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為什么我們沒有感覺?”
“自然是真的…”說到這,費倫倏然瞪向了路邊的一只野貓。
松木留意到了費倫的動作,愕然道:“那只貓有什么問題?”
費倫咧嘴哂笑了一下,道:“貓沒什么問題,不過它后面的人就有點問題了…”
“它后面的人?”松木聞言一下愣住了,“它后面是路燈,哪有人啊?”
費倫聳肩攤手道:“那就是我眼花看錯了!”頓了頓,并不理會幾個小曰本看他的古怪眼神,又道:“行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柿崎君家里吧,不然就算兇手真的出現,在這大街上我們也不好動手啊!”
“對對對,那趕緊走吧!”
隨后幾人略一商量,由費倫帶著香子和永山雅美開平治,而柿崎也與他仨同坐一車,便于指路,而曾去過柿崎家的松木等人則坐出租跟在后邊,之所以這樣安排,完全是出于連環兇手有可能半路襲擊的考慮,如果平治車在后的話,說不定會出現那種忽然從出租車倒后鏡里消失的詭異狀況。
等開車上了路,費倫不禁對副駕位上的柿崎哂笑道:“柿崎君,你們幾個有那么想要抓住兇手嘛?還是你們已經有預感到兇手會是類似貞子的鬼東西?怎么非要我的車前頭開路啊?”
柿崎怔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道:“你別說。我還真有點怕,畢竟發生過的幾起連環案每一起發現尸體的現場都非案發現場,而更為古怪的是。那幾處在巷中發現尸體的地方,巷口巷尾那都是有攝像頭的,可偏偏我們根據錄像查過最后一個出來進去現場巷子的人…”
話剛到這兒,費倫沒等柿崎說完就接茬道:“我想應該不是兇手吧!”這話把后座的香子和永山雅美嚇了一跳。
“你猜得沒錯,的確不是兇手,因為嫌疑人除了進出過陳尸現場外,其他時候都有行蹤證明。加上每次發現尸體時,都死了至少三個鐘頭以上。所以入鏡的嫌疑人很容易就脫罪了,而更大的問題,幾乎每一次發現的尸體都是橫亙在巷子中間的,只要有人進出不可能看不到。可偏偏被我們懷疑過的錄像中的嫌疑人卻一口咬定他進巷后沒看到過尸體!”
話落,沒等費倫發表意見,后座上的香子就捧著小臉一副受驚的模樣道:“噫…有沒有你說的那么恐怖啊!”
費倫聞言不屑地笑笑,又瞥了眼倒后鏡里坐立不安的永山雅美,哂道:“柿崎君,這件案我沒看過卷宗,詳情我不太清楚,不過照你的說法,查過最后一個進出陳尸巷的嫌疑人。他說沒有看到過尸體,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說謊了。他就是真兇,而不在場證明則是偽造的…”
“這…不太可能!”柿崎緩緩搖頭,否定了這種說法。
“那就是第二種,嫌疑人沒說謊,他的確沒看到尸體,但這里又分了兩種可能。一是尸體早就在巷子里了,只不過被施了障眼法。就像魔術那樣,只要不被人碰到,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等障眼法的效果過去,尸體才會自己顯露出來!”
“這也不太可能,我曾去過一回現場,親眼看到尸體擺在那兒幾乎擋住了大半個巷道,如果有人經過的話,即便看不到也必然會碰到尸體!”柿崎再次否道。
“那就只剩第二種情況的第二種可能了,尸體是在最后一個進出陳尸巷的嫌疑人離開后才被弄進巷子里的…”
聽費倫說到這,就連永山雅美也繃不住問了句:“費先生,照你的說法,連最后一個嫌疑人都離開了巷子,那尸體難道是自己跑去巷子里邊的么?”
“這當然不可能…如果尸體自己跑去的話,那它就是活的,怎么能夠稱之為尸體呢?至少也得稱其為僵尸才對!”
“僵尸?!”不得不說,曰本人偷學了不少中國的知識、中國的文化、中國的禮儀,所以僵尸這一說,在座的柿崎三人都聽說過,自然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真有那種鬼東西么?”
見香子一臉驚恐地問著問題,費倫不禁有點好笑:“呵呵,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那些連環被害的死者要真都是僵尸的話,還能被人給發現么?”
“那你剛才的意思是…”柿崎不解道。
“很簡單,我只是想說,最后一種可能也是最難應付的一種情況,用你們曰本人的話來說,就是靈異事件,而那些連環被害的尸體也的確都是在巷子里沒人的時候突兀出現在那里的…”
“這怎么可能?”永山雅美抬杠道,“突兀出現,怎么突兀出現?”
