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影一邊蕩秋千一邊繼續道:“反正說到分尸,我第一反應就是分割,重量的分割…”
林文州突然明白了什么,隨后魏清影繼續道:“你想呀,之前兩個受害者都是女孩子,應該體型都很小,重量很輕,而第三個受害者狄云卻是個運動健將,可想而知,應該很重啦,而且你不是說文彩依老師嫌疑很大嗎?那更好理解了,她一個女孩子當然搬不動,所以只能分尸,分兩三次搬運了唄。”
林文州撓了撓頭道:“可是,為什么兇手要搬運尸體?”
魏清影嘻嘻一笑道:“我猜啊,會不會其實這個老圖書館并非兇案現場?”
林文州一驚,隨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意思了,其實第一現場是在那個制毒的地下室?!”
魏清影嗯了聲道:“沒錯,然后總不能把尸體就這么扔在地下室吧,要發臭的,不但影響繼續制毒,還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兇手必須把尸體及時搬出來…”
林文州表示理解,不過隨即又自言自語道:“就算狄云有些沉重,如果用拖的應該也勉強可以吧…”
魏清影咯咯嬌笑道:“我也想到這點了,這也是我堅持要過來看看的原因,剛才我蕩到最高點的時候,就完全想明白了…”
她頓了頓道:“文州,你們上次發現的地下室應該就是那個方位吧?你想象一下,如果一路上把尸體從這泥地上拖過來,那和直接告訴警察地下室在哪里有什么區別?”
林文州連連點頭,確實如此,警察又不是傻子,沿著血跡尋早第一現場那是肯定會做的。
魏清影口氣放緩了些道:“這是第一層原因,我想,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文州,你看這片草地好美啊,秋千,無名小花,雜草,光斑,好像一副畫一般,更何況這里充滿了快樂的回憶,我想,如果我是兇手,一定也不忍心拖著尸體破壞這種美好…”
林文州看著那片草地和秋千上的女孩,竟一時間也有些癡了。
魏清影看著他呆呆的樣子,咯咯嬌笑著,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背著手站在他身側,就這么陪著他一起發呆,好久好久。
市警察局。
馬千軍帶著興奮道:“荊局長,果然不出所料,陳玉佳和熊隊長的照片被認出來了,他們兩個原來就是傳說中那個很有名的販毒團伙成員!尤其是陳玉佳,我們查房了公安部緝毒局過去整整二十年資料,一個個盤問后才發現的!”
荊沿點點頭道:“十八年前開始的那三起案子應該明確了,我的推理是這樣的,九五年殺害孫娟的兇手應該是陳玉佳,因為熊隊長和文彩依有明確不在場證明,殺人動機的話,我想可能是孫娟從文彩依那里可能無意中發現了他們三個人制毒販毒的秘密。”
馬千軍有些興奮的補充道:“九六年陳玉佳的死,則很有可能是文彩依為了孫娟所策劃的復仇!”
荊沿隨后點點頭道:“沒錯,然后是九七年狄云的死,剛才我接到了林文州的電話,他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關于分尸的解釋,和我之前的一個推測不謀而合!”
馬千軍眼睛瞪的很大道:“荊局長意思是?”
荊沿沉聲道:“狄云一案,第一現場并非那個老圖書館,而是在那個用來制毒的地下室。而罪犯很有可能是一名力氣較小的女性,因此不得不分尸,分兩次甚至多次來搬運尸體到老圖書館,這就是分尸的原因。”
馬千軍立刻點頭道:“沒錯,很有可能,分尸最常見的原因就是為了方便搬運。”
荊沿看著案卷,有一絲奇怪道:“從這點我們可以得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果,那就是狄云當時人就在那個地下室,也就是說他其實已經找到了那個地下室,而之前各方的資料都提到狄云只是醉心于老圖書館的兇殺案,從未提到他其實已經找到地下室的事實。”
馬千軍一愣,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呆呆的反問道:“荊局,你的意思是?”
荊沿想了下,冷笑著道:“也許,狄云沒有對其他人說實話…他向其他人隱瞞了自己已經有了突破性發現的秘密。”
馬千軍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問題是他為什么要隱瞞?”
荊沿輕輕敲著桌子道:“這只是疑問之一,還有個疑問是他是如何做到這么快就發現地下室的?”
馬千軍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道:“記得有資料說道,他當時有個姐弟戀女朋友,你說會不會就是文彩依?!”
