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四十八師團前鋒已經抵達陵北山谷!”
茂名的警備司令部里,梁治走到了蘇瑞的身邊低聲說道。
“四十八師團…”蘇瑞拉長了聲音低聲道:“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說完,蘇瑞嘴角微微往上一翹:“子然,命令飛行大隊立即出動,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總得給他們點深刻印象才行,否則不是別人豈不是說我們不懂得照顧同胞嗎?”
梁治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低聲道:“師座放心,飛行大隊早已做好了準備,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平野真央站在車廂旁右手緊握著扶手,以防車子太抖而摔倒。
左手拉緊了帆布做的槍帶,將背后的三八式步槍拉緊,平野真央瞇了瞇眼睛,打算抓緊時間再打個盹,作為已經有了三年兵齡的老兵,平野真央深知,一名士兵在沒有戰斗的時候保存體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是在戰斗的時候因為沒有體力而掉隊或者被打死,那就死得太冤了。
對了,平野真央的原名不叫這個,他的原名叫雷榮,平野真央這個名字是他在學校時他的日本老師給他取的名字,這個名字伴隨了他十多年,到現在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原名了。
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他是臺灣人,但他同時也是日本人,這是他在學校的老師告訴他的。從他記事時起,他的父母曾告訴他是華夏人,但是到了學校后老師卻告訴他臺灣是大日本帝國的領土,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他們自然也是日本人,平野真央覺得老師的話很有道理。
雖然村子里還有一些老人堅持說他們還是華夏人,但平野真央向來對他們的話都是嗤之以鼻的。這個觀點從他來到華夏后就更堅決了,在淞滬會戰的時候,嗯…那時四十八師團還叫做重藤支隊,他們參加了占領上海的不少戰斗,在這場戰斗中他也見識到了華夏守軍的戰斗力,怎么說呢?恐怕比起一群鴨子也強不了多少,只要大日本帝國的艦炮一轟,所有的抵抗全都會變成灰灰。
這個印象一直到現在為之都是如此從未改變,平野真央也一直在為自己日本人的身份而自豪。
“喂…”
正當平野真央正在閉目養神的時候,他感到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平野真央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小隊里的上等兵小野一郎。
“小野,有什么事嗎?”被打斷了沉思的平野真央不耐煩的問道:“如果沒有事就不要煩我。”
小野把手伸了出來腆著臉笑道:“平野君,我的煙沒了,你給我一支吧。”
平野真央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家伙,每次發薪水都不知道花到哪去了,現在連一包煙都買不起,你做人也太失敗了吧?”
平野的話很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帶有很明顯的歧視,但是小野一郎依舊笑嘻嘻的滿不在乎:“誰讓你是軍曹呢,我一個月才6.4元的薪水,你可是有十三塊,怎么能相比。”
“你只要少喝一些酒,煙錢自然就有了。”
平野諷刺的說著,但依舊從口袋里掏出煙盒發了一支煙給他。
“謝謝軍曹!”
小野一郎接過香煙,從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熟練的劃了一下,當火柴冒出淡藍色的火焰后他的左手一捂,卡車由于急馳而產生的大風竟然不能吹滅他手中的小火苗。當小野將香煙點燃后,平野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要是把你點煙的這手本事用在訓練和作戰上,你早就當上伍長了,也不至于現在才混了個上等兵。”
小野笑嘻嘻的說道:“當伍長有什么好的,管著手下五個個人,事情一大堆,還不如當我的上等兵來得痛快,說不定哪天中隊長開了眼,把的薪水升一級那就更好了。”
日軍中同一軍銜士兵的薪水也分幾等,比如像小野這樣的上等兵領的就是最低級的薪水,只有6.4元,還有一等是10.5元,那是本土出身的日本士兵領的,像他們這樣出身臺灣的士兵只能領最低等的薪水。
“你想得倒是挺美!”平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本土來的士兵嗎?你要是不在戰場上努力這輩子注定就只能領六塊四的薪水了。”
“表現那么好干嘛?”小野對平野勸他的話向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表現得太過積極,說不定下一個犧牲的人就是你了,我可不想被人拿著骨灰盒送給我媽媽,那樣她會哭死的。”
“你…”平野無奈的搖搖頭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