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深夜,TZ(忒賺)金融投資公司。
“西比,剛才那一波打壓我們損失了三千七百萬美金,還要繼續?”
“繼續,當然繼續!”西比一臉才扔掉三千七百塊的表情,“我跟你們講,這回老板的火大了,他什么脾氣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要是不能把這支0494打壓到一半的價錢,咱們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問西比話的那個操盤手一聽,不禁打了個寒顫,回頭就把剛收來的一千萬股以比均收價還少一塊的價位掛了出去。
其他操盤手也趕緊行動,紛紛低價打量,不到五分鐘,0494的股價又跌了百分之十四。
西比看了眼屏幕,道:“加把勁,還差一點,跟風割肉的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幾的小散戶都在跟風出貨!”
“很好!”西比笑道。
“頭兒,有人在跟我們搶貨!”
“哈哈,看來對方公司進場了,跟他們對搶!”西比指示道,“然后繼續打低股價,看他們怎么死!”
“西比,那樣我們會損失很多的。”
“庫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老板想出氣,懂嗎?他給我的電話指示就是以本傷人。”西比強調道,“再說了,以老板的財力,就算是發生金融危機,依然會有很多錢,損失幾億算得了什么?”
“可咱們的工作是替老板賺錢,不是賠錢!”庫吉據理力爭道,“要是賠得太多,等過了這一茬指不定老板會怎么想呢!”
西比哂道:“放心,這支0494實際價值很高,即使咱們把它打成廢紙收購過來也是有利可圖的。”
“最好還是逼對方認輸,然后低吸高拋!”庫吉道。
“隨便,見機行事吧!”
港島,豐利總部大樓內。
馬國金和馬國侖眼睜睜看著十億港幣投進股市后自家股票的價位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開始全線飄紅(①)。
雖然馬氏兄弟也有幾十億美金的身家,但那是所有動產不動產全部加一塊的總和,其實真正能調動的現金也就幾十億港幣的樣子,誰曾想幾分之一的現金流砸下去,在幕后的炒家面前竟是那么的不堪一擊。這要再砸錢吧,怕結果還是一樣,最關鍵的是,豐利集團并非豐利貿易一家公司,還有幾家公司就指著這些現金開工發薪,而銀行方面也還有貸款要還,一旦資金斷鏈,后果將不堪設想。
此時,青春痘急急從外邊推門進來:“大伯,爸,咱們的股價現在什么價位了?”
馬國金陰著臉子沒有說話,而青春痘的老爹馬國侖沉色道:“小智,你上哪兒去了?”
青春痘馬化智吱唔道:“也沒去哪兒,就是去吃了個中飯!”
馬國侖看了眼時間,氣道:“吃中午飯你吃到三點才回來,夠可以的啊!”
“老爸,我…”馬化智還想解釋,一直沒開口的馬國金打斷道:“老二,小智還很不成熟,我看金融證劵部部長的職位他還是退位讓賢吧!”
馬國侖瞪了馬化智一眼,恨自家兒子不爭氣,仍耐不住求情道:“大哥,股價被打跌與小智關系不大吧?”
見他老子在幫他說情,略有急智的馬化智趕緊承認錯誤:“大伯,以后我一定準時上下班,再也不遲到早退了。”
到了這份上,馬國金還能說什么呢?畢竟是他親侄子,只能道:“先這樣吧!”
馬化智眼底閃過絲絲喜色,朝股價屏幕上湊了一眼,旋即大叫:“大伯,飄綠了!”
馬氏兄弟齊齊轉頭瞧去,果然發現0494的股價開始上揚。
“大哥,看來他們是想低吸高拋,借咱們的殼賺錢吶!”
“誰說不是呢!”馬國金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嗎的,也不知道得罪誰了,把這種敗壞聲譽的事硬往我們身上套!”
“就是,真他媽不爽!”馬國侖也附和著罵道。
孰料,馬化智聽到“不爽”二字,如中了定身魔法一般,頓時怔愣當場。
賽馬會所。
同樣姓李,同樣有個城中名人李億基當老爸的公子哥李家成一邊和身邊的女明星打情罵俏一邊抽空問道:“哲愷哥,今天上午你在前臺招呼的那人是誰啊?”
李家成問話時裝得很隨意,就是不想李哲愷覺得他是故意打聽。
孰料李哲愷回答得更隨意:“我爸的一個朋友。”
這答案差點沒把正在品紅酒的李家成給嗆著,還待再問時,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后,那邊只說了一句,李家成的臉色就變了:“什么?!你再說一遍,把話說清楚一點。”
電話那頭的人又重復了一遍,李家成確定消息后捂著手機對李哲愷道:“哲愷哥,出大事了,豐利的股票下午一開盤就跳水,跌得只剩一半了。”
李哲愷波瀾不驚道:“正常!”
