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費倫的思感網絡鎖定那小曰本時,小曰本與某人擦身而過,順帶從那人手上接過了一張紙條,雖說紙條上寫的什么費倫的思感“看”不見,但他仍瞪大了眼睛。
至玄見了他的表情,立馬關心道:“怎么了?”這話又把梁慕晴氣了一下下。
費倫不自然地擺手道:“呃…沒什么!”實際上卻是有什么,概因與小曰本擦身而過的某人很容易就被罩入了縮得極小的思感網絡,然后他就“看”見了兩塊藏寶圖碎片在那人胸口掛的錦囊里,而且很明顯,那兩塊寶圖碎片是一張藏寶圖上的,看形狀更似能與他手上的幾塊碎片湊得上。
媽的,這種東西怎也要弄到,否則跟死神組織比起來,他費倫不就優勢全無了么?費倫如是想著,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死神已然湊齊了一張藏寶圖,并且還找到了寶箱,只可惜沒得到什么實質性的好處罷了。
不過暗起心思歸暗起心思,費倫卻沒忘了多分出一道思感跟緊原先的小曰本。這個時候,何友龍找了過來,也不跟費倫多話,只在他耳邊悄聲道:“正賽總共二十四人,你是二十三號,七號是自己人,看著辦!”
費倫聞言皺了下眉,正想說點什么,何友龍卻塞了個標有23的號牌入他手,然后徑直離開了。與此同時,有藏寶圖的某人從容上了躍層的比賽臺,這使得費倫眼前一亮。他想了一下,索性將一直待在衣兜里的一號螞蟻給放了出來,讓它去監視之前的小曰本。而他自己則打算好好耍耍那個有寶圖碎片在身的某人。
打定主意后,費倫一指正上臺的人形寶圖,沖至玄道:“正上臺那人…你認識嗎?”
至玄搖頭:“怎么?他有問題?”
“不止有問題,問題還很大,因為他剛才與輪盤小曰本交錯而過時遞了小紙條…”
“什么?!”至玄被驚得一跳。
費倫可不管這些,直接問道:“我說,你家親戚到底長什么樣啊?直到現在都沒見著人。有沒有照片可供參考的?”
至玄死不吐口道:“你少來,你又不是我親戚,跟著我玩就對了!”言下之意還是不想透露出目標人物的真實樣貌。
這時。臺上主持人正揚聲喊道:“…二十二號選手…好,二十二號選手登臺了…二十三號選手…二十三號選手?”
費倫聞聲扭頭沖梁慕晴道:“阿晴,到我了,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費大哥。我省得!”梁慕晴柔柔地應了一聲。“你放心去吧!”
費倫點點頭,分開人叢,大步流星上了比賽臺。
至玄見狀隨口問梁慕晴道:“allen跟你說什么了?”
梁慕晴假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姐姐,私密話,不方便透露!”說完,再不理會至玄,順著人流悄然移步到了女眷最多的那堆人中湊數。
至玄見狀。沖梁慕晴離開的方向撇了下嘴,往找之前的小曰本和她家親戚去了。
“好了。全部二十四位選手都已經登臺,下面開始抽簽,總共六張桌子,湊到哪張臺就請去那張臺落座,選手們有沒有問題?”隨著主持人的提問,所有參賽選手包括費倫在內都搖頭表示沒問題。
實際上,今次參與最后獎金爭奪的賭場攏共有十五家,其中九家都派出了兩名選手,六家是一名選手,如果人為排定座次的話,倒也能避免自家的選手內斗,不過前幾輪的比賽都是麻將,每輪都會是四汰二,這樣一來,如果自家的兩名選手分坐兩桌的話,反倒容易被別家選手聯起手來鉆了孔子,一輪就給全部搞定了。
這樣的事以前發生過幾回,所以從上一屆開始,東南亞賭業協會里話語權較大的七八家賭場就聯合起來,商定了這種看似公平的抓鬮排座次的方法,如此這般,某一家的兩名選手就不一定會出現首輪必被分坐兩桌的情況,晉級下一輪的希望自然大大提升。
可惜的是,雖然抓鬮從概率學的角度上講是相當公平的,但只要有人在操作這件事,那么就不可避免地存在貓膩。打個比方來說,1415的歐冠抽簽,其實只要歐足聯愿意,死亡之組同時抽到皇馬、巴黎圣日耳曼、利物浦、羅馬都不是不可能,關鍵不在球隊的檔次,而在于抽簽小球的溫度,只要提前把小球烤一下,是人不是人都能憑借溫度感應將四支有底蘊的豪強球隊抽到一起。同理所得,這尼瑪賭賽抽簽就更是如此了,畢竟賭壇上到處都是老千,玩點花活很正常。
不說就算如此,一直處于幕后的何鴻生在臺上抽簽完畢后仍處于震驚狀態,瞠目結舌好一會,才爆了粗口:“這、這尼瑪怎么回事兒?”
