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每個人都有秘密
“那謝謝三哥了，我還是喜歡和妖怪在一起。”蘇慕也閉上眼睛，身體后仰，任憑那溫泉之中的靈氣沖刷身體，一點點的洗去身體中的毒素。
美人入浴，蘇鏡可沒心情觀賞，雖然他的靈魂，不是這女孩的哥哥。
這地心泉水，對蘇鏡來說，意義更加重大。泉水之中，隱約有一種力量，和他的龍蛇真炁交相呼應。
蘇鏡知道，那是兩種規則之中，某個點契合在一起，形成的共鳴。常來這里泡泡，得到的好處會比原來預期的要多。
蘇慕還沒結成金丹，也沒有龍蛇圖錄這種奇妙的東西，更沒有六道神鑒這樣殘破的仙器。這地心泉水的好處，蘇慕無法完全明白。
蘇慕身體之中，常年累月積攢的丹毒被一點點的沖刷出身體，飄散出水面，被溫泉中央那三丈高的木雕吸收進去。這樣排解毒素的效率是很低下的，可是勝在長遠，只要有時間，蘇慕就可以來泡一下，所以她完全可以控制自身服食丹藥的數量，保證安全。
那木雕才是一件奇物，這個世界上，還沒聽說哪種道器可以吸收丹毒的。
靜下心來，蘇鏡慢慢呼吸，耳邊聽著水流聲，鼻腔里縈繞著淡淡的香氣。境界太低，無法探查這地心泉水的秘密，蘇鏡索性徹底的放松，讓自己享受一番。
可惜蘇慕心中有太多的事情，不肯清凈下來。
她仰著頭，雙眼之中星光流轉，看著這溫泉上方陣法的運轉，口中還不忘記和蘇鏡說話。
“三哥，小妖的事情挺重要。我身邊有些秘密，不想給外人知曉。妖怪么，總是最忠心。”
蘇鏡不說話，蘇慕繼續嘮叨。
“三哥，那無憂公主，絕代芳華，你要是娶了，我看著也順眼一些。換個嫂子來，沒準是個刁婦，全家不得安生。”
蘇鏡繼續沉默，蘇慕又道：“我身邊有個金丹大妖，足夠安全。再弄個和尚來，不方便吧，男女有別呢。”
“不要急。”蘇鏡睜開眼，發現蘇慕整個人已經漂浮在水面上，露出一雙眼睛，一個高挑的鼻梁，還有前胸兩點嫣紅。在她身體的周圍，數百個細小的漩渦已經形成了，拉扯出一條條細不可查的黑線。
“我不急。”蘇慕的眼波流轉，隨著溫泉上方陣法變化的能量軌跡，她漆黑的瞳孔也跟著旋轉起來。
“你不急，就不會吃那么多丹藥。”
“啊！”蘇慕驚叫一聲，將身體沉下水面。“都說了，不許你偷看！”蘇慕大聲叫道。
“我就是看到你的身體之中，至少累積了相當于其他煉氣士三倍的毒素。你想過沒有，你太依賴這泉水了。”蘇鏡和顏悅色地道。他本來就奇怪，蘇慕年紀比自己還小，境界卻如此之高，是怎么修煉出來的。
原來，她吃了太多的丹藥。
“那你還看到什么了！”
蘇鏡怔了怔，仔細回憶，半晌才道：“你修煉的不是蘇門的秘傳？”
這回輪到蘇慕發呆了，蘇鏡是怎么看出來的？
“三哥，我很小的時候，父親讓我修煉青溟真解，大概修煉到引氣入體的階段，出了一點意外，我的血脈雖然不錯，可是因為某種緣故，無法繼續修煉青溟真解。然后父親傳授了我另外一門道法，停止了修煉青溟真解。從那個時候，我就被帶到這里來了。”
“你修煉的口訣，能說給我聽嗎？”
“不行，父親對我說，這門口訣，任何人問起，都不能講，哪怕是…母親。”蘇慕說的母親，是指逍遙侯夫人。
蘇鏡沒想到是這種回答，蘇慕的身上，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吃藥太多，總是不好。你每個月有幾天使用靈池的權力？”
“一天。不過我積攢下來了，等最后一個鐵門檻的時候，沖擊筑基巔峰的時候再用。”
靈池對沖擊金丹境界沒什么幫助，反而會有害處，沖擊筑基巔峰，正是最好的用途。蘇鏡本來以為蘇慕為了追求境界，服食丹藥和吸毒一樣已經上癮，現在看來，她能忍著不去使用靈池，足以說明蘇慕的自制力有多強。
蘇慕的計劃是十年之內，達到筑基巔峰，然后用一百年的時間，沖擊金丹境界。
蘇鏡雙眼之中，兩個眼球緩慢的旋轉著，想要看出蘇慕身上的秘密。只是蘇慕的身體，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封印住了，一旦開始探查，雙眼之中所見的東西，就會模糊不清。
蘇鏡唯一能看到的，是蘇慕的眉心之中，藏著一點金光，有點混沌金錘上那種力量波動的感覺。如果蘇鏡沒見過混沌金錘的力量，肯定也察覺不到這一丁點氣息的泄露。
