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金香樓倒閉

　　接近兩萬兩的賠款，最終均分到每個人的頭上居然是有兩千兩之多。

　　這還是在張守成主動站出來承擔了“大頭”的情況下，這才平均下來的“小數目”。否則的話，他們加在一起的也就只有那么五六個人，最終要賠付給金香樓的數額恐怕真要達到三五千兩。

　　這若是成真的話，那可真的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了。因為，他們雖然是貴為各大王公大臣府里的公子，可是事實上，由于他們的血統的關系，他們在各自府里的地位也不是太高的，所以，他們平常能夠接觸到的府里產業自然不是太多，所以，可以從中“抽成”的數額自然也有限。

　　三五千兩的銀子，事實上就大概相當于他們平常接近三年的全部收入了，而他們平常的花銷也是絕對不小的，所以，這三五千兩的銀子如果是賠了出去的話，那結果就是，他們很可能就得掏空他們的全部“家當”了，甚至還有可能會欠錢。

　　當然了，這是在不通知他們府里的情況下，否則的話，以他們府里的真正財力，這點錢也還遠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二公子，那這金香樓，要如何處置？”

　　談妥了賠償的問題之后，有人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于是就問張守成道了。

　　“金香樓？哼，還能如何，盤出去吧！”

　　“盤出去？哦，好吧。那就盤出去。”

　　其他人聽到張守成那么說，第一時間都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是啊，不盤出去的話。還能怎么辦嗎？這座金香樓，原本來就是他們買來準備對付“秦氏甜品屋”的，可是沒有想到。人家“秦氏甜品屋”卻好像壓根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似的，先是以一個關門整頓的計劃迷惑了他們。接著又是弄出了一個什么改名“琉璃閣”的點子出來，結果是搞得他們連半丁點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將這座金香樓轉手出去，那是必然的選擇。

　　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不懂得怎么做生意的。買下金香樓來和“秦氏甜品屋”對著干，那也僅僅是臨時起意而已，并且。他們的全部策略也僅僅是只有怎么盜取“秦氏甜品屋”的點心制作配方而已，所以，這個路被“秦氏甜品屋”給堵住了，他們也就完全無計可施了。

　　當然，他們其實原本也可以是將這座金香樓丟給他們府里的下人來經營管理的，就如同他們目前手上所掌管的其他產業一樣。這些產業吧，雖然名義上通通都是由他們這些嫡系子弟們所掌管著的，可是事實上，他們又哪里有真正地管過一天呢？這通通都是由手底下的人給“代辦”的，而他們呢。只等著每年從中“抽成”也就是了，而且，還要讓底下人把這個“帳”給做全了。以便向府里人交待，這都是“慣例”了，基本上是存在于各大官宦世家里的。

　　不過，盡管是把這座金香樓留下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并沒有什么“經營”上的負擔，可是，他們卻仍然還是不愿意這么做的。

　　這一方面吧，是因為他們覺得這間金香樓已經是沒有多少利益可圖的了，而另一個方面的原因。則是因為他們是壓根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的。

　　因為他們混血兒的身份的緣故，他們原本在各自府里的地位就不是太高的。而且在各兄弟姐妹之間的“斗爭”總也處于下風。而這件事情如果是傳到了他們的府里的話，那無疑就成為了一個大笑話了。因為。他們是不僅沒有打敗人家“秦氏甜品屋”，而且還造成了那么大的損失，所以，你讓別人怎么看他們呢？特別是他們的父親。

　　因為，他們作為一個混血兒，他們還是很在意父親的看法的。因為，他們在仕途上沒有什么前途的關系，所以，他們的父親原本就不會多么地看重他們了的，而現在，如果是連其他的方面都做不好的話，那無疑就會給他們的父親留下更為差勁的印象了。這一點，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當張守成是提出將這座金香樓轉讓出去的時候，他們是沒有半丁點的不同意見。

　　“有沒有搞錯？你們金香樓也退入會費？那怎么可以呢？我們還等著吃你們店里的點心呢！怎么？不是看到人家‘琉璃閣’賣得那么貴，所以，你們也想漲價吧？”

　　接下來，金香樓就貼出了準備退會費的告示了。只是，這一次的退會過程，遠沒有“秦氏甜品屋”先前的那一次那么順利。

　　因為，先前“秦氏甜品屋”的那一次退會費的“舉動”，那可謂是眾望所歸的。畢竟，當時是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了，“秦氏甜品屋”應該是支撐不下去了的，而金香樓取代“秦氏甜品屋”的趨勢，也是根本沒有辦法逆轉的。所以，他們如果是能夠退會費的話，那豈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這樣，那些會員們就是既不用承擔任何的損失，甚至是還有余錢去加入金香樓的，所以，這造成的后果就是，當時的“秦氏甜品屋”一開始公布可以正式退會費的時候，那個反響真叫一個熱烈的。

