控制起來,胡永生不知是搞忘了,還是沒聽清楚,竟然沒有下文。
張圣言表態后,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寧靜,本來,許蜀康作為政法委書記,應該表態讓檢察院介入此事,但許蜀康竟然也意外地坐在那里,有如菩薩一般,不發一言。
這詭異的情形,被下面的五個廠領導發現了,邱決定最后一擊,“胡書記,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革命一輩子,您要給我們做主啊!”邱的判斷很簡單,那就是胡永生同志沒說將他們控制起來,包括許蜀康和其他幾位領導沒有發言,以為這事有轉機。
“廖局長,將這幾人控制起來!趙無極同志,你留機械廠主持審查!我們黨的原則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走一個壞人!其他同志,散會!”胡永生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