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虎說得這些,周宇實在是憋不住,“忽”地一竿子竄到門外捂著肚子就笑開了,越笑越覺得可笑,這廝后來竟然還跺起腳來。
看到周宇跑到外面痛快去了,周虎這小子自己也是“撲哧”一樂,也趕緊地跑到外面放聲大笑起來。哥倆蹲在地上這一通笑可就沒邊兒了,直到幾雙粗壯的大腿立在眼前這才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
聞笑趕來的張會計黑著臉指著周虎氣呼呼地說道:“三驢子,你小子剛才是不是又用那件事兒埋汰我來著?你還敢笑?笑個屁!”
周虎腦袋一低,有些委屈地說道:“張叔,我也沒干啥啊?就是把你們家春妮兒的事兒和我二狗哥說了一遍,其他的我真得啥都沒說。”
“你個王八羔子,你還想說啥?難不成我老張還有啥秘密不成?”
旁邊的周定邦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周虎說道:“三驢子,你張叔不是和你解釋過了么?他家春妮兒在縣城打工時自由戀愛了,結果這丫頭瞞著你張叔就把婚事定了,你說做父母的不都希望孩子幸福么?他和你嬸子還能咋辦?所以說你得理解你張叔。這事兒以后不許再提了,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出去瞎說看我咋收拾你!”
周虎癟了癟嘴,小聲嘀咕著:“就知道對我兇,你兒子被甩了,孫子自然也沒了,看你以后哭不?”
這小子說完撒腿就跑,果不其然,一只大號的黃膠鞋順著他跑的軌跡就追了過來。直至印在他的屁股上才應聲落地。
要說周虎這小子反斗爭的經驗那是異常豐富,三轉兩轉就沒了蹤跡。偌大的場院中央只余一只黃膠鞋在其中。散發出疑似咸魚干浸泡在污泥里被蒸發時的奇特氣息。
周宇趕緊跑過去把這只立了無數次功勛的黃膠鞋撿了回來給三叔穿上。穿好鞋的周定邦不好意思地對張會計說道:“老張,別往心里去啊。這個渾小子不懂事兒,就是欠收拾。”
誰知道張會計眼睛一瞪,對著周定邦說道:“三哥,你給我滾一邊去,打孩子干啥?我們爺倆的事兒我們倆自己解決,誰讓你插手了?
我還不知道你?你怕不是早就想我們家春妮兒做你的兒媳婦了吧?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保證也埋怨過我。
不過三哥我和你說句實話,我是真得喜歡三驢子,這小子憨厚中帶著鬼機靈。待人熱情誠懇,做事兒又勤快。尤其是這孩子至真至孝,你說要是有了這樣的女婿我后半生還用得著發愁么?唉,可惜我老張沒這樣的福分吶!
還有啊,你看二狗子回來后咱村的變化有多大?你說三驢子跟著二狗子干這前途還能差得了?不說了,一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恨不得拿著棍子趕到姑娘家揍她一頓。”
周宇暗中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件事兒中間還有段這樣的小插曲,不過張會計看人的眼光還真是不賴。三驢子的前途指定是光明一片!
大伙兒繼續嘮扯了沒有幾分鐘,村民們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場院了。由于村委會也就三間平房,裝不下這么多人,再加上外面又是艷陽高照。于是周定邦又把大伙兒拉到場院邊上的小樹林里。
午后一點整,小樹林里黑壓壓的一水兒的全是男人,因為周定邦說是有重要的事兒。所以各家來得都是當家的。不過在各村民小組長的配合下查點了一下人數,全村總共就三百多戶。誰知道這一清點人數竟然來了差不多四百多號人。
看到這種情況周定邦笑呵呵地說道:“這是個啥情況?周家村啥時候多了這么多戶人家?我咋不知道?”說完之后近四百多號人是齊聲大笑。
站在人群中已經六十六歲的周五爺爽朗地說道:“定幫,你中午這大喇叭一喊擾得我們這些老家伙也睡不著覺。既然你說有任務而且還是好事兒,我們索性就跟著過來看看有啥活兒,也好出把力氣。話說我們還沒老到不能干活。你小子這次可不能和我們磨嘰,知道不?”