　　可是，如今的情況卻早已經是截然不同了的。如今的金香樓呢，雖然愿意賠款給會員的舉動，那確實是可以給會員減少多少的損失的，可是，這種損失算起來卻是只有一百兩而已。一百兩的銀子聽起來雖多，可是，那卻是建立在他們再也無法品嘗到那些美味點心的基礎上的。

　　因為，如今“琉璃閣”的入會條件已經是提高到一萬兩的白銀以上了，也就是說，目前加入金香樓的會員體系的所謂會員，基本上都是拿不出那么大的一筆錢來加入到這個會員體系里面的。而這么一來的話，他們基本上就完全不可能是再在“琉璃閣”中品嘗到任何一種的美味點心了。而如果是不能再在“琉璃閣”中品嘗到任何一種的美味點心的話，哪里還能品嘗到呢？金香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們自然是不希望金香樓就此倒閉了。甚至，就連金香樓愿意賠給他們原有的一百兩入會費。他們也是根本不愿意這么做的。

　　“是啊，是啊！漲價就漲價吧。只要不是漲得那么離譜。不過，你們金香樓也該是推出新的點心了，否則天天只有一種奶茶，那有什么意思啊？”

　　那些會員們，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壓根就是無視了金香樓的所謂退款退會的告示，只是催促著金香樓盡快推出新的點心，甚至。就連是金香樓方面要漲價他們也接受的想法也說出來了。

　　只是，金香樓方面有什么辦法呢？他們倒也不是不想推出新的點心來，以求維持這個金香樓的運轉，最起碼的是要等到張守成他們是把自己賠出去的銀子給賺回來吧？可是，也沒有辦法啊，關鍵的問題是在于，他們壓根是得不到那些點心的制作配方。為了此，他們甚至還被秦府上的好些仆役給騙去了大筆的錢財，所以，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張守成他們就已經是氣得不行了，還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推出什么新的點心？

　　當然了，其實他們的這些人府上就有不少的點心師傅。只要是把這些點心師傅們找來。其實他們是隨時可以推出所謂的新點心的，甚至就連是某些專供宮里御膳之用的點心，他們也能夠推出來。只是，他們的心里都很清楚的一點是，坊間那些會員所要求的“新點心”，可壓根不是什么專供宮里御膳之用的點心，而是“琉璃閣”里所出售的那些新式點心，例如是奶油蛋糕、蛋卷等等之類的。

　　而且，要推出那些所謂的專供宮里御膳之用的點心。事實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為，雖然各大高官廚房里的點心師傅都能夠是做出這種點心來。可是，通常卻只是在自己的府上使上的。現在如果是拿出來賣的話，那可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因為，這個搞不好可是會犯忌諱的。

　　“各位客官，各位客官，不好意思啊！小店不是要漲價，而是要關店，所以，這錢入會費，你們還是領回去吧，否則的話，一旦是我們關店了之后，你們的銀子可就沒法可退了。”

　　張守成他們壓根就是沒有心思再管這座金香樓的事情了，于是，面對著眾人的質疑聲，他們隨便派出兩個店小二就出來處理了。而這兩個店小二所采取的辦法也很簡單并且直接，那就是恫嚇那些會員們，如果是不退款退會的話，他們之前所交的入會費，可就通通泡湯了。

　　可是，那些會員們卻是哪里會愿意啊？因為，有了“秦氏甜品屋”這個先例在的話，他們是突然間發現，什么退款退會的選擇，對于他們來講，可不一定就是好事啊！萬一金香樓也學著“秦氏甜品屋”那樣，先是用一個所謂的即便要“關門倒閉”的說詞騙得他們退了入會費，然后再提高價格，到那個時候，他們可怎么辦呢？

　　于是，他們這個時候就不由得紛紛說道了，“什么？不是漲價，是關店？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說你們金香樓馬上要取代‘秦氏甜品屋’的嗎？如今‘秦氏甜品屋’雖然是改名成為‘琉璃閣’了，可是，你們金香樓也完全沒有必要關門倒閉啊？不是還有我們來支持嗎？”

　　“是啊！是啊！我們也進不了‘琉璃閣’的會員了，你們金香樓就是唯一的選擇，為何要關店呢？”

　　“對對對！絕對不能關店，否則的話，我們就去府衙告你們竊竊盜罪！”

　　“竊盜罪”，其實是指以秘密的手段非法將公私財物據為己有的行為。但是金香樓方面，可哪里有什么用秘密的手段將公私財物據為己有的行為？他們所采取的手段僅僅只是虛假的宣傳而已。而這個虛假的宣傳，事實上在這個時代里是不會入罪的。所以，就算是那些人是告到了府衙那里，汴梁城的地方官也絕對不敢入張守成他們一個“竊盜罪”。更何況的是，金香樓方面已經是同意給他們退款退會了，所以。就連是貪墨等等的罪名也不可能成立。

　　不過，當張守成他們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卻仍然還是覺得驚慌了。因為，雖然是這個罪名雖然是肯定入不了的。可是，要過堂的話，這件事情可就捂不住了。到時候，大概就是全汴梁城的人就都知道，他們就是金香樓的幕后東家了，那豈不是惹人笑話？

