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點一下名,看看誰沒來!”
費倫的話聲不大,卻清晰傳入了每一個大佬的耳朵里,頓時有大佬不服道:“你以為你算老…”話還未完,他的大好頭顱已然飛起。
眾大佬駭然不已,更有人色厲內荏道:“這是九爺的地方,小子你敢…”結果此人的話也只說了一半,腦袋也沒了。
這下子,現場徹底安靜了。
隱在暗中已連殺兩人的王若凡(能力介紹詳見1500)嘴角卻噙著冷笑,暗忖:何老九算個屁啊,我們局長會給他面子?殊不知他的想法多少有點謬誤,如果錯過今天,費倫興許會給何家幾分薄面,畢竟人家出借這個地方沒要特管局一分錢,單只這點就相當的夠意思,可惜的是,今天費倫之所以露面,完全是為了殺雞儆猴,所以想要不死人基本上沒可能,何家的面子自然就不那么好用了。
“好了諸位,現在開始點名!”
見臺下安靜了,費倫朝身邊的謝爾頓打了個眼色,他立馬掏出個巴掌大的花名冊,翻開后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王四五…”
“…到!”下邊一名大佬猶豫了差不多一秒這才應了聲,哈勒姆見狀當即提醒道:“答到的同時要舉手,下不為例啊!”
這話一出,其余的大佬們都漲紅了臉,可看看身邊倒下的那兩具無頭尸體,還有不少人被濺了一身血,反駁的話就怎也說不出口。
“劉金發…”
劉金發猶豫了半秒才舉手回道:“…到!”然后他就感到耳畔一陣陰風拂過。一小撮頭發被切落下來,心底頓時后怕不已。狂罵不止:尼瑪,這特管局是土匪窩嗎?怎比土匪下手還黑。動不動就打算要人命!
殊不知費倫對社團人士從來就沒什么好感,加上道上的家伙喜歡打打殺殺多過喜歡講道理,因此他直接把打打殺殺的高度上升到了要人命,反正出來混而且還混到社團話事人這種江湖地位的大佬就該有此覺悟。
相反,特管局倒不會對無辜之人下類似黑手,如果今天來這兒的都是普通市民,說不得費倫就請他們打麻將了,可臺下這些大佬級人物哪個手上沒有一兩條人命來著,所以自詡正義的王若凡打殺起來根本就沒什么心理負擔。
“黃一白…”
“…到!”
“周月笙…”
“到!”
“吳…”
終于。點名完畢,謝爾頓在費倫耳旁低聲道:“報告,差兩個!”
費倫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把名字用短信發給察晗,她會知道怎么處理…”
不得不說,雖然臺下的大佬們都不會什么專業的讀唇術,但費倫和謝爾頓簡短的嘴皮微動他們還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頓時替那倆沒到的同道中人感到悲哀,甚至他們自己也生出了些許兔死狐悲之感。
“諸位。好了,既然點完名,下面咱們聊點兒正事!”說到這,費倫隨了個響指。哈勒姆當即開始擺弄放映機器,不多時,與主席臺正對的大屏幕上便有了畫面和聲音。
“嘿嘿。聽說你有兩個女兒在加拿大那邊留學是不是?我這人記性不錯,當時看照片。貌似她倆都很靚啊,你自己覺得呢?”
“我、我…你到底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只求求你,別搞我的家人…”
“泄特,我有問你這個嗎?我只是問你覺不覺得你那兩個女兒是靚妹!”屏幕上戴著無相皇面具的謝爾頓對那名滿身是血的大佬的回答很不滿意,語氣森寒,仿佛隨時會殺人似的。
可僅僅就是這么一個片段,已然令現場的眾多大佬們咬牙切齒,差點沒同仇敵愾當場暴亂起來。
這時候,費倫的聲音從主席臺上輕飄飄地傳了過來:“是不是很不服氣啊?如果你們想要找死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全殺死在這里,反正這個廳現在也沒開攝像頭,到時候警察部那邊最多算你們集體失蹤,而你們那些個手下屆時爭上位都還嫌時間不夠,誰還顧得上你們啊?”
