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掣肘

　　趙無極前世是個乖孩子，雖然仕途不如意，但整體上對社會也沒多少牢騷或負面看法，即便進入90年代后，社會上那些聲色犬馬的東西大行其道，趙無極因為與妻子李馨欣的關系特好，因此也沒去粘惹過。假如是那群窺破人生的80后90后，他們在獲得這套系統后，肯定會選擇另一條道路，至少會多很多裝B的成分在內。

　　在趙無極看來，他如饑似渴地學習掌握系統的知識，是天經地義的。

　　只是，這種看起來天經地義的東西，是多么的不可思議。因為修煉元陽真氣訣的關系，趙無極此時的高達145的智商其學習效率至少是他畢業時的5倍，再加上系統60倍的加速，相當于普通人300倍的學習效率。趙無極每天一分鐘不浪費地學習280分鐘，其實也就相當于一個中學生或大學生一天的學習時間。

　　這樣算起來的話，趙無極一天所掌握的知識量，就相當于普通人在現實世界中一年時間所掌握的學習量（有寒暑假及雜事耽擱），也就是說，趙無極學習一個月，相當于一個人從出生就開始讀書掌握知識，一直學到30歲，如果從7歲開始上學讀書，等于是學到37歲，學到37歲是什么水平呢？顯然，最低也是博士畢業。

　　這個計算并不錯，因為，趙無極的漢語言文學和公文寫作兩門課程，都在“精通”以上，其水平早就是博士之上了。

　　此時，趙無極不顯山不露水，還處于潛伏期。但是，當他因為必要而決定出手，將自己的知識與水平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時候，會是個什么樣子呢？

　　7月24日下午5點，坐陣鳳山指揮的白鑫得知廖斌等人不但抓到了人，而且還繳獲了3支折疊式沖鋒槍等重兵器，立即興奮地給縣局打電話，讓他們向梓州警察局匯報。同時，數輛敬畏押著人犯向縣城趕去。當晚，整個破案過程及邵虎等人所犯案件就擺到了縣委書記榮達高和梓州市警察局局長的案頭上。

　　趙無極的名字，再次出現在縣委書記榮達高的視線里。

　　且不說榮達高在得知趙無極“能文能武”的表現后有何動作，只說這個鳳山鄉，因為邵虎等殺人犯的事情，把其他工作整整地停了一天。當然，這段時間鳳山也沒什么事，停一天，停幾天都不要緊。

　　好死不死的，就在停留的這一天，鳳山派了數十人協助縣警察局抓捕人犯，結果卻只有一個人中標，立即了赫赫功勞。假如鳳山鄉黨委書記費仁強知道后世有彩票這一發財方式的話，一定會感嘆一聲，“尼媒嘀，這個趙無極手氣怎會如此之好，一出手就中了五百萬？”

　　整個25日白天，趙無極的辦公室里人進人出，都是去找趙無極，問他韋部長和歐陽真回來傳說的事跡是不是真的，有的年輕人干脆提出要拜趙無極為師，學習功夫！這時，電影《X林寺》剛剛放過不久，華夏正在興起一股習武熱呢。

　　就是鄉長白盛，也親自到趙無極的辦公室，先把趙無極夸贊了兩句，然后也問起趙無極是如何對付三個案犯的。

　　這一天，鳳山鄉近300名吃皇糧的干部們，除極少數人外，大多數改變了對趙無極的看法。原來，他們覺得趙無極是個“書生”，寫一篇好的報告后，同樣是“書生”，只不過前面加了個“筆桿子不錯”一個定語；然而，當趙無極以一人之力抓捕三個持槍案犯后，人們就覺得“書生”一詞已經不能概括趙無極了，但是“武生”二字也不恰當，因為，趙無極明明是“能文能武”嘛。當然，這種看法一般都埋在別人的心里，但也是從這一天起，趙無極實實在在地多了一個稱呼：趙主任。這是他的官職，這樣稱呼只表示人們內心里對趙無極的看重。

　　這極少數人中就有鳳山的一把手費仁強。

　　費仁強確實對趙無極非常不感冒，原因已經說過多次。至于這段時間，費仁強也在思考著趙無極，覺得趙無極這人簡直是“無理之極”，你既然跑到家里給老爺子送了禮，那么，你假裝有事到我辦公室來一次，也讓我好感謝你兩句，這樣，彼此關系不就可以稍為緩和了吧。

　　也許，我看在你態度不錯，也賞你個小官當當啊。

　　可是，趙無極卻一直裝著沒事一樣，難道還叫我一個黨委書記主動來問候你，關心你？尼媒，如果那樣的話，田際林那些人又怎么看待自己！

　　因此，費仁強覺得趙無極非常令人討厭，有一種那種大學畢業生所謂的“清高”思想在作祟。他在派出汪怡生后又派出劉家發到鄉企辦，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要給趙無極添點堵。雖然我不便于直接向你出手，但完全可以讓你在鳳山蹉跎幾年！

