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溜地接好了設備,芥川幾乎沒怎么猶豫,趁淺井手術刀開出第四個放血口、甫一離開實驗體皮膚之際,就已然把起搏器摁在了實驗體的左右胸口上…
“嘭!!”
正一邊輸著血又一邊放著血的實驗體上半身猛然彈起,差點沒撞上收刀的淺井。∑頂點小說,
“八嘎!”淺井頓時瞪向負責起搏的芥川,“你是想連我一塊電嗎?”
“嘿嘿…”芥川干笑兩聲,撇嘴哂道:“我們這是在復蘇換頭實驗體,自然得得做到快準狠才行,你覺得我起搏得不是時候,我還嫌你下刀慢呢!”
“八嘎莫…你說誰下刀慢?”說著,氣急的淺井竟在芥川眼門前比劃起來手術刀。
芥川毫不示弱,兩個起搏器左右一碰,就護在胸前朝淺井平推過去。
淺井被芥川的危險動作駭了一跳,再顧不上比劃手術刀,往邊上跳了開去。
這時候,打完電話的武田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氣得跳腳,怒吼道:“芥川、淺井…老子請你們來是做手術的,不是耍猴!”
透過對講器,武田暴怒的聲音瞬間充塞了整個玻璃罩,芥川和淺井齊齊一個激靈,這才醒過味兒來,趕緊各回原位,重新開始做起了他們該做的事情。
媽的!
武田見狀暗罵了一句,若非他此刻還得借助芥川淺井的手術功底來為天神降臨鋪平最后一點點道路,恐怕早把兩人挖個坑活埋了。
同一時間,費倫下榻的酒店。
雖然酒店樓下早已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但總統套房內依舊燈火通明。
本來照理說,仆役們殺了那么多人。小曰本的軍警部隊也好超能部隊也好,都傷亡慘重。如果還想要對付仆役們盤踞的酒店的話,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斷水斷電餓死困死酒店內的恐怖份子,只可惜,就連這樣的方法,在實例不夠的情況下,小曰本也沒法施展出來。
首先一個,酒店各式線路的“并網接入點”已被幾名三階仆役駐守了起來,所以如果曰方指揮官想要斷電斷網的話就不能只斷酒店這一幢建筑,必須附近這條街甚至整個街區都得斷電斷網。這樣一來,警戒圈內發生大規模傷亡事件的消息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滿世界風雨,到那個時候,恐慌情緒決不會僅在東京都一地擴散,這不是正中了酒店內那些恐怖份子(仆役)的下懷嘛?
其次,斷水也是一樣的道理,地下管網閥門比較多,又沒有恐怖份子分開駐守。這倒是容易切斷,可問題是,曰方指揮官親眼看到過恐怖份子輕易在數幢高層建筑間騰躍,因此人家恐怖份子要找水找食物都不是他們這一方能夠阻止得了的。所以與其浪費人力,還不如不做。
最后一點就是,直到剛才。現場的曰方指揮官和幾個副指揮才鬧明白整件事的起因經過,心頭差點沒恨死松永和他那個叫閑二的紈绔弟弟。尼瑪,你弟弟為了個女人而爭風吃醋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被殺掉了也就算了,你松永一個超能部隊的聯隊長居然還想帶人打上門去,真是有夠囂張,你囂張也就罷了,關鍵是你不該把自己手下的整隊人都陷進去,捅出這么大的簍子,現在要如何收場,現場的幾個指揮副指揮都面面相覷,明顯沒甚好辦法。
當然,暗恨松永歸暗恨松永,但槍口對外時一向很團結的小曰本倒是沒把這種暗恨的情緒表露出來,反而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僵局。
“啊喏…指揮長,要不我再帶一隊人上去試探一下天隕衛隊那幫恐怖份子?”其中一名叫淺田的副指揮出了個倒餿不餿的主意。
“我看還是算了吧,再派人上去也是送死,目前我們兵力不足,還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另一個叫永野的副指揮反對道。
“我贊成永野的意見,咱們現在不僅兵力不足,還士氣低落,絕不可輕易再戰!”
