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宅子賣出去了?”
秦家父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了那處宅子之后沒多久,管家楊安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到尚書府里去向當朝的戶部尚書稟報去了。而不出意外的是,這個名叫楊景的戶部尚書一聽到楊安的稟布,他立馬是激動得跳了起來。
這也難怪,國庫空虛的這個壓力壓在他的心頭可真的是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可是沒有辦法。他只是一個戶部尚書而已,雖然是明知道這個民間的財富是無數的,可是卻偏偏沒有辦法從中取到一點來應應急。甚至是連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一個“開源”辦法,最后都是無人問津的。
這可是讓他的心里是非常地著急的,因為,這件事情若是再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的話,他這個戶部尚書,估計也就差不多做到頭了!
當然,若皇帝僅僅只是不讓他做戶部尚書,那就算是把他降回原來的品級,他也是毫無怨言的,甚至可能還會有些慶幸。因為,這個戶部尚書的官職,本就是整個大周朝里面最為難堪的一個位置口雖然,它的品級算起來并不低,可是干的卻全是得罪人的“活,”所以,全大周朝的官堊員對于這個差事,那都是避之不及的。可是偏偏,如今是輪到了這個楊景來當這個戶部尚書了。
“在本官前面的十八任戶部尚書當中,僅僅是有三任得到了高升或者是平調的,剩下來的十五任,不是降職就是流放了,甚至有幾個人是一擼到底的,這個戶部尚書當得可的是危機四伏啊……”
楊景自從被當今天子欽點為最新的一任戶部尚書時他就已經是有這樣的一個覺悟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他的心里面,如果是能夠降回到原來的品級的話,那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
怕就怕是,皇帝到時候惱羞成怒,直接是將他一擼到底的話,那他可就真的是足夠悲催了。
寒窗苦讀數十年,為得不就是一朝中舉,從此成為一位地位崇高的官老爺嗎?可是一旦是被皇帝一擼到底之后,那眼前的這一切榮譽可就都隨風飄散了。
這可不是沒有先例的事情,因為在當今天子登堊基之后的數十年間,他已經是連續換了有十八任的戶部尚書了,平均下來的話,還不到兩年就得換一個最短的一個更是僅僅只當一個月,然后就是被一櫓到底的,而一擼到底的結果就是,他們從此要遠離朝廷的大小事務了。運氣好一點的呢,也許還會被家堊族給供養起來,當成是一個標志,畢竟是曾經當過二品大員的人啊,所以當成是一個標志也算是不錯的。可是,運氣差一點的,或者是寒門出身的話,那可就直接失去了一切的待遇了。甚至是就連當今天子賜下來的那套宅子,那也是要收回去的。
“是的,大人!賣出去了!”
楊安也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終于是回到尚書府里了。雖然,眼前的這個尚書府比起那套要出堊售的宅子,那可是小了至少兩倍的規堊模的,可是,好歹,這里也是尚書府不是?只要是他回到了這里,那權力還是很大的。
“好,好,好!賣出去就好!賣出去就好!。咳,買方是哪里的人?可曾付款了?”
楊景高興地喃喃自語兩句,最終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態了,于是“咳嗽”一聲,重新端起了戶部尚書的架子問楊安道。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買家,他還真的是挺有興趣的口因為,他要拿那套宅子出去套換現金的事情,那已經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可是偏偏,在那么久的時間里面,就是無人問津口而現在,事情正好走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這個“救星”出現了,所以,他自然是有興趣知道對方到底是什么人,又因為何種原因愿意買下這套明顯是高于造價好幾倍的宅子?
原來,就在今天上朝的時候,當今的天子是又一次地把他這個戶部尚書留了下來責難了一番。這也沒有辦法啊,如今的國庫空虛,雖然是短時間之內不會出什么問題,可是,時間一旦是長了的話,那北方的蠻族再度是入侵,制造點什么小摩擦的話,他們這個大周朝廷可就是連軍餉都發不出去了的。
當然了,要真走到那么一步的話,當今的天子也沒有什么好想念的了,只能是強行從民間征稅,不管是那些言官大臣們是再怎么反對都好,他都必須是這么做。不過,他要真的是這么做了的話,那可就是違背了先帝的遺旨了,這走動搖國本的事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斷然不會這么干的。而且,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的話,他即便是想這么干了,那也未必干得來啊。畢竟,那些言官大臣們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他們就是帶頭堵在宮門前面要死要活的,再不然,他們也敢上奏罵當今的天子是昏君。那場面,可不甚好看。
“付款?”
楊安聽到楊景的話,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迷茫地開口說道了,“大人,對方是揚州的富商,隨身可沒攜帶那么多的錢。所以,他們先行離開了,過幾日,等他們湊到了足夠的款項,必定會前來交易的……”
在他看來,這根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口因為,這處宅子的賣家是誰?那可是當朝的戶部尚書,甚至是戶部尚書后面的皇帝。跟皇帝“交易,”你還敢反悔不成?那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楊景卻并不是那么想,于是,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后,頓時就急了,大聲地說道,“什么?還沒付款?連訂金都沒給?不行,不行!你明天一早馬上去找到他們,讓他們務必是開始交易!錢還不夠也沒關系,有多少算多少,先把錢拿過來,房契給他們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