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心里有底,有絕對的實力,即便無法判斷前方是陷阱還是巧合,那就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下去,早晚都要進去,我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這樣還能被花家的人發現,不是我無能,只能證明他們的觸手已經伸到了每一個角落。
比拼耐心,張世東做到了最好,當他跟隨著雜技團進入了那完全獨立王國的龐大花家城堡時,也不禁被隱世家族的底蘊所驚呆,這還不是花家的大本營,只是花家放在臺面上的三個大型族人聚集區之一,在這里主事的是當代家主的弟弟,一個掌控著這個國家至少一成經濟命脈的國際商人,在這里涉獵所有賺錢的行業,國家內部相當程度的政治訴求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擁有私人戰斗機在凌空飛行的資格,海邊單獨擁有私人港口,軍艦可以暢通無阻在整個中北美和南美區域航行,在華夏你根本無法想象金錢的作用能夠大到如此地步,也難怪這些華裔血統的隱世家族始終不肯與國家產生太大的聯系,回來干什么,在外面當土皇帝逍遙自在,連各國政府都要給幾分薄面允許他們擁有一定程度的特權,回到祖國在官本位的體制內,用不了幾年就會被掣肘的失去過往的光芒,能夠帶領家族在如此殘酷經濟環境中生存下來的超級家族掌舵人,所擁有的遠見卓識絲毫不會弱于各個國家強大的政治家。
這樣的人,怎么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人活一世,逍遙自在往往被排在最前面,花非花與國內接觸。肯定是觸犯了忌諱,或許是她這第一順位繼承人也需要外力來對抗家族內部的強大力量。
張世東在胡思亂想之中,跟隨著雜技團被安排在了客房休息區域,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整個雜技團被安排在里面。待到他們演出的時候會安排到前面,在這期間不允許離開院子半步。
狙擊手數十。暗哨過百。明哨數百。疑似停放重武器區域三個。
這還只是張世東一路走來所看到環境內的布置,諾大一個莊園古堡建筑內,儼然是按照布置一個不可攻破堡壘的規模建造,各種大中小型號的堡壘完全不避諱賓客看到,黑洞洞的機槍眼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害怕死亡。
張世東在雜技團內呆了十幾分鐘,就趁著上廁所的機會,更換了身上的衣服,抹掉臉上的油彩,在雜技團呆了十幾天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坑害到別人。
只是一個小小的女性成員懷孕慶祝,整個山頂莊園內并沒有全部張燈結彩。只在一側角落熱鬧非凡,如此大的范圍,張世東需要讓自己徹底的隱藏起來,他相信在外圍這莊園有著沒有任何死角的監控覆蓋,也相信在內部對方絕對做不到完全的覆蓋,至于雜技團的生死只能自求多福,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莊園內一個單獨的三層小樓內。整面墻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監視器,上百個人不斷的切換著監控探頭,將每一個角落里拍攝到的畫面進行甄別。
一個留著濃密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在正中心的位置,依稀從其臉上能夠看到與花非花幾分相似的容貌,穿著打扮很隨意,花襯衫紐扣都沒扣嚴,手里夾著一個大大的雪茄,一邊抽著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面前的監視器。
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身材修長氣息內斂。斬釘截鐵的說道:“他肯定會來,并且以我的了解,說不定他現在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小胡子中年男子微笑道:“有你說的那么神?要說他有地老鼠的本事我到是相信,十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還真挺能藏的。”
在他的另一側。一個年輕俊朗的金發年輕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與花非花的長相更為相似,眼角眉梢細節處的相似處直接將兩人的關系判定:“叔叔,我認為你們太高看他了,修,你是不是被他打敗過,為什么會這么推崇他,還有我那個眼高于頂的妹妹,竟然會將一個外姓的男人當作依靠,真是愚蠢透頂。”
小胡子男子微微一笑,站在最前面的他無須擔心后面的人看到他的表情,眼中流過一抹不屑。
被稱作修的面具男接口道:“飛揚少爺,他是諾斯頓真正的優勝者,不容小覷。”
帥氣從小含著無數把金鑰匙長大的花飛揚有著驕傲跋扈的資本,博士學位自費到世界頂級的雇傭兵營去進行學習,一身實力非常的強悍,也正因為懂才會判斷失誤,如果一點不懂或是精通還好一些,偏偏因為懂而自大,不愿意相信被夸大的實力,更加不接受無敵這個詞匯的出現,有道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不僅有菜刀還有專業的槍手,你再厲害能夠以一敵百,能讓輕重機槍失去效用?
