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有可能獲得白銀秘藏的機會,就算是來自刺史之家的幾個長堊老都不淡定了,一個個站了起來。
不要說幾個刺史之家的長堊老,就連一直淡定的陸家家主陸鼎芝也有些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陸鼎芝之前在少府任職,擔任少府鐘官令,一直在金巖次大陸,根本沒有機會到地元界鍛煉,雖然也在一些特殊場合見過幾次秘藏之珠,但自己始終沒有擁有過,四年前陸鼎芝與張太玄爭奪幽州刺史失利,這兩年陸鼎芝雖然同樣進階大地騎士,但總歸實力上還是稍弱一籌,陸鼎芝還正打算過些日子就到地元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件白銀密藏,沒想到這有可能獲得白銀秘藏的機會就擺在了他的眼前。
而在場的幾個女騎士,在揭開紅綢的那一刻,幾個女騎士的眼睛盯著那十八顆秘藏之珠,一下子就挪不開眼睛了。絕大多數女人對寶石珠寶之類有著漂亮光芒的東西有多少抵抗力,作為騎士當然不缺什么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但這一刻,無論是以女人的身份來看,還是以騎士的身份來看,那十八顆秘藏之珠,在這些女騎士們看來,都像一件讓人難以抵御的珠寶一樣,充滿了誘人的魅力。
看著眾人那激動渴望的神色,還有一下子顯得略微有點混亂的席位,張鐵滿臉笑容,“這個東西就是讓大家樂呵樂呵的,想要近距離看看摸摸的,盡管上來就好了,待會兒這些東西誰能帶走,就看大家的運氣了…”
張鐵這句話一落,坐在賓客席位靠前的三州刺史家堊族的長堊老,還有陸鼎芝等人,根本連客氣的話都沒有,一下子就健步如飛的走了過來,一個個雙眼放光,圍著那些秘藏之珠看了起來,用手在一顆顆秘藏之珠上摸摸敲敲,評頭論足。
有了這前面的榜樣,其他的那些還稍微有些猶豫的騎士長堊老門主和族長們更是轟的一聲就沖了過來。
其中,有些人沖過來的速度太快,讓一些席位上的椅子都一下子被帶倒,引起一點小小的混亂。
長堊老騎士們都沖過來了,那些充滿了好奇想要看看來自地元界的秘藏之珠的各家各門的年輕弟子們,自然也一個個沖了過來。
對這些弟子來說,白銀密藏實在太遠了,許多人這一輩子注定都只能做夢的時候奢望一下,現在能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大家自然也不想錯過。
不過等到那些各個家堊族的年輕弟子沖來的時候,那十八顆秘藏之珠的周圍,早已經被各個家堊族的長堊老騎士之類的人物圍得團團圓圓了,各個家堊族門派之中的年輕人,只能在外圈,滿臉羨慕的看著那些流光溢彩的秘藏之珠。
轉眼之間,整個慶典的席位上,就只有兩堆人還坐在哪里,其中一堆,就是神拳宗的那幾個人。
神拳宗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張鐵所謂的砸金蛋,這拿出來的金蛋,居然會是珍貴的地元界秘寶秘藏之珠,尼堊瑪啊,這也太嚇人了,在太夏那些宗門的開山大典之中,哪怕是當初的太夏七大宗門,有誰見過在開山大典之中隨隨便便就拿出一二十顆秘藏之珠給人抽獎砸金蛋的,什么所謂的土豪,在這樣的大手筆面前,簡直連渣都算不上。
剛剛還在說著鐵龍宗開山大典寒酸的幾個神拳宗的弟子,這個時候臊得滿臉通紅,簡直無地自容,南宮盛和他身邊的兩個長堊老也是坐立不安,想學別人一樣去看看摸摸品評一番,又覺得似乎不合適,在這里干坐著,又感覺自己成為另類,一個個都尷尬起來。
另外一個坐著沒動的人是張陽和他的那兩個兒子,看到自己的老爸沒動,張鐵的那兩個侄兒也不敢動,只是一個個瞪著眼睛,眼光閃閃的看著那些引起轟動的秘藏之珠。
而張陽之所以沒動,是因為這一下他真被張鐵給震住了,這些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這個所謂的燭龍真人就是他的兄弟張鐵。
