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敵!
絕對是勁敵!
這就是謝亦欣此時此刻的感受。其實不止是她,在場學員都這么覺得,費倫這家伙的體力實在是太變態了。
做為黃竹坑三大格斗專家之一的謝亦欣更是清楚這樣變態的體力意味著什么。
體力,是所有基礎當中的基礎,不管何種格斗技,沒有悠長的體力作保證是厲害不了的。
“看來我跟這家伙對戰必須速戰速決。”謝亦欣暗自嘀咕了一句,揮手讓費倫入了列。
接下來,madam謝并沒有馬上向費倫發起挑戰,而是好好生生地上完了槍械訓練課。
宣布解散后,易立馬上湊了過來,道:“阿倫,你的槍法不賴嘛!”
費倫在輪回空間待了N久,學會了兩件事,一是反復不停的殺戮,二是藏拙。對于室友的稱贊,他謙虛道:“還行吧!”
“既然覺得自己還行,那就跟我比比吧!”謝亦欣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雖然不大,但周圍還未散掉的學員全都聽見了,呼啦一下圍了過來,打算瞧熱鬧。
得,這下費倫想尿遁都遁不了了,瞬間改變策略,哂笑道:“教官,你跟我一個學員比恐怕不妥吧?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喔!”
謝亦欣氣結,窒了一下后,狼子野心沖口而出:“你怕什么?我又不跟你比槍,咱們比格斗!”
費倫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笑道:“請問madam,我今天槍械課的表現怎么樣?有沒有犯錯?”
“唔,還好啦,你沒犯錯!”當著眾人面,謝亦欣也不好做出違心的回答。
“那不就結了,現在已經放課,我想madam你沒有任何理由留下我吧?”說到這,費倫朝她抱拳道,“恕不奉陪!”跟著排眾而出,在無數噓聲中離開了靶場。
“切,膽小鬼!”謝亦欣略感得意,沖著費倫的背影嚷了一句,心底卻越想越不忿,能正面打敗任高峰的人會是膽小鬼么?他不會是不屑動手吧?
等費倫徹底消失,大伙兒一哄而散。易立趕緊幾步,跑出靶場,追上了費倫,道:“阿倫,你不會真怕了那個高傲女吧?還是你怕輸?”
費倫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怎么可能輸給那肉彈,但要當眾贏了她,說不得就把同期的男學員都得罪光了。”
易立聞言一愣,旋即道:“靠,你小子太奸詐了!”
晚飯的時候,費倫照例到老任的宿舍加餐。
“怎么樣了?”任高峰問。
“什么怎么樣了?”費倫一邊大口吃著飯菜一邊問。
“莫非爆妞沒找你挑戰?”由于費倫跟謝亦欣沒能打得起來,所以挑戰的事兒并沒有傳到老任耳朵里。
“挑戰是挑戰了,不過讓我給拒了…”
費倫話音未落,只聽“砰”地一聲,老任的宿舍門就被暴力給撞開了。也許說撞不太準確,應該說踹,門被謝亦欣大腳踹開了。
老任臉上略帶不豫,嘴里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沖爆妞點了點頭。
“啪!”
反倒是費倫,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斥道:“謝亦欣,現在不是在職時間,請你尊重一下別人。”
謝亦欣被費倫冷酷的氣勢迫得一窒,待回過味來,強詞奪理道:“我來峰哥這里,一向都不敲門的。再說了,你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為港島警隊的公職人員,只是在校學員而已,隨時都受長官約束!”
“OK,那madam找任SIR有什么事嗎?”費倫嘴角噙著冷笑問道。
謝亦欣又是一窒,現在是吃飯時間,之后是學員的自由活動時間,再往后警校就該熄燈了。如果她說是來找費倫的,以靶場交鋒的經驗來看,費倫絕對會以吃飯為由搪塞她,進而遁走。生出這個想法的爆妞不禁恨得牙癢癢。
為難之余,謝亦欣把目光看向了任高峰。老任忙打圓場道:“小費,madam謝是個武癡,你就陪她過兩招嘛,讓她過了癮,自然就一團和氣了。”
任高峰話里有話,隱射著謝父,費倫沒理由聽不出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瞪向謝亦欣道:“madam,你一直不說話,莫非真不是來找任SIR,而是想和我過招的?”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謝亦欣也不怕承認:“是啊,那又怎么樣?要是你真不敢比,我看在峰哥的面子上,就饒過你!”
費倫搖手指道:“madam謝,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不想比,而是覺得單比格斗太無趣。”
謝亦欣眼波流轉道:“那你想怎么比?”
