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讓洪玉昆把徐剛也叫了過來,三個人在閣樓內一起喝酒閑聊,等閣樓里的幾壺小酒喝得差不多,天色也漸漸有些暗了,接近天黑,雪還在不停的下。
“兼閣,外面值守的侍衛要換班了,我要去看一看…”臉色微紅的徐剛站了起來,抹了一下嘴,向張鐵請辭,“監閣今日發下好酒,剛才一些兔崽子們在值守,雖然沒喝到,不過已經聽到消息了,恐怕有些等不及了,我去看看,等那些兔崽子們一下來就把酒發下去,這是監閣的恩賜,要不是監閣,那些兔崽子們一輩子都喝不到這樣的酒,營里的幾個酒鬼聞著那酒味都眼睛發綠,可不能讓那幾個酒鬼把酒悄悄給喝了…”
“好,你去吧!”張鐵也醉眼蒙蒙的揮了揮手,然后吩咐旁邊的洪玉昆,“洪內侍,留一壇酒,讓徐守將帶回家!”
“是!”
“多謝監閣賞賜…”徐剛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給張鐵敬禮之后就離開了閣樓。
“監閣,還要我再讓人送點吃的過來嗎?”洪玉昆小聲問道。
“不用了,都撤了吧,我上樓稍微休息一會兒,也要回去了,明天估計就不來了,對了,你再準備一壇玉靈漿,掛到飛蜥上,我帶回去…”
“是,監閣還有什么吩咐嗎!”
張鐵揮了揮手,也不說話,直接站了起來,朝著樓上走去。
眨眼的功夫,洪玉昆叫來幾個侍女下人,把一切收拾干凈,隨后就關上門,離開了閣樓。
閣樓上,張鐵躺在床上,雖然沒有用眼睛去看,也知道所有人都離開了閣樓,不僅如此,整個龍皇閣此刻都在張鐵精神力的籠罩之下,就連天上飛飛揚揚落下的那一片片雪花,張鐵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
洪玉昆一離開閣樓,張鐵的眼睛就睜開了,眼中再無半點醉意。
龍皇閣千米之內,沒有人神將以上的高手再關注著這小小的閣樓。
下一秒鐘,張鐵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身上的全部衣服飾物脫了下來,然后一指自己的眉心,一個分身神符直接就從眉心之中飛出,只是瞬間,另外一個張鐵就出現在了房間之內,張鐵的意識,也一下子一變為二,一個在自己的本尊身上,一個則在分身身上。
張鐵的分身快速的穿好張鐵身上原本穿著的那些衣服飾物,眨眼的功夫,另外一個張鐵就活脫脫的出現在了閣樓之內,和剛才的張鐵再無任何的分別,連身上的一絲酒味都沒有散去。
而張鐵的本尊,則從床下的暗格之中重新拿出一身青色的的全套衣飾換上。
暗格之中的這套衣服鞋襪,是前兩天朔日的時候,可以使用空間裝備,張鐵從空間裝備之中拿出來準備好的,這套衣服很普通,一點也不顯眼,而且張鐵交代過小樓之上沒有自己的同意不許任何人上來,哪怕打掃和收拾東西也不行,張鐵還在暗格里里用尋蹤之羽做了隱秘的標記,這幾天一直沒有人上來過,更沒有打開過張鐵的暗格,所以除了張鐵,任何人都不知道張鐵在小樓床下的暗格里,還多了一套行頭。
不過就算有人知道甚至看到了也無所謂,這一套行頭也說明不了什么,只是張鐵做事謹慎,對這些細節,也沒有馬虎和粗心大意而已。
那套新的行頭對張鐵來說還有些不合身,顯得有點寬松。
而張鐵的本尊,一邊在穿戴那套行頭的時候,幻體神脈一動,整個人的身形面容甚至頭發也在慢慢的改變著,整個人慢慢變得蒼老,頭發變得銀白,面容也變得高古清逸,眼神則在溫和之中充滿了威嚴,還有一絲滄桑——這不是龍皇是誰。
一會兒的功夫,兩分鐘不到,小小的閣樓房間里,張鐵的分身變成了他自己,而張鐵本人,則化身成了龍皇。
張鐵化身的龍皇,絕對不只是長得一模一樣,而是整個人從外形,到所修煉的功法,都完全和龍皇一樣。
在外形上,張鐵甚至還考慮到龍皇失蹤的這些年,完全不變是不可能的,他還稍微讓龍皇變得滄桑了一些,這才更合情合理,至于龍皇的那種獨特的氣質,在龍皇閣中八個月的張鐵,已經把所有關于龍皇的記憶水晶之中留下的影像觀看揣摩了無數遍,戲面天賦之下,張鐵已經可以把龍皇的一言一行模仿得有成像,至于差著的那一點,失蹤九百多年的龍皇在這些年里自然也會有一些改變和不同。
張鐵化身的龍皇打量著他的化身,而他的化身則打量著張鐵變成的龍皇,兩個人在房間里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點了點頭,一起擊掌一下,張鐵本尊化身的龍皇精神力一動,識海之中融合的蜃珠那奇異的力量一震,整個人的身體,瞬間就完全消失在了房間之內,而張鐵的分身則繼續在床上躺下。
二十分鐘后,張鐵的分身下了樓,離開了龍皇閣,在龍皇閣外面一干將士恭敬的眼神之中,騎上他的飛蜥,身上護體戰氣輕輕一震,把襲身的風雪逼開,然后就晃晃悠悠的騎著飛蜥跨過了龍皇閣外的護城河。