張鐵這幾年亡命天涯,逃亡地元界,在張陽的想象中,張鐵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苦,但看看此刻張鐵拿出的這十八顆秘藏之珠,張陽發現,或許張鐵逃亡的這幾年的小日子過得比他想要滋潤得太多。
張陽盯著張鐵,張鐵看了自己的老哥一眼,眨了眨眼睛,一切盡在不言中。
“爸爸,我們可以過去看看那些秘藏之珠嗎?”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二兒子張承旭開了口,張陽才一下子反應過來,“厄,好的,好的,我們去看看,這一下子能拿出這么多的秘藏之珠,把你們老爸我都給鎮住了…”
張陽小聲的對著兩個兒子說了一句,也算是掩飾自己的失態。
當然,這種時候,哪怕張陽是金烏商團的首腦,但在這種場合能不能擠進去又是另說了,不過張陽也不急,因為他知道,既然張鐵能在這種時候一次性的拿出這么多的秘藏之珠來,那么,如果他有需要或者他幾個兒子將來有需要,張鐵這個做兄弟和叔叔的,能拿出來的秘藏之珠,絕對不會比眼前的這些要少就是了,有這樣的土豪兄弟,自家人,還有什么可當心的…
稍微想遠一點,張陽甚至肯定在隨后的環節之中,張鐵一定會找機會白送一顆秘藏之珠給懷遠堂,只是現場這么多人看著,騎士高手一大把,張鐵要怎么送能不被別人看出破綻,那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張鐵的眼神在神拳宗的那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笑了笑,也不理會那幾個人,轉身就走到了圈堊子的核心之中,對張鐵來說,神拳宗的那幾個人,就像是這場大典的調味品一樣,完全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不用理他們,任他們蹦跶,那幾個人也跳不起多高來。
看到張鐵瞟了這邊一眼然后笑笑就轉身離開,讓幾個人坐著冷板凳,連個招呼都不打,南宮盛的臉上更是憤怒,有一種完全被人看輕的感覺,這種待遇,自從他進階騎士成為神拳宗的門主之后,這一百年來,幾乎都沒有再嘗過,沒想到今天在玄天城中卻又品嘗了一次。
看到張鐵過來,那些圍在圈堊子外面的來自各家各門的年輕人,都用敬畏崇拜的眼神看著張鐵,然后連忙禮貌的把張鐵前面的路讓出來。
對這些來參加鐵龍宗開山大典的各家子弟來說,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基本知道了自家長輩的想法,這次來,其實也是在找機緣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拜入到燭龍真人名下,原本燭龍真人對這些年輕人來說,只是一個充滿威嚴而陌生的代號,但從張鐵出場到現在,特別是張鐵豪爽的拿出這么多的秘藏之珠后,所有人都感覺,如果真能拜入這樣的一個大地騎士座下,還真實一件幸運之極的事情。
張鐵來到那些秘藏之珠的核心圈的時候,幾個騎士和長堊老們已經在哪里猜測著這些秘藏之珠中哪一個有白銀秘藏。
任何一個沒有破開的秘藏之珠中,都有可能蘊含著一件白銀秘藏,這件白銀秘藏,有可能是武器,還有可能是珍貴之際的納珠和空間裝備。
“老夫感覺這顆秘藏之珠中有白銀秘藏的可能性最大…”被一群人圍著的朱家長堊老正在對著周圍的騎士侃侃而談,“大家看,這顆秘藏之珠之珠的在這個圈堊子里的方位正對應著離位,離位屬火,而這顆珠子赤黃如土,火生土,這個赤黃色正與離位相合相對,老夫心神所感,覺得這顆珠子出寶機率最大…”
“啊,朱長堊老還精通《秘藏學》?”周圍有騎士羨慕的問道。
“哪里,哪里,老夫哪里說得上精通,只是略偶得高人指點,得以學到《秘藏學》中五行心神一派的一點微末之技,懂皮毛,略懂皮毛而已!”朱長堊老嘴上謙虛著,臉上矜持的神色卻看得出他頗為受用,《秘藏學》在騎士之中地位特殊,能精通《秘藏學》的騎士,都是騎士之中的牛人,說一個騎士精通《秘藏學》,就像夸獎一個士兵能當將軍,說一個女人長得漂亮秦春永駐一樣,絕對是讓人受用的話。
聽著別人夸獎,朱長堊老指著旁邊正在盯著一顆赤紅如瑪瑙一樣,上面還有星光一樣的花紋,神色無比認真的陸鼎芝,“看陸老弟,才是真正精通《秘藏學》的樣子,莫非陸老弟覺得那顆秘藏之珠有戲!”