周定邦仔細看了一下,可不是么?村里七十歲以下的老人幾乎全來了。看著這些須發半白或是已經全白的長輩們像周圍的青壯年一樣手拿家伙事兒背后背著背簍一絲不茍地站在人群中,周定邦雙眼有些發潤,急忙說道:“行,五叔,這回聽您的,就讓我們這些晚輩再見識見識你們這些長輩的風采。”
接著周定邦就把這次召集大伙兒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大伙兒聽后頃刻間就像是炸了窩一樣,最后周定邦喊了好幾回這才讓大伙兒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
雖說周定邦說得比較含糊,但是大伙兒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周宇,那一道道熱烈的眼神差點沒把周宇燒死。大伙兒心里都明白,這樣的大好事兒除了二狗子就不可能有別人。
這次周家村挖野菜的大軍沒有走太遠,只是在村子東頭的一處山頭開始行動。為了保證野菜和野果的品質,周宇建議老的一律不要,年輕的暫時放過,而且野菜和野果子最好采摘的時候就把種類分好,免得混淆后還得費時費力地重新分類。
大伙兒齊齊點頭,這上過大學的人腦袋瓜子就是好用。于是周定邦和張會計一合計,干脆二十人一組每組只采摘一種野菜或是野果子,這樣山里的品種幾乎也就占全了。
大伙兒熱火朝天地干著,每一個老輩人身邊總有幾個青壯年有意無意地湊過來邊干邊聊著,聽著長輩講述著周家村以前的歷史,以及展望著以后幸福的生活。
這天晚上周宇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了野雞嶺。畢竟山上還有五只動物在等著自己,而且明后天采摘野菜和野果子的任務已經交給三驢子了。相信在鄉親們的團結互助下這些根本不成問題。
回到野雞嶺時天還沒黑,就見小院里一片狼藉。早上留下的食物啥也沒剩下。豁牙兔正捧著幾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野果子在啃著,絲毫不理會自己;大紅和二紅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去哪里打野食了;戰斗雞也無精打采地蹲在一棵比較矮小的松樹上打著盹兒;至于斑斑依舊一動不動地盤在墻根底。
周宇心里一片慘然,看來自己不在的日子動物們過得苦啊!還好沒把家里的三只小野豬給帶來,否則這會兒還不定會發生啥事兒呢。
這會兒戰斗雞終于看到周宇了,頓時變得精神起來,抻著脖子來了一聲凄慘的鳴叫,然后扇動著翅膀從樹上飛了下來。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斑斑聽到了戰斗雞的鳴叫后也把脖子伸了出來,然后歡快地向周宇爬去。
周宇笑呵呵地拍了幾下圍在身邊的斑斑和戰斗雞然后走到豁牙兔身邊伸手就想抱起它,但是豁牙兔絲毫不搭理他,一直在啃著野果子。大眼睛里還噙著淚水。
周宇知道小家伙受委屈了,于是趕緊從空間里取出一大筐太陽果一個大西瓜以及幾個紅景天的根子先給這幾個家伙墊吧墊吧,然后把豁牙兔包起來摟在懷里好好的安撫了一會兒,小家伙這才由陰轉晴變得活潑起來。
其實周宇也挺納悶,以前自己也不是沒離開過野雞嶺,但是那時候豁牙兔也沒有這樣啊?應該是相處時間長了感情越來越深了吧?既然這樣那就以后走到哪里盡量帶著它好了。
幾分鐘后在外刨野食的大紅和二紅回來了,這兩個家伙身上全是青草和樹葉子,不知道哪里又遭了殃。
周宇自責了一會兒后馬上開鍋造飯,煮了一鍋空間地瓜。又用從家里帶來的苞米面和了半盆的野菜喂給五只動物。除了豁牙兔不喜歡吃之外,其它四只動物吃得是津津有味,周宇也只是吃了兩個大地瓜就飽了。
似乎怕周宇又跑了,豁牙兔在周宇夜空賞月的時候也是吊在他身上的。
感覺有些日子沒有進空間了。話說那么大一片土地空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得找個時間買些好種子或是植株種下去方為妥當。而且水池子里的龍鯉種魚也不知道咋樣了。
想到這里周宇帶著五只動物便進了空間。