蘇慕見蘇鏡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惱怒。不過隨即她就發現，蘇鏡的雙眼之中，兩只眼球一個變成灰色，一個變成黑色，再無眼白。元氣流轉，不知道在用什么秘法看自己的身體。
“三哥！”蘇慕提高嗓門。
“小姐！”那健壯的大妖師嚴聽蘇慕的語氣惶急，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一下子就竄了出來，手中一對奇型兵器舉起，居高臨下，瞪著蘇鏡。
蘇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大妖，冷然道：“再有第二次，你對我動你的兵器，我就奪了你的妖丹，抽筋扒骨。”
“退下！”蘇慕也低聲斥道：“我和三哥說話，你過來作甚！”
那大妖師嚴臉上抽搐了幾下，眉宇之間煞氣凝結，已經一片漆黑。蘇慕斥責之后，她才收起兵器，默然退開。蘇鏡見她身影消失，這才對蘇慕道：“你這手下不錯，不過你得提醒她，我是世子，一旦有所損傷，也會牽累你的。”
蘇慕這回低頭受教，蘇鏡也不再糾纏這大妖的事情，轉過話題，對蘇慕道：“你現在只是修行，看書，上了戰場是沒有用的。你一人之力，就算是筑基巔峰，又能殺幾個敵人？”
“那三哥說該怎么辦？”
“儒門和兵家都有行軍布陣的法子，不過儒門側重于將領統帥和王朝之間的配合，兵家注重臨場指揮和訓練。雖然說私兵大多時候，不用理會京城里的命令，但是你也要去學會陽奉陰違的法子。我在羽林之中，只能給你大的指揮方向，具體行動，你依然是全軍最高的統帥。怎么樣避免無謂的消耗，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知道了。”
“你有兩三年的時間，這段時間，最好實踐一下，紙上談兵，終究淺薄。我去問問父親，可有什么需要出兵的地方，你先湊齊兩千人，打上幾仗。”
蘇鏡和蘇慕在這里聊著，閬苑書海之中，大先生被叫道逍遙侯面前，正商量著事情。
“月山，北域邊關那邊，我已經下了命令，明年年中，會派遣三支部隊，試探著翻過六龍雪山。荊家那邊怎么說？”
“老爺，荊家服軟了，愿意組織私兵，聽侯爺調遣。”
“那就好，讓他們出動一個營吧，不能少于一萬六千人。筑基期境界的，不少于八個。后勤糧草自備，這次他們要將功贖罪，好處就別想著拿了。”
“荊家愿意出動十二個筑基期煉氣士從軍，只是荊家的底蘊太薄，這些煉氣士出動的話，能回來幾個就很難說，他們想要在侯爺這里買些器械。”
“嘿，我寫個手令，讓他們去道兵司訂購。這十二個煉氣士，可以從我這里買十二套符甲，十二支飛劍，都是法器。”
逍遙侯心中明鏡一般，這荊家現在還心存僥幸。如果所有軍械都從自己這里購買，恐怕會有人以此攻訐。所以雖然是個大買賣，逍遙侯也沒推給并州原家，直接讓道兵司接手。這樣賺到的錢，就歸皇帝了。
荊家這點小算盤，逍遙侯暫時不打算懲戒。如果每一個對自己不夠忠誠的人都去懲戒，那自己身邊，就不會有可用之人了。荊家雖然是小家族，可也有金丹期煉氣士，被自己所逼才不得不如此。
逍遙侯要做的，不止是逼迫他們，還要將荊家吞并。所以要慢慢來，這一萬多人拿出來，就不用回荊家了。
“對了月山，蘇慕和鏡兒扯在一起了，在商量建立私軍的事情，你怎么看？”
“少爺要成立私軍？”
“也不是，是讓蘇慕去搞，他在后面坐鎮，提供支援。”
“老爺，這也不錯。”
“可是，鏡兒讓蘇慕去收服心意宗，拐個金丹期的和尚回來當保鏢呢。這事情要是做的不好，蘇慕會有危險。我聽說，心意宗已經有人去接觸了，就是不知道是定州李家還是豫州劉家。”
逍遙侯頓了頓，又道：“不管是誰家，繞過翼州去搞心意宗，就是沒把我們蘇家放在眼里。這事情，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聯絡一下翼州本家，再讓丫頭和鶴兒去一趟，等做完這個事情，她們直接回雷山，先別急著回京。”
“要是碰到別家的人，怎么辦？”
“呵呵，月山，你這是怎么了？在翼州地界，誰和我們作對，直接殺了，一個不留。”逍遙侯殺氣凜然。那心意宗能發展起來，和蘇家不無關系。不管是誰，想要收服心意宗，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除了蘇慕，自己最喜歡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