陸鼎芝轉過頭來,笑了笑,“本人在為鐘官令時,常與金石之物打交道,所學《秘藏學》乃是少府秘傳的形能一派,按照形能一派的感覺,這顆秘藏之珠凝聚時能量頗高,里面有一定幾率可能蘊含有納珠一類的空間裝備…”
張鐵正朝著這里走過來,朱長堊老的話和陸鼎芝的話都聽到了,聽到朱長堊老的話時,他心中暗笑,這朱長堊老所學的五行心神一派的秘藏學似乎還真是不到家啊,他判斷有白銀秘藏的那顆秘藏之珠,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好看而已,而聽到陸鼎芝的話,張鐵卻暗暗高看了陸鼎芝一眼,因為陸鼎芝所說的那顆密藏之珠,正是在藏兵之山最頂部的區域拿下來的,那個區域的秘藏之珠,含有空間裝備的可能性的確很大,當初捧山真人等人,正是在藏兵之山山頂的秘藏之珠中尋找空間裝備。
這軒轅之丘少府秘傳的《秘藏學》果堊然有點門道,不愧是為皇室服務的機構,不過…也僅此而已…
“啊,燭龍真人過來了…”看到張鐵過來,這些圍在秘藏之珠旁邊的騎士長堊老們一個個滿臉笑容的和張鐵致意,這態度,比最初見面時,何止熱絡了十倍。
“今日鐵龍宗開山大典,燭龍真人如此手筆,必能成為整個東北督護府內的一段佳話,我等能適逢其會,也算與有榮焉…”錢家長堊老撫摸著胡須,一臉笑容的說道,周圍的騎士紛紛點頭贊同。
要是張鐵今天真搞幾個金蛋來砸,哪怕砸的人能把那個由純金鑄成的金蛋抱走,這次鐵龍宗的開山大典就真的是笑話了,但如果像現在這樣,所謂的金蛋變成秘藏之珠,同樣是砸蛋,后者一下子就成為了佳話,所謂的笑話佳話,其實也就是一線之隔而已。
窮人泡妞玩浪漫,那是笑話,有錢人泡妞玩爛漫,那是佳話,這佳話笑話,與心無關,只是看你的分量而已,這個道路,早在黑炎城的時候,張鐵就明白了,正因為明白了,張鐵才弄這個砸金蛋的游戲,因為這個游戲的形式不要緊,重要的是要讓大家砸什么。
一個青澀的少年用荔枝和水果在地上用心擺個一箭穿心的圖案向喜歡的女孩表白與一個有錢人家的闊少用一圈鉆石在地上擺個一箭穿心的圖案向喜歡的女孩表白,雖然兩者形式一致,手段一樣,但誰敢說兩者的結果就一定一致…
別人看來,前者就是笑話,后者就是佳話,笑話和佳話的區別,就是荔枝和鉆石的差別,如此而已。可惜的是,很多的青澀少年當初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哈哈哈,大家高興就好,高興就好,以后都是鄰居,我老崔初到燭龍領,也像搬進新家一樣,誰搬進新家不興請個客,讓周圍鄰里和親戚朋友來坐坐的…”張鐵豪爽的說道。
張鐵這話,又贏得周圍人的一片叫好,什么叫豪爽,這才是豪爽。
“這些秘藏之珠都是真人從地元界中找到的嗎?”穆雨長堊老也開了口。
穆雨長堊老的恭敬模樣,讓張鐵心中有些感慨,這就是騎士地位的差別,穆雨長堊老又如何知道,現在與他說話的人,就是張鐵呢!
“這些秘藏之珠都來自地元界一個神廟之中的藏兵之山,是我探險時的收獲!”
“哦,聽說穆神長堊老在地元界探險時曾經進入過一座神廟,過程還頗為兇險,不知道是這不是這一次!”旁邊有來自通州的一個騎士問道。
“正是,有一個魔族大地騎士和一個投靠魔族的人族騎士在關鍵時刻發難,差點讓我們的隊伍全軍覆沒!”
“啊,那那兩個大地騎士呢?”
