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子,怎么回來那么晚啊,在京大還好嗎?”
“朱凱,長胖了啊,京城挺養人的…”
“凱子,晚上我家抱了餃子,到阿姨家來吃飯吧!”
看來朱凱人緣還挺好的,拎著箱子走在朱凱所住小區的時候,周圍盡是些打招呼的聲音,走在前面的老朱更是昂首挺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京大上學的兒子回來了。
對于朱政軍的這種做法秦風倒是能理解,哪個家長不是望子成龍,能考上全國都排在前幾位的京大,這在古代等于是狀元及第,老朱就是稍微傲嬌一點也在情理之中的。
朱凱家住在二樓,來到門前朱政軍掏鑰匙開門的時候還在教訓著兒子,“臭小子,別人打招呼的時候也不知道熱情一點。”
“凱子,你可回來了。”
似乎屋里的人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沒等朱政軍把鑰匙插進鑰匙扣里,房門就從里面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大紅毛衣的中年女人也沒看清是誰,張開雙手就要抱上來。
“阿姨,我是朱凱的同學,朱凱在這呢。”秦風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將朱凱讓了出來。
“有客人啊?快,快請進…”聽到秦風的話后,朱阿姨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將秦風等人讓了進去。
進門就是客廳,朱家的房子挺大的,單是這個客廳就足有四十多個平方,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幾個人,看到秦風等人進來,也是站了起來。
“秦風,這是我爺爺,這是我大伯和大娘,這是我媽,這是我堂哥和大嫂…”
進到房間里后,朱凱將他的家人都介紹給了秦風,秦風自然是忙不迭的招呼著,從箱子里拿出幾件在京城買的保暖內衣,分別交給了幾 “小秦啊,來就來了,還買什么東西,家里不冷的。”
看到秦風如此有禮貌,朱家人都挺高興,老爺子一擺手,說道:“凱子回來了,還帶來了客人,走,上桌吃飯,今兒都吃好喝好了!”
“爺爺,您能不能給我換個小名啊?”
聽到爺爺的話后,朱凱一臉的不高興,平時自家人喊也就喊了,但是在秦風面前,他直感覺臉上一陣發燒。
“你懂什么,凱歌、凱旋、奏凱而歸,這么多詞,說明凱字代表著勝利…”老爺子一瞪眼,說道:“不從小這么喊著,你說你小子能考上京大嗎?”
“得,爺爺,您當我沒說!”
老爺子這一瞪眼,朱凱積蓄已久的氣勢頓時消失不見了,苦笑著說道:“吃飯,吃飯吧,飛機上的東西真難吃!”
“哎呀,凱子,餓壞了吧,你先啃個雞腿,來,你和小秦一人一個!”
還是朱阿姨疼兒子,聽到兒子的話后,馬上夾了兩個雞腿,分別放到了朱凱和秦風的碗里。
“挑三揀四的,有得吃就不錯了,你老子我還沒坐過飛機呢,…”朱政軍對兒子所享受到的待遇很是不滿,眼巴巴的瞅著那雞腿,就差沒下筷子搶了。
“瞧你那德行,和兒子爭什么?”
俗話說是一物降一物,老爺子教訓完孫子又教訓起了兒子,“凱子能和你一樣嗎?坐個飛機算什么?小氣巴拉的,怎么做大堊事?”
老爺子說了兒子幾句之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說道:“來,大家把酒干了,一來是歡迎小秦同學來家里做客,二來咱們一家也算是聚齊了,一起干了這杯!”
