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長心里算計著,手上的發力越來越生猛。不過,他很快疑惑起來,因為他發現費倫在笑!
是的,在笑。嘴角泛笑的那種!
意識到這點后,賈長頓覺不對,旋即感到自己的手好似捏在了鋼筋水泥上。
這時,費倫哂道:“賈長是吧?早上沒吃飯還是怎么,就這二兩力么?”
賈長聞言微微色變,此時他手上的力道已出了成之多,卻沒能把費倫怎樣,這令他有點泄氣之余也生出一絲恐懼,不過行伍出身的他更知道,有時候堅持一下的必要性,于是獰笑道:“放心,我這才剛開始呢!”
費倫哂笑:“那我倒有點拭目以待了。”
聽到這話,在場旁觀的人俱都色變,包括肖忠華,他心說看來阿倫與賈家的哼哈二將梁子是越結越大了。
看著自家大哥捏住費倫的手開始發力,賈征卻多少有點想不通,照平時大哥護犢子的勁頭,理應上來就給費倫一槍的,打死打不死另說,怎么著也得致殘吧?
可惜賈長顯然并未作此打算,因為他他比紈绔的賈征明白多了,華府宣揚的“反恐英雄”是沒有辦法一槍撂倒就完事的。說到底,一旦動槍,不管是打死還是打傷費倫這個“反恐英雄”,只要華府借題發揮,那都是會被卷入世界輿論的敏感話題,而這種事不是他們老賈家能夠獨立承擔下來的。
到了那種時候,說不定蟄伏起來的賈家死對頭們就會在關鍵時刻跳出來狠咬幾口,就算家里能保得住他,也肯定是保不住賈征的,畢竟賈征以前在衙內圈的名聲就不好,肯定會被人翻爛賬,一旦落到在國內人人喊打的地步,那就沒救了。至于說將賈老二送出國,那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的一回事情!
換言之。賈長不動槍的考量等于是變相救了自家二弟一命,只可惜賈征這貨太也紈绔太也腦殘,一時間竟沒想通此點。
當然,以上這些全是賈長自己的推測。他根本沒把“萬一掏了槍卻打不中費倫”這一最荒謬之結果計算在內。不得不說的是,在賈長這個全軍大比射擊第一名的認知里,還有人能在他的槍口下逃生么?
不說賈長心念電轉,肖璇和周燕這兩個打女見了費賈二人的握手比拼,都有點小激憤。
“嘖嘖,賈老大也真是的,別的都好,就是太護犢子,全軍大比總成績第二居然也好意思欺負費倫!”
“璇姐,你把話說反了好不好。照我看,應該是倫哥欺負賈長才對!”
“你這話怎么說的?明明是賈長欺上門…”
“欺上門是欺上門,但欺負可是靠實力的,賈長的實力也就跟我哥不相伯仲,根本就不是倫哥的對手!”
當刑警的肖璇腦子自然夠用。聞言訝然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虎哥不是費倫的對手?”
“自然不是!”說到這,周燕苦笑了一下,卻沒點明她哥周虎在費倫面前幾個照面都沒走上。
“費倫有這么厲害!”肖璇眼前一亮,雖說她之前因為找茬已隱約感到費倫的牛逼之處,但始終沒什么直觀感受,現在被周燕證實。頓時有點躍躍欲試。
周燕見狀不禁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是省省吧!”
肖璇一愣,隨即省悟道:“你也跟費倫交過手?”
周燕聞言立馬想起被費倫一照面扔落水的情景,當下搖頭道:“沒正面交手過…”
“那你怎么…”話還沒說完,肖璇卻一下頓住了。因為費倫說了句:“賈長,發完力了吧?輪到我了!”
在場之人對這話無不大驚,因為就剛才短暫的握手來看,賈家老大顯然在手勁上已出了全力,手臂肌肉都開始打顫。可費倫那只看上去與賈長相比并不顯大的手卻堅如磐石,甚至連形變都微不可察,這得多硬骨頭才能辦到啊!
賈長更是心驚不已,他用了多大力握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以他想來,費倫的手就算是個鐵疙瘩,也得留下手指印吧?可現實是,沒有,一點也沒有,費倫的手簡直堪比鉆石,實在是硬得膈手。
也就在賈老大心底生出一絲膽怯之時,費倫一直留力的手開始如鋼箍般收緊。
“嗯?”