本來按照何鴻生的秘密安排,費倫和七號阿海都會被抽到一號臺,然后由費倫保送,怎也可以進入十二強,加上一二三號臺屬上半區,實力沒下半區那么強,所以前六基本可以保證,可眼下費倫和阿海都跑到六號臺去了,雖然也是同一張臺,不過下半區有幾名好手,阿海未必是對手,到了第二輪恐怕就有點危險了。
畢竟第二輪不再抽簽,而是按各個選手在規定的時間內積累的籌碼數,就像nba常規賽那樣排出一至六位,中間三四名和上半區的三四名一桌,剩下的一二五六為一桌,在何鴻生想來,就算有費倫保送首輪,阿海的籌碼也沒法進入前兩位,如果這樣的話,他就可能與下半區的強手或上半區的人相碰,無論是哪種情況,居然都有點失控,除非他能在第二輪還跟費倫一桌。
實際上,何鴻生不知道的是,這鬼是費倫暗中搗的,原因無他,因為那個人形寶圖也在下半區,他想趁機在賭桌上約其再賭一局,順勢將對方全身上下的物件連帶著底褲都贏過來。
湯博豪看到場上的分組后也憂心忡忡,想了想,建議道:“要不要給費生遞個條子?”
“不用了,他是人,不是神,保送阿海進下一輪已經夠有難度了,再要求他控制阿海手中籌碼的多寡,這不是開玩笑么?”何鴻生擺手道。
“九爺說得對!”何鴻生側后另一個后生仔適時拍了句馬屁。此人叫阿牛,是何鴻生收養的契仔之一,對何家極為忠心,不過是人就有脾氣,他被費倫臨時頂了包,心口總有一股氣不順,所以借著拍馬屁的機會暗貶費倫。
何鴻生人老成精,怎會聽不出阿牛的隱晦之意,不過他沒把話挑明了出來,何鴻生也就懶得數落他了,只是點撥道:“阿牛啊,如果你世界排名前五,我是不會換你的。”
阿牛聞言本就顯大的眼睛瞪得溜圓:“九爺,您的意思是,頂替我的費先生是世界前五的高手?”
一直未說話的老薛聞言哂笑了一下,道:“何止是前五,他就是九月初拉斯維加斯大賽的賭王!”
阿牛聽到這話頓時沒了脾氣:“薛老,你不是開玩笑吧?”
“這種事很好笑嗎?”老薛又是一記冷笑,“況且九爺請動費生還許了不菲的酬金,否則你以為人世界第一,憑什么幫忙出手啊?”
這個時候,各桌選手已然就位,隨著主持人宣布以粵麻規則開始,各桌選手紛紛推亂臺面上的麻將,憑各自實力和手法洗搓起來。之所以不用麻將機,概因麻將機乃由電子程序操控,到時候比的就不是賭技,而是誰家的程序更強了。
“稀里嘩啦…稀里嘩啦…”
很快,所有臺面上的麻將都已洗好碼齊,特別是費倫他們這一桌,甚至連誰先當莊都已在擲骰中決定下來。很不幸,費倫和阿海都沒有當到莊。
看到六號臺的情況,何鴻生眉頭大皺。湯博豪和老薛也是面面相覷。唯獨阿牛最急,嘟囔道:“搞什么啊?還世界第一呢,連個莊都拿不下來!”
“閉嘴!”何鴻生瞪了阿牛一眼,阿牛頓時噤若寒蟬。
這個時候,六號臺四個人已然拿完牌,不過四個人都是高手,并沒有像街坊大媽一樣將牌立起來以方便查看,而是用手一摸牌面便扣著牌調換好了牌的順序。
值得一提的是,費倫和阿海分坐六號臺的東西位,而莊家正是阿海的上家——坐北位的一個泰國人。
見費倫和其他兩人都在看他,這泰佬稍一猶豫便打出了張九筒,可惜無人能碰能吃,順勢就輪到了阿海摸牌。
“咦?”阿海按序拿過牌后用手一摸,頓時被驚到了,因為他自家知自家事,一起牌他就已經是九蓮寶燈聽牌的萬字牌型,而眼下摸到的這張牌還真就是一張萬子。
這他媽根本不可能!阿海在心里狂叫,因為他自己洗牌的手法自己最清楚,能洗出四副刻子已是極限,那還是要其余三家實力都比他差的情況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