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般街邊小酒吧的烏煙瘴氣,以及狂躁的重金屬音樂充耳,費倫對黑杰克吧的環境還算滿意,覺得“死神”那幫子找這么一個地方接頭,多少有點眼光。
不過接下來打聽消息的過程,極為不順,費倫端著酒杯搭訕了十來撥人也沒見有人認識博文這家伙的。
博文,全名羅比.博文,“死神”組織代號左耳,曾在內部升級賽上,十秒內就讓佩茨跪舔,在佩茨心目中,這家伙的厲害程度深不可測。
可惜,佩茨的記憶中,有關博文的資料并不多,也就認識個模樣,知道個名字和代號。至于其他,一概不曉。
當然,佩茨還知道不少“死神”的隱秘聯絡方式,不過根據“死神”內部的規定,像費倫目前這種錯過接頭時間,而又沒在其后一周內主動聯絡組織的家伙,除非組織找上門,是不能再以其他方式聯絡死神成員的,不然將遭追殺至死。
目前,費倫只是想摸清“死神”組織的情況,還不到跟對方徹底撕破臉的時候,所以他并未貿然以隱秘方式呼叫組織內部成員。
費倫打探消息未果,多少有點郁悶,來到吧臺處又要了杯蘇打,坐下來一口干掉,耷拉著腦袋,看上去相當喪氣,實則正在盤算著要不要換個形象,比如帕拉瓦的模樣,再用上秘聯,來引蛇出洞。
恰在費倫拿捏不定之時,一陣香風襲來,有女人湊到了他身邊,出聲道:“嗨,帥哥,要不要請我們倆姐妹喝杯酒?”
費倫揚起佩茨那張還算俊朗的臉,瞥了眼身邊兩女,發現她們不僅小臉上的煙熏妝畫得很濃,還都穿著短裙加黑絲。頓感愕然。
因為短裙加黑絲,在美國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那些站街女的標準配備,可眼前這兩個小女生明顯是處女,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這讓費倫相當之無語,況且他此時并非原本二十五六歲的樣貌,而是佩茨三十出頭的大叔形象。也不知這倆只雛雞,怎么就他媽看上他了?
不過有女人搭訕,只要模樣不是特別慘不忍睹的,費倫自是來者不拒,當下嬉笑道:“二位處女,不知你們想喝點什么呢?”
聽到“處女”兩字。其中稍矮稍瘦弱的那個女生俏臉一紅,略顯嬌羞,身子骨豐滿一些那個卻故意扯了扯短裙下擺,道:“隨便喝什么,白蘭地、威士忌都可以!”
費倫瞥了眼她扯裙子的手,哂道:“小妹妹,你把裙子扯啊扯的。是在勾引我上你么?另外,你們倆到喝酒的年齡(①)了嗎?”
稍豐滿的女生滯了一下,隨即大聲道:“我今天剛好十九了!”
費倫指了指瘦弱女生,哂笑道:“那她呢?還有…現在已經兩點零幾分了,你沒見我剛才喝的都是蘇打水么?”
實際上費倫到酒吧的時間很巧,差二十來分鐘兩點,正好趕上最后一輪酒,不過今天居然沒警察來臨檢。這著實讓費倫有些奇怪!
“她?她、今天也成年了!”豐滿女生到底還顯稚嫩,沒撒出謊來。
“我看也差不多!”費倫點頭道,“這樣吧,酒已經停賣了,我請你們喝飲料,可以嗎?”
倆女生對視一眼,齊齊頷首:“好!”說著。居然一左一右挨著費倫坐了下來。
“啪!”
費倫打了個響指,道:“酒保,來兩杯最貴的飲料,要最大杯的。”說著。還把一張富蘭克林擱在吧臺上,推了過去,“把剛才我喝的那幾杯也算上,多的就當是你的小費!”
酒保大喜,因為就算把費倫剛才喝的算上,也要不了五十美金,他可以純得五十幾塊錢,堪比一天的工資了。
“對了,再幫我拿個杯子,拿個軒尼詩X.O的空酒瓶來!”費倫又道。
酒保愣了愣,道:“先生,酒瓶只能算借,你要想買也可以!”
費倫多少有點鄙視酒保,嘴上卻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借用一下,待會就還你!”
酒保聞言點點頭,很快遞上了空酒瓶和一只干凈的酒杯,隨后又調了兩大杯什果加咖啡加牛奶的冰飲送到兩個小女生面前。
瘦弱女生端起大杯子嘗了一口:“嗯很快的味道,不過挺爽口的。”
豐滿女生也試飲了一口,贊道:“哇喔,真是酷斃了!”
“既然味道不錯,那你們就喝飲料吧,我還是喝酒!”說著,費倫雙手捧著空酒瓶,由下到上這么一抹,原本空空如也的酒瓶內頓時裝滿了金黃帶紅的白蘭地!