有了老爺子的祝酒詞,桌上不管男女,都將杯中的酒干了,不過朱凱的幾個女性長輩喝了那杯白酒之后,都換上了飲料。
看到這一幕,秦風心中不由一酸,當年他也有父母妹妹,已經有些模糊的幼年記憶里,他們家每到過年的時候,似乎也有這么熱鬧。
想到這里,秦風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雖然滿桌子的菜,但秦風再也下不去筷子了,他有些受不了這種家庭的溫情。
“小秦,到這就算到了家,千萬別客氣啊。”朱阿姨還以為秦風怕生不習慣,一個勁的往他碗里夾著菜,
“謝謝阿姨。”秦風點了點頭,卻是有些食不下咽,所謂的觸景生情,就是眼前這樣的情形了。
“秦風,當我是兄弟,就放開肚皮吃,來,咱們干一杯,…”
朱凱知道秦風從小是孤兒,十多歲的時候更是和妹妹失散,他明白怕是自己家人團聚的情景勾起了傷心事,連忙端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一下。
“凱子,謝謝!”秦風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站起身笑道:“我沒事,很高興來到你們家作客,我敬老爺子一杯…”
秦風的笑容,也讓酒桌上的氣氛變得熱鬧了起來,不過眾人剛才似乎也看出了點端倪,只是喝酒說著一些笑話,卻沒再提起家里的事情。
“爸,我敬您一杯。”
酒過三巡,朱政軍給老父親敬了杯酒,無不抱怨的說道:“爸,您這孫子真隨您,這二十萬還沒倆月的功夫就打了水漂了…”
要說朱凱的爺爺,絕對是晉省商人中的另類,他做生意十分的精明,朱家的產業有大半都是他置辦出來的,但朱老爺子十指枯瘦,卻是個漏財的手。
朱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朱家在晉省還沒破敗,端得是錦衣玉食,洗臉刷牙都有傭人伺候,養成了一副少爺做派。
后來家境困難,朱老爺子那也沒委屈過自個兒,家里下蛋的老母雞他都舍得殺了燉湯吃,整個就一敗家子。
后來重操舊業有了錢之后,朱老爺子花錢更是大手大腳,朱凱上學時帶走的那幾萬塊錢,就是老爺子偷偷給的,否則以朱政軍的吝嗇勁,能給他裝個幾百就不錯了。
“你懂什么,錢是省出來的嗎?能花才能賺的!”
朱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說道:“這點還就凱子隨我,你們看著吧,以后誰都沒他能成大器,一個個摳門老帽…”
“這…這真是極品啊?”
朱老爺子的話,讓秦風剛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這老爺子可是一竿子把全家人都打進去了,連著兒子兒媳都被罵成了摳門。
不過看看朱家那些人習以為常的樣子,秦風頓時釋然了,這個叫做隔代隨,兒子不像老子,反倒是孫子像爺爺,這一家人倒是很有意思。
“爸,二十多萬呢,也不能沒個說法就被他小子給敗光掉吧?”
在生意上的事,朱政軍卻是不肯讓步,畢竟家里的財產他大哥也有份,朱凱拿去投資的二十五萬打了水漂,總是要有個說法的。
“要什么說法?”
老爺子將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頓,說道:“我孫子玩的高興,這就是說法,怎么著,老大你有意見?!”
“爸,我沒意見,真沒意見!”
一直沒說話的朱凱大伯,被老子突然的脾氣給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凱子還年輕,多經歷點不是壞事,爸您怎么說怎么好…”
“這還差不多。”
聽到大兒子的話后,朱老爺子這才順了氣,看向長孫說道:“朱松,你也學學你弟弟,要會花錢才行啊。”
老爺子這話一出,除了朱凱之外,一家人都要哭了,敢情有這爺孫倆敗家還不夠,居然想再拉上一個。
“爺爺,這個…我學習,努力學習!”
朱凱的堂哥知道老爺子是個順毛驢的脾氣,當下心中苦笑,卻是點頭不已,生怕爺爺再發火。
“爸,我說您怎么就看不起自己兒子啊!”
雖然被爺爺寵著,但朱凱對老爸的態度卻是無法容易了,站起身從沙發上拿起了自己的背包,說道:“爸,我不就是拿了您二十五萬去投資嘛,這錢,今兒我就還給您!”
“還我?你都賠光了,拿什么還…還,真還我啦?”
朱政軍習慣性的準備埋汰兒子幾句的時候,忽然看到朱凱倒過手中的背包,一疊疊嶄新的人民幣,從包里掉落在了沙發上。
“你…你這小子,是不是從哪借來的錢蒙我呢?”
雖然從小到大朱政軍對兒子都挺滿意的,但俗話說嚴父出孝子,他對兒子說話卻總是沒擺過好臉色,即使看到這些錢,習慣性的話還是脫口而出了。
錢自然是不會回答朱政軍的,不過老爺子可是長著嘴的,聞言一巴掌就拍在了兒子腦袋上,罵道:“混賬東西,有這么懷疑自己兒子的嗎?真是欠收拾…”
“哎,爺爺,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
看到爺爺打自己老子,朱凱卻是不愿意了,上前拉住爺爺坐下,看向父親說道:“爸,這里一共三十萬,是我投資所產生效益后的分紅,真的沒騙您。”
“你…你總共就投了二十多萬,能分到三十萬?”朱政軍雖然不敢再嘲諷兒子了,但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而且朱政軍這話出來后,脾氣火爆的朱老爺子,也是微微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