“既然永山小姐問到了,那我就舉個例子吧!”費倫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不緊不慢道:“比方說,兇手是從房頂上過去陳尸巷的,反正巷子頂上沒封口,他只要從上面把尸體扔下來或者用繩子之類的把尸體放下來不就好了嘛!”當然,他還有一種可能性沒說,那就是兇手直接帶著尸體從房頂上跳入巷內,然后才把尸體扔下重新上房頂離開。
“這…”柿崎渾體一震,顯然意識到當初他們查案的時候走入了盲區,不過時間過去這么久了,而就在上個禮拜,整個東京都還遭遇了一場暴風雨,即便陳尸巷兩旁的樓頂上有什么線索也應該沖刷得一干二凈了。
香子也不禁點點頭,道:“嗯照先生你這么說的話倒也能解釋得通…”
“還不止這些,說不定兇手是從地下把尸體弄到巷中的呢?”費倫卻沒打算放過松了口氣的香子,“甚至于他有可能用你們國家所謂的忍術將自己和尸體一塊隱形,然后大搖大擺進巷擱下尸體從容離開也不無可能啊!”
“啊?!”聽到這種說法,香子傻了眼。
柿崎卻身體狂震,難以置信地看向費倫道:“費君,你的意思是…這事神選者干的?”這話一出,就連香子和永山雅美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費倫歪頭斜了他一眼,道:“不無這種可能啊!咦?”
“怎么了?”柿崎問道。
“你自己看后邊吧!”費倫露出個蛋疼的表情,“看來今次的事件有點意思了…”他沒想到只是偷了下懶,收斂神識沒有籠罩幾個小曰本的車就出了這么個幺蛾子。
柿崎聽到費倫的話后立馬瞅了眼側后鏡,卻什么也沒看到,黑漆漆的郊野公路上只有遠處的路燈還在發著微光,路面上連個鬼影都沒有:“這…沒什么不對啊?”話音剛落,他的表情就變得驚恐起來,“誒不對,松木君他們的出租車不應該一直跟在后邊的嗎?”
這話一出,后座上的兩女就抖了個激靈,紛紛靠實椅背,扭頭朝后望去,結果自然是除了路燈,什么也沒發現:“啊啊…這不可能?!松木先生他們該不會、不會遭、遭毒手了吧?”
“誰知道呢!”費倫撇嘴道。
柿崎卻急了,喊道:“停、停車…”
“現在么?”費倫哂道,“外面黑乎乎的,如果兇手真在周圍窺探,我們如果停車那將是最好的靶子!”
“我叫你停車!”柿崎根本沒聽進費倫的解釋,沖他大吼,顯然已失去了理智。
費倫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精芒,實際上他對柿崎并不關心,只是不想他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出事,這才有了好言相勸,否則管他去死,至于松木那幾個小曰本,出沒出事費倫真的不在意:“這樣吧,停車不可能,我把車速放慢,如果出租車沒問題的話,應該很快就能追上來,同時柿崎君你也可以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們的情況!”
柿崎此時的情緒已沒有剛才那么激動,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正想答應,香子卻不合時宜地插嘴道:“我覺得費先生說得很對!”
這話一出,柿崎倏然暴怒道:“你住口,停車!”
費倫聞言通過倒后鏡瞟了眼香子這長舌女,直接來了個急剎,將車停到了路邊的燈下。柿崎第一時間松開了安全帶,趕著投胎似的下了車。
費倫坐著沒動,不過神識已經散出,追著柿崎去了。香子見狀多少有些害怕,道:“費先生,現在我們怎么辦?”
“等!”費倫嘴里憋出個字,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起神來。
“可是…”香子還想說點什么,費倫卻搶了她的話頭道:“沒有可是,不然我就得把你們倆撇在車里去追柿崎,這樣你愿意嗎?”
香子聞言頓時不吭聲了。
與此同時,借著心頭那股怨懣急匆匆跑過了一個大彎再也瞅不見平治車的柿崎卻正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了眼前路很遠的地方才有的微光,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給松木打了過去。
也就在電話接通卻沒有人接聽之際,一股無言的壓力籠罩住了柿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覺得自己心底涌出些莫名的恐懼,特別是在眼前這條郊野公路上,路燈的微光變得是那么的遙不可及,周遭的黑暗壓得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