這席話一出,頓時有泰半大佬沒了脾氣,無他,因為費倫說的是事實,至于電視上經常演的為前任大佬報了仇才能上位那純屬扯淡,誰在話事人死后能聚攏更多的人馬、撈到更多有油水的地盤才是真,不然就算一時上位也會被人拉下馬來。
“對了,屏幕上的視頻呢,其實是最近我們特管局收到的舉報,也不知是哪個家伙這么大膽,居然擄了這么多做黑莊的老大去想要敲詐勒索,最后還撕票了,真他媽的不厚道…”
聽到費倫這話,下面的大佬腹誹不已,卻都敢怒不敢言。
“喂喂,你們一個二個都是什么表情,你們以為這事兒是特管局干的?絕對不可能,我們特管局雖然抓了那些黑莊,但四十八小時一到就把他們放了,有出入特管局總部的錄像為證,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向警察部、法院這些申請搜證嘛!”費倫皮笑肉不笑道,“而且視頻你們也看到了,劫匪面具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我不是特管局,這尼瑪明顯是栽贓,要讓我抓到這幫兔崽子,看不把他們大卸八塊!”
這番賊喊捉賊的自說自話一出,臺下再度一片死寂一樣的沉默,此時大佬們總算看清了費倫的性格,尼瑪比漢高祖劉邦還厚黑,而且貴為特管局長,手頭上所掌握的實力也甚是駭人,令人不得不心生忌憚。
“行了,閑話說完,開始說點正事兒!其實也不算正事,就我自己定的幾條規矩。第一條,以后要想在特管局管轄的地盤混飯吃。就千萬別勾搭外來的能力者(超能者和神選者都算),一經發現。殺他全家!”
“第二條,要想在特管局管轄的地盤混飯吃,當特管局人員向你們收風時,有什么外來的風吹草動,必須第一時間報備,如果沒有,一經發現,滅其社團所有知道外來消息的家伙!”
單只前面這兩條規矩就聽得臺下的大佬們冷汗涔涔,承受力弱的差一點兒沒當場心臟病發。
“第三條。埠內的普通犯罪我們特管局管不著,但與第二條相同,一旦有風吹草動,特管局人員收風時你們不許不報,否則知情人斷腿還是斷胳膊,你們自己選!”
“第四條,不管是有新的外來能力者,還是有新的外來奇異物,你們同樣得即時報備。否則一旦查實,按情節輕重執行第二條或第三條之懲罰…好了,暫時就這四條,有新增刪改的我會隨時發函通知你們!”
不得不說。費倫這四條規矩用四個字就能概括,那就是簡單粗暴,同時他最后那句總結也相當欠揍。什么叫隨時發函通知你們?這尼瑪就跟那什么本活動最終解釋權屬于xx公司一個意思,典型的霸王條款。想不遭人恨都不行!
可惜形勢比人強,眾大佬也只能忍了。但有少部份不大服氣的決定回了自己地盤就翻臉,對于這些人的表情,費倫一一盡收眼底,也不多說什么,反正今次殺雞儆猴的效果差不多已經達到了,就算有人過后反水,那也只是殺一儆百的問題,處理起來要比殺雞儆猴簡單多了。
與此同時,何氏莊園,何鴻生書房內。
“爹地,費倫借場子擺明就是想借我們何家的名頭來壓人,我不明白您為什么會借?”何友龍雖然平曰里與費倫玩得挺好,但在關乎家族名譽的事上卻不含糊。
“為什么會借?呵呵,你以為不借行么?”何鴻生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為什么不行?雖然費倫不差錢,但他的人脈,還有他手下的特管局也影響不到我們何家吧?”
“影響不到么?”何鴻生也不多說什么,隨手從手邊的一疊光碟里,選了選,抽出一張來遞過何友龍,“放到機器里,播播看!”
何友龍照做,然后就看到了令他一生人都難以忘懷的殘忍畫面,特別是當他看清那無相皇面具上所寫的我不是特管局幾個字后,頓時瞠目結舌道:“這、這是特管局的人干的?”
“不是!”何鴻生漠然道,“你沒見人家都寫了,他們不是特管局嘛!”
何友龍:“…”
“知道那些被一段一段踩扁拋進海里喂魚的人是誰嗎?”
