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來也是寡婦
“請等等！”鬼使神差之下，楊萱對著吳睿的背影叫了一聲。
“…嗯？”吳睿聞聲停下了腳步，雖然這女人不對他的口味，甚至感覺有些不可理喻，但小女孩本無罪，吳睿不能將心中怒意強加在她身上。
“你說說我女兒得的是什么病。”楊萱聲音硬邦邦的問了一句，她之所以把吳睿留下，并非是相信吳睿的醫術，只是不想讓女兒難過，僅此而已，現在讓吳睿留下，她眼里滿滿當當的都是警惕。
“我再檢查一遍。”吳睿沒有理會她的異樣目光，徑直來到小米身前，露出一個蜀黎大叔般的笑容對小姑娘問：“小妹妹，神仙哥哥給你治病好不好？”
楊萱忍不住寒惡，因為小米就在她懷抱里，吳睿現在自然也在她跟前，那猥瑣的笑容令她警惕之心不降反升，身體繃緊著做好隨時防范的準備。
倒是小米對吳睿毫無防范，甜聲甜氣的叫道：“好，神仙哥哥你一定要治好小米身上的病，我要天天出去玩，吃好多好多的零食！”
小米的愿望很簡單，幾乎是每一個小孩都能擁有的權利，但她卻不能，由于身體虛弱，楊萱根本就不敢給她太多零食，也不敢讓她亂跑亂蹦，完全捧在手心呵護著。
“…”楊萱眼睛一紅，別過頭去不敢正視自己女兒。她何嘗不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但這實在迫于無奈。
吳睿也是心酸酸的，但他還是非常肯定的安慰道：“小米你放心，神仙哥哥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與此同時，吳睿也伸手抓住了小姑娘的小手，悄然發出一道真氣渡入她的身體，仔細查看起了她體內的情況。
“…”吳睿很快就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顯然已經查看出小米的病情，而且情況不容樂觀。
雖然不相信吳睿的醫術，但出自于母親的擔憂，楊萱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小米她怎樣？”
吳睿輕輕收回手，撫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腦袋瓜后道：“小米患的是遺傳性天生絕脈，她的父親是不是也有相同的病歷？”
“…”楊萱聞言臉色黯然，良久沒有說話。
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吳睿哪里還不知道她丈夫已經去世了，這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吳睿對這遺傳性天生絕脈有些了解，整體規律是一代比一代弱，壽命也一代比一代少，小姑娘能堅持到十歲，那她的父親應該只能活到二三十的樣子。而楊萱現在已經三十出頭，想必他丈夫年紀也在這個階段，天生絕脈一旦發作，那將必死無疑。
雖然有些可憐這女人，但對方之前一直沒有給自己好臉色，吳睿現在自然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誹：“還真是一個寡婦，怪不得和劉寡婦一樣漂亮。”
不知為何，吳睿總是忍不住把眼前的楊萱和村里的劉寡婦相比，他還發現楊寡婦比劉寡婦好看很多…
楊萱雖然黯然傷神，但逝者已逝，她更加在意女兒的病情，于是就將信將疑的問：“遺傳性天生絕脈？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病？”
說白了，楊萱依然在懷疑吳睿的醫術，也可以說她依然在懷疑吳睿是騙子，而且…天生絕脈？這貌似在古龍的小說里才有的吧？作為當代知識分子，絕對的無神論者，實在無法接受這般荒唐的解釋。
“你聽說過才怪。”吳睿說話的語氣非常坦誠，毫無掩飾自己的鄙視。
事實正是如此，根據他對當代醫術的了解，根本就無法查出絕脈，甚至沒有這一方面的信息，因為絕脈癥狀比較特殊，不使用真氣根本就無法探測。另外，天生絕脈非常難治，哪怕是吳睿，現在也不是很有把握一次就治好，頂多暫時減輕絕脈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當然，一旦突破到醫師修為，吳睿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把小米的絕脈完全治好，而且治療方案還不止一個。
“你…”吳睿蠻橫的態度令楊萱又羞又怒，忍住把人趕走的沖動冷聲道：“別的我不想問，你也沒必要愚弄我，我只想知道小米的病你能不能治？如果能，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但要是不能，請你馬上消失！”
“這個…暫時還不能。”吳睿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保證什么，但他還是想要解釋說：“但只要…”
卻不料，楊萱的臉色越發冰冷，嘲諷一笑打斷問：“是不是要等把修為提升才能把小米的病治好呢？”
“咦？你怎么知道？”吳睿愕然。