　　不過，關于這件事情，張守成倒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于是，就可以看到了頓了頓之后，很快就冷笑地說道了，“哼，好，他們不銀子是吧？那就將那些尋常的點心賣給他們，另外，再把價錢提到與‘琉璃閣’一樣，本公子就不相信了，他們到最后還不愿意退會。”

　　這一招可真的是有點絕了。因為，他們金香樓的伙計之前雖然是有明里暗里地暗示過他們金香樓要取代“秦氏甜品屋”的，可是。卻絕對沒有說過他們是一定會出售“秦氏甜品屋”的各種點心的，這種話，只是坊間的傳聞而已。所以，他們現在就算是只賣尋常的點心，那也無可厚非的。

　　而且，這也徹底杜絕了其他人去府衙告他們金香樓竊盜罪的理由了，因為，他們可不是不賣點心啊，只是賣的并非是預料當中的“秦氏”點心而已。所以，這最多只能算是欺詐而已。可是，這個時代里是沒有什么欺詐罪的。所以，自然也沒有人想到要去告他們。

　　反倒是如果是金香樓不再賣點心了，而是選擇關門倒閉的話，那就算他們是同意將入會費全部退給那些會員，可是，那些會員如果是不買帳的話，那他們是去告金香樓竊盜罪，那可就有些靠譜了。畢竟，他們當初可是付了款的，可是，你沒有提供相應的“服務”，那豈不就是非法占有別人的財物？

　　當然了，這僅僅是有些立案的可能性而已。告不告得入，那還是兩回事，不過，到最后反正是要過堂也就是了。

　　“呀，對啊，可以如此！”

　　“嗯，如此一來的話，我們甚至還不用退給他們入會費！”

　　“哈哈，省了兩千多兩銀子，二公子，你實在是太高明了。”

　　聽聞張守成的說法，那幾個混血兒眼前一亮，于是馬上就又是吹捧道了。他們這是一找著機會了就捧張守成的大腿啊，雖然張守成在這之前的那些主意里面，都遭受了不小的失敗，可是，他們如今已經是全盤“投資”在這里了，所以，也只能是抱死這根繩子了。

　　不過，張守成此次倒是沒有被他們的“吹捧”得失去了理智，他之所以是定下這么一個計劃，目的還是想逼迫那些會員們退會的，因為，只有他們拿回了全部的錢，那才會真正的不鬧事，也就是真正地永除后患。但凡這些會員們吃了一點點的虧，估計他們就會紛紛鬧騰起來了，到時候就算是不會告到府衙那里去，可是最起碼的是，他們幕后的這幾個東家恐怕就有很大的機會“暴露”了。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才不會為了那區區的幾千兩銀子而冒這個險。反正，他雖然是在這個賠款當中是出了大頭的，可是，這筆錢還遠遠不到讓他傷筋動骨的程度，因為，這筆錢，基本上就是前面“秦氏甜品屋”退給他的入會費。他作為當朝首輔府上的二公子，這點家底，還是有的。

　　“喂，聽說了嗎？金香樓推出新點心了！”

　　“什么，什么？真的嗎？這些新點心是否如那奶茶一樣，和‘琉璃閣’的一樣？”

　　“嘿，哪里有啊！只是最普通的桂花糕而已。”

　　“什么？桂花糕？怎么不是奶油蛋糕啊？最起碼也得來個蛋卷、曲奇餅干之類的吧？”

　　“嘿嘿，誰知道呢！也許這金香樓，原本就沒有本事做出奶油蛋糕和曲奇餅干一類的點心的。”

　　“哼，這不是預料之中的嗎？要知道，人家‘琉璃閣’的奶油蛋糕，那可是用琉璃制成的碟子來裝的。另外，那種琉璃杯你們見過沒有？我就有幸在‘琉璃閣’門外匆匆一瞥，那種晶瑩剔透的感覺，簡直是沒有辦法語言來形容了。”

　　最終，張守成的計劃在坊間造成了相當大的議論，不過，當這種議論傳到最后的時候，基本上通通可都轉成了“琉璃閣”的點心上面了，而至于是那些原本加入了金香樓的會員呢？雖然是對于金香樓的這么一種舉動是異常的失望，可是，看到金香樓也仍然還是提供退會服務，所以，他們在失望之余也只能是選擇退款退會了。

　　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基本上都紛紛已經清楚了，要想金香樓做出像琉璃閣一樣的點心，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而他們要想以極低的價錢，同樣地是能夠品嘗到和琉璃閣一樣的點心，那基本上也是癡心妄想的了。

　　所以，雖然是心里不甘，可是，他們卻也仍然只能是選擇退款退會了。否則的話，金香樓若真的是倒閉了怎么辦？他們當初交給金香樓的入會費，那可是高達一百兩的白銀啊，這用在其他的點心鋪子里買點心的話，那都足以用上好幾年了，而用在金香樓這里呢？雖然價格是如同琉璃閣的一樣高昂，可是，點心卻是最普通常見的點心，所以，他們自然就是不能夠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