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美眸微闔的朱麗還沒太在意,直到她倏然睜眼,瞅見小布什那張鞋拔子臉時才霍然而驚,叫道:“總統先生!”
聞言,費倫方才輕推開朱麗的嬌軀,半轉過身,微露訝然道:“布什先生!”
小布什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客套,又指了指身邊年過半百滿頭銀霜卻精神矍鑠的大背頭西裝男,道:“mr費,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雷德.彭科斯特,就是他力主邀你參加午餐會并演講的!”
費倫一聽,頓時腹誹不已,原來就是你這老小子想把我架在火上烤的,看來接暗殺你的任務還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想歸想,他嘴上卻玩笑道:“這么說來,舉辦午餐會應該也是彭科斯特先生建議的嘍?如此來看,他應該是布什先生您的智囊團首席吧?”
這話讓小布什和彭科斯特本人驚在當場,好在這二人都是久經考驗的政治高手,面部表情一點兒沒流露出詫異來。
反倒是朱麗,似乎沒聽出費倫話里的兇險,天真爛漫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也就是隨口一猜,畢竟讓我在午餐會上演講這種事比舉行午餐會這個決定還要不靠譜,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演講臺上要說些什么,可偏偏我還真就登臺了,這只能說明彭科斯特先生在布什先生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不是親近的幕僚,恐怕我們尊敬的總統先生不會答應吧!”
費倫這番前言不搭后語的簡短分析,雖不中亦不遠矣。又把小布什和彭科斯特嚇了一小跳,甚至就連自詡一向沉得住氣的彭科斯特也忍不住道:“費先生,你憑藉蛛絲馬跡就能看穿我和總統先生的關系。在這里,我不得不贊一句,你收集情報和分析情報的能力堪稱一流!”
聽到這話,一直在裝傻裝天真的朱麗嚇了一跳,不禁替費倫暗暗擔心。與此同時,小布什看費倫的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費倫倒似毫無所覺,哂笑道:“彭科斯特先生。你說的這些其實都是我應該具備的能力,畢竟我可是個警察啊!”
彭科斯特聞言,原本吃定費倫的表情頓時微滯。旋即整張老臉笑成了菊花,主動伸手道:“看來費先生你不僅是一名頂尖的刑警,這辯才也是不輸旁人的。”
費倫見其伸手,心底不禁暗喜。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即在手心逼出薄薄的一層飽含思感能的基因毒汗液,從容握上彭科斯特的手,哂笑道:“過獎了,這只是破案破成了習慣,碰到什么信息都會不由自主地分析一番!”說話的同時,他手上的劇毒汗液已在心動念轉間滲進了彭科斯特掌心的微細毛孔。
當然,這些汗液中少之又少的劇毒成份是趁機滲透進去了,不過純粹的汗水部份卻仍留在了彭科斯特掌心。令他感到掌中有一點微潤。
值得一提的是,費倫的汗水還真就是水。h2o以及常見的nacl,除了這兩樣,其中根本不含其他的微量成份,這顯然是某人刻意控制的結果。換言之,別的人要想從這些汗水中提取到費倫的變態基因,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一回事。
更牛逼的是,那些基因毒素還真就是最純粹的毒素,一旦進入血液循環,在幾秒內就能溶于血,進而分解成各種人體本來就能夠產生的微量化合物。因此,想要捕捉到這種毒素的影子,就必須集齊所有由毒素分解出來的化合物,也就是說,必須得把中毒之人切片研究才有可能。
察覺到費倫掌心出汗后,老臉笑成菊花的彭科斯特笑容更盛。小布什微敢詫異之余,在目送費倫和朱麗相攜遠離后,這才問道:“雷德,怎么了?笑這么燦爛?”
“沒什么!”彭科斯特邊笑邊自然而然地把手插進了褲兜里,在兜瓤上把手心沾的費倫的汗液擦了個一干二凈,“只是我們的這位反恐英雄在面會尊敬的總統時,遠不如表面上那么淡定!”
