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周宇打算和周虎抬著筏子到太陽島去看看,就在這時候老曹竟然打電話來了。
周宇剛按下接聽鍵,電話里就傳出一個十分興奮的聲音:“周老弟,大喜,哥哥我大喜啊!”
“哦,曹哥,碰著啥喜事兒了把你興奮成這樣?快和兄弟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
“那個先不告訴你啊,我正開車往你那邊去呢,到了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小子一定要在山上等著我啊,不許管哪跑。哎呦我現在是心花怒放,真是美死個人人嘍!”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電話打的真是沒頭沒尾,好懸沒把周宇給郁悶死。不過既然老曹要來,月亮湖那邊就得晚點再去了,總不能讓老曹撲個空吧?話說連虎子這么混賬的家伙都怵老曹更何況自己?要是被他纏上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于是周宇帶著周虎兩人到外面等著去了。
二十多分鐘后,山下傳來一陣”突突“聲,隔老遠就能看到滾滾濃煙,遮云蓋日,哥倆知道老曹終于駕到了。
可是倆人又等了十幾分鐘后還是不見老曹的人影,這回周虎可是著急了,對著周宇說道:“二狗哥,你說老曹不會是讓狼叼去了吧?要不咋這會兒了還沒上來?”
“哦,不會吧?別忘了老曹那座駕可是和坦克有一拼,那狼得啥牙口才能把坦克咬碎了再把老曹叼走?”
“哎呀二狗哥我和你說真格的,再說老曹那車可是連塊玻璃也沒有,狼跳上來把他叼走了不行啊?”
“靠。行倒是行,但是如果我是狼才不會吃他呢。就那廝的肉保證也是酸的,而且就憑老曹的性格。能讓狼占便宜才怪,說不準他還能把狼拐跑了呢。”周宇是一頓埋汰,誰讓老曹剛才把自己的心情整郁悶了?
雖說嘴上口花花,可是哥倆還是邁著大步朝前走著,老曹這會兒還沒上來指定值遇著啥事兒了。
正走著呢,就見老曹從山坡下呼哧呼哧地跑了上來,看見周宇哥倆后還伸出大肥手使勁兒地搖了兩下,嘴里大聲喊道:“二狗子、三驢子你們哥倆快點的,我的車在半山坡上熄火了。趕緊幫我推車去。”
哥倆心里齊齊地“靠”了一下,趕緊幫著老曹推車去了。
要說老曹這臺車真是不輕快,三個人累得滿頭大汗也只是往上推了一小段。
周虎抹了抹汗埋怨道:“我說老曹,你這是啥破車?怎么還能熄火?”
“我勒個去,兄弟啊,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按理說我這車用得是拖拉機的發動機,那馬力絕對是杠杠的,可是周彪那個王八蛋后來弄了那么多的鐵板給焊上了,你說能不沉么?平時走平道還不錯。可是一上坡就得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話還能停在半道,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踩剎車都踩不住,直接能倒著往后滑。能把人嚇死。
嘿嘿,不過這車也就這么點小毛病,其它地方還是不錯的。”
周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撅著嘴問道:“我說曹大哥你可長點心吧,就這還叫小毛病?動力不足而且剎車還動不動就失靈。沒出車禍算你高照了。”
“嘿嘿,就是出也保證不是我受傷。”老曹回應道。
可是看到周宇哥倆要吃人的眼神后。這廝又接著說道:“哎呀兩位兄弟,咋這么看哥哥呢?騷蕊啊,剛才就是開個玩笑。要說剎車也不是不好使,就是這車太沉慣性太大有時候剎不住。
看樣子我他娘的還得去找周彪,干脆把車轱轆和剎車系統也換成拖拉機的得了,那樣的話也能安全點。”
周宇哥倆這回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嘎嘎直笑,心里同時也為大彪哥默哀了三秒鐘。要說大彪哥還真是悲催,你說惹啥人不好?非得和老曹這個滾刀肉磕上了,這不是嫌自己活得舒服了么?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三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是把這臺車推到了山頂。然后老曹都沒和哥倆打聲招呼就趕緊跑到院子里把頭先洗了洗。
哥倆看得是大惑不解,等老曹洗完頭后顛顛兒地跑了過來,把肉乎乎的大腦袋伸到哥倆跟前,還不住的搖晃著。
這個動作好懸沒把哥倆給惡心死,周虎使勁兒地拍了一下那锃亮的腦瓜皮沒好氣地說道:“老曹你這是要死啊?你想惡心死誰是咋的?”