“哼！是不是還要一株百年人參？”楊萱繼續冷聲問。
“百年人參？如果是野生的，那勉強可以吧！”吳睿茫然但如實給予的回答著。
“哼！”楊萱冷哼一聲，一副我早知道這樣的表情繼續發問：“是不是要我先預支給你幾百萬？”
“我要你幾百萬干嘛？”這下吳睿被說得有些郁悶，他雖然不太懂得所謂的人情世故，但聽到楊萱接二連三的提問，哪里還不知道自己又被當成騙子了呢？而且，貌似楊萱對此已經習以為常，難道經常有人冒充神醫騙她的錢？
吳睿一時之間有些明悟，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當聽說自己是醫生的時候，楊萱直接就把自己和騙子掛鉤，原來是如此…吳睿的眉頭緊緊皺到一塊，為這些人的行為感到不恥，他能治百病，但卻是無法治療人性的貪婪和不德。
“嗯？你不要錢？”吳睿的否認倒是讓楊萱一愣。
確實，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找上門來，有童顏鶴發、慈眉善目自稱是世外神醫的老人，也有氣質非凡、文儒有禮的白褂教授，甚至有幾個老外，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目的，那就是為了錢。
如果他們能治好女兒的病，楊萱也不會說舍不得，但這些基本都是騙子，剛開始由于擔心女兒，她還被騙了不少錢財，這也導致她對醫生二字格外敏感和警惕。無疑，吳睿和神醫二字還真不搭邊，更像是一個不入流的騙子，江湖騙子！
“誰說我不要錢的？”吳睿聞言白眼直翻，這楊萱怎么看都像是富婆，看在小米的份上，吳睿不會大宰特宰，但也不會分錢不收啊！那可不是他的風格。
“呃…”吳睿的話令楊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同時又有一些疑惑，因為吳睿的表現并不像是騙子，難道是騙術的升級版？楊萱暗暗警惕，然后不動聲色的問：“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替你女兒治病，收相應的報酬，這很理所應當吧？”吳睿氣樂了。
楊萱有些拿捏不定，繼續試探著問：“你要多少？”
“這個嘛…治好的話，少少也得萬幾千塊吧！”吳睿猶猶豫豫著道出了一個數字，同時還小心翼翼的瞄了楊寡婦一眼，生怕對方會嫌貴，畢竟他做的是無本買賣，只是浪費一些真氣而已，慢慢就會恢復過來。
“…萬幾千？”楊萱表情詫異。
吳睿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改口說：“其實…價格方面好商量，看在小米那么可愛的份上，我收便宜一點也是可以的。”
“…”楊萱無語，隨后也直接忽視了吳睿的解釋，而是用一雙勾魂的美目盯著他，臉色略顯激動的問：“你…你說可以治好小米的病？”
“當然，不然我費那么多口水干嘛？我還要養家糊口找老婆呢，可沒時間跟你一個女人胡侃！”吳睿沒好氣的腹誹著。
“你…你…”楊萱主動忽視了吳睿的鄙視，激動得語無倫次，但想到吳睿騙子的身份，她腦子里最后的理智還是促使其將信將疑問：“你說的是真的？剛才你不是說不能治愈小米的病嗎？”
“我現在對這病是無能為力，但能夠暫時為小米減輕痛苦，而且幾天后我可能就有辦法，剛才我就想跟你說來著，但你不讓我說出口而已。”吳睿撇嘴責備。
然而，他的責備再次被楊萱忽略，聽到吳睿信心滿滿的保證，楊萱當即神情激動的說道：“只要你能把小米治好，別說一萬，就是一百萬我也會籌給你！”
但隨后楊萱又補充了一句警告：“但要是我發現你也是騙子的話，監獄里的幾個‘神醫’就是你的下場！”
軟硬兼施，楊萱并沒有被激動沖昏頭腦，顯然屢次受騙已經讓她養成了警醒的本能。
而這次換成吳睿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警告，隨手將自己道士背袋取下的同時，也開口吩咐道：“最好給我找一個沒人的房間，我要給小丫頭施針。”
“呀！打針針嗎？小米怕怕。”小丫頭把頭往媽咪胸前縮了縮，差點塞入兩團山巒間。
“針灸？”楊萱也是皺了皺眉。
吳睿知道這寡婦對中醫不太信任，也已經見怪不怪，只好誠摯安慰：“放心吧，不見效決不收費，而且我保證小米不會感覺到疼，也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神仙哥哥，真的不會疼嗎？”小米澀生生的問了一句，和其他小孩子一樣，她同樣害怕打針，甚至可以說是更加害怕，畢竟由于身體弱的原因，小米身上的小病小痛特別的多，打針也成了家常便飯。
“不會疼的哦！而且針針后，小米就可以放心到處去玩，還可以隨意吃零食呢！”吳睿馬上恢復了蜀黎大叔的笑容，就像灰太狼哄騙小兔子那樣。
“真的嗎神仙哥哥？那小米會乖乖的讓你打針針。”純真的小米果然被蜀黎大叔哄騙了，想到可以四處玩耍，還能隨便吃到美味的零食，小米一雙大眼睛都快瞇成一塊，小嘴更咧得像月牙一樣。
看到這幕，楊萱就算有再多的質疑也不好說出來，猶豫了一翻便咬牙下了決定：“到我辦公室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