張鐵笑了笑,坦然的說道,“嘿嘿,都被我干掉了…”
這話一說出,周圍的人都心中一震,不過許多人一時都難以判斷張鐵這話的真假…
“不知道燭龍真人所謂的抽獎砸金蛋的章程如何,是否人人都有機會參加?”卻是大刀會的會長開了口,大刀會也是一個宗門,不過根基尚淺,這個會長的實力,也就是剛剛進入黑鐵騎士沒幾年而已。在這種場合,這樣實力根底都淺一些的家堊族和宗門,自然非常關注眼前這些秘藏之珠是如何落到眾人手上的,怕自己沒有機會。
“當然是人人都有機會參加,一張金帖就是一個機會,只要是拿到金帖的家堊族和宗門,今天來了人的,都可以公平的搏一搏自己的運氣,待會兒大家搖兩次號,一次號抽出搖獎的順序,一次號公平決定這些秘藏之珠花落誰家,所有人機會均等,我老崔一視同仁…”
就在大家思考著張鐵的辦法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神拳宗宗主南宮盛冰冷的聲音。
“聽說燭龍真人戰力超群,居然還能在地元界擊殺魔族的影魔,本人聽來十分佩服,今日看到這里如此盛況,也有些手癢,不知燭龍真人是否愿意與我在這里切磋一二…”
這話一傳來,圍著秘藏之珠的人群一下子就沒有了聲音,誰都感覺得出來神拳宗這次來意不善,沒想到南宮盛居然真的是來在別人開山大典的時候踢館的…
如果說來的時候南宮盛還有幾分顧忌,那現在這話一甩出來,絕對就是拉下臉來了。
這種踢館和挑戰,只要有一方開口了,另外一方要么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干脆認輸,要么就只要咬牙應戰,絕對沒有第三條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太夏宗門開山立派時的規矩,想要開山立派,自然要有接受同級人物挑戰的實力和膽量,如果沒有這點實力和膽量,這樣的宗門,豈不是誤人子弟的地方。
張鐵是大地騎士,神拳宗的門主也是大地騎士,這看似公平的調賬,卻讓到場的許多賓客暗暗皺了皺眉頭,誰都知道燭龍真人剛剛進階大地騎士沒有多久,聽說燭龍真人在地元界擊殺影魔也是僥幸,影魔裝成堊人形想要暗算燭龍真人,沒想到先被燭龍真人給暗算了,這才有了現在的燭龍領,而南宮盛進階大地騎士已經差不多三十多年,這樣的較量,不是明擺著要占別人便宜,想要乘人之危嗎?
無恥!許多騎士肚子里暗罵了一句。
不過在場的人也知道神拳宗和太乙玄門有些關系,所以大家也就沒有開口,一個個看著張鐵的反應。
包括穆雨長堊老在內,這個時候也都不說話了,因為要論起和太乙玄門的關系來,懷遠堂和太乙玄門的關系也不差,蘭云曦就在太乙玄門之中,這次來,家主張太玄已經對這種情況有些預料,囑咐如果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人沖突,懷遠堂兩不相幫,就看事態發展就好。
至于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矛盾,聽說是在地元界的時候燭龍真人和太乙玄門的長堊老打賭,把太乙玄門的一艘飛舟給贏了,被一個大地騎士落了面子的太乙玄門自然不甘如此就善罷甘休,總要做點什么才對得起太乙玄門的這塊招牌才是。
張鐵轉過了身,身后的人群離開讓開,讓張鐵可以直接看到神拳宗那邊的人…
“你想和我在這里較量一下!”張鐵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正是!”南宮盛暗暗咬咬牙說道,這個時候若不動手,看現場的樣子,那等到大家開始“砸金蛋”的時候,自己想要動手的時候就更難了,因為那個時候,得到好處的人都會站在張鐵這邊,沒有人會支持他,所以南宮盛干脆當機立斷,現在跳出來,乘著其他人拿手手段吃人嘴軟的時候,想先把張鐵的威風打下來。
南宮盛也知道張鐵修煉的是侯爵級的《燭龍經》,不過因為張鐵修煉時間太短,特別是聽說才剛剛進階大地騎士沒多久,所以他也就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以他進階大地騎士三十多年來的積累,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會輸給一個剛剛進階大地騎士的后進之輩。
開山踢館的機會難道,錯過這一次,以后想要找這樣的機會都難了。
而且這次自己出手,太乙玄門那邊已經有了一些許諾…
看著南宮盛那副“我吃定你”的表情,張鐵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