“很簡單,既然madam你是教授槍械課的,那咱們就比組槍。”費倫施施然提出了比法,“把兩把槍的零件混在一起,全放在一張桌子上,你我蒙上眼搶零件,誰先組好槍誰算贏!”
“好,就按你說的辦,峰哥給我們當見證人!”謝亦欣應道。
“慢著!”費倫擺手道,“沒添頭的比賽我是不會比的。”
任高峰一愕,怕費倫提出什么非份之想,忙道:“阿倫,這…”
“矮油,峰哥你別說話。”謝亦欣打斷了老任的話頭,興奮不已道:“既然你提出了添頭,那我要是贏了,你就得…”
“隨你怎么著都行!”費倫傲然道,“而我的要求很簡單,一旦madam你輸了,那我希望槍械培訓能夠免修,另外,在校期間你不能像今天這樣騷擾我!”
“騷擾?!”謝亦欣差點沒氣歪鼻子。
費倫卻沒興致欣賞她氣惱的俏模樣,淡淡道:“答應我的條件咱們就比,不答應就拉倒!”
謝亦欣咬著后槽牙吐出了四個字:“一言為定!”
見兩人把話咬死了,任高峰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嘆了口氣,為他們拉開桌子,又找來了兩把空彈夾的短槍和兩條面巾。
謝亦欣率先站到桌子的一邊,抄起把短槍,兩手飛快動作,三下五除二就拆成了零件,接著小下巴一揚,示威似的蔑了費倫一眼。
費倫不以為意,站到她對面,單手抄起剩下那把槍,隨意抖了兩抖,整支槍就變成了零碎。
謝任二人瞬間石化,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咳、咳!”費倫干咳兩聲,令二人回神,旋即問道:“madam,還比不比了?要是不想比的話,我允許你投降輸一半,只要你以后不騷擾我就行!”
這話的嘲諷屬性頗高,謝亦欣想都沒想就道:“比,怎么不比,就算你拆槍比我快,也不見得你組槍就快!”實際上這場比試關鍵在于搶奪零件,爆妞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了。
見她答應,費倫便不再多言,伸手將桌上兩槍的零件攪亂,順勢取了條面巾。
謝亦欣不甘示弱,也伸手攪了攪零件堆,取了面巾在手。
兩人對視著蒙上了自己的雙眼。
“任SIR,麻煩你喊下開始!”費倫道。
“好的。”老任應道,“我會數一二,然后喊開始,你們倆有沒有問題?”
費倫和謝亦欣異口同聲道:“沒有!”
“一…”
謝亦欣攥緊了粉拳,心中已想好了對策。她打算給費倫一個大大的驚喜。
“二…”
費倫嘴角泛起了詭異的微笑。他的笑容讓任高峰心里發毛,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喝道:“開始!”
話音剛落,謝亦欣就揮起右拳朝費倫面門砸去,而左手更是猛掃向桌上的零件,企圖讓零件堆殘缺不全,連一把槍都組不了。
不得不說的是,擺槍械零件的桌子只是張小餐桌,長寬都不到一臂,如果不能及時閃躲,謝亦欣的拳頭肯定能夠到費倫的臉。
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費倫似乎早料到謝亦欣會玩這一手,左掌迅疾揮出,帶起連串殘影,啪啪兩下,拍飛了爆妞的雙手。
費倫掌上的力道雖然有所收斂,但對謝亦欣來說仍嫌太重,她如遭雷亟,痛哼一聲,兩手竟齊齊向左右兩邊朝后甩。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費倫右手乘勝出擊,一下子卡住了謝亦欣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呃!?”
謝亦欣霎時就感到了氣悶,跟著窒息感洶涌而來,她本能抬起被費倫拍得浮腫的雙手,想要極力扳開那只扼住她喉嚨堅如磐石的手,不想亂抓亂撓之間,把面巾給扯掉了。
任高峰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一時間竟呆在當場。
費倫右手制住謝亦欣,左手并沒有閑著,飛速摸索著零件,在不到十秒的時間里完成了單手組槍。
謝亦欣在費倫手上不停地掙扎,雙眼越鼓越大,一是缺氧所致,二是看到了神奇的單手極速組槍,給嚇的。
“我贏了!”費倫一邊淡然的宣布一邊把組好的空槍頂在謝亦欣額頭上,然后放下她,微松了松緊扣的手指。
謝亦欣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臉上的漲紅開始消褪,重新觸地的雙腿差點沒站穩,還好費倫的手抬著她的下巴,不然肯定一屁股坐地上了。
“咔!”費倫扣動扳機,空槍的機械構造發出了沉悶而危險的響聲(①),將呆愣的老任和恍惚的謝亦欣同時震醒。
(①:某部隊傳聞,空槍內殘留有細小碎粒,結果一空發,崩瞎了人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