第一時間,賈長就感覺到了自己手骨的形變。
“喀、喀喀…咔咔咔…”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擠壓聲在眾人耳邊響起,賈征和聶斌雙雙色變,肖忠華和仨女也是心下暗驚,對于費倫有了新的認識。
費倫絲毫不在意旁人的驚愕,堅定不移地收攏著手指。賈長額頭上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他忍力驚人,還尋機開口道:“看來你反恐英雄的名頭果然不是白來的,我弟弟之前在你手上栽了跟頭也并不冤!”話雖如此,他心底卻叫苦不迭,原本賈征告訴他費倫徒手掰斷了手槍擊錘他還不信,現在信了,可也晚了。
費倫哂道:“反恐什么的我只是適逢其會,倒是賈兄愿與我握手,令我大感意外,受寵若驚吶!”話落,他的手上又加了兩分力。
賈長頓時感到陣陣錐心裂骨的痛楚襲向神經,心知費倫的手力比他強大了一籌不止,但為了不至于當場出丑,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著就是不肯討饒或痛叫出聲。
費倫見狀多少有點意外,畢竟以他的身體強度,雖然只出了半成多的力道,但賈長能抵受住實屬不易。也就在費倫打算再度加大握力,直接了斷時,從賈長冒汗開始就有點猶疑不定的肖忠華終于開聲道:“阿倫,手下留情!”
不豫地斜了肖忠華一眼,費倫哂道:“這話怎么說的?”
肖忠華瞥了賈長一記,又惡瞪了賈征一眼,這才附費倫耳道:“其實賈家老大為人還是不錯的,除了護犢子護到天怒人怨以外…”說到這,眼底卻閃過一絲怨念。
留意到一切的費倫愣了愣,旋即哂笑道:“老肖,這么說你也吃過賈長的虧?”
肖忠華聞言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吃過點小虧!”
賈征一聽,色變道:“肖老大,你他…落井下石,也忒不仗義了吧!”
“閉嘴!”察覺到費倫的手沒再收緊的賈長喝斥道。
也就在賈家老大吼出聲的同時,費倫手上猛的加力一捏,在賈長眼睛圓鼓而起時,又灑然松掉了:“既然老肖幫你求情,今次就暫且放你一馬!”
賈長抱住自己陣陣劇痛的右手,意識到掌骨已經裂開,卻也知一派輕松表情的費倫多半留了情,當下顫聲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費倫明知故問。
“為什么放我一馬?”賈長不解道。
費倫騷騷一笑,道:“我不喜歡護犢子的人,但喜歡護犢子護到天怒人怨的家伙!”這話一出,眾人齊齊一呆,這神馬邏輯?
掃了一圈有點呆滯的眾人,費倫又道:“另外,我只會放一馬而已,絕不可能有二馬、三馬、四馬,uand?”
賈長聽得明白,木訥地點了點頭。
“當然,那天與你弟結梁子的可不止我一個,如果你想找其他人的麻煩,我沒意見!”說著,費倫還故意瞥了眼剛才看熱鬧看得很歡的肖周二女。
肖璇一聽這話,頓時跳腳道:“費倫,你這話什么意思?”
費倫攤手道:“自然是謝謝你哥帶我來衛戍司令部嘍!”說罷,還故意朝肖忠華擠了擠眼。
肖忠華苦笑道:“阿倫,你不會是想看我笑話吧?”
“哪有,就像你上次麻煩我一樣,我今次也麻煩你一下,不好么?”費倫戲謔道。不得不說,在費倫眼中,這種程度的交鋒皆屬兒戲,大可不必太過認真。
這時,夏爾蘭也看出了費倫的想法,湊趣道:“倫哥,姐夫吃虧那都是老黃歷,自打他參了軍,就再沒讓賈老大占了便宜去!”
費倫聞言怔了怔,旋即道:“老肖,是這樣么?”
肖忠華點頭道:“沒錯,當年是吃了點小虧,這是大實話,不過轉天我就找茬報復回去了…”
聽到這話,費倫倒沒狂汗或者吐槽什么的,倒是腦子極其靈活的賈長暴汗不已,與手下心腹聶斌對視一眼,均感到費倫這人的可怕心機。
媽的,難怪姓費的說放我一馬,卻沒有二馬三馬什么的,敢情他是想讓肖忠華趁機報復我和老二,然后從旁使毒招…這、這尼瑪也太陰了吧?
想通這點后,賈長看費倫的眼神越發忌憚起來,殊不知費倫只是純粹想看熱鬧,至于幫忙什么的,暫時沒想過。
總之一句話,費倫根本就沒把賈氏兄弟放在眼里,螻蟻一樣的人物,想放一馬就放一馬,想踩死就踩死,反掌之間,還不跟玩似的。
可惜帶點腦殘屬性的賈征不這么想,他還以為費倫怕了,見自家大哥怔愣在那兒沒說話,終又忍不住出聲道:“笑話,我哥需要你放一馬么?”
話落,迎來的不是費倫的回應,而是賈長的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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