“可我們總不能在這兒干耗著吧?”淺田顯然也知道他們的劣勢,“在這兒守著簡直就像在給那群恐怖份子站崗…”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指揮眼中都閃過一絲忿恨和無奈。
“那誰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指揮官問道。
幾個副指揮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眉頭大皺,唯獨永野眼神飄忽不定,倏然道:“慢著…我們好像忽略了一點什么!”
“忽略了什么?”
永野搖了搖頭,道:“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剛剛腦子里靈光一閃,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什么地方不對勁?”
“還不知道…”永野依舊搖頭。
“是有點不對勁…”淺田接過了話茬,“畢竟我們之前已經研究過這座酒店的地面建筑和地下建筑圖紙了,根本毫無特殊所在,也沒有什么秘密通訊線路經過這里,可為什么一群恐怖份子要守在這兒呢?”
“的確,以他們的實力,如果想離開的話,我們根本攔不住,莫非…他們這么做,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在別的地方搞什么事件?”
當其中一個副指揮提出這個觀點時,在場的指揮們都嚇了一跳,當場唯一的正職指揮官更是連忙招了自己的副官過來,吩咐道:“馬上通知首相官邸,就說天隕集團很可能在關東其他什么地方搞大動作!”
副官不傻,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緊走到一邊聯絡首相官邸去了。
可就在這時候,永野突然眼前一亮,道:“不、不是這樣,這幫天隕集團的恐怖份子之所以會留在這兒應該是因為…”
“因為什么?”
“因為那個殺掉了松永閑二的大人物!”永野道。
“殺掉松永閑二的大人物?”其他指揮們齊齊一愕,“你的意思是。那幫厲害到沒邊兒,殘殺了我們幾千同僚的恐怖份子是某人的侍衛?”
“這、這怎么可能?”
“不。倒也不無可能,如果那人是天隕集團的核心人物的話…”
“咕嘟!”
剩下幾個副指揮都不禁吞了口口水:“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天隕集團的核心層不是一直都很神秘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這位大人物的真實身份。不管是名字或是照片都好…”
“然后呢?”有人問。
“把獲悉的資料傳回首相官邸,我想這個時候總理大人(犬養)應該已經在與各大國的首腦溝通了…”
“嗯,這個想法不錯,但是要從哪兒入手呢?”
“就是,不好入手啊…我聽說松永閑二被殺現場所在的地點已經被封了,但現場提取的監控錄像卻并沒有拍到殺人兇手。”
“我們可以讓情報部調查一下這方面的資料啊,畢竟簡報上可是說松永閑二是因為爭風吃醋才被殺死的…”
“沒錯,我們現在應該讓情報部方面打聽一下令松永閑二呷醋的那個女人的身份…”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全都亮了。
“那就讓我親自來跟情報部方面溝通吧…”說著。指揮官掏出保密手機走到了一旁。不過很快,他就反身走了回來。
“怎么樣,指揮官?”
指揮官皺眉道:“關于那個女人,情報部方面早就已經查清了身份,只是…”
“只是情報部方面說,如果需要與對方面會,那必須由我們自己上門去聯系…”
眾副指揮聞言一怔,不禁詫異道:“指揮官閣下,我們自己上門去聯系這不是正常流程么?”
“可是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怎么了?”
指揮官猶豫了一下。末了還是透露出細川幽香的身份:“她是名門望族三井氏的嫡長女!”
副指揮們聽到這話全都一愣,當即就有人眉頭大皺,三井氏是什么樣的龐然大物,他們都心知肚明。甚至他們在場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遠親近親在三井家的企業討飯吃,所以這樣的望族人家是不好冒昧打擾的,甚至就連總理大人上門都得提前預約。
更關鍵的是。松永閑二被殺這件事,雖然牽扯到了細川幽香身上。但她不過是個誘因,并非兇手或幫兇。這樣的話,以三井家的大勢,完全可以用一句“我家大小姐有權保持緘默”就能將所有人都拒之門外,也就是說,你連人面都見不著,更甭談問話了。至于什么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又或者相關案件人員有義務配合執法機關調查,這些都是說給普通人聽的戲文,誰真信誰就是棒槌!