空間還是那個空間,三面依舊是灰霧繚繞。但是空間里的變化卻是周宇始料未及的。
原本還只是有些淺綠苔蘚的后來生出的那些土包和水洼竟然變高變大了不少。或者說已經可以稱之為山包和小水塘了。而且山包上也長出不少翠綠色的植株,地面上的苔蘚已然不見。星星點點地長著一些一捺多高的小樹。其間更是有不少蜜蜂與蝴蝶在翩翩起舞。縱觀整個空間起碼比原先大了一倍有余。
周宇被嚇呆了,空間里的土地竟然還會自己生長?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周宇現在對空間是真得沒底了。這玩意太他娘的神奇了。一會兒開天辟地蹦出個兔子,一會兒又自己生長的,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一眾動物可不會理會周宇的想法,在豁牙兔的帶領下興奮地繞著那些山包水塘跑了一遍。戰斗雞是頭一次進來,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屁顛屁顛地跟在大伙兒后頭,然后就都鉆進灰霧區了。
周宇苦笑著搖搖頭,灰霧后面也不知道有啥,竟然會這么吸引這些家伙撒著歡兒地進去。
由于惦記著龍鯉,周宇快走幾步來到水池旁向池中間看去,不停地可以看到幾條艷麗的龍鯉在水中游來游去。
“咦,那些是什么?”
就在離周宇不遠處的池子邊好似有一大團火焰在水中游動著。周宇大吃一驚,緊忙來到近前,探身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喜萬分。
原來這是一群能有一厘米長的小龍鯉,赤紅一片,從遠處看可不就像是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么?
“這一群魚苗怕不得有幾千上萬條吧?這前幾天剛放進去幾條肚子里有卵的龍鯉,現在竟然產出小魚苗了?沒想到這空間水對魚類育苗效果也這么好。”周宇心里美得不行了。
周宇又繞著水池看了一遍,心里早已被驚喜塞滿。整個池子里像這樣的魚苗群足足有五六處,就算成活率低點也足夠自己養殖的了。
再說這魚也不可能就產一次卵吧?這次可是賺大發了。這東西味道鮮美不說,最重要的是只有自己擁有,別的地方根本無處去找。再說了這種魚對周圍環境和水質要求極其苛刻,錯非自己有神奇的空間池水,要不自己也養殖不了,這絕對是獨家產品啊!
龍鯉魚苗的出世沖淡了周宇對空間變化的擔心。反正已經這樣了,趁著現在有這么好的條件趕緊為家人和鄉親們謀些福利才是真的,瞻前顧后地屁用不頂!
既然那些土包水洼已經發生變化了,周宇原本打算種植的想法就擱淺了。如果現在在那些地方種些作物,過段時間后那里變成了高山大海自己豈不是白玩一回?再說那些地方也不像眼前這塊地這么神奇,所以說還是算了吧。
但是眼前這一畝多地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稀世寶貝,這玩意不會是傳說中的大聲女媧補天用土的邊角料吧?要不咋會這么神奇?這玩意絕對是種啥長啥,而且最長三五天一個周期。不行,這么寶貝的地方可不能老是空著,還得繼續尋找附加值大的經濟作物往里面種。
糧食多了心不慌,錢多了更不會燒手,就算自己用不了那么多,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需要的。
心情穩定下來的周宇又恢復了往日的灑脫,哼著歌兒就溜達到那些果樹前。
和幾天前相比,太陽果和野葡萄結得是一嘟嚕一串的,而且果實更加飽滿顏色更加鮮艷。周宇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爬到樹上摘了一兜子下來過了次嘴癮。末了又摘了一兜子準備給幾子動物再嘗嘗鮮。
等到一種動物灰霧后面出來后都變得精神奕奕,周宇滿懷喜悅帶著它們退出了空間。
這時候已經九點多了,野雞嶺上一片寂靜,只余山風拂動樹林交織成的沙沙聲。一彎纖月優雅地嵌在遠處的孤峰上,夜色越來越空凈與迷離…(。。)
就一大章吧,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