“等等,這個畫面停一下,畫面放大,放大,推進…”面具修突的指著其中一個監控畫面有些失聲的喊道,在他再三的審度下以非常肯定的口氣對旁邊的叔侄說道:“馬上去查一查這個雜技團,我懷疑這個小丑的扮演者就是張世東。”
消息很快就匯總上來,先是一份調查報告,證實雜技團的人都沒有任何問題。修不放心,又一次的讓人詳細調查,尤其是要問出這個小丑扮演者是什么時間入團的,本就是經不起任何推敲的隱匿,只要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就不難查出,幾分鐘后,小丑消失的消息也傳了回來,一旁的花飛揚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光芒,獰笑著扭了扭脖子,完全與之前的斯文人形象顛覆出現。
“哼,諾斯頓,我早就想會會他了,叔叔,修,你們且看我的。”花飛揚大步離開監控室,一邊走一邊拿出對話系統,呼喚莊園的武裝力量出現幫助他戰斗。
“喂,一隊三隊準備,從以下地點進行包抄,注意不要被發現了,我們這一次一網打盡,要抓獵物,當然要抓最好的,抓住今天我這個,每一個人都有重賞。”
監控室旁邊的辦公室內,周遭全都是防彈裝置,就連窗戶都能是雙層的防彈玻璃,小胡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坐下,抽著雪茄看著自己電腦上顯示的花飛揚畫面,淡淡說道:“有什么就說什么,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你替我兜著。”
面具修平靜的說道:“飛揚少爺這樣不行,張世東的手里…”
小胡子抬手:“我花神通難道還怕了他一個黃毛小子不成,讓飛揚去頂一頂,年輕人嘛,要多給他們機會,要多讓他們登上舞臺,不是嗎?”
修沒有再開口,花家這位花神通就讓他想要滲透花家高層的計劃宣告失敗,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好似全無秘密,如何去面對更為強大的花家老宅內的人,一日未曾在他面前修煉的毫無破綻,一日不敢輕易造次。
張世東敏銳的感覺到周遭的警衛力量精氣神變了,身子停頓下來,隱在屋檐下的陰暗處,靜靜的調整著呼吸,感受著與自己不過半米之外警衛突然間的身體緊繃狀態,對方的耳機內傳來了命令,自己暴露了嗎?除非是有人以小丑的姿態認出了自己,按照事件計算還沒到雜技團表演就算自己失蹤團里也不會大張旗鼓,是誰?除非對自己熟悉的人,否則絕無可能認出自己?
將槍拿了出來,無聲無息探查整個莊園的希望是破滅了,如果我是對方,我會怎么做?
花飛揚不是草包,他的驕傲和跋扈囂張是有底氣的,在面對著一個絕頂高手時,他會選擇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整個莊園內的大燈開啟,各個方向的探照燈開始有規則的照向每一個角落,擴音裝置內響起花飛揚那輕佻中帶著跋扈的聲音:“呦,兵王,厲害,真厲害,能這么潛入進來,差點就把我們都給蒙過去了,現在還準備躲在暗處嗎?劇本里下面應該發生什么了?哦,對了,作為正派人物的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無辜之人因為你的關系而受到牽連嗎?
幾束聚光燈打在了一個小廣場上,廣場中心是噴水池,雜技團的人被人壓著在噴水池前面站成一排,每一個人的身后都有一把槍頂著,每一個人都有遠處的一桿狙擊槍瞄著,而在他們的身邊,眼鏡男和幾個惡犬部隊的成員也被推了出來,渾身上下全都是不可愈合的貫通傷,這樣的審訊方式張世東心里很清楚,你開始招了是死,挺到最后不招是廢,這過程中將會有著無盡的痛苦等著你,就算最后你僥幸活了下來被救了出來,身體造成的傷害是難以復原的,殘廢都是輕的,那些傷會沉積在你的體內伴隨著你一輩子,會成為陣痛不斷的傷害著你,侵襲著你,永遠!
“呦呦呦,你不是好人嗎?好人這時候不是應該出來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人的生命嗎?張世東,還準備躲在暗處當縮頭烏龜嗎?”
伴隨著一個傳遞到警衛耳中的命令,雜技團內的一個馴獸師被直接開槍射穿了大腦,頓時整個雜技團響起了哭天喊地的求救聲,他們不想死,他們害怕死亡…(