“是嗎?”小布什聽了彭科斯特的馬屁,會心一笑,并未太在意這一茬,“走吧,我們去那邊,還有幾個人得去打聲招呼…”
殊不知,這些汗液只是純粹的鹽水而已,真正的基因毒已深入彭科斯特體內,正蓄勢待發,只等費倫動殺機了。
費倫攜著朱麗并未走遠,很快便融入了一個扎堆的小團體,與此同時,他一直未動用的思感絲已經牽扯到了彭科斯特身上,隨時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待彭科斯特在小布什的引見下又與七八個看上去就很有氣勢的大人物把手言歡還趁隙吞了兩片優質牛肉后,費倫微一動念,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對方體內的基因毒素。
不得不說的是,基因毒素第一步的毒理征兆并非作用在人體的基因鏈上,因為那是最后一步,而且需要足夠多的毒素。實際上,初期的毒理步驟只針對人的機體本身,最根本的外在表現形式就是肌肉痙攣,而在體內,會引起各類血管的梗塞,但光是這一招,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人就休想扛得住。
不過由于費倫下的毒太少,所以引起大面積肌肉痙攣是不大可能了,好在他能近距離遙控毒素的作用位置,只要找對了地方,一下就能要人命。這就好比拿刀捅肚子,捅十下都不一定死,但要是戳在心窩子上,一下就能致人死命。
殺人無算、對人體結構了若指掌的費倫也正是這么做的,他掩藏在人堆中,微控著彭科斯特體內仍能生出感應的基因毒素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動到了冠狀動脈附近,瞬間釋放…
談笑風生中的彭科斯特其冠狀動脈在基因毒的作用下霎時痙攣,他只感胸口劇烈疼痛,下意識伸手捂住,白眼一翻,就軟倒向了地面。
這一下,彭科斯特身邊的小布什還有其他幾個西裝老男人頓時慌了手腳,引起周圍一陣騷亂,不過這可礙不著中間隔了幾十上百人的費倫他們這撥人的事,他們仍在那兒閑聊扯淡。
“安吉拉,你說什么?費倫他是個警察?”
“是啊,這有什么問題!”
“難怪他能對付恐怖份子了,原來是專業的。”
不過這話引起了一直在向朱麗獻殷勤的某位西裝男不滿:“我聽說現在紐約的警察幫忙救援的幫忙救援,維護秩序的維護秩序,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mr費還有空來白宮參加午餐會!”
費倫聞言哂笑道:“警察也是人,也得休息嘛!再說了,我還聽說受襲現場有免費幫忙傳水的隊伍,這位先生,你怎么沒去啊?”
“這…”
費倫見對方語結,適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因為此時他已經感應到彭科斯特失去了心跳,可偏生不滿男認為費倫是在嘲笑他,正想發作,孰料彭科斯特的倒地引發的騷亂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已經波及到了他們。
只聞人叢中有人大聲疾呼:“都散開、散開…有人發了急病,醫生馬上就到,散開一點!”
人群頓時如水般分開,費倫趁機拉著朱麗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身邊,與剛才那撥人隔著丈寬的無人帶遙遙相對…
見此一幕,不滿男眼睛瞪得牛大,就差沒過來把費倫咬死了。也就在他猶豫再三,打算有所行動時,幾名提溜著急救箱的西裝男小跑而來,差點沒把他撞個趔趄。
不得不說,醫生們來得很快,從彭科斯特倒地到他們出現,也不過一分鐘多一點兒而已,但此時費倫已通過思感絲清晰感到彭科斯特體內生機渺渺,死氣一片,明顯救不活了。
見費倫有點走神,向旁人打聽了一下消息的朱麗勸道:“allen,別擔心了,彭科斯特先生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費倫聽到這話,心說我難過個屁呀我難過,嘴上卻道:“我也相信老彭能好起來,只是有點難過,明明剛剛我還跟老彭談天說地來著!”
朱麗忙倚進費倫懷里,撫著他的臉道:“只要彭科斯特先生能好起來,咱們就不必難過!”
“嗯,你說得對!”費倫隨口應了一句,眼角余光瞥見對面的不滿男,心底頓時起了惡作劇心思,順勢在朱麗美艷的紅唇上輕吻了一記。
朱麗微微一怔,倒沒怎么抗拒費倫的親昵舉動,可這一幕卻讓不滿男嫉妒如狂,終于被怒火遮蔽了雙眼,不知不覺間就向費倫和朱麗氣勢洶洶地奔來。
彭科斯特突犯急病倒地,雖然與他們關系不大,但一干隱在人叢中的外勤卻多少有點自責,正找不到癩子擦癢,見不滿男主動沖出人堆,以為他想趁亂圖謀不軌,當即就有三四個外勤擁了上去,將他踢翻在地,死死按住,然后像拖死狗般拖走…
不少人見此一幕都有點發呆,被拖走的不滿男更是如此,他直至被拖到餐廳門外也沒搞醒豁外勤特工們為什么會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