荊沿笑了道:“沒錯,所見略同…”他頓了頓繼續道:“然后就是周東明和熊隊長兩個案子了…”
馬千軍興奮的插話道:“那熊隊長應該也是被文彩依殺害的!我猜是老熊意識那個林文州的行動很有可能會查到她,所以去和她談判什么,甚至有可能勸她自首,但是談判失敗了,所以那女人又下了殺手!”
荊沿點點頭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但還是那句老話,一切都還停留我們主觀猜測,我們并沒有掌握任何證據,而且,還有最關鍵的那個案子沒有合理的解釋,周東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彩依做出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馬千軍唉的一聲,砸了下桌子,郁悶的道:“我們調查那家便利店有幾十遍,真的是好像毫無破綻!”
荊沿站起來,看著窗外,悠悠然道:“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有同伙,但是那個同伙會是誰呢?熊隊長都死了…”
林文州下課的時候,被凌霜華一個電話叫到了她家,說是今晚她想在家吃飯,所以請他過來做飯。“
林文州一陣無語,看在錢的份上,忍了。
他最近搞了部二手自行車,除了鈴不響啥都響的那種。飛快的騎到了凌霜華的別墅,小區門口的保安看了眼他的破自行車,以及那一身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班尼路,本來似乎要攔著他的,還好,他見過這小子,搖搖頭還是放行了。
凌霜華的保姆替他開了們,林文州一進門就看到凌霜華正坐在客廳那張巨大的真皮沙發上看書,見他進來也就冷冷的瞥了眼,沒說什么。
某人也自覺,不就是一個短工嘛,他立刻去了廚房,剛準備動手,那保姆從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其中赫然有新鮮的帝王蟹等,她客氣的提醒道:“大小姐說,做兩份,她和你一起用飯。”
林文州不得不承認,這工作不錯啊,不但有工資可拿還可以免費吃這么好的大餐。
做完黃油焗帝王蟹,他洗完手來到餐廳,大小姐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等保姆上完菜,她看了那保姆一眼,后者知趣的走了。
幾十平米的餐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凌霜華不說話,林文州干脆也不說話,慢慢的品嘗起自己的手藝來。
兩人就這么悶聲不響的吃了大概有五分鐘,凌霜華終于開口了,她冷冷道:“昨晚去哪了?是不是和安梓馨在一起?”
林文州一愣,很奇怪她問這個干嘛,他老實道:“是啊,我和梓馨出去玩了。”
凌霜華沒有說什么,她低著頭,繼續吃東西,不過動作似乎有點大,好像心里有些怨氣。
又過了幾分鐘,凌霜華抬起頭,突然沉聲問道:“你喜歡胸大的女生?”
這個問題實在過于突兀,林文州抹了一把汗,連連表示道:“凌學姐,誤會誤會,說實話我對女生那兩團肉完全沒有興趣…”
凌霜華冷哼一聲,道:“那你還追安梓馨?她不就是胸大嘛…”
林文州又是一滴汗,人家安梓馨長相也許比她是略微差點,但好歹也是全校幾千女生中精選出來的‘禍水級’美女之一,除了胸大外,還是有很多很多優點的…
于是林文州決定替安梓馨說幾句公道話,他認真道:“其實梓馨同學很可愛的。”
凌霜華深呼吸了口,大小姐心里面可氣壞了!這潛臺詞豈不是說自己不可愛?這下正好戳到了某人的痛處!她惡狠狠瞪著他,居然敢說自己不可愛,這家伙太可惡了!
之后整個吃飯過程中,凌霜華就一直黑著臉,不理會他!
直到兩人用飯完畢后,凌霜華冷冷的對他道:“跟我來”
林文州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來到了客廳,凌霜華坐下來,冷冷道:“我找你過來,是因為白天我和段永良,就是九五九六年兩屆學生會主席取得了聯系,他找到了邵開慧的日記本了!并且影印了一份掃描下來發了給我!我看了一個下午,終于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
林文州頓時神色一肅道:“什么秘密?”
凌霜華沉聲道:“有一件事情,邵開慧沒有寫進秘密檔案而是留在了日記里,她提到,九六年年初,也就是寒假前后,文彩依一共請了兩個月的長假,再加上一個月的寒假,也就是說她休息了近三個月…你想到了什么吧?”
林文州眼睛一亮,其實之前他就有過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凌霜華一字一句道:“沒錯,她生下了一個孩子…邵開慧明明白白將此記錄在日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