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輸了
亭臺內，李圖和水年華兩人抱琴相對而坐，一個個指法不斷地從兩人的手指間劃出，速度快到極致，讓人眼花繚亂。
兩人全神貫注地演示著指法，各種指法不斷地從指間劃出，一百種，兩百種，三百種…
三百種指法是一道分水嶺，對于一般的琴師來說，這早已足夠，根本就不必再花時間去學習。而且，絕大部分的琴師都是只用到一百多種指法，其他多余的指法都會暫時成為他們的累贅，所以很少會有低品級的琴師專門去學習指法。
只有高品級的琴師，才會刻意地去學習指法，磨練琴技，以尋求突破的契機。
而且，廣泛流傳于世間的指法大概是兩百到三百種，所以說，即使是琴師想要學習更多的指法，也是很困難。
在旁邊觀戰的禹古、張清等人看到兩人的指法達破了三百，速度還沒有慢下來，心中暗暗吃驚，不由認真觀戰起來。
三百種指法，這是琴社中絕大部分琴師的水平。
兩人不斷地演示指法，各不相讓，一個個陌生的指法從他們指間劃出，讓觀戰的眾人大開眼界，同時心中也是吃驚無比。
這兩名新生竟然懂得如此多的指法，這已經超越了他們。
當指法達到四百種的時候，錦衣少年水年華看到李圖還能夠從容不迫地演示著一個個的指法，心中也是大吃一驚，臉上露出了些疑惑的神色。
“他一個瞎子是從哪里學習到這么多的指法的？”
水年華心中不由起疑，雖然廣泛流傳于世間的指法有兩三百種，但是在短時間內根本就難以全部都搜集。即使他全部搜集到，并且學會這了三百種指法，但檀香學府中所獨有的指法大概也是一百種左右，那么加起來他能夠學習的指法，應該也就是四百種左右。
而且，現在才剛剛開學一個月，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學習檀香學府所獨有的一百種指法。還有，他是一個瞎子，有很多復雜的指法根本就無法學習。所以說，能夠學習的四百種指法，他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學會。
但是，現在演示出來的指法，已經突破了四百種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把能夠學習的四百種指法都學會了。但是，你至多也只是四百種指法左右，這根本就無法與我相比。你應該知道，我西貢學府也與你檀香學府相當，也收藏有一百種指法，再加上我家族中收藏的一百種指法，那么我就有五百種指法。”
“所以說，我比你多一百種指法。”
水年華心中雖然有疑惑，但他自持自己比李圖多了一百種指法，現在對方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再也演示不出來幾個指法，不由冷笑了一下。
四百一十種，四百二十種，四百三十種…
“他不是四百種指法么，怎么還會？”
看到一個個陌生的指法從李圖指間劃出，水年華震驚起來，而且是越來越震驚。從他的推算中，李圖應該是會四百種指法左右，但是現在已經達到了四百五十種，而且還沒有結束。
“這是怎么回事？”
水年華一臉震驚地看著李圖，而且他也只剩下五十種指法還沒有使出來。
四百六十種，四百七十種，四百八十種…
水年華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一臉的不相信，難道他另學了其他指法？他怎么可以。
四百九十種，五百種。
水年華顫抖著雙手，把自己僅有的指法全部演示出來，然后呆呆地看著還是從容不迫地演示著指法地李圖。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的指法？
“五百種指法！”
觀戰的禹古、艾青青、張清等人，皆是一臉震驚看著還沒有停下來的李圖，誰也沒有想到，一名瞎子的指法竟然達到了五百種。
“他懂的指法怎么可能比水師弟還要多？”紫裙女子羅曼一臉震驚地看著剛剛還不放在眼里的李圖。
一個個陌生的指法不斷地從李圖的指間劃出，而且越來越多。
五百五十種，六百種，六百五十種…
此時，禹古、張清等人心中無比的震撼，無法言語。
琴師擁有的指法超過了五百種，就很難再尋得新的指法，因為你會發現你尋到的指法，它們幾乎都是你以往已經學過的。
所以，五百種指法也是一道分水嶺，也是一道琴師很難越過的鴻溝。
但是，李圖演示出來的指法已經達到了七百種，一個個陌生的指法從指間劃出，帶著一股古老的韻味，讓人大開眼界，同時也讓人震撼不已。
“七百種！”
這是一個讓人無比震驚的數字。
“師弟到底會多少種指法？又是從哪里學到的？”
艾青青呆呆地看著李圖，七百種指法，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然后，問著陸長天：“聽聞公羊師兄所懂的指法，也不過是六百種左右。”
“不錯。而且，還是學府中指法會得最多的大琴師。”陸長天臉色苦澀，艱難地道。
“那師弟會的指法，豈不是比公羊師兄還要多？”艾青青一楞。
眾人都陷入震撼中，無法反應過來，特別是西貢琴社的張清、羅曼、水年華三人，皆是沉默無聲地看著，臉上露出了苦澀。他們這次來檀香琴社是想打打臉的，但現在好像反了過來。
難道檀香琴社又要出一名如公羊傳般的琴師了？想到了這個可能，張清臉上的苦澀更濃了。
七百五十種，八百種，八百五十種…
李圖指間劃出的指法，在不斷地沖擊著眾人的心神。
“帶著古老的韻味，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不是已經失傳了么，他又是從哪里學到的？”
不知何時，澹臺紀也出現在亭臺內，看著李圖指間劃出帶著古老韻味的指法，無法掩飾眼中的震驚。她震驚不是李圖懂得如此多的指法，而是震驚李圖竟然懂得真正意義上的古指法。
九百種，九百五十種，一千種。
當李圖演示出一種千指法后，也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些淡淡的笑容。
一千種指法！
眾人震撼得久久無法回神，這絕對是一個讓人震撼的數字，而且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會一千種指法的。即使是成為了國士，琴技出神入化的琴師，也是如此。
亭臺內，似乎陷入了沉默中…
一千種指法，對他們的沖擊實在是太大，有些無法接受。即使是檀香琴社的禹古、艾青青、陸長天等人也是如此。
“你輸了。”
李圖抱著古琴站了起來，對著水年華淡淡地道。
“他竟然懂得一千種指法，這怎么可能？”水年華看著李圖無法置信地道，即使是現在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沖擊實在是太大。
“你做不到，并不代表著他人也做不到，明白么？”李圖平靜地道，語氣淡然。
聞言，水年華一怔，心中很不爽對方說話的語氣，竟然比自己還要傲。
“還有，你這把琴也是屬于我的了。”
“恐怕未必，雖然斗指法我輸給了你，但這只是小道而已，下面的斗琴才是真正的開始。”水年華臉色一正，露出了無比的自信，也不再糾結于李圖會一種千指法。
“是么？”李圖淡淡地道。
“下面，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水年華自傲地道。
“天才么，那我正好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