“恭送監閣大人…”在徐剛的帶領下,一干駐守龍皇閣的將士齊聲敬禮,恭送張鐵回家。
張鐵沒回頭,只是朝著后面擺了擺手…
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張鐵擔任龍皇閣監閣以來,待下寬厚,惡名滿城的他卻從來沒有在龍皇閣中發過一次脾氣,更沒有在龍皇閣作威作福,折騰過下面的人,漸漸的,張鐵也贏得了龍皇閣內外一干手下們的敬重。
“唉,要是監閣能在龍皇閣多呆幾年就好了,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一直到張鐵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徐剛身邊的一個副將才由衷感嘆了一句,“自從監閣來到之后,地寶院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克扣我們的薪水俸祿了,以前那些人還總以龍皇閣內有其他福利,把我們薪水俸祿截下一些,監閣一來,他們就不敢了,生怕監閣打上門去…”
“少胡說八道,長老只是讓監閣在這里磨磨性子而已,你真以為咱們龍皇神殿的神將多到可以讓一個年輕的水神將在這里養老了么,剛剛玉靈漿也喝了,現在你給我帶著那些兔崽子們繞著龍皇閣跑幾圈去…”
“大哥,聽說監閣還賞了你一壇玉靈漿,不如咱們幾個兄弟今天就一醉方休…”那個副將舔著嘴唇,涎著臉說道,周圍的幾個將官聽了,也一個個咽著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
徐剛的臉一下子黑了,“那壇酒老子都舍不得喝,要留著送人呢,你們還惦記上了,給我滾…”
因為下雪的緣故,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不少的店鋪,今日都提前打烊了,
張鐵慢慢悠悠的騎著飛蜥,等他回到杏花村中的小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小院外面,還有兩匹飛蜥被拴在蜥廄之中,張鐵一看,就知道姜若馨和姬月藍兩個女人已經來了。
果然,他剛剛才下了飛蜥,區伯已經滿臉笑容的從院子里迎了出來,帶著一絲熱切而又神秘的神情,熱切而小聲的和張鐵說了一句,“公子,姬姑娘和姜姑娘來了…”
“嗯,我知道了…”張鐵說著,隨手就把掛在飛蜥后面的兩壇酒拿了下來,而區伯在牽住了飛蜥的韁繩。
“兩位姑娘已經看到公子發明的那個…那個火鍋…覺得新奇…想要試試…我們已經把所有東西都弄好了,兩位姑娘正在樓頂陽臺的亭子里等著公子…”區伯一邊說著,一邊帶著飛蜥去安置。
張鐵點了點頭,然后走近了小院,直接來到小院的樓頂,樓頂上已經有了一些積雪,不過樓頂上的那個亭子在這種時候,卻剛好可以欣賞西周的雪景,亭子的四面是空的,不過放下兩層的遮簾,剛好避風,卻又不覺得悶。
果不其然,等張鐵看到姜若馨和姬月藍兩個女人正在杏花小院頂上的亭子里研究著張鐵前幾天才弄出來一個紫銅火鍋,張鐵一回來,兩個女人的四只妙目就同時盯在了張鐵的臉上。
“你的腦子里還真裝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種既能烤火,又能吃東西的炊具也能弄得出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都要忍不住先開吃了…”姬月藍嬌聲說道。
“哈哈哈,這怎么行,我一猜今日有美女前來,還特意準備了美酒來助興呢,80年的玉靈漿,整個龍皇城也沒有多少人能喝得上了,今日在這里,美女,美酒,美景都齊了,這才是神仙過的日子…”張鐵笑著,就走了過去,直接坐在兩女的中間,把酒放在了桌上。
“就你會說話!”兩個女人都被張鐵的一句話逗得笑了起來。
“可以把火門稍微調大一點,然后就可以下菜了…”張鐵動起手來,教兩女怎么用火鍋…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小樓上就響起了一片歡聲笑語,還有飄揚四散的香味…
神之符文的強大,讓姜若馨和姬月藍兩女哪怕就坐在張鐵身邊,都沒有發現這個張鐵,只是張鐵的一個分身…
而另一邊,真正的張鐵的本尊,已經無聲無息的飛到了龍皇城數萬米的高空之中,整個人徹底隱形,但張鐵的精神力,卻已經鎖定住了龍皇城外東面某個莊園之中的一個目標。
看著那個目標,張鐵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蒼穹級的影魔,還真是一塊送上門來的好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