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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新麻煩

無線電子書    棄婦的極致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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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君登基,各項指令紛紛出籠。

  首先,新皇帝尊自己的生母長孫氏為皇太后,冊太子妃蘇氏為皇后。

  第二,議定先帝的謚、廟號等。

  第三,安排諸公主、駙馬、宗室等進宮哭靈。

  當然,新君在給母親、妻子升級的同時,也給眾姑母、兄弟姐妹齊齊升級。

  長樂公主升為長樂長公主,增食邑一千戶,加上她原有的食邑,長公主的食邑為眾同父兄弟姐妹中最多的一個。

  魏王已是親王,不能再升了,皇帝便封其長子李欣為郡王,李欣這個永安郡公只做了不到半年,就升級為永安郡王。

  晉王也是親王,可他沒有嫡子,皇帝便封他的庶長子李忠為長平郡公。

  可以說,這是一場皇室集體大升級,連受兄長連累被親爹削成郡王的蜀王也重新封為親王。

  一輪恩封下來,大家都說新君仁厚。

  與恩賞同時進行的是議定老圣人的謚號和廟號。

  李二陛下文治武功自不必說,可以說除了玄武門這個唯一的污點外,幾乎沒什么被世人非議的。

  所以他的謚號,毫無疑問的是美謚,但問題來了,李二陛下是個文武全能呀,還是秦王的時候就為大唐開創立下汗馬功勞,武功什么的絕對堪稱一等。

  可人家干掉長兄成功上位后,選賢任能、納善如流、政治清明、視民如子、海納百川,開創了貞觀盛世,文治也不含糊。

  所以,到底是定‘文’,還是定‘武’呢。

  朝臣們爭論了好幾天,最終決定還是選定‘文’,先帝謚號‘文’,史稱文皇帝。雖然新君想給父親擬一個文武兼有的謚號,但這年頭,謚號大多只有一個字,若是想加字,那就只能讓后輩加謚。

  望著朝臣堅持的樣子,剛剛上任沒兩天的皇帝心里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叮囑自己的兒孫,讓他們務必給英明神武的先帝加謚。

  接著便是定廟號。

  這個基本上都沒有什么異議,李二陛下是大唐第二任皇帝,且又做得非常出色,所以定一個僅次于開國皇帝高祖、太祖的太宗為廟號,再合適不過。

  定好了廟號,也就開始著手安葬事宜了。

  不過天子之喪可不是幾天就能完事兒的,在這段期間,朝臣、宗室和后妃都嚴格按照新君的安排去靈前哭靈。

  其中哭得最嚴重的便是魏王,世上最疼愛他的君父去了,他傷心也難免。

  另外,他也是在哭自己。

  太子已經登基,如果自己再想要那個位子,就只能造反了,嗚嗚…造反好麻煩的,而且還要背負千古罵名呀。

  可不造反,新君能饒得過他嗎?就算能饒過他,那些輔佐他的僚屬、追隨他的朝臣們又該如何?

  他才不信他的皇帝哥真如表現的‘仁厚’!

  望著永遠睡去的父親,魏王哭得肝腸寸斷,嗚嗚,阿耶、阿耶、阿耶,您再撐兩年,哦不,哪怕只有一年也好呀。您怎么能這么早就去了?!

  看到魏王哭得嗓子嘶啞、精神恍惚,眾朝臣也都能理解,看向魏王一家的目光不自覺的就帶了些憐憫。

  李欣已經成親,算是大人了,而且他在宮里長大,自幼得帝后親自教導,聰慧自不在話下,他感覺到眾人憐憫的目光,心里一陣酸楚。

  就算升了郡王,他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的身上永遠打著魏王府的烙印。

而魏王府  真心沒有未來呀!

  用力咬了咬唇,看了看阿耶有些恍惚的神情,李欣終于下定了決心。

  下定決心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便是新晉皇太后長孫氏。

  與在靈堂上的哀傷玉絕不同,此刻的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干練。

  某個偏殿里,皇太后身著一身素服,靜靜的站在南窗下,在她身后不遠處的角落里,跪坐著一個中年美fù,那美fù形容有些憔悴,眉眼間帶著哀傷,但當目光轉向皇太后的時候,她的眼中又充滿了恨意。

  “圣人已經封六郎為親王,他的嫡長子也得封郡公。”

  皇太后沒有回頭,緩緩的說道。

  那中年美fù,也就是曾寵冠后宮的楊妃,哦,如今該尊稱太妃了。

  楊太妃聞言,輕挑眉梢,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哦?那我妾身是不是要去跪謝君恩?呵呵,圣人,是了,二郎已經去了,你的兒子做了圣人,如今我們母子也要看你們母子的眼色過日子了。”

  皇太后聽到這滿是嘲諷意味兒的話語,并沒有生氣,依然淡然的說道:“過去你也要看我的眼色過日子!”

