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破繭成蝶,竟然進入到明勁了?”
張虎身上的變化自然逃不過秦風的眼睛,察覺到張虎體內那潺潺流動的真氣后,秦風的眼中不由露出了喜色,看來張虎練武的資質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好一些。
秦風也算是練武奇才了,不過他在師父載昰去世之前,也沒能達到明勁的境界,只是借助玉佩中莫名的氣息,才突破到了明勁,而且那時秦風的年齡也要大于張虎。
原本按照秦風的想法,張虎能在十八歲之前突破到明勁,三十歲之前突破到暗勁,就算是天賦驚人了,沒成想他只是教導了張虎一個下午,他就給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其實秦風不知道的是,張虎從小生活在這個小村子里,剛會跑的時候就跟爺爺上山狩獵,每日間打熬身體,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磨礪,原本就快要突破暗勁了。
之前張虎一直都因為父母失蹤的事情,對錢家耿耿于懷,卻是不知道,武者練武,更是在煉心,心結不去,他的修為境界永遠都無法提升。
秦風的一席話,解開了張虎的心結,再加上下午所練習的道家心法的引導,水到渠成之下,也就順理成章的突破到了明勁境界。
“我…我進入到明勁了?”
感受著體內那如潮汐般澎湃的力量,張虎愣在了當場,等他聽到秦風的話后,不由雙膝跪地對著秦風拜了下去,口中喊道:“多謝師父的教導,多謝師父…”
雖然張虎知道自己一直都處在明勁的門檻上,但就是不得其門而入,今日能突破。都被他歸功到秦風所教授的功法上了。
“師父教導徒弟,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秦風笑著將張虎扶了起來,說道:“你之前是心中有心結,一直影響到你修為的進展,現在心結去了,自然就突破了。”
“心結。是對錢家的怨恨嗎?”。聽到秦風的話,張虎馬上反應了過來。
“對,愛和恨如果到了極致,都會對自身產生影響!”
秦風點了點頭,他初進監獄的時候,心中也是憤恨之極,要不是師父載昰的引導,秦風恐怕真的是會入了歧途,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不過這并不代表秦風不恨那幾個導致妹妹失蹤的人販子。也不代表秦風對少時家中的變故全無芥蒂。
只不過秦風將這些都化為了動力,推動著他逐步建立著自己的商業王國和勢力,等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后,秦風也在著手去解決這些事情了。
“虎子,你現在還憎恨錢家嗎?”。看著張虎那略帶稚氣的臉龐,秦風開口問道。
“恨,恨他們帶走了爹娘,讓我和妹妹從小就沒了爹娘!”
張虎眼中露出了堅毅的神色。說道:“所以我要苦練功夫,等到我能打敗錢家所有人的時候。我要向爺爺一樣,殺入錢家討個說法!”
多年來的執念,沒有那么容易化解的,不過張虎也學會了審時度勢,在能力不夠的時候,不會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
“虎子。記住一點,錢家也不全都是壞人!”
秦風拍了拍張虎的肩膀,說道:“晚上就不用站樁了,你再熟悉下我教的吐納口訣,把明勁境界鞏固一下…”
“是。師父!”張虎認真的點了點頭,出去到柴房里生火熱了下中午的飯菜,恭恭敬敬的端到了秦風的面前,說道:“師父,請用飯!”
“好,虎子,一起吃吧!”
看到張虎如此懂事,秦風心中也很欣慰,現在外面的那些十多歲的孩子,恨不得讓父母把飯菜喂到嘴里,哪里懂得尊師重道?
“嗯?姚二哥,您過來了?”
正吃著飯的時候,秦風的耳朵聳動一下,他聽到在圍墻外面傳來了姚二的腳步聲,連忙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何老弟,我給你們送點臘肉過來,順便和張大伯說一聲。”姚二手中拎著一條風干的臘肉,目光繞過秦風向屋里瞅去。
張伯在這個村子里生活了十多年,教授了不少年輕人健身健體的功法,所以很受村民們的尊重,要不是一直都在那邊伺候著這些城里來的少爺,姚二早就過來了。
“姚二哥,還真不巧…”
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張伯帶著二妞進山采藥去了,他的老胃寒犯了,手上又缺藥,今兒中午就進山了…”
張伯在這個村子隱居了十多年,從未提起過自己的來歷,所教授這些村民們的功法,也都是江湖上別門別派的一些入門功夫。
是以包括姚二在內,都不知道張伯就是錢家重金懸賞了十多年的那個人,前幾天張伯受傷的事情更是沒和村里人提起過,只說是胃病發作而已。
“那…那你們進山的事情,告訴張大伯了嗎?”。姚二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果張伯不同意的話,這事兒還真是難辦了。
“我們兩個沒去,不就是準備進山的嗎?”。秦風笑著說道:“姚二哥,不用擔心,你是趟慣了山路的人,跟著你去,張伯很放心的。”
“那就好,我還怕張伯生氣呢。”
聽到秦風的話后,姚二頓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何兄弟,說起來還真是對不起你,過來走親戚還讓你跑這一趟…”
“哪兒的話啊,姚二哥,這一趟就能賺一年的口糧,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去呢。”
秦風下午從張虎口中又得知了不少這個空間的事情,這里的土地十分的貧瘠,一畝地所產出的糧食不及外界的十分之一,而且還有很多土地無法種植作物。
如此一來,在這個世界,糧食永遠都不夠人們食用的,除了五大氏族之外。就連稍微大一點的世家,家中怕是都沒有多少存糧的。
所以今兒那位叫做錢元丹的錢家少主,張嘴就是兩石糧食,錢寧那副心疼的模樣也就不足為怪了。
“那倒是,錢家的人出手真是大方啊,我和哥哥也各得了一石糙米。”說到這件事。姚二也有些興奮。
糙米是指脫殼后仍保留著一些外層組織,如皮層、糊粉層和胚芽的米,由于口感較粗,質地緊密,煮起來也比較費時,遠不如精米細貴。
但是村子里種的那些梯田,產出的米就連糙米都遠遠不如,而且產量極低,有這兩石米。足夠村里這二十多戶吃上一兩個月了。
“虎子,給你二叔燒點水去,姚二哥,咱們坐下說話…”
秦風請姚二坐下后,開口問道:“對了,姚二哥,你知不知道,錢家這些貴人們。進山究竟是為了什么事呢?”