“我靠,你們兩個小王八真是有眼無珠,就沒看出點啥?”老曹低著頭說道。
“看出啥?就你這大腦袋能看出啥?咋看也是不毛之地。”
“咋會呢?看這里、看這里、看這里。”老曹抬起手指著腦袋上的三個地方興奮地說道。
周宇哥倆還就好信兒,認真地瞅了瞅,還別說這一瞅真就發現了點東西。就見原本锃亮的無毛地帶竟然稀稀拉拉地生出了一些極短的黑色小絨毛,也就是哥倆眼神好,要是一般人估計得用放大鏡才能發現。
“哎呀老曹,你這是要煥發第二春了,這絕對是要長毛的跡象啊。”周虎打趣道。
“滾巴拉去,哥哥現在就是大好的青春年華,而且這根本就不是跡象,而是實實在在的長毛,哦不對,是長頭發。
三驢子數你最不是東西,哥哥我差點讓你帶溝里去了。”老曹翻著大眼皮說道。
“曹哥,這就是你和我說的大喜?”周宇笑著問道。
“可不是咋的?我說兄弟,在哥哥心目中你可是個正經人,你說這還不是大喜么?”
“是,這絕對是大喜啊,虎子你別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對于一個不長毛的人來說這絕對是比娶媳婦還高興的大事兒。”
“嗯,二狗子就是二狗子,雖說用詞有些不當,但是意思表達的還是挺到位的。我和你們哥倆說啊,我這頭發在我十四歲那年就沒了,哎呀當時把我給難受的,都自殺過三回了。這么多年這也成了我的心病了。你們知道這么多年來我最大的心愿是啥不?”
周宇哥倆一臉的同情,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老曹接著說道:“那時候我記得電視里有一個廣告是這么說的:輕風撫起我的秀發,如絲如云。
從那以后我就有了一個最大的心愿,就是盼著我這頭發啥時候能長出來,也去做個那樣的廣告。”
說完后老曹就閉著眼睛搖晃著大腦袋,而且嘴里還不住的自言自語地念叨著:“輕風撫起咱的秀發,如絲如云…”
看著水桶般的老曹媚眼如絲地撫摸著腦袋上的幾顆小絨毛,滿臉的發騷樣,周宇哥倆禁不住一陣惡寒加惡心。
周虎實在是快要吐了,上前照著老曹的后腚就是一腳,大聲喝道:“老曹,你是不是被狐貍精附身了?還不快快醒來?”
美夢中的老曹驟然間被周虎來了一腳被嚇了一大跳,緩了幾秒后老曹立馬就火兒了,照著周虎張牙舞爪地就撓過去了,但是他一個人那里會是周虎的對手?被周虎一個背摔就來了個平沙落雁式,趴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周宇瞪了一眼周虎,趕緊跑過去把老曹扶了起來,老曹揉著水桶腰幽怨地看著周虎,嘴里嘟念道:“三驢子你個王八蛋還真摔啊?哎呦我這老腰啊。你小子不就是仗著年輕有把子力氣么?你他娘的給我等著,等老子結婚后生他三五個帶把的,二十年后橫掃你全家!”
“哈哈哈,老曹,嚇唬我啊?靠,你能生我就不能生了?你生三五個我就生七八個。話說我老祖宗當年能一把火把你老祖宗的褲衩子都燒沒了,讓你老祖宗光著腚跑了回去,你信不信我二十年后照樣能繼續帶著我們家帶把的把你們一家的褲衩子給扒了?”周虎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曹的臉兒都綠了,指著周虎罵道:“死三驢子,你個大棒槌,干嘛又拿老祖宗說事兒?哼,老子是沒你有勁兒,但是生孩子還生不過你么?我還真就不信了我。”
看著兩個漢子像個老娘們似的一個個張牙舞爪的,而且說話的內容不是光腚就是生孩子,周宇委實有些蛋疼,這兩個家伙只要一見面就沒有和諧的時候,難不成是老天爺看自己活的太滋潤了特意把這兩個家伙送到自己跟前惡心惡心自己?
想到這里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你說說你們倆看起來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漢子,怎么一見面就像個老娘們似的老打嘴仗,而且還動不動就來兩下五把超?要我看你們就是閑的,要是沒事兒干待會兒都幫我抗木頭去。”
“我靠二狗子,你小子一屁股屎就不要說別人了好不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像比我們倆強不少似的,要我說我們倆加起來也沒你不是東西。”老曹蹦著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