  楊太妃一窒,沒錯,人家過去是皇后,又得圣人敬愛,在后宮絕對稱得上第一人。

  而自己所謂的受寵,則是因為人家不屑搭理自己。

  一想到這些,楊太妃愈加憤懣,沒錯,作為大fù、作為皇后,長孫氏絕對稱得上大度,至少比前朝那個獨孤氏強太多了。可她就是看不慣長孫氏那副故作大度、故作賢惠的樣子。

  明明自己出身比她高貴,長得比她美麗,卻、卻只能成為二郎的側室,永遠居于長孫氏之下。

  如今,她聰明出色的兒子死了,僅剩的親子又蠢笨至極,而長孫氏呢,已經做到了女子最尊貴的位子上,兩人的成敗立顯高下。

  敗了,她還是敗了呀!

  楊太妃像被抽去全身的力氣,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喃喃的說:“沒錯,你說的沒錯,我、我從來就沒有贏過你!”

  皇太后聞言,緩緩轉過身,看到楊太妃仿佛忽然年老十多歲一樣,不免有些憐憫,道:“不管你信不信,三郎的事與我無關…先帝去了,我們也都老了,再計較那些,還有意義嗎?”

  頓了頓,皇太后道:“罷了,刺客的事兒,我不再追究了,你、你出宮吧。六郎是親王,你在蜀王府也是正經太妃…含飴弄孫也不失一種幸福…”

  仿佛慢鏡頭似的,楊太妃慢慢抬起頭,迎向皇太后的目光,見她的目光澄澈如水,沒有半分虛情假意,楊太妃扯了扯嘴角,道:“臣妾、臣妾謝過皇太后了!”

  皇太后微微一笑,道:“你我相識數十載,無需客氣!”

  說罷,皇太后便回了自己的寢殿,門口,早就守候多時的李欣迎了上來,“兒請祖母安!”

  皇太后見他白凈的小臉滿是憔悴很是心疼,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她對這個孫兒很是喜愛,伸手扶起李欣,柔聲道:“阿欣,我知道你為了先帝傷心,但也不可過于哀傷,哀毀骨立要不得!”

  李欣乖乖應了,然后攙著皇太后的手往里走。

  行到殿中,李欣狀似無意的掃了眼四周。

  皇太后是什么人呀,當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揚手,殿里的宮女紛紛退下。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祖孫兩個,皇太后招招手,道:“說罷,什么事兒呀?!”

  李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嗚咽的哀求道:“求祖母憐惜,讓、讓阿耶出京就藩吧,孫兒留在京中服侍祖母,可好?!”

  皇太后眉頭微蹙,她當然明白李欣的意思,不過是求她把青雀弄出京,遠離是非窩,而李欣一家則留在京城,說是伺候長輩,其實也是充作‘人質’的意思。

  萬一青雀的地方上胡亂折騰,他的家眷便全部受連累。

  “這是你的意思?”肯定不是青雀,知子莫若母,青雀是她生的,這個兒子的性情如何,皇太后最清楚。

  李欣抿了抿唇,沒有立時回答,但已經默認了。

  緊接著,李欣再次叩頭行禮:“求祖母憐惜!”

  作為兒子,他無權非議父親,但,身為人子,他又不想親眼看著父親走向末途,輾轉反思好幾天,這是他想出來的能保住一家人的唯一辦法。

  想了想,皇太后緩緩點頭:“好吧,我會跟圣人說的。”

  說罷,皇太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叮囑了一句:“此事不可再告訴第二個人,尤其是你阿耶!”萬一被青雀知道了,這對父子肯定會變成仇人。

  李欣知道這是皇太后對他的愛護,眼中已經注滿了淚水,他哽咽道:“多、多謝祖母!”

  次日,皇帝照例去先帝靈前哭靈,其它朝臣、后宮嬪妃和宗室們也跟著哀聲哭泣。

  哭完了,皇帝抹著眼淚去給皇太后請安。

  皇太后見了他,照例是一通勸慰,讓他不可過于哀戚,還有朝政要處理,讓他注意身體。

  皇帝連聲應是,還叮囑母親也不要過于悲慟。

  母子兩個寒暄了幾句,皇太后道:“青雀回京原是為了撫慰你阿耶,如今他去了,青雀也該去就藩了。我想了想,讓他去庭州吧。”

  皇帝一怔,旋即明白了皇太后的意思,阿娘這是要保全青雀呀,而且還特意選了個最偏遠、極清苦的州郡,是想讓他看在青雀可憐的份兒上原諒他。

  皇太后又道:“庭州地處偏遠,不利于女眷和孩子們,所以,阿婉和阿欣娘兒幾個就留在京里。”

  皇帝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不滿瞬間化作烏有——阿娘還是心疼自己呀,為了防止青雀在地方勾搭都護、發展勢力,直接將他的家眷統統留在了京城做人質。

  相信有些這人在,就算魏王在西北有所收獲,也不敢輕舉妄動。

  “阿娘”皇帝滿眼感動的看著皇太后。

  皇太后柔柔一笑,道:“你們都是我的孩兒,傷了誰,我都會心痛玉死。所以,高明,為了阿娘,讓青雀出京吧…”

  對于一個剛剛失去了父親的孩紙,如今面對母親的親情攻勢,皇帝只有舉白旗的份兒。

  于是,母子兩個決定,待先帝入葬后,便讓青雀出京。

  他們并不知道,此刻,在遙遠的西突厥,正有一個人蠢蠢玉動,而他的目標便是西州、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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