“這個…我聽說他們好像是要去山里找什么東西。”
姚二往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一段時間,聽說有好幾個地方天降神鐵,好像山里也有,他們就是去尋找神鐵的…”
和張伯知曉很多外界的事情不同,姚二祖輩都生活在這山里,大字都不識得一個。那思維還停留在封建迷信的階段,壓根就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的變化。
按照姚二所說,經常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地方附近,他在小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不過這十多年來都沒再發生過。
正往外走著的張虎聽到姚二的話后,腳下不由絆了一下,他可就是從那所謂出現神鐵的地方,將秦風救回來的,而且在他家的柴房地下,還埋了一塊鐵皮呢。
“嗯?難道那個漩渦會將東西都卷入到這里?”
和張虎不同,聽到姚二的話后,秦風腦中卻是一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或許外出的道路,就在這三界山中了。
“媽的,不要出去的時候還是在海底,那誰都活不了!”
秦風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身上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寧愿在這里生活一輩子,也不愿意再嘗試一次那像是身處黑洞般的經歷。
“何兄弟,不用擔心,只要不深入到山中,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看到秦風神情有些恍惚,姚二還以為他在擔心進山的事情呢。
“有姚二哥帶路,我是不擔心的。”
秦風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姚二哥,我和虎子年齡都不大,明兒在路上的時候,您還要多照拂一下啊。”
“放心吧,虎子是我看大的,哪里會讓他出事?”姚二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不喝水了,我早點回去,那些人可是難伺候的很…”
“那好,姚二哥,我送您!”秦風也跟著站了起來,將姚二送出了院子。
“何兄弟,明兒五時你就過來,咱們趕早不趕晚!”
姚二走出院門后,又轉身叮囑了秦風一句,他也看出來了,那些錢家的人,遠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知道了,姚二哥,一定準時到!”秦風笑著擺了擺手,等到姚二走遠后,這才返身回了屋子。
“哼,那些外界流入進來的東西,都被五大氏族給霸占了。”秦風回到房中之后,剛好聽到了張虎憤憤不平的話。
“虎子,外面流入進來的東西多嗎?”。秦風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多,但也不少,我聽爺爺說起過!”
張虎開口說道:“每年月圓的時候,好像都會有東西或者從海上,或者從空中被卷入到這里,但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五大氏族的人給搶走的…”
“月圓的時候,那豈不是大海潮汐漲落的時間?”秦風聞言愣了一下,難道月圓和這個空間有什么聯系嗎?
坐在那里想了很久,秦風也沒琢磨出什么門道來,搖了搖頭說道:“虎子,明兒那魯風雷要是問你怎么突破的事情,你就說今兒被他的氣勢一壓,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
張虎一時半會也學不會自己的斂息秘術,明天見到魯風雷的時候,必然會被他看出端倪,秦風這是教張虎在怎么自圓其說。
“知道了,師父。”張虎看著秦風,摸了摸腦袋,說道:“可…可我沒感受到什么氣勢啊?”
“笨蛋小子,就是讓你這么一說而已。”
秦風又好氣又好笑的在張虎頭上敲了一記,魯風雷以勢壓人的時候,那氣勢都被秦風承受了下來,張虎當然感覺不到了。
“好了,睡覺吧!”秦風伸手一拂,一股巧勁溢入到那油燈之中,頓時將油燈給吹滅掉了。
“天還是這天,可所處的空間卻完全不同,我還能回去嗎?”。
讓張虎睡下后,秦風推開木門,走到院子里抬頭看向了夜空,如果單看那點點閃爍著的星光,和外界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奶奶的,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
看著天上的北斗七星,秦風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腦袋,五大氏族找了近百年都沒能找到出路,秦風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剛剛還教導張虎不要有心結,我這就郁悶上了。”
一陣涼風吹來,秦風不由啞然一笑,從小經歷了那么多事情,秦風早就能做到隨遇而安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后,將胸中郁積的苦悶盡數吐了出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秦風就早早的將張虎給叫了起來,兩人匆匆往嘴里塞了幾個飯團子,就往姚二家走去。
到了姚二家的時候,院子里已經亮起了燈光,不過錢家的幾位少爺都還沒起,在院子外面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錢元丹等人才各自走出了房間。
姚二將秦風和張虎叫進了院子里,指著地上兩堆整理好的東西,說道:“虎子,何兄弟,這兩擔東西你們能挑動嗎?”。
“這兩人功夫不比你差,東西再多一倍也挑得動的,咦,這小子怎么進入明勁了?”
秦風兩人尚未回話,魯風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當他看向張虎的時候,眉頭不禁一挑,顯然有些驚訝。
要知道,明勁修為雖然只是武者入門的境界,但同樣卡住了無數人。
像錢家少主錢元丹也是在十歲的時候才進入到的明勁,張虎看來只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自然讓魯風雷有些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