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的話讓尖嘴猴腮臉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但他仍色厲內荏道:“總之是你下的手,我一定會去告你!”
謝亦欣聞言,趕緊很隱蔽地扯了扯費倫的衣服。
費倫安慰著拍了拍謝爆妞的手背,沖尖嘴猴腮臉冷笑道:“你要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甚至連律師都可以幫你請,港島律師界前十名的大狀任你挑,看看到時候是法官會判我故意傷害呢還是你這家伙誹謗警務人員!”
尖嘴猴腮臉一聽這話冷汗就下來了。
費倫又道:“老兄,我也不逼你,到底是法拉利重要還是你的雙腿重要,自己選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要是你的腿失去知覺超過十分鐘,恐怕連神仙都救不了。”說著他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三分鐘了,我不急!”
尖嘴猴腮臉汗如雨下,謝爆妞看向費倫的眼中卻充滿了小星星,因為費倫的逼供手法對方根本抓不著一點把柄。
過了兩分鐘,費倫見尖嘴猴腮臉仍硬撐著不說,懶得再等,沖謝亦欣道:“madam,麻煩你看著他,我去看看監控錄像能不能恢復!”
臉色微酡的謝爆妞半反對半撒嬌道:“不行,我也要去!”
費倫流露出無奈的表情,隨手倒拎起尖嘴猴腮臉,道:“隨便你!”
到了監控室,門緊鎖著,謝亦欣還想去尖嘴猴腮臉身上翻鑰匙,費倫卻兩指一翻,彈出根巴掌長的鐵絲,輕易就將鎖頭給撥開了。
謝爆妞看直了眼,嘆道:“費倫,你不去當賊真是太可惜了!”
費倫沒好氣道:“madam,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
“你以為呢?”爆妞媚了他一眼,順手把尖嘴猴腮臉拷在了門把上。
“搜下他的身份證!”費倫邊說邊坐到控制臺前,開始檢索之前的錄像。
果然,正對法拉利車位的監控鏡頭有大約半小時的錄像被洗掉了。
謝亦欣在尖嘴猴腮臉身上沒發現身份證,看了眼空白的監視屏,問道:“怎么辦?”
費倫笑道:“還能怎么辦,恢復刪除的錄像唄!”說著,他從懷里(隱戒)掏出張軟盤插進了電腦主機內。
謝亦欣奇道:“這什么東西?”
“視頻恢復程序!”費倫答道。
“你還懂電腦?”謝爆妞一臉的驚訝。
費倫簡單解釋道:“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兼修了MIT的計算機專業課程,恢復錄像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謝爆妞愕道:“MIT什么東西?”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不解釋,自己去查!對了,既然找不到這家伙的身份證,那就把這棟大廈的物業經理找來問一問吧!另外,別忘了打個999,報一下案。”
謝亦欣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頗有點不爽,嘀咕道:“到底你是頭兒還是我是頭兒?”
費倫一邊拷貝程序做著恢復的工作一邊道:“問題是車被偷了的是我,不是你。”
等費倫把錄像恢復出來后,尖嘴猴腮臉表情有點崩潰,倒豆子般吐道:“阿SIR阿SIR,我說,我什么都說,是金毛堅給了我兩千塊讓我替他把風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費倫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晚了,后半輩子準備蹲輪椅吧!”
尖嘴猴腮臉一愣,接著沖爆妞哭天搶地道:“madam,madam,你幫我求求阿SIR吧,我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要養,我不想變殘廢!”
謝亦欣瞬間遲疑了,看向費倫,希夷他能手下留情。
費倫哂道:“madam,你不會是在同情他吧?要是我們放過他,那就是我們失職了。”
“可是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了?”費倫詭笑道,“莫非你真以為我扎他兩針,他腿就瘸了?”
這話問得爆妞一愕,好半天才道:“那他怎么站不起來?”
“他站不起來,關我屁事!”費倫一邊冷笑一邊操作著控制臺,十六個畫面同時快進,播放著從一小時前開始的錄像。
還待爭辯的謝爆妞看到如斯奇景,頓時傻了眼。同時傻眼的還有接報后剛剛趕過來的物業經理和特遣隊同事。
回神之后,謝亦欣對費倫的神級表現已見怪不怪,反而關心道:“丟車的那一層應該是七八九號鏡頭,要不要放慢點,看清楚一些?”
“不用了。”費倫笑道,“你招呼同事吧!”一次才十幾個畫面而已,對他來說遠沒有到達眼力的極限。
聽了費倫的提醒,爆妞扭頭過去就看見了特遣隊的宋奎。
“咦?宋SIR,你怎么親自帶隊過來了?”謝亦欣奇道。
宋奎也是高級督察,伸手與爆妞相握,道:“剛在中環臨檢完,接到報案我就帶隊過來了,madam謝,什么情況?”