最后,指揮們你看我我看你,老半天才由指揮官作出決定道:“算了,還是把這個消息傳給首相官邸吧,至于要怎么去利用,那就不是我們這種小蝦米可以去左右的了。”
“不錯,就這么辦!”
“這幫慫包,一群沒卵子的貨!”
遠在酒店樓上,閑得有小半個鐘頭沒殺人的基多和將軍把那幫小曰本指揮的話全聽了去。
“誰說不是呢,我還想把下面剩余的不到一千人統統滅殺干凈呢,沒想到老板卻令咱們偃旗息鼓,實在是有點搞不懂!”將軍搖頭道。
“你個娘娘腔,不會殺人把腦子殺糊涂了吧?老板是想在這兒穩坐…穩坐什么來著?”
“泰山!”將軍鄙視了基多一下。
“對,老板是想在這兒穩坐泰山,收風來著,殺人什么的那都是次要…”
“可問題是,五分鐘前那次收風怎樣?不還是沒有半點消息么?”
“說不定再過幾分鐘就有消息了呢?”
與此同時,東京首相官邸。
犬養正在跟g8集團的其他幾國首腦展開電話會議。
等犬養把情況介紹完畢后,德國總理第一個跳出來道:“沒說的犬養先生,貴國的定義很正確,天隕集團那就是一幫恐怖份子,沒說的,必須得堅決地消滅他們!”
聽到這話,美國總統小布什也就跟著表態道:“我看天隕集團不僅僅是恐怖份子那么簡單,他們甚至連全球神選者聯盟以及我國的神選者工會都敢打壓,明顯擁有著不俗的實力,但這股實力對我們而言卻是不可控的,所以實施雷霆打擊、迅速地消滅他們是很有必要的。”
“我同意布什先生的意見,對于不可控的力量我們有必要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加拿大總理跟在小布什后面投了贊成票。
“我也同意…”
很快,八國集團首腦除了俄國總統既不贊成也不反對之外,其余七國領導人都贊成對天隕這樣一個在局部展露出巨大破壞力且不可控的私人集團實施毀滅性打擊。
不過等這個綱領性的提議通過之后,七國領導人深入討論的時候就有點傻眼了。
“有誰知道天隕集團的核心人物是哪些?”
這問題一出,電話會議的對講器里頓時一片靜默。
“那該集團的具體產業呢?”
又一片靜默。
“天隕衛隊平時駐扎在什么地方?”
還是靜默。
犬養見狀有點坐不住了:“難道摸不清天隕集團的底細我們就按兵不動了?”
其余幾國領導人都不吭聲。
這時候,三木輕手輕腳地進了犬養的辦公室,來到他桌旁,遞上了一張紙條。
犬養先是惡瞪了三木一眼,再一瞄紙條,整個人頓時都興奮起來,打手勢讓三木退出去后,便沖對講器喊道:“各位,我這邊可能已經有一個天隕集團核心人物的線索了…”
“噢?是嗎?什么叫可能已經?”意總理不解道。
“因為這條線索還沒完全得到證實,不過也快了!”犬養含糊不清道,“但是這條線索突然給了我一個新思路…”
“什么思路?”英國首相問道。
“正如剛才我們討論的那樣,天隕集團的核心產業是什么我們不清楚,神選者衛隊駐扎在哪兒咱們也不甚了然,但天隕集團總還有門臉公司吧?這些公司的總負責人與天隕的核心人物總該有聯系了吧?不然天隕集團要怎么掌控這些公司呢?”
“犬養先生的意思是…把這些人秘密逮捕,然后引蛇出洞?”法國總理道。
“沒錯,你真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