“正常?!這還正常?”李家成瞪大了眼睛,“要是引起連鎖反應,恐怕連超仁叔也坐不住吧!”
李哲愷卻一點都不擔心,又呡了口紅酒后,站起身來,道:“我先回去了。”
港島總區總部。
謝亦欣已經以重案組的名義把協查魏丹虹的通告下發到各個警區了,只可惜一時間很難得到反饋。
戴巖三人也開始按照賽馬會所提供的馬主電話一一打過去詢問,看馬主手下的賽馬是否有缺失或離奇失蹤的。
基本上一個電話要講四五分鐘,連續三個多小時下來,說得戴巖三人口干舌燥,就剩吐舌頭了。不過他們卻甘之如飴,因為股票0494他們幾乎在最低價買入,眼看快收盤了,此時0494的股價已經上沖到比下午開盤時還高了五塊。
費倫則一直在研究雞頭英皇彪的資料,又打電話去出入境管理處問了一下,發現對方還滯留大陸沒有回來。不過隨后他就發現,原來英皇彪也只是幫別人看雞欄的,銅鑼灣東區那塊的生意全是由一個叫嚴興南的社團堂口老大所罩。
有根有底就好辦,費倫當即打算去銅鑼灣找嚴興南聊聊。
“madam,我出去一趟,下班的時候可能不回來!”
“去哪兒?”爆妞問。
“銅鑼灣。”
謝亦欣秀美微蹙:“要我跟你一塊去嗎?”
“不用,我就是去會會嚴興南,又不是去打打殺殺。”
“什么?你打算去找南老大?”謝爆妞一雙美眸瞪得老大。
“對,我只是去問他幾句話而已,他要是自詡良好市民的話,應該會配合吧!”說完,不等爆妞再問,費倫便徑直離開了。
費倫走后幾分鐘,謝亦欣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最后猛下決心,沖到辦公室大廳,道:“玳瑁,你們三個跟我一起走!”
開著法拉利到了高威士道附近,費倫找了個車庫把車停好,又在周圍轉了幾圈,這才繞到了興南大酒樓的門面前。
興南大酒樓的大門采用復古風格,雕龍畫鳳,裝修得很氣派,單就這門臉,照費倫估計就得花上大幾百萬(港幣)的裝潢費。既然下這么大本,那酒樓就絕不會僅用來吃吃喝喝,招待賓客。只要稍有點常識的警員用屁股想也能想到,這酒樓最大的用途多半是洗黑錢。
酒樓門前是寬闊的人行帶和一長溜花臺,不少頭發衣著都陰陽怪氣的小太保正三三兩兩或蹲或站或坐,散聚在附近。
費倫來到酒樓門口就打算往里面走,卻被門邊代客泊車的綠毛小弟攔了下來:“瞎眼了還是不識字?沒看見那塊牌子嗎?現在酒樓暫不對外營業。”
“我不吃飯!”費倫淡淡道,“找人!”
“找誰?”
“嚴興南!”
“艸,你混哪里的?南老大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費倫甩手就給了綠毛一巴掌:“艸,就憑你一個小混混也敢對警察說艸,是不是欠練?”
“我艸,條子打人了!”綠毛小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可惜沒等他喊出第二嗓子,費倫直接踹碎了他的膝蓋骨,令他只剩下痛哼了。
“呼啦——”
酒樓大門口一帶的混子聽到綠毛的叫喚,立馬全都聚攏過來,圍成N圈,把費倫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而且還不斷向中間壓迫,很有點威赫的意思。
也不知這些混混以前用同樣的手段恐嚇過誰,只可惜他們今天遇到了費倫。
只聽費倫大喝一聲:“警察!”
“桀桀桀桀桀…”
“臭警察,竟敢在南老大的地盤耀武揚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是,干死這個條子!”
周圍上百號混子冷笑著起哄,繼續縮小包圍圈,向費倫迫近。他們以為費倫怕了,其實費倫只是表明一下身份而已。
近了,混混們與費倫的距離呼吸可聞,他眼神一冷,倏然動了。
費倫的右腳化作數道腿影,毫無意外地點中了離他最近的七八個混子的小腿迎面骨。
“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嘶痛聲在混混群里響起,慘叫聲撕心肺裂。
(①:港市漲跌顏色與內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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