何友龍搖頭。
“前一段世界杯,我們賭場賠掉一大筆錢你總該知道吧?”何鴻生又道。
“這我知道…莫非跟這些人有關?”
何鴻生苦笑道:“那筆錢是賠給特管局的,具體數目你知道有多少嗎?”
“什么?賠給費倫的?我、我找他去…”
“你找誰啊,是費倫一大幫手下在我們賭場買的波(球)彩,要是不賠的話,你就是找費倫說情都沒用,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何鴻生道,“事實上,我們是賠錢了,但并沒有全額賠付,在這一點上,你小子的面子加上我們何家得了京中某些大佬支持才算過關,不然要全陪的話,就不是我們今次在波彩上賺到的所有錢再多加五億(港幣)就能夠賠得起的。”
“什么!?”何友龍被賭場賠付的錢款嚇了一跳,但旋又鎮靜下來,知道五個億損失對他們何家而言還不算什么,至少談不上傷筋動骨。
“視頻中那些人就是欠了費倫手下錢一分沒賠打算跑路的外圍波莊家,現在他們全都死在了公海,所以費倫一打電話給我提及要借貴賓廳的事,我幾乎沒怎么考慮就借他了,這不僅是生死存亡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賠錢的事他給了我面子,我也得給回他面子,understand?”
何友龍聞言一下子就徹底明白過味兒來:“可是爹地,咱們也不能就這么任特管局的人欺負吧?”
“現在的形勢就是如此,連京中的大佬們對各地的特管局也沒多少辦法,只能忍一忍了!過幾天,我打算送你去美國,你準備準備吧!”
“我明白了,爹地!”
美國?如果費倫聽到這個詞只怕要啞然失笑,因為天隕集團在歐美的影響力比在港澳和大陸還大,神不知鬼不覺干掉一兩個普通人不比捏死一只螞蟻事大多少。
也就在費倫命人清理掉貴賓廳中的尸體、宣布散會之時,武田一斗終是沒頂住尾田的忽悠和心中的妄念,將那布滿螺旋花紋的香蕉剝開皮子,照著里面同樣布滿螺旋紋的果肉狠狠地咬落下去。
“呃…好難吃啊!!!!”
武田突然爆發般叫了起來,臉部扭曲得比漫畫里吃惡魔果實的家伙還厲害,看到這一幕,尾田有點懷疑武田一斗是不是在裝,但瞄了眼那螺旋紋果肉,心里又打了個突,暗忖:這該不會真的是惡魔果實吧?
其實,從武田拿出那香蕉狀的惡魔果實開始,尾田就沒真信那是惡魔果實,只不過見武田一斗對惡魔果實有興趣,他為了茍延殘喘活下命去找機會報仇,這才可勁兒忽悠,可沒想到的是,完好的果皮一剝開,里面的果肉竟然也布滿了螺旋紋,這就令尾田心里有點打鼓了!
就在此時,只見已然忍住拼命吞下整根香蕉的武田一斗身周突然冒出大量濃煙,然后一聲炸響,煙霧散開,一頭半人寬高滿身疙瘩的純綠色蟾蜍窩在沙發上,一雙電筒大的二筒正圓鼓鼓直勾勾地瞅著尾田,令他汗毛倒豎,拔腿就逃。
“呱(草)…呱呱呱(老子居然變成了蛤蟆)…呱呱(你找死)…”
聽到身后綠色蟾蜍難聽得要死的打鳴聲,已然跑到倉庫門邊的尾田瘋狂地拉門,見沒有效,又是一通狂拍,還是無效,便抄起一把椅子就欲砸門,可就在這時,“呱”一聲叫響再度從身后傳來,并非尾田感到那叫聲似乎在由遠至近,而且速度奇快…
尾田下意識地轉過頭去一瞧,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正想喊叫什么,“啪!嘭!”,連著兩聲脆響發出,那只巨大的綠色蟾蜍已然整個肚皮都拍在了倉庫門上,而倉庫門和蟾蜍肚皮之間還夾著一張人形肉餅,赫然是尾田榮一郎。
“呱(媽的)…呱呱(這具身體也太難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