這一幕差點沒把酒保和兩個女生的眼珠子驚得瞪出來,旋即酒保色變道:“這、這…先生,你這…”他顯然意識到,這時候警察要是闖來臨檢,這酒可說不清。
費倫明白他的意思,卻故意跟他瞎擺活道:“你肯定以為我這酒不正宗!”說著,他倒了大半杯,端著伸到酒保面前,“絕對的軒尼詩X.O,不信你聞聞?”
無論是專業調酒師還是酒保,那鼻子就沒有不好的,自然一下就聞出了這還真他媽是軒尼詩!可問題是,他明明給的是空瓶吶?怎么它就生出酒來了咧?
實際上之前在喬治PUB,費倫點的六瓶酒還剩下兩個小半瓶,甚至還有一瓶完整沒開過的,他也沒退,直接就收在隱戒里了,此時弄出來逗個悶子,還可以小酌一番,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費倫端酒給酒保聞完之后,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問邊上傻傻看著他的倆女生道:“你們倆要不要來點兒?”
酒保一聽這話,臉都綠了,要是警察來臨檢,抓到未到法定年齡就飲酒的人,受罰的可不單單只有飲酒人。
還好倆女生只是吹得兇,真事到臨頭卻沒那個膽子了,小手連擺,都說用不著。
“切誒,兩個沒膽的小女生。那你們來酒吧干嘛?還穿得一副雞樣…哦對了,你剛成年,十八歲,不會是想找男人幫你來個成人儀式吧?還可以順便賺點錢?”費倫一邊給自己滿上一邊猜道,“那你呢?十九歲的處女,不會是十八歲的時候不愿成人儀式,現在想補上吧?”
聽到這番話。倆女生目瞪口呆,因為費倫隨意的猜測竟然全中。
費倫倒不在意她倆的表情,續道:“真是拙劣,就算你們想勾搭男人,也不用穿成雞樣吧?就不怕撞上一群黑鬼,將你們倆給輪奷了?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倆女生聞言有點傻眼。可又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白人大叔(費倫)說得在理。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你倆爸媽,懶得多說你們,喝完飲料趕緊回家吧!”費倫說著話,再次將整杯軒尼詩一口干盡。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廳門廊處進來四個警察,為首白人朗聲道:“警察臨檢。各人準備好證件!開燈!”
酒保聞言,臉徹底綠了,一把抓住吧臺上那半瓶子軒尼詩就想收回去。費倫卻從后腰上掏出槍一下頂在了他的腦袋上:“松手!瓶子是你的,酒可是我的。”
面對槍口,酒保想不松手也不成了,不過費倫掏槍的陣仗也忒大了些,為首的警察一眼就注意到了,立馬帶了個同事過來。
順著警察來的方向。四周圍吧客的注意力也一下都聚焦在了吧臺這里。
費倫隨手把槍插回了后腰上,用襯衫外的馬甲遮擋起來,看也不看邊上被他突然出槍給嚇到的兩個小女生,沖著已經走過來一手指著他一手按在腰間槍上的為首警察道:“警官,什么事兒啊?”
“你剛才手上拿的是什么?”
“玩具槍啊!”費倫一邊笑答,一邊隨手拿起吧臺上的半瓶酒塞進了馬甲。
為首的白人警察見狀臉也有點綠了,大聲喝問道:“剛才那是酒嗎?”說著。他朝同伴偏了偏頭,另一名警察立刻上來摁住了費倫馬甲上鼓包的地方。
“哪兒有酒?酒瓶子罷了!”說著,費倫敞開馬甲,那名警察愕然發現自己隔衣按著的還真是一個空瓶。瞪大了眼睛將瓶子拿出揚起道:“SIR,是個空酒瓶!”
“不可能!”為首的白人警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那瓶子里明明還有半瓶酒來著,“搜他身,把剛才那把槍找出來!”
“嗝——”
話落的同時,費倫打了個酒嗝,酒氣噴了身前警察一臉。正欲搜他身的警察扇了扇味兒,哂道:“我說老兄,你喝了不少吧?還敢在公眾場合掏槍,還玩具槍,騙鬼呢!”說著,伸手就摸到了費倫后腰上的槍,結果拽出來一看,還真尼瑪是一把玩具槍。
“SIR,玩具!”
白人警察聽到這答案,出離憤怒了,他感覺被費倫耍了,當下也湊到費倫面前,惡狠狠道:“我不管你是個什么玩意,馬上把你的證件亮出來!”
費倫早在抓住佩茨時就獲得了他隨身的十幾本護照,當時他就查過,這些護照都是真實有效的,而且在各國的掩護身份地位都不低,其中更有一本是美國的,掩護身份是通用汽車公司董事局的董事,地位身家都相當不菲,見白人警察態度惡劣,他當即就把這本護照給掏了出來。
白人警察一把抓過護照,走到角上電話查詢去了,不過等這家伙轉回來時,臉色比死了爹媽好不了多少!
(①:加州在千禧年時,法定飲酒年齡為十九歲,后來在零九年前后改為了二十一歲,并且幾乎全美的酒吧都會在凌晨兩點停止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