謝亦欣忙介紹了一番,宋奎聽完后微驚:“什么?法拉利不見了?”同時,他心里猜測著費倫的家世背景。
旁邊他一個手下卻嘀咕道:“十幾個畫面同時快進能發現什么?浪費時間!”
耳尖的費倫回頭瞥了這人一眼,悠悠道:“麻煩這位同事幫個忙,把二號、四號、七號、十三號以及十六號監視器倒回至晚上七點十七分的地方。”
這位仁兄看了眼宋奎,見他沒有反對,立馬照做。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跳過,五臺監視器的畫面同時在七點十七分三十秒的時候花了一下,若不是擺在一起看,恐怕是人都會以為這只是信號干擾出現的畫面不穩而已。
這樣的發現讓特遣隊的一干隊員呆若木雞,老辣的宋奎卻直覺這里面有問題,因為其他監控頭并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同樣的花屏現象,完全可以排除信號干擾的可能。
“把時間調到二十分鐘之后!”費倫再次下令。
令眾人驚奇的是,七點三十七的時候,五臺監視器的畫面也出現了類似的花屏現象。更意外的是,車庫幾個出口的監控鏡頭并沒有被人動手腳,但卻沒有發現法拉利出入。
費倫又把前后兩次花屏期間出口處的錄像反復觀看了幾遍,最后指著畫面上的一輛中型貨車道:“我的法拉利應該是被裝在這輛車上運出去的。”
宋奎也認同費倫的判斷,馬上讓手下向控制中心查詢那輛車的車牌,結果控制中心回復說,那輛貨車是套牌的,沒有資料。
費倫似乎一點也不為線索斷了而擔心,拍了拍尖嘴猴腮臉的肩膀,哂笑道:“不怕,這不還有一個同謀嘛!對了,經理,你們這監控管理員什么來路?”
“這人叫易煥,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多久,是一個熟客介紹到我們這里來工作的。”物業經理道。
此時,尖嘴猴腮臉突然沖宋奎大叫道:“阿SIR,我要投訴,投訴這位SIR,他故意傷害我的身體,令我雙腿殘疾,我要驗傷!”
因為有物業經理在場,這指控相當嚴重,宋奎當場色變,看向費倫道:“PI費,你有什么解釋?”
費倫瞥了眼面帶猶豫的謝亦欣,隨手翻出一根大頭釘扎進自己的手背,道:“宋SIR,我的的確確在這人逃逸時甩大頭釘扎中了他的大腿彎,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膝彎,兩邊都應該有一個釘眼,再就沒有其他的了,這一點madam可以作證,而且還可以叫法醫來替他驗傷。”
見費倫實話實說,正想著要不要幫他隱瞞的謝亦欣松了口氣,重重點頭。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又有謝亦欣點頭佐證,宋奎再瞄了一眼費倫手背上的大頭釘后,指示手下道:“幫這姓易的家伙看看傷,然后通知法醫過來!”
那同事瞧了下費倫,道:“頭兒,這…”
“就照宋SIR說的辦,這樣也好還我清白!”費倫淡然道,“經理,你接著說,那個熟客是誰?”
尖嘴猴腮的易煥馬上又叫了起來:“阿SIR,你就這么相信你同事的一面之詞?你看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到了這個時候,宋奎要是還看不出易煥想打岔的話,那他就真是白癡了:“把他給我拖出去,看緊啰!讓法醫來,當場給他驗個傷,省得污了費SIR!”
宋奎的話讓謝亦欣多少有些擔心費倫,費倫卻渾不在意,沖經理道:“繼續。”
物業經理生怕惹禍上身,忙不迭道:“那熟客叫程宏琿,是個貨車公司老板,他公司大部分的貨車都停在我們這一區。阿SIR,你剛才指的那輛貨車就有幾分像他們公司的。”
“那他的公司開在哪兒?”見有了線索,謝亦欣問話的聲音不覺尖利起來。
“他公司的門面不在港島這邊,聽說是在長沙灣碼頭。”
費倫聞言笑道:“這就對了嘛!”
“什么對了?”謝亦欣奇道。
“等下再說。”費倫一邊敷衍爆妞一邊沖宋奎道,“宋SIR,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一探究竟?”
宋奎笑道:“雖然特遣隊最近主抓掃黃,但偷車案也沒少辦,自然得去瞧瞧!”說完,就回頭吩咐其中一個手下看牢易煥,等法醫來。
費倫卻不太贊同宋奎的做法,道:“宋SIR,反正我們都要過海,為了避免出紕漏,不如多拐點路,把這姓易的押回總區。”
“也好。”宋奎稍一遲疑便同意了,“小杰,打電話給法醫那邊,讓他們直接去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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