　　但是，讓人極為郁悶的事情卻發生了！趙無極到鳳山只有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只做了兩件事，一件就是寫那個勞什子工業發展報告，趙無極有如神助，寫得厚重沉實，讓想挑刺的費仁強都找不到機會；另外一件則是昨天下午他主動請纓去五棵松村報信的事，誰知趙無極運氣就是那么好，而那三個案犯就是那么倒霉，兩伙人偏偏地就碰到一起了，還讓趙無極一個人給打得人事不醒！

　　“尼媒的，我怎么就沒地么好的運氣呢？”費仁強對趙無極的情緒幾乎已近忌妒，甚至有可能失控了！

　　趙無極自己立了個天大的功勞，覺得沒什么意思，因為那不是自己的“主業”，反應極為平平淡淡。那是因為趙無極前世一生都是平平淡淡，對這類英雄事跡漠不關心。

　　惟有費仁強這類老資格的官油子，才知道趙無極這個功勞，如果運作得好，可以獲得無上好處！此時，費仁強幾乎恨不得自己就是縣警察局長，直接把趙無極的功勞給抹殺了。

　　因為費仁貴的這種郁悶甚至忌妒，導致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費仁貴幾乎要得郁抑癥了。

　　7月25日，星期五，上午，副鄉長甘霖主持召開鄉企辦工作會議，討論鄉企辦即鳳山鄉工業發展領導小組辦公室人員分工及近期工作安排。

　　徐庭放，作為鄉企辦主任和領導小組辦公室第一副主任，主持鄉企辦全面工作，分管鄉企辦干部思想政治工作，這個安排，沒人有意見。

　　汪怡生，鄉企辦副主任兼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排名在趙無極之前），協助鄉企辦主任工作，協助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工作，分管農機修理廠、中藥材加工廠、鄉榨油廠、鳳山酒廠，協助籌辦家俱廠、水電廠、造紙廠。這個安排，邏輯上存在著非常嚴重的問題：汪怡生作為鄉企辦副主任，他應該對主任即徐庭放負責；但汪怡生作為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又要協助主任工作，即協助的是甘霖副鄉長的工作，也即可以邁過徐庭放直接到甘霖那兒。

　　這個，等于是把徐庭放給完全架空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原來由徐庭放管理的農機修理廠、中藥材加工廠等四大老企業，都劃給了汪怡生管理，那徐庭放管什么呢？

　　所以，當談到汪怡生的分工安排時，徐庭放的臉都綠了。

　　而汪怡生則穩坐釣魚臺，事不關己一般。

　　趙無極，作為鄉企辦副主任兼領導小組辦公室副主任，協助主任工作，協助籌辦根雕木藝廠、竹編工藝廠、山珍制品廠。對趙無極分工的安排，同樣面前著邏輯困難：協助主任工作，趙無極的頭上有兩個主任，一個是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甘霖，一個是鄉企辦主任徐庭放，趙無極到底該聽誰的呢？

　　趙無極也不說話，他決定下來給徐庭放單獨勾通。因為趙無極并不知道，這個任命是費仁強和黨委會的意思，還是出文件的黨政辦的意思。

　　甘霖把分工宣布完之后，立即說了一句，“各位，鄉政府又給我們騰了一間辦公室，看辦公室如何調整，還是不調整，新加入的同志去坐新辦公室。呵呵，這間辦公室就在徐主任辦公室的隔壁。”

　　“甘主任，我有個建議。我和老丁、小范、張述紅四人坐新辦公室吧；至于謝長榮、小李和劉家發，則與趙無極一個辦公室如何？”

　　“這…”甘霖看著與會的九人，心頭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受。尼媒，沒事說這個干嘛啊。

　　“我同意汪主任的安排！”劉家發立即表示支持！

　　原來，這種調整辦公室的計劃，是田際林找他們面對面地交待好了的。汪怡生的辦公室里，不能有刺頭，譬如謝長榮，有時就可能有點刺；老丁要退休了，什么事都不管，小范東明，年輕資歷淺，更不可能對汪怡生形成威脅。

　　這種辦公室的劃分，在某種意義上，是未來勢力的劃分，更是對趙無極的掣肘，謝長榮，有些刺頭，劉家發，是專門給趙無極找不愉快的，同時又是給汪怡生和田際林通風報信的人，至于小李海兵，由于其父親是鳳山小學的校長李明樞，屬于鳳山本鄉本土的人，不可能胳膊彎往外扭，卻幫助趙無極這個并不知根底的外鄉人。

　　“這種小人行徑，都能難